荷歡的父親是楊葉生,楊葉生,多少眼熟又耳熟的名字,荷歡的母親是誰呢,據說是一個美的傾城的‘女’子,可是荷歡沒有見過,他只是聽旁人說起過。
“那樣一個美麗的‘女’子,當真是紅顏薄命…”
荷歡從很小開始楊葉生就不陪着他了,楊葉生很忙,那是肯定的,不過好在他也不孤單,因爲有竹瑄和阿古陪着他,阿古就好像是荷歡的跟班,荷歡去哪裡,阿古就跟到哪裡。
荷歡曾以爲,他會和阿古還有竹瑄就這麼過一輩子,等阿古有了意中人,他們就蓋一幢房子,樓上樓下,做一輩子的鄰居。
那日荷歡如往常一樣跑回家換一身衣服,再去找竹瑄吃飯,可是卻沒有想到楊葉生竟然回來了,這着實讓荷歡吃驚不小,而更讓他吃驚的是楊葉生還帶回來了兩個人,便是樹理的父親和樹理,楊葉生和樹理的父親去了書房談事,便讓荷歡照顧樹理,荷歡因爲急於想要出去,於是便在茶几上拿了一塊糖給樹理,說:“你自己一個人坐在這裡看電視,等他們下來了,問起我就說你想吃糖我給你去買了,知道沒?”
樹理看着荷歡,將手中的糖拽的緊緊的,然後點點頭。
荷歡見了笑着‘摸’了‘摸’樹理的頭:“這樣才乖。”
樹理那個時候想,荷歡一定不知道,父親只是在她很小的時候這樣‘摸’過她說她乖,這種感覺,她已經不記得很久了。
於是她暗自發誓,要一輩子都和荷歡在一起。
所以當楊葉生說要荷歡娶樹理時,樹理是開心的,她開心的甚至不再去關心父親爲什麼忽然就把她丟下了,她說:“楊伯伯,樹理喜歡和慕祁哥哥在一起。”
她說這句話的時候,完全沒有看見荷歡眼裡的厭惡,如果她當時看見了,她一定不會這麼說的,她一定會說:楊伯伯,樹理不喜歡慕祁哥哥。這樣說的話,那之後荷歡是不是就會對她好一些了。
荷歡總會帶樹理去一些龍蛇‘混’雜的娛樂場所,他想要看她那種無助卻又不知所措的樣子,他覺得只要看到她受辱,他會比誰都開心。
終於有一天樹理哭着不願再跟荷歡去那些地方了,可是這一聲哭泣卻又恰好落入了難得回來的楊葉生的耳裡,於是荷歡更加的認爲,樹理是故意的,他並不知道,在那個龍蛇‘混’雜的地方,樹理差一點就被人玷污,好在最後是阿古救了她,她拜託阿古不要告訴荷歡,他怕荷歡會愧疚,可阿古多想告訴她,荷歡那樣的人,是不懂愧疚這個詞的。
荷歡對樹理的態度明顯變差了,可樹理卻並不在意,她總以爲,只要她努力一些,荷歡就會喜歡上她的。
然後她就遇到了竹瑄,竹瑄一見到樹理就喜歡上了樹理,因爲樹理太漂亮了,漂亮的讓她羨慕,可是這種漂亮不知爲何卻入不了荷歡的眼。
竹瑄說:“慕祁你有這麼漂亮的妹妹爲什麼都不告訴我?”
妹妹?荷歡一愣,但隨即便笑笑說這不是帶來認識你了嗎。
妹妹,樹理想,要是當真是妹妹的話也好,這樣或許荷歡就不會那麼討厭她了。
竹瑄會帶着樹理玩,更多的時候她是和樹理在一起的,這讓荷歡很不滿意,荷歡知道要是竹瑄知道樹理不是他妹妹而是未婚妻的話一定就不會與她這般好了,於是他告訴了竹瑄實情。
竹瑄聽了久久沒有回過神,過了很久她才說:“我剛與樹理說了,明日帶她去清溪谷。”
第二日,樹理被一個人留在了清溪谷,清溪谷雖然風景優美,可地形卻着實複雜,沒有熟人引路的話是根本走不出去的,樹理一個人呆在那裡,看着從山上流下來的泉水,她不知道爲什麼竹瑄要把她一個人留在這裡,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做錯了什麼惹的竹瑄不高興了,她太笨了,笨的總不能揣摩人家的心事,而總惹人不高興,她剛纔追着竹瑄的時候,拼命喊着竹瑄不要丟下我,可是竹瑄跑的太快了,她只是摔了一跤,便不見了竹瑄的蹤影。
樹理以爲,她要一個人呆在這裡,直到餓死爲止。
她忽然就想到了荷歡,她的慕祁哥哥,她也總惹他不高興,或許她死了,纔是最好吧。
最後是阿古找到了她,她說:“阿古,爲什麼每次都是你,爲什麼不是慕祁哥哥來找我?”
原來她心底還是留着一絲祈盼的。
樹理回了楊家,什麼都沒有說,荷歡見着安然無恙的她,假意的問她去了哪裡,樹理搖搖頭:“慕祁哥哥你是不願意我說的,那我便不說了。”
樹理蹲在自己房間哭的一塌糊塗,她不知道要怎麼做才能平息荷歡心中的怒氣,她也不知道爲什麼竹瑄忽然就討厭了她,可她多多少少還是猜到了,荷歡喜歡竹瑄,竹瑄也喜歡荷歡,所以她的出現是註定被厭惡的,於是她打電話給了楊葉生,她要求楊葉生取消她和荷歡的婚約,可是楊葉生並不同意,楊葉生說:樹理,你再等等。
可樹理一點也不知道她要怎麼等。
荷歡生日了,樹理‘精’心準備了禮物,可是荷歡連看都沒看一眼就扔進了垃圾桶裡,荷歡說:“樹理,不要再出現在我面前了。”
樹理緊咬着雙‘脣’不發一言,阿古在勸荷歡,而竹瑄,只是冷眼看着他們。
樹理覺得這種氣氛太難以忍受了,於是她跑了出去,可這一跑,她便‘迷’了路,她身上沒有錢,也不知道楊家的具體地址,因爲從來都沒有人告訴過她,她想打電話給阿古,可是手機也沒帶,於是她問好心的路人借了手機,她撥給荷歡,因爲她只記得荷歡的號碼,可是她一連撥了三四個,荷歡都沒有接。
樹理知道,現在荷歡一定是在和竹瑄慶祝,他沒有空接這個電話。
她一個人盲目的走着,她也不知道要去哪裡,她忽然發現,這裡是葉生城,在葉生城,她只有一個去處,那便是楊家。
她鼓起勇氣拉住一個路人:“請問你知道楊葉生住在哪裡嗎?”
路人用很奇怪的眼神看着她,最後說了句不知道就走開了,然後她又拉住了第二個,第三個…可所有的答案卻是都一樣,沒有人願意告訴她,他們都以爲,這個姑娘大概是病了。
只是樹理怎麼都沒有想到,最後找到她的人,竟是荷歡。
原來是楊葉生回來了,楊葉生回來是爲了給荷歡慶祝生日,可是卻沒有見到樹理,荷歡拿起手機出‘門’找樹理的時候看到了未接電話,他打了過去,那個好心的路人告訴他說:“是一個‘女’孩子打的,她看起來有些無助,我問她怎麼會連家的地址都不知道,她說平日裡都是哥哥帶着她的,今天是哥哥有事,我在想,這個‘女’孩倒是好福氣,有一個那麼疼愛自己的哥哥…”
“你應該就是‘女’孩的哥哥吧,那個孩子現在應該還在……”
荷歡聽了路人說的大概位置便掛了電話,他在想,這個世上怎麼會有人傻成樹理這樣,他找到樹理的時候,看到樹理蜷縮在公園的長椅上,那般無助恐慌,他問自己,是不是自己做錯了,樹理才十六歲,一個十六歲的孩子,她的命運本就是不能自己做主的。
荷歡揹着樹理,一直走了很長的路,天‘色’已經暗了,路燈把他們的影子拉的很長,樹理把頭靠在荷歡的背上,她真希望荷歡可以揹着她就這麼一直走下去,其實她從來都沒有期盼過荷歡什麼,她只求荷歡不要討厭她,那便什麼都好了。
荷歡對樹理的態度有了好轉,至少不再對她冷嘲熱諷,而其實更多的時候,荷歡是不在家的,所以大多的時候,都只有樹理一個人,樹理明白,她終於還是要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