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魔王在所有的妖獸當中,絕對是當之無愧的強者。
不論是何物種,先天根腳都很是重要,比如說兔子和熊同時修煉,雙方根本就沒有可比性。
就算是成了氣候,雙方之間的差距,依舊難以縮小。
只見那熊魔王周身大地磁場運轉,與諸位妖獸廝殺成一團,所過之處戰力爆表,打的衆妖獸苦不堪言,難以有一合之敵。
“老熊,你發什麼瘋!怎麼和咱們自己兄弟動起手來了?”
“老熊,你要拍死我不成!”
“該死的老熊,你是不是飄了,居然敢掰斷我的指甲?”
……
伴隨着熊魔王大開大合與衆人交手,諸位大妖一陣慘叫,面對着熊魔王直接一個照面就敗下陣來。
此時妖族大亂,人族的神靈回過神來,紛紛趁機加入亂戰,開始對妖族出手,一時間竟然扳回局勢,有了幾分佔據上風的趨勢。
“老熊被那個人族迷惑了心智,將老熊背後的那個人族斬殺,到時候老熊自然而然就可以恢復過來。”白蒼站在一旁,對着諸位大妖開口吩咐了句。
得了白蒼的提點,衆位妖王也不再與熊魔王硬碰,而是與熊魔王周旋,攻擊變着法的往馬周身上招呼。
熊魔王雖然厲害,但是面對着和自己同級別的大妖,雖然銅皮鐵骨叫自己立於不敗之地,擋住了衆人的攻擊,但熊魔王背上的馬周可是陷入了危機。
“諸位神聖救我!我乃是人族黃天道馬周,還請諸位神聖救我啊!”馬周躲在熊魔王背後慘叫,手中出現一道符籙,那符籙化作一道光罩將其保護住,雖然暫時擋住了衆位大妖的攻擊,但那光罩已經搖搖欲墜,一道道裂痕在光罩上浮現,隨即又迅速修復。
那邊人族神靈當然見到了場中的變故,自然知曉想要戰勝這羣大妖,就不能叫馬周出現意外。
所以諸位神靈齊齊出手,聯手殺入了大妖羣中,將馬周護持在其中,然後就見馬周從熊魔王的身上跳下來,遙遙的躲在大後方,操控着熊魔王去鎮殺各路大妖,與諸位大妖廝殺在一起。
而此時下方的黃黎觀觀主徐威看着大發神威的馬周,眼神中露出一抹詫異:馬周以前不是凡人嗎?什麼時候擁有了這等不可思議的手段?那熊妖何其強大,竟然也被他給迷惑操控。此人不愧是大賢良師的後裔,一身實力通天徹地。
此時上方廝殺成一團,有了熊魔王加入諸神戰團,憑藉熊魔王的實力,再配合上鋼筋鐵骨的力量,終於叫人族的神靈挽回了頹勢。
只是妖族高手的數量實在是太多了,北地神靈雖然挽回局勢,但卻也佔不到什麼便宜。
“莫要打了!莫要打了!諸位且聽我一言,這巴蛇的力量不斷向天地間逸散,咱們繼續打下去,全都得不到好處,不如咱們各自分一口血泉,然後各自修煉如何?”那邊的青丘之主白蒼看着場中的爭鬥,再看看巴蛇身軀中不斷向着天地間逸散而出的本源,整個人心疼壞了。
這麼打下去大家都討不到好處,倒不如各自瓜分了這巴蛇身軀的本源。
這話叫平邊王心中認同,對他來說妖族是自己的盟友,打下去也沒有什麼意義。而且那巴蛇身軀不斷縮水,再打下去只怕不等分出勝負,那太古神魔軀體中的精華就已經消散於天地之間了。
“你的話本王同意了,咱們各自佔據了一半,瓜分了這造化。”平邊王接過話,拍板做主。
一旁謝靈蘊聞言也是無奈,只好贊同了對方的話。
然後雙方罷手,那諸位神靈佔據一口‘血泉’,不斷搬運神血,貢獻給下方的平邊王。
平邊王倒也不吝嗇,直接將血液分配給麾下的將士,以及趕來的各地各大家族精英。
平邊王心懷大志,有心拉攏天下各大家族,所以毫不吝嗇。甚至於就連湊熱鬧的江湖人士,平邊王也一一分配蛇血,惹得各路江湖人士紛紛誇讚拜謝。
那邊謝靈蘊的檢校司並無飛行高手,只能由謝靈蘊靈魂出竅,不斷將蛇血潑灑出來,順着蛇鱗流淌而下,供自己麾下的五千將士飲用。
好在謝靈蘊麾下只有五千人,潑灑起來的速度並不慢,那五千人皆有所得。
只是人數多了,消耗的神血也就多了,那大蛇眼眶中滲透出來的血液供不應求,滲透出來的蛇血速度開始緩慢了下來。
張諶一雙眼睛掃過遠處衆人、大妖,馬周此時放開了對大狗熊的限制,他施展瞳術也需要耗費力量,此時雙方既然罷手,他當然沒有操控對方的必要了。
熊魔王滿臉憤恨的盯着馬周,這世間萬物相生相剋,不可能有無敵的存在,那熊魔王鋼筋鐵骨衆人合力也奈何不得他,但是面對着作用於心靈境界的力量,卻是毫無反抗之力,一個照面就中招了。
“馬周的神通來自於巴蛇雙瞳,巴蛇乃是果級以上的存在,其雙瞳之力殺傷力絕不僅僅只是表現出的那麼簡單。而且馬周在蛇血中泡了七八日,其身軀絕對發生了變異,沒有看起來那麼簡單,這老傢伙藏拙了,將自家的一身手段藏匿起來,就連那些大妖都被瞞過去了,還以爲馬周只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凡人。”張諶心中無數的念頭閃爍,眼睛裡充滿了精光:“這馬周不簡單啊!”
就在張諶心中思索着念頭的時候,那馬周賊頭賊腦的打量着周圍,忽然其目光一動,看向了張諶端坐之地,眼神中充滿了不敢置信,然後擡起手使勁的擦了擦眼睛,確認自己沒有看錯後,一股寒氣從腳跟直接衝入了其後腦。
再看看周圍忙着搬運神血的人族神靈以及各位大妖,全都是沒有看到那空地居然端坐着一個男子,似乎那個男子根本就不存在一樣,叫馬周不由得倒吸一口涼氣。
之前衆人打生打死,腦漿都要打出來了,人腦子打成了狗腦子,怎麼全都沒有看到那人的存在?
這豈不是叫人毛骨悚然?
張諶感應到了馬周的目光,若有所思的望着馬周的眼睛:“這老小子發現我了嗎?以巴蛇的瞳術來說,發現我倒也正常。” 張諶心中並不驚慌,甚至於還對馬周咧嘴一笑。
馬周看到張諶的笑容,心中咯噔一下,整個人心中更慌了,眼神中露出一抹驚悚。
然後再看看身旁的忙碌的衆人,馬周拉着其中一尊神靈,低聲詢問了句:“你有沒有察覺到,有點什麼不對勁的地方?”
他拉住的神靈,正是之前施展雷霆之力的神靈,聽聞馬周的話後,眼神中露出一抹詫異:“不對勁的地方?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
看着對方滿臉茫然的模樣,馬周試探着道:“你沒發現這大蛇的身軀上,一直有一個人坐在旁邊注視着咱們的一舉一動嗎?”
此言一出嚇得那神靈心頭一驚,其餘正在搬運神血的諸位神靈也是驚得一身冷汗:“哪裡有人?”
諸位神靈的眼神中滿是悚然,一雙眼睛四處打量,除了那羣畜生外,再加上諸位神靈,以及一個靈魂出竅的謝靈蘊,哪裡還有別的人?
馬周眼見着衆人目光掃過張諶端坐之地,但是卻沒有任何發現,心中不由得更慌了,眼神中充滿了驚悚。
眼見着諸位神靈眼睛裡滿是茫然,馬週一雙眼睛看向張諶,就見張諶正笑吟吟的看着自己,迎着張諶那淺淡的笑容馬周頓時打了個激靈,然後哈哈一笑糊弄過去:“我是開玩笑的!逗你們玩的,看把你們嚇得。”
聽聞馬周的話,衆人你看我我看你,俱都是沒好氣的轉身去做自己的事情,口中抱怨道:“你這廝真是無聊,知不知道人嚇人會嚇死人的!”
“就是就是,嚇了我一跳,還以爲遭遇大恐怖了呢!”
“你這廝簡直是不當人子!”
……
諸位神靈對着馬周罵罵咧咧,但卻也沒有追究,馬周表現出的實力不比衆人差,衆人雖然被馬周嚇了一大跳,但卻也無可奈何。
而馬周眼見着衆人的視線從自己的身上挪開,才面帶訕笑的看了張諶一眼,然後連忙轉過頭去,不敢繼續再看。
他得了巴蛇的神通本事,冥冥之中自有一股奇異的直覺,那莫名男子很危險,他在那男子的身上嗅到了危險的氣機,這種感覺是諸位大妖、人族神靈都不曾給過自己的壓迫感。
“難道那神秘人是陽神境界的存在?”馬周心衆雖然好奇,但是卻不敢再看,免得惹來張諶的出手。
在他看來,張諶比在場所有人都危險多了。
就在馬周心中想入非非的時候,此時場中氣機不斷波動,就見下方各路江湖人士、各大世家之人、檢校司的高手,平邊王府的嫡系侍衛,俱都是周身氣血激盪,凝練出了武道氣血,周身一股灼熱氣機波動流轉。
甚至於有的人身上長出了鱗片,血脈已經開始異變。
一隻巴蛇,不知成全了多少人,造就了多少高手,當真可謂是一鯨落萬物生。
時間在緩緩流逝,場中陷入了詭異的安靜,衆人都是在默默吸收着蛇血的造化。一日一夜過去後,黎明時分陽光劃破黑暗,有人睜眼望去,就見那巴蛇龐大的身軀居然又縮水了,足足縮水一里地。
“這大蛇的身軀又縮小了。”五六先生看着巴蛇縮小的身軀,眼神中露出一抹慎重。
“按照這般速度,最多三日這條大蛇就會消失在天地間,所有的精氣神神秘能量,將會散入天地間。到時候天下有緣衆生,皆可藉助巴蛇氣數成道。”有神靈開口在旁邊接過話。
“這大蛇的蛇皮可是好東西,不知能不能保存下來,若能用大蛇的蛇皮製作成防禦工具,必定是一件無上神物。”謝靈蘊在旁邊插話,此時也湊上前來道了句:“王爺,這大蛇的蛇皮,不論如何都不能叫妖族得了去。咱們有大軍在此,理應將妖族斬殺於此地,然後將此蛇皮供奉給朝廷纔是。”
平邊王聞言看了謝靈蘊一眼,隨即撫摸着鬍鬚,不緊不慢的道:“蛇皮咱們自然是不許那些大妖帶走的,但若說送給朝廷,卻還需再商議。此蛇皮落在北地,屬於我平邊王府所有,沒道理供奉給朝廷。”
平邊王說的話很有道理,這北地乃是他平邊王府的地盤,所有一切都屬於平邊王府的,對於平邊王府來說,可以處置領地上的一切事物。
謝靈蘊如何不知這般道理?只是這巴蛇的鱗甲實在是太過於珍貴了,若不貢獻給朝廷,不知會惹出多大亂子。
之前長生樹棺的事情,就已經惹得朝中諸公怒火沖霄,要是再叫平邊王府獨吞了造化,只怕朝廷會問責檢校司,覺得檢校司無能。
眼見着平邊王沒有貢獻給朝廷的意思,謝靈蘊不再多勸,這種事情勸不動,此事還需等自己的父親做主。
平邊王看着謝靈蘊,嘴角掛着笑意,話鋒一轉:“貢獻給朝廷是不可能,不過我家小犬尚未婚配,謝侄女若肯嫁給犬子爲妻,這蛇皮就算是我平邊王府的彩禮了,送給你檢校司又能如何?到時候檢校司想要如何處置此物,全憑你心意,我平邊王府絕不過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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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靈蘊打蛇皮的主意,而平邊王卻將主意打在了謝靈蘊的身上,若能和北地檢校司聯姻,將謝玄拉下水,獲得謝玄的五萬檢校司精銳,他將是真的蛟龍出海再無桎梏,那個時候整個北地才真正成爲他的一家之堂,有了對抗朝廷的資本。
謝靈蘊聞言眉頭一皺,看了平邊王一眼,然後不動聲色的道:“婚姻大事,豈由我自己做主?況且王爺身份何其尊貴,我不過是一個尋常官宦人家的女子罷了,哪裡配得上王府女主人的位格?”
平邊王聞言笑了笑,接過話頭:“配還是不配,還不是本王一句話的事情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