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力老祖乃是十二階的存在,在妖族中,除了那神秘老祖之外,唯一的十二階至高。
可見虎力老祖的份量!
不過虎力老祖已經神秘失蹤,現在整個戰場的局勢,由兩個人把持,一個是負責指揮大局的陳三兩,還有一個就是負責調動大軍統轄人事安排的白蒼。
“虎大王在何處?”張諶詢問了句:“一點線索都沒有嗎?”
陳三兩搖了搖頭:“沒有!”
然後二人繼續行走在山林間,此時氣氛更加沉悶。
沒過多久二人來到一處隱秘的山谷處,就見有數萬妖族大軍,紮根在山谷之中。
“能在北地各路高手的眼皮底下藏匿數萬大軍,妖族還真是不簡單。”張諶看着那無數的狼蟲虎豹,眼神中露出一抹詫異。
這些妖獸等級都不高,大概只有一階而已,二階就已經算作精銳,三階已經少見。
最關鍵的是,張諶的龍氣有御獸技能已經達到了五階,也就是說只要他發動御獸技能,這些妖獸就會瞬息間淪爲其手下的傀儡。
看着峽谷內那一隻只餓狼、猛虎、獵豹,張諶不但沒有覺得害怕,反而覺得眼前的妖獸有些親切。
“你莫要怕,他們都已經開了靈智,已經開啓血脈之力,只要你不主動招惹他們,他們就不會傷害你的。”陳三兩對着張諶叮囑,防止張諶害怕不敢進入峽谷。
“我是不怕的,不過一些畜生罷了,我怕什麼?”張諶神態輕鬆。
陳三兩看了張諶一眼,露出一副詫異之色,要知道有數萬妖族大軍駐紮此地,氣數匯聚之下,就算九階陽神若無必要也不想深入這狼巢虎穴,就算是八階修士,一旦被這無數的妖獸圍住肉身,也唯有被磨死隕落的這一條路。
“我先安排你住下來,然後咱們再邀請白蒼過來,商量對付平邊王府的事情。”陳三兩解釋接下來的過程。
張諶自無不許的道理,於是點頭應下,被陳三兩帶到一座土石搭建的營帳內,大帳內設施簡陋,別說桌子沒有,就連牀榻都沒有,完全就是一個由枝葉搭建得空蕩蕩的帳篷。
“怪不得妖族要拜陳三兩爲妖師,妖族尚且處於矇昧狀態,也不知陳三兩這些年是怎麼過來的。”張諶施展控土術,形成了兩個凳子,坐在凳子上等候陳三兩的消息。
沒讓張諶等多久,陳三兩手中端着血淋淋的肉食回返:“我已經說通了白蒼,明日咱們就商量對策!”
然後陳三兩開始升火烤肉,忙忙碌碌的準備伙食。
“先生在妖族過得就是這般日子?”張諶看着生火的陳三兩,再看看對方消瘦的身形,大概也知道對方爲何一臉菜色了。
“妖族全都是茹毛飲血,除了猴族之外,哪有吃熟食的?”陳三兩滿臉無奈的道。
一邊說着,將烤好的肉串遞到張諶身前:“來,將就着吃吧。”
就在張諶和陳三兩吃肉的時候,白蒼面色陰沉的蹲在大帳內,一雙眼睛看着自家的六根尾巴,此時按照次序依次擺放在其身前,其眼神中充滿了陰沉之色。
那是尾巴嗎?那是他的命啊!
而且丟掉尾巴後,他的血脈也必定會日漸隨之下降。
“事到如今,只能兵行險招,兵解而去了!我藉助七條尾巴祭獻,召喚出遠祖的力量,或許能破開平邊王府的龍氣守護,然後轉世投胎入平邊王府內,盜取平邊王府的氣數,相助我脫胎換骨,血脈或許在龍氣的加持下有望進化爲八階。”白蒼想到這裡,張開嘴巴將地上的六條尾巴盡數吞入腹中,按照某種儀式開始在大帳內舞動起來。
至於說在平邊王府內的佈局,他早就有所目標,那個張家小妾就是不錯的人選,好似那個小妾叫張曉嵐來着。
那女子深受平邊王寵愛,自己若能附身,必定可以按照秘法,盜取了北地的龍氣。
待到儀式完成,白蒼停下動作,整個身軀已經大汗淋漓,晶瑩的汗珠順着毛髮從肌膚間滲透而下。
“只是還需要一把神兵利器,相助我完成這秘法的最後一步,唯有神兵氣息才能破開平邊王府的龍氣。”白蒼眼睛中光芒流轉,他想起了張諶的血紅色長刀:“那把刀就連十一階的真靈逆鱗都能輕易擊破,區區平邊王府的龍氣,應該也沒問題。況且,我只是說相助他誅滅平邊王府,但利用什麼手段、什麼辦法,我可沒提前說。不過動手之前,還要先將陳三兩調走,免得這廝壞了事情。”
是夜
張諶在妖族的大本營睡不着,正在和陳三兩談話。
“先生,您要永遠都留在妖族嗎?”張諶詢問了句。
“我沒有退路了。”陳三兩嘴角泛起苦笑,聲音裡充滿了苦澀:“人族容不下我,世家、儒家也容不下我。”
張諶聞言不知該如何去安慰對方,若換做自己的話,狀況未必會比對方要好,只怕他張諶會更加極端。
“唯有等我到了十二階,纔有資格和這個天下講講道理。”陳三兩眼神中全都是堅定。
張諶在這一刻覺得陳三兩的眼睛裡有光,很亮很亮的光,刺得其眼睛生疼。
“你呢?你以後有何安排?你若是留在妖族,我可以保舉你成爲一尊山大王,未來前程不可限量。”陳三兩目光灼灼的盯着張諶,眼神中充滿了期盼。
張諶聞言搖了搖頭:“妖族太荒蕪了,整日裡和畜生爲伴,我待不下去。”
“畜生有畜生的好,畜生心思單純,只要你足夠比他們強大,那你就能叫他們對你俯首帖耳,總好過人類暗中捅刀子。”陳三兩道。
張諶對於這話不置可否,因爲他覺得那些畜生之所以不會背後捅刀子,沒有人類的狡詐陰暗,是因爲他們的智慧並不高,如果妖族的智慧和自己一樣高,怕也未必如陳三兩現在所說的那樣純淨。
就在二人談話的時候,門外傳來一道聲響:“妖師大人,熊魔王請您前去議事。”
陳三兩點點頭,對着張諶道了句:“你早點休息吧,不必等我了。”說完話後離開了屋子。
二人走後沒有多久,就見一隻獾子從營帳外爬進來,面色不善的看着張諶:“軍師請你過去議事。”
軍師說的就是白蒼了。
張諶聽聞對方的傳訊,第一個念頭就是其中必定有詐,但念頭一轉還是決定去看看,麻煩既然已經找上自己,那自己唯有主動出擊才能解決掉麻煩。除非白蒼最後一條命也不想要了,否則他不介意將對方的腦袋斬下來當球踢。
自己能殺他六次,現在依舊還能殺他一次。
張諶隨着獾子走向白蒼所在的大帳,一路上就見無數的狼蟲虎豹涇渭分明的守着各自地盤,一雙雙眼睛看向走過的張諶,下意識的舔了舔嘴脣。
“這裡就是白蒼先生的大帳了。”蜜獾將張諶引領到一座樹屋前,對着張諶道了句。
張諶點點頭,邁步走入樹屋內,就見白蒼一人蹲坐在大帳內,整個大帳一片空蕩,沒有任何的裝飾,就連牀榻都沒有。
“你來了。”白蒼看到張諶,態度溫和聲音平靜,絲毫沒有任何的敵意。
但對方越是這樣,張諶就心中越加發毛,覺得事情不太對勁,心中戒備提升到頂點:“你找我什麼事?”
“不要那麼緊張,我是來找你商議明日合作的。”白蒼笑吟吟的對着張諶伸出爪子:“坐吧。”
“坐就不必了,有什麼話直接說就是,我還忙着睡覺呢。”張諶沒好氣的回了句。
白蒼見此搖了搖頭:“到底是年輕人,就是沉不住氣啊。咱們氣氛這麼緊張,我怎麼說?”
張諶聞言看了白蒼一眼,只能坐下,只是就在其半坐非坐的過程中,白蒼猛然竄出,那閃爍着寒光的牙齒,徑直向張諶脖頸襲來,張諶看着那鋒利的牙齒,毫不懷疑如果自己被對方給咬中,必定會直接殞命當場。
所以張諶想都不想,化血神刀直接出現在手中,一刀向白蒼的喉嚨斬去。
他就不相信了,區區一個白蒼,能擋得住化血神刀的威力。
“孽障,你敢背信棄義,難道就不怕陳三兩找你麻煩?”張諶怒喝道。
只是在化血神刀斬出去一半後,他就已經察覺到了不對勁,因爲此時的白蒼閉上嘴巴,眼神中露出一抹笑意,竟然不做任何防備,徑直向着斬過來的化血神刀撞了過去。
然後下一刻毫無意外,白蒼斗大的腦袋落下,身子也撞了出去,而白蒼的陰神裹挾着一縷化血神刀的鋒芒之氣,消失在了虛無之中不見了蹤跡。
“他是在刻意求死?”張諶愣在原地,低下頭看向白蒼的身軀,眼神中滿是不敢置信:“他之前怕死怕得要命,現在怎麼自己主動求死了?”
張諶心中實在想不明白對方的心態轉變,眼睛裡充滿了懵逼之色:“不應該吧?怎麼會這樣呢?哪有活得好好的,自己主動求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