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大黑狗很是神駿,全身毛髮黝黑髮亮,看起來就不是尋常品種。
就在張諶心中驚詫之時,忽然只見那大黑狗伸出鼻子在空氣中嗅了嗅,下一刻張諶眼睛一花,然後就見那大黑狗不知何時出現了其面前,還不待其反應,直接落入了那大黑狗的口中。
“什麼?”張諶見此一幕大驚失色,眼神中充滿了不敢置信,自己現在好歹也算得上是一名小高手了吧?可是居然不曾看清那大黑狗是如何來到自己身邊的,乃至於自己連反抗的念頭都沒有升起,就已經落在了大黑狗的口中。
此時一股致命的危機涌上心頭,張諶有一種莫名直覺,只要自己膽敢動作,那大黑狗一口就可以將自家咬死。
最關鍵的是,那大黑狗的口中似乎有一種很奇特的力量,那力量滲透入張諶所化的四肢百竅,封禁了其周身所有的力量,他的蝙蝠血脈之力在此時居然調動不得了。
“這大黑狗實在是太恐怖了!我的異能在大黑狗面前居然毫無反抗之力?”張諶心中驚悚至極,他早就知道精神世界很恐怖,但萬萬沒想到啊,居然恐怖到這個程度?
自己好歹也是堂堂的小高手,在這大黑狗面前,就這麼沒有排面的嗎?
就在張諶心中思緒萬千的時候,就見大黑狗鬆開嘴,直接將張諶摔在地上,然後一雙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盯着張諶,伸出手去不斷扒拉張諶的身軀,似乎是在驅趕張諶。
張諶雖然血脈之力暫時無法調動,但飛行能力還是在的,眼見自己脫離狗口,只見張諶猛然振翅,想要趁機逃出去。下一刻還不等其騰空而起,又一口被那大黑狗給咬中翅膀,然後放在地上不斷扒拉。
好傢伙,如此往復幾次後,張諶總算是明白了,這大黑狗是在貓戲老鼠呢。
但是張諶也不敢不跑啊,萬一這大黑狗不滿意,兇性大發將自家給咬死,那自己豈不是涼了?
張諶跑了幾次,見到跑不掉後,開始磨磨蹭蹭的磨洋工,可是那大黑狗不肯啊,見到張諶偷懶,直接用爪子來回扒拉張諶,那爪子很是鋒銳,刮在張諶的身上疼得人掉眼淚。
牙疼夠疼的了吧?可是被那大黑狗爪子抓一把,疼痛是牙疼的千百倍。
“混賬玩意,簡直是不當人啊。”張諶心中罵罵咧咧,思索着逃走的辦法,關鍵是他現在力量被封印住,無法從吸血蝙蝠的狀態變回去,許多手段無法使用,哪裡有逃走的辦法?
“只能等稍後大黑狗消停了,然後我在想辦法飛走再說。”張諶心中罵罵咧咧,心中有點發毛,他有斷肢重生的本事,那大黑狗想要咬死自己是不可能,但就怕這狗東西直接一口將自己給吞了。
張諶心中萬千念頭閃爍的時候,此時那大黑狗乾脆將張諶叼住,然後直接使勁一甩拋向空中。
見此一幕張諶頓時心中大喜過望:“好傢伙!真是好傢伙!我還正想着逃走,想不到這該死的大黑狗居然直接將機會主動送上門來了。”
張諶此時心中狂喜,這可是千載難逢的良機,連忙立即振翅而起,就要衝上雲霄趁機飛走,可誰知就在其振翅的那一刻,大黑狗輕輕縱身一躍,以張諶不可理解的速度,居然後發先至直接一爪子抓在了張諶的翅膀上,然後將張諶從高空給帶回了地下,一巴掌按在地面上。
“欺人太甚啊!”張諶被大黑狗的蹄子踩住翅膀,扭頭看了大黑狗一眼,就見那大黑狗的眼神中滿是戲謔的看着他,然後又鬆開爪子,將張諶甩飛了出去。
這回張諶乾脆動也不動,完全放棄抵抗,任憑自己直接向地面砸下去,眼見着其即將墜落地面的時候,卻見大黑狗狗嘴張開,直接將張諶給接住,然後隨口一甩,將那蝙蝠又給甩了出去。
拋起,接住!
拋起,接住!
如此來來回回循環往復,大黑狗似乎是玩累了,在張諶又一次墜落的時候,再次將大嘴張開,向着張諶咬來。
看着大黑狗的大嘴,張諶心中沒有畏懼,有的只是憋屈和屈辱,他堂堂張諶,從來都不肯吃虧的主,什麼時候受過這等閒氣?
居然被一隻大黑狗如此戲耍,真真是嗶了狗了。
張諶心中無數思緒流轉之時,大黑狗再次將張諶給叼了起來,然後轉身走入叢林中,在鬱鬱蔥蔥的叢林中不斷奔跑,似乎在巡視着自己的領地,時不時擡起後腿,將狗尿撒在領地內,不斷的來回在羣山之間奔走。
那大黑狗一路上走走停停,鼻子嗅來嗅去,叼着張諶在羣山間飛速穿梭,倒是叫張諶對周圍的地形有了一些瞭解。
大黑狗的速度很快,近乎於呼吸間就是百里的距離,羣山在張諶的眼前化作了模糊的景象,要不是張諶此時身具特殊血脈,還真看不清兩側模糊的山間景色。
也不知奔跑了多久,那大黑狗忽然停在了一處奇特的大山前,那大山好似是一把叉子,叉子的兩端鋒芒流轉直衝雲霄,似乎能將乾坤給捅破。
在大山的石壁前,刻印着三個先天神文,張諶一眼就認出了其文字的涵義:雙叉嶺。
“這山嶺也有名字嗎?”張諶心中有些好奇,他倒是想到了前世西遊記中,唐僧的第一難,雙叉嶺遇劉伯溫的橋段。
但西遊記終究只是小說,算不得數的,叫張諶心中奇怪的是,精神世界的山嶺居然也有名字。
那大黑狗一雙眼睛死死的看着雙叉嶺,眸子裡露出一抹哀傷,然後嗚咽一聲,轉身又繼續在山林中狂奔。
又是一路風馳電掣的奔走之後,二人重新回到茅草廬,這回大黑狗居然帶着張諶走入院子裡,張諶才走入院子,就看到了那一朵朵嬌豔欲滴的金風花朵。
“我這該死的貪念啊。”此時張諶忽然恨不能給自己一巴掌,他的貪念症狀又犯了,看到好東西就走不動道。
此時大黑狗將張諶扔在地上,圍繞着張諶走了一圈,只看的張諶心中有些發毛,生怕自己被對方一口吞了,就在其心中暗自祈禱之時,然後就見那大黑狗動作忽然停下,前蹄擡起,在其滿臉懵逼的眼神中,一股黃色的液體呲了下來。
“臥槽,這狗東西不當人!”張諶怒罵一聲,下一刻直接躥起身,滿臉憤怒的避開黃色尿漬,只是終究動作有些遲了,被大黑狗呲到了翅膀。
“士可殺不可辱!我和你拼了!”張諶開口怒罵,聲音裡充滿了憤怒,眼神中滿是怒火。
然後張諶振翅而起,尿液甩在了大黑狗的臉上,鼻子上,噁心得大黑狗‘哇’的一聲嗓子直接開始乾嘔。
然後張諶想要趁機逃走,可誰知那大黑狗爪子居然無限延長,直接伸入雲端,將張諶一爪子給抓了過來。
“這大黑狗太邪門了。”張諶被大黑狗按在腳下,頓時老實了。
大黑狗又扒拉了一下張諶,然後來到屋門前,直接將門撞開,然後直接將張諶給扒拉入屋子內。
屋子內的設施很簡陋,只有一根閃爍着寒芒的叉子,懸掛於臥室的牆壁上。那叉子刃口寒光閃爍,直接吸引了張諶的注意力,叫張諶挪不開目光。
“這叉子了不得,一定是一把很厲害的武器。”張諶看到叉子後心頭一驚,然後將目光挪開,看向了屋子內其餘的擺設,只有一張牀榻、水壺、弓箭,以及一些洗漱用品罷了。
在那桌子上,還有一個銀白色的彈弓,以及七八顆閃爍着寒光的珠子,隨意的散落在案几上。
“這大黑狗尚且如此神異,真不知這屋子的主人,該有何等不可思議的威能。”張諶心中暗自嘀咕了句。
然後就見那大黑狗百無聊賴的在屋子內轉悠了一圈後,直接跳上了牀榻,然後滿臉追憶的躺在牀榻上,似乎在回憶着什麼。
張諶小心的縮在角落裡,一雙眼睛看向那大黑狗,眼神中充滿了嫌棄,好在此時自家翅膀上的尿漬已經甩了下去,否則張諶非要瘋掉不可,居然被一隻狗給尿了,傳出去他張諶如何做人?
不過是此時張諶似乎察覺到了不對勁,那尿漬雖然被甩了下去,但冥冥之中似乎有一種氣息,沾染在了自己的身上。
“難道是說,那大黑狗在對我進行標記?”張諶心中暗自揣摩着。
現在對他來說,最重要的就是想一個脫困的辦法,否則繼續呆在這陰損的大黑狗手中,自己還不得折騰死?
沉默許久,張諶想出了兩條路,第一條就是自己的精神力耗盡,到時候自然而然就可以返回現實世界。
但如此返回去,有一個弊端,那就是自己下次來的時候,還是這間屋子,還是這個地方,依舊無法逃脫這隻狗犢子的魔爪。
第二條路,就是利用玉露花瓣,叫那狗東西吞下去,玉露花瓣具有叫生靈沉睡的特性,到時候自己就可以趁機逃離。
甚至於張諶還將目光看向了那掛在牆壁的叉子上,那叉子看起來很是不凡,如果自己能順手偷走……?
偷什麼偷?
那是對自己的補償!
對方沒將自己的寵物看好,叫大黑狗冒犯了自己,難道還不能給自己一點補償了嗎?
張諶心中碎碎念,心中全都是對大黑狗的怒罵,這大黑狗實在是太過於恐怖,自己是惹不起,但自己還躲不起嗎?
到時候自己直接躲在物質界,實力不曾提升之前,大不了不來精神世界就是了。
等自己的實力提升上來,非要叫這隻畜生好看。
思來想去,張諶還是覺得利用玉露將黑狗給迷暈,然後自己趁機搜刮一番離去的好。
不多時屋子內鼾聲響起,張諶重新變化,化作了人形,然後將玉露花瓣拿出來,隨手扔在了地上,隨即迅速化作蝙蝠模樣,悄悄的躲在角落裡。
大黑狗雖然禁錮了他的神力,但卻並不能禁制他本體形態的切換。
果然伴隨着玉露花瓣落在地上,那大黑狗在睡夢中下意識的抽了抽鼻子,然後下一刻直接睜開眼睛,滿臉愕然的看着那花瓣,似乎懷疑自己做夢一樣,居然伸出狗爪子揉了揉自己的眼睛,滿臉不敢置信的看着那花瓣,然後小心翼翼的湊上前去,圍繞着那花瓣轉悠了一圈,使勁的抽動鼻子嗅着味道。
一旁張諶見此心頭一慌:“糟糕,我倒是忘記了,這傢伙的狗鼻子靈敏得很,那花瓣上沾染了我的氣味,必定瞞不過這隻可惡的大黑狗……”
想到這裡張諶直接撲了出去,他要造成一種假象,這花瓣是自己無意間掉落下來的,可不是自己主動掉下來的。
就在張諶撲過去的時候,只見大黑狗後發先至,狗爪子輕輕按下,直接將張諶按在地上,然後滿臉得意的看着張諶,接着伸出了舌頭,將那花瓣給舔了進去,然後鬆開張諶,甚至於還甩了甩腦袋,直接對張諶示威,接着扭頭得意的躺回了牀上,不多時牀榻上鼾聲四起。
“呵呵,傻狗!任憑你再如何有強大的實力,不還是要喝爺爺的洗澡水。”張諶心中很是得意,眼見着牀榻上傳來鼾聲,張諶直接化作了人形,然後站起身抖擻起來,一雙眼睛掃過牀榻上的大黑狗,目光落在了那寒光閃爍的叉子上。
此時張諶以人身的狀態,藉助正神金光才能看出這叉子的不同尋常,在其吞噬之眼中,那叉子閃爍着肉眼不可見的虹光,就好像是仙家兵器一樣,叫其吞噬技能一陣悸動,恨不能直接撲上去大快朵頤的吞噬起來。
在那叉子之中,有繁雜的氣機流轉,無數的秩序鎖鏈運行,看得張諶眼睛都直了,如此龐大的法則鎖鏈,他只在金絞剪上看到過。
眼前的叉子雖然比不上金絞剪,但也絕不是普通凡俗之物了。
“有點意思!”張諶心中暗自激動,又扭頭看了一眼那大黑狗,覺得自己之前受到的氣,都值得了。
然後張諶二話不說,直接興沖沖的跑上前去,想要將那叉子拿下來,可誰知其手指才靠近叉子,就感覺一陣針扎般的刺痛傳來,叫張諶不得不放開手掌。
“這寶物有主人。”張諶心中暗自道了句。
想了想張諶還是收回手掌,與其在這叉子的身上浪費功夫,不如去搜刮別的東西。
要知道那大黑狗只吃了一片花瓣,天知道這狗東西會什麼時候甦醒過來?
自己時間寶貴的很,可是耽擱不得半分。
想到這裡張諶扭頭,向着桌子衝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