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川看着站在雨幕中的兩道人影,眼神中露出一抹前所未有的慎重。
“宮家的人?而且其還掌握九階的風之力量?”張諶眼神中露出一抹好奇。
九階力量已經可以媲美陽神了!
尤其其中一人掌握吹動人魂魄的異風,另外一人掌握叫人迷失人心神的異風,這種力量貌似有點剋制陽神、武道意志等力量。
“我身上的傷勢,就是那個身穿黑袍老叟留下來的,這老傢伙差點將我的心肝挖去。”周川慢慢將包裹背在身後,然後從樓閣中站起身。
“周川,你逃不掉的,還是乖乖束手就擒,隨我回宮家請罪吧。”身穿白袍的老者聲音蘊含着一種奇特力量,明明聲音不是很大,但卻能穿過雨幕傳入樓上二人耳中。
“呵呵,逃?什麼叫逃?老子這叫戰略性後退。”周川很是不服,聲音中滿是倔強:“你們宮家這羣螻蟻,就會以大欺小,總有一日我會將你們宮家的老王八全部都殺光。”
說完話周川已經跳出茶樓,衝入暴雨中,唯有其細弱蚊蠅的話語在張諶耳畔響起:“速逃!這兩個老王八不好惹,我的武道精神意志淬鍊不夠,這兩隻老王八有些克我,你自己保重吧。”
周川說完話人已經遠去,其奔跑的速度突破音爆,在空氣中留下一道清晰的水線。
黑袍老者見此化作一道黑色旋風,消失在雨幕中,向着周川追了過去,而那白袍老者卻站在原地動也不動,一雙眼睛落在了張諶的身上。
張諶殺過不少宮家的人,比如說那個宮保,所以他和宮家也算有血海深仇了,不過張諶覺得宮家人未必知道這件事,就算知道了也未必能認得出來自己。
“你是自己走下來,還是我將你抓下來?”白袍老叟看着張諶,聲音溫和而又純淨。
“哦?你們要找的人是周川,和我有什麼干係?”張諶眼神中露出一抹懵逼:“難道宮家知道我殺掉宮保等嫡系了?”
“周川對閣下叩首,可見閣下身份地位不凡,我想要請閣下出手替我擒住周川,閣下以爲如何?”白袍老叟的聲音很有禮貌,好似是在和張諶商議,但字裡行間無不充斥着不容置疑的強硬。
張諶聞言眉毛一挑,上下打量着眼前老叟:“我要是說不呢?”
“你的修爲不過三階罷了,在我面前是絕無反抗機會的。”白袍老叟笑眯眯的道。
“所以我沒得選擇。”張諶幽幽一嘆。
“不錯!”白袍老叟道:“我知道你是一個有來歷的,否則絕不會叫周川那塊硬骨頭下跪,但周川殺我宮家太多高手,他必須要死!不管閣下今日是什麼身份,都要相助我宮家拿下週川。”
“宮家太霸道!”張諶慢慢從茶樓站起身:“而且你似乎吃定我了。”
“我的風是迷魂風,只要被我的迷魂風吹中,就要被我所操控,所以你如果自己配合最好。你要是不想配合問題也不大,我會叫你乖乖配合的。”白袍老叟笑臉相迎。
“尚未請教閣下名諱?”張諶詢問了句。
“宮白。”白袍老叟道。
“剛剛那個叫宮黑?”張諶笑着調侃了句,臉上沒有絲毫的緊張。
“不錯。”宮白點點頭。
張諶笑不出來了,其拿起一旁的油紙傘,慢慢走下樓閣,踏入暴雨之中,來到了宮白的身前:“你很自信。”
“因爲我殺的人太多,所以自信就慢慢培養了起來。”宮白道。
能在殺戮中一直都活下來的存在,當然會有傲氣,這絕不是因爲對方運氣好,更因爲對方實力強大。
“我倒很想試試你的迷魂風。”張諶一隻手縮在袖子裡,另外一隻手拿着油紙傘,暴雨順着油紙傘的傘面不斷滴滴答答流淌而下,打溼了地面上的痕跡。
“你如果不聽話,會有機會嘗試一番的。我不管你是什麼來歷,也不管你有什麼背景,因爲你就算王室中人,我也不會懼怕。”宮白話語中警告意味很明顯,但也十分的自信。
面對宮白的警告,張諶袖子裡的手猛然探出,一道血紅色的光影劃破雨幕,向對面的宮白斬了過去。
不管對方是誰,張諶都有自信,只要被自己的化血神刀斬中,都要直接涼涼。
宮白看到張諶化血神刀的那一刻,面色勃然大變,他只一眼就認出了化血神刀的來歷,畢竟這世上能輕易劃破十一階真龍逆鱗的神器只有一件。
而且當日那場大戰,只要不是瞎子,大家就都能看得到。
宮白化作一縷清風消散掉,從張諶斬出的刀風中溜走,其形體顯現在張諶的十丈外:“我掌握風遁,你斬出來的刀風也是風,只要有風就歸我掌控。”
“這把刀怎麼在你手中?謝玄是你什麼人?”宮白一雙眼睛看向化血神刀,眼眸深處全是貪婪,如果自己能奪取了化血神刀,未來戰力必定更上一層樓。
“可惜了,這都殺不掉你?”張諶眼睛裡露出一抹惋惜,轉身就向着雨幕中逃去。
他沒有動用遁術,因爲他還有手段沒有施展呢,如果動用了遁術,宮白怎麼上鉤?
“走得掉嗎?”宮白看着張諶逃走的動作眼睛裡露出一抹嘲笑:“你的速度再快,能快得過風嗎?”
宮白站在原地,對着張諶吹出一口黃色氣流,然後黃色氣流化作米許長,向着張諶奔跑的方向趕去,還不等張諶跑出十米,就已經被那黃風撲中,直接籠罩在黃風中,然後張諶站在原地動也不動,猶如雕塑一樣。
張諶只覺得被一股清風撲面,接着整個人大腦發昏,好似處於半睡半醒的夢境一樣,失去了對肉身的掌控。
此時其精神世界內的定風珠微微震動,然後所有異常消失,張諶恢復了對肉身的掌控,但其依舊傻呆呆的站在原地,好似是一根被曬乾的木頭樁子一樣。
“轉過身來。”宮白開口道了句。
張諶乖乖轉身,眼神空洞茫然的看着宮白。
“你是哪家人?”宮白詢問了句。
聽聞宮白問話,張諶腦子裡思緒轉動,下一刻開口道:“白蓮教。”
他和白蓮教有仇,如果能將禍水東引,叫白蓮教和宮家開戰,那簡直再好不過了。
果然對面宮白一聽聞張諶的話語,不由得心頭一驚,白蓮教勢力龐大,可不是好惹的,就算宮家面對白蓮教,能不招惹也不想招惹。
“不過現在已經招惹,卻也顧不得那麼多了。”宮白暗自嘀咕道。
隨即又開口發問:“你在白蓮教的身份地位說說。”
知彼知己才能百戰不殆,既然已經得罪了白蓮教,當然要將所有細節都盡數把握,才能想出妥善的應付辦法。
“我乃洪水旗堂主陳志飛的兒子。”張諶呆呆的回了句:“我叫陳銘。”
“居然是陳志飛的兒子?”宮白心中有些忌憚,那陳志飛乃前朝後裔,底蘊深厚可不好招惹。
“不過陳志飛的兒子又能如何?有如此神器在手,就算爲此和白蓮教開戰也在所不惜。”宮白將目光落在了那把血刀上,眼神中露出一抹灼灼。
有此神器,再配合自己的血脈之力,就算十階強者他也敢去捋虎鬚啊。
所以宮白笑眯眯的道:“你和謝玄是什麼關係?”
他想要血刀,還需搞清楚謝玄和眼前之人的關係,畢竟謝玄不單單修爲強大,憑藉自己的修行證道陽神,其身上更有朝廷官面身份,他心中對謝玄還是忌憚的。
“我和謝玄沒有關係。”張諶呆呆木木的回答着,猶如一隻木偶。
“那爲何血刀會出現在你的手中?”宮白問出心中疑惑。
“我之前在城外尋找龍珠,此刀忽然從天而降,插在了我的身前,於是被我拔起來帶走了。”張諶回了句。
聽聞這話宮白心中大喜過望,原來這刀不是眼前這小子的,而是其撿到謝玄的刀。謝玄連寶刀都丟了,可見遭遇了何等大敵,只怕情況也不太妙啊。
如果自己奪了寶刀,就算日後就算謝玄找上門來,自己也能說是從白蓮教手中奪過來的,順勢將寶刀給昧下來。
既然知曉了前因後果,此時宮白心中再無顧忌,而是伸出自家手掌:“這把刀你用不合適,將此刀交給我,日後老祖我再給你尋覓一把新的刀,那把刀肯定適合你。”
張諶聞言面色掙扎,手中握着寶刀,面色猶豫不定。
“好大的貪心,怪不得敢趁着謝玄後院起火搶走謝玄的寶刀,就連我的迷魂風都叫其抗住了幾分,這小子心中對這把刀的執念還怪深的。”宮白看到張諶掙扎的表情,心中倒也不奇怪,畢竟這等寶刀,對方如果肯乖乖交給自己纔怪呢。
而此時張諶手中握着寶刀的刀柄,其手掌和刀柄全部都藏匿在袖子裡,外面的宮白根本就沒有看到,張諶體內的血神子化作了一滴血液,悄無聲息間已經附身在了刀柄上。
他當然知道自己不是宮白的對手,但殺人就一定需要實力強嗎?未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