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諶和徐二妞一人啃着半塊餅子,挎着破籃子,包裝着爛菜葉子,行走在擁擠的街頭,臉上露出一副滿足的笑容。
說實話張諶暫時還真沒有什麼賺錢的好辦法,比如說燒製玻璃,他懂個屁啊!玻璃如果那麼好製作,後世大家建房子哪裡還用得着買玻璃?
而且燒製出玻璃後,兩個人極有可能會惹來殺身之禍。
至於說其餘的買賣,張諶也不大敢做,主要還是護身手段太少了,這裡可是精神世界第二重天,就算出現神魔級別的高手,張諶都不覺得意外,所以他還是儘可能的低調一點。
不過也不是什麼也不做,他已經想好了賺錢的思路,這一切還要等他身體徹底好起來再說。
時間在一點點的流逝,轉眼間又是半個月過去,張諶的身軀已經徹底恢復,他現在已經察覺到了徐二妞古怪的地方,這丫頭從來都不乞討,只是領着張諶去撿別人扔掉的菜葉子。
有的時候攤販看不過去,給她一個饅頭、一個燒餅,樂的她能歡喜一整天。
正因爲二妞的倔強,所以導致她在這一帶很是出名,許多商戶都認識這個特立獨行的小丫頭。
“你爲什麼不去乞討?”
街頭處
張諶拾取着破爛菜葉子,對着一旁的徐二妞詢問出聲。
徐二妞不但自己不去討食物,就連張諶去討食物,她也是不許的。
“我們以後可是要做神仙的人,如果討飯吃的事情被人知道,豈不是將咱們的名聲給砸了,到時候叫咱們成爲神仙界的笑柄?我徐二妞日後可是要註定成爲女仙人的,豈能做那等事情?”徐二妞很是有骨氣的對張諶振振有詞。
張諶聞言無語,眼前的徐二妞對神仙有很深的執念,張諶算是領教到了。
“按照你這般攢錢的辦法,得什麼時候才能攢夠去青城山的路費?”張諶聲音中有些調侃。
“我還年輕,再攢幾年,總是能攢夠的。”徐二妞振振有詞。
“明日別賣花了,我有一個來錢的路子。”張諶對着徐二妞道。
徐二妞聞言一愣,扭頭詫異的看着張諶:“你有什麼路子?”
“藥材。”張諶目光掃過遠處的藥材鋪,嘴角翹起,露出一抹笑容。
“你懂藥材?”徐二妞聞言一愣。
“略懂。”張諶道。
然後徐二妞的眼睛彎彎,露出了一個大大的笑臉:“真的嗎?”
張諶將一棵不新鮮的青菜扔入徐二妞的揹簍內:“回家吧!”
第二日張諶帶着徐二妞入山採藥,張諶好歹也在黃黎觀內呆了些日子,自古以來醫道不分家,對於藥材的炮製也懂一些。
這山中藥材不多,但也絕對不少,只是炮製手法比較麻煩而已。
二人花費了一上午的時間,足足挖了小半筐黃芪,然後張諶回到破廟內炮製藥材。
徐二妞在旁邊看着,看了一會後實在是無聊,轉身跑出破廟,消失在了其視線內。
等到一個時辰後,張諶炮製完藥材,眼見着徐二妞還沒有回來,走出破廟去尋找的時候,遙遙的就聽見了一陣喝罵聲,遙遙望去就見一羣附近村莊的孩子聚在一起玩耍,徐二妞想要湊上去,可誰知居然被那羣孩子扔石頭,口中罵罵咧咧的說着污言穢語:
“我們不和乞丐玩!”
“臭乞丐,離我們遠點!”
“你身上好臭啊……”
“臭乞丐,快滾開啊!”
……
一羣孩子圍繞着徐二妞,不斷戲謔推搡,聲音中滿是嘲諷。
徐二妞滿是無助的站在那裡,任憑那十幾個孩童扯着自己的衣裳,拽着自己的頭髮,對自己拳打腳踢,推搡得踉蹌。
張諶看着被欺負的徐二妞,眼神中露出若有所思之色,這種無父無母的乞兒,最容易被人給欺負。
張諶沒有上前阻止,而是靜靜的看着,直至又過了半個時辰,徐二妞被推搡在地上,再也爬不起來的時候,一羣孩童才呸了一口,滿是厭棄的離去。
張諶什麼也沒有說,而是走上前去將徐二妞扶起,就見徐二妞的臉上掛滿了淚痕,很是委屈的看着張諶:
“二妞洗澡了,二妞身上沒有臭味。”
“二妞身上當然沒有味!”張諶摸着徐二妞的腦袋:“你去回去炮製藥材,以後不許跟他們玩了。”
張諶將徐二妞領回破廟內,教導了徐二妞炮製藥材後,才詢問了句:“那日幾個攔路的乞丐,你知道在哪裡嗎?”
“我知道,在不遠處的一個破落房子裡。”徐二妞道。
“好,炮製藥材吧。”張諶低下頭,聲音依舊溫柔,只是眼神中露出一抹冷厲。第二日張諶領着徐二妞去城鎮賣藥材,整整一筐藥材,只賣了三十文錢。
這世道藥材本來就不值錢,只能暫時解決溫飽罷了。
徐二妞拿着三十文錢眼睛發亮:“張諶,你太厲害了,要不了多久,咱們就能攢夠去青城山的路費了。”
“這才哪到哪,後面的好日子更多呢。”
張諶撫摸着徐二妞的腦袋,然後用三十文錢,買了一大堆的黃表紙。
“伱買這麼多黃表紙做什麼?”徐二妞看着張諶花了二十多文錢買了那一大堆黃表紙,心疼得眼睛都紅了。
“別急,咱們要幹一筆大買賣。”張諶摸了摸徐二妞的腦袋,然後二人回到破廟內,吃了一點野菜後休息,而張諶坐在暗淡的篝火前沒有睡覺,等到夜深人靜的時候,其精神世界內的金絞剪髮動,將所有陰陽二氣吞噬一空,就在陰陽二氣吞噬一空的剎那間,張諶手中多了一張金黃色的隱身符。
“我有陰陽二氣護體,這隱身符我自己用不了,但不代表別人用不了。而且這隱身符本體乃是金符籙,最大的功效其實是拓印。”
張諶撫摸着金黃色的隱身符,眼神中露出一抹笑容,然後拿出徐二妞的小刀,不緊不慢的將黃表紙裁剪成和隱身符的尺寸一模一樣後,才翻看着手中數十張裁剪好的黃表紙,然後下一刻金絞剪再次發動,張諶身軀中的陰陽二氣橫掃一空。
張諶乃是玉液還丹境界的修士,體內法力可以自動生成,就在所有陰陽二氣被吸收的那一刻,張諶體內誕生出一縷法力,張諶直接驅動那一縷法力灌注於金符籙內,直接利用金符籙對那黃表紙進行拓印。
片刻後張諶體內誕生出一縷陰陽二氣,而此時張諶的手中一張黃表紙也直接化作了隱身符。
然後張諶再利用這個辦法,抽調陰陽二氣,就在誕生法力的一剎那,不斷的製作出各種符籙。
一夜過去後,張諶數着手中符籙,眼神中露出一抹喜色:“定身符五十張,隱身符五十張,足夠我發一筆橫財了。”
這符籙張諶自己用不了,他也只能交給別人用。他是不打算交給徐二妞的,以徐二妞的性格,就算是有隱身的本事,叫她去偷錢,她也是萬萬不肯的。
張諶拿着準備好的符籙,再看看熟睡中的徐二妞,迎着天邊微微亮的晨光,走出了破廟內。
徐二妞所在的破廟不遠處,是一個村莊,村莊距離揚州城不遠,倒也算是一個黃金位置,而上次被張諶斷了手指的乞丐,就住在村中一個破舊的房子內。
此時張諶踏着晨光,來到破舊的房子外時,那破舊的大門打開,裡面傳來一陣呼嚕聲,張諶走入屋子後,就見那一羣乞丐隨意的躺在炕上睡覺,不過人數比上次少了兩個人。
而那乞丐手上的傷勢,竟然逐漸好轉沒有發炎,不得不說精神世界的人身體素質就是好,時刻得了神秘之力的滋潤,身體素質不是一般的好。
張諶來到了那丐頭前,扯了扯丐頭的褲腳,那丐頭彈了彈腿,很是不滿意有人拉扯自己。
“六子,你睡覺老實點,莫要扯我衣衫。”丐頭迷迷糊糊的道。
“你要是再不起來,就不用起來了。”張諶不鹹不淡的聲音在屋子內響起。
那邊睡得迷迷糊糊的丐頭忽然被嚇了一個哆嗦,整個人立即從沉睡中清醒過來,那聲音他實在是太熟悉了,最近經常出現在他的睡夢中,畢竟到現在手上的傷口還沒有癒合呢。
然後丐頭的呼嚕聲一頓,接着猛然翻身坐起,就看到了站在屋子裡看着自己的張諶,然後一個激靈猛然翻身坐起:這煞星怎麼來了?
接着就是對着身旁的兄弟猛踹:“是小祖宗來了!是小祖宗來了!”
然後直接跪倒在炕上,對着張諶賠笑:“小祖宗,您怎麼找來了?可是我們兄弟有什麼得罪的地方嗎?”
那邊的衆乞丐此時也是紛紛爬起身,待瞧見張諶的背影后,嚇得都是一個個身軀哆嗦,紛紛跪倒在那裡,滿臉畏懼的看着張諶。
“要和你們談一筆買賣。”張諶道。
“祖宗,您有事直接吩咐就是了,小人肯定給您照辦。”丐頭連忙道。
張諶冷冷一笑,告誡一番轉身就走。
那丐頭手中拿着符籙,眼神中滿是激動,對着張諶不斷叩首:“爺,您放心好了,小人日後就是您的一條狗,定會將這件事辦得妥當,叫您滿意。”
張諶聞言腳步頓住,扭頭看向丐頭:“你叫什麼名字?”
“小人休六。”丐頭忙磕兩個頭,然後才說出自己的名字。
張諶看着眼前的休六,露出若有所思之色,接下來自己想要賺錢,怕是要下黑手了,叫徐二妞去辦怕是不行,眼前休六倒是一個好人選。
張諶招招手:“你上前來。”
休六爬着來到張諶身旁,看起來好似當真是一條狗,滿臉馴服的趴在張諶身前。
張諶撫摸着休六的頭顱,想起了自己獲得的血道手段,於是笑眯眯的道:“休六啊,你既然想要給爺當狗,爺就傳你一門手段,只要你能修煉出門道,爺就收了你這條狗。”
然後張諶體內的金絞剪抽調所有陰陽二氣,在張諶恢復了一絲法力的時候,張諶將血神經的內容拍入了休六的腦袋裡。
在張諶所有的手段中,唯有血神經劍走偏鋒,只需要七七四十九日就可見效,成爲血神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