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2章 山海經之招搖山
張諶看向大自在天魔，這廝的口氣有點飄。
“好好說話。”張諶瞪着大自在天魔。
大自在天魔聞言訕訕一笑：“普通生靈有了自己的智慧，豈會再受信仰之力的影響？而且沒有神秘之力的轉化，信仰之力對於普通人來說，也不過是一念生滅的念頭罷了。”
張諶聞言若有所思，也不知在想些什麼。
“對了，還有件事我要提醒你，你千萬不可隨意進入別人的部落，更準確來說是千萬不可進入別的神明領地，神明之間都各有領地，對於自己的信仰之力看護得很嚴。一尊神明進入另外一尊神明的領地，會被視作爲奪取信仰，到時候少不得一場大戰。你的法力在這個時代對於神秘的滋養毫無用處，所以你千萬不可託大。”大自在天魔似乎想起了什麼一樣，連忙開口叮囑道。
“我知道了。”張諶迴應了句。
此時大自在天魔的眼神中露出一抹狂熱：“小子，你放心好了，以後老祖我罩着你。”
“你連自己都罩不住，還想來罩我？”張諶看着嘚瑟的大自在天魔，怎麼就那麼不相信呢。
“你懂什麼，這是屬於我的時代。那些神秘對於信仰之力來者不拒，我僞裝成其信徒，對着其叩首祭拜，我的情緒、精氣神就會僞裝成信仰之力，混合在那無數的信仰之力中暗中侵襲，到時候整個世界都是老祖我的。”大自在天魔的聲音中滿是狂熱。
“臥槽！伱他孃的這是要將天給捅個窟窿啊！”張諶聞言大驚失色，他就知道不能放大自在天魔出去，一旦將這孫子給放出去，不知要惹出多大亂子。
然後張諶連忙去懷中翻找瓷瓶，想要將大自在天魔給重新封印起來，免得這孫子給自己惹事情。
“你小子忒短視！你也不想想，我如果操控了那些神明，豈不是也等於你操控了那些神明？到時候那些神秘物件都爲你所用，你豈不是想要多少神秘就有多少神秘？”大自在天魔見到張諶被自己嚇到了，連忙開口勸解，同時恨不能給自己一個巴掌，自己沒事嘴賤什麼，等自己將事情辦好了再來通知他也不遲啊。
“這可是咱們的大機緣，如果能借機稱霸第一重精神世界，到時候搜刮了第一重天所有的好處，你想想你的修爲得漲到什麼地步？”大自在天魔苦苦相勸。
張諶翻找瓷瓶的動作頓住，一雙眼睛看向大自在天魔，心中無數思緒閃爍，他想到了傳說中的長生藥等物件。
“你可別惹出什麼大亂子，到時候牽扯到我的身上，可莫要怪我大義滅親了。”張諶道。
大自在天魔見到張諶鬆口，方纔放下心來：“我怎麼會牽連到你呢？咱們可是好基友，你放心好了，就算那些神明發現了我的手段，我已經駐紮其精神世界，那些老傢伙也奈何不得我。”
大自在天魔說到這裡，就準備開溜，誰知道張諶這傢伙會不會改變了主意，壞了自己的大計。
“我要去忙了，你若是遇見疑問，千萬不可再將我召喚回來，你直接將我留給你的那一片蓮花的花瓣召喚出來，我就可以與你對話。”大自在天魔對着張諶叮囑了句，剎那間身形幻化萬千，猶如蝗蟲一樣向四面八方飛了去。
“也不知道放任他侵襲精神世界第一重天的神明，這個決定是對是錯。”張諶看向大自在天魔消失的背影幽幽一嘆。
但毫無疑問他動心了，如果大自在天魔能辦成此事，到時候豈不是就等同於自己可以轄制天地間的所有神明？所有神明都將成爲了他的傀儡？可以爲他所用了？
自己有九曲黃河符陣，再配合上勾魂技能，不怕大自在天魔反噬自己。
張諶坐在樹蔭下乘涼，同時準備打坐練氣，伴隨着其運轉功訣，張諶立即就察覺到了不同，自己運轉天方地圓圖恢復精神力的時候，就見那觀想圖中的寶瓶內迸射出一股吸力，不過是呼吸間就已經盛裝了滿滿一瓶子的日月精華，滴落在了張諶的靈魂上，叫張諶的靈魂恢復到巔峰的狀態。
靈魂既然已經恢復，又有源源不絕的金光，張諶選擇了直接練氣。
這絕對是修煉的最好時機，要知道有日月精華源源不斷的彌補自己的精氣神，還有源源不絕的金光來提供補給，這簡直是修煉的天堂。
尤其是那尊寶瓶，呼吸間就可以匯聚滿滿一瓶子日月精華，這裡簡直是練氣士的天堂。
“那大日和月亮如高樓那麼大，星辰猶如盤子那麼大，也不是沒有好處啊。”張諶打坐練氣完畢後，繼續觀想《天方地圓圖》來恢復精神力，不斷重複循環這個過程。
在這個神秘的地方，他能一直修煉下去。
直至夕陽西下，張諶才睜開眼，感受着增加的進度點數，眼神中露出一抹笑容：“不差！不差！半天增長了三百點，真是好地方啊！不過這裡是第一重天，這裡一切都是由精神構成，不知我修煉出的法力，能不能帶回去。”
這是張諶心中有些糾結的地方。
一旁撅柴的聲音響起，張諶扭頭望去，就見那個喚做‘地’的少年此時正在輕手輕腳的撅柴火，生怕驚擾了張諶，不多時就見篝火升騰起來，少年拿着沒有吃完的兔子肉，重新燻烤加熱。
見到張諶側目望來，少年人面帶討好的道：“尊神，您稍後，兔子馬上就加熱好。”
張諶聞言點了點頭，腹中也有些飢餓，兔子肉本來就不能消解飢餓，吃兔子肉只會叫人越來越瘦。
不多時少年人將兔子肉烤好，仔細的擦乾了手上的灰塵，然後用樹葉小心的包裹住兔子腿，從兔子的身上扯下來，遞給了張諶：“神明，您請享用。”
張諶接過兔子腿，看着少年人小心翼翼的目光，然後笑了笑道：“我並不是神明，而且我也不喜歡別人叫我神明這個稱呼，我是一個活生生的人，我比你大幾歲，你直接稱呼我爲大哥吧。”
他看少年人很是順眼，這少年人透露着一股子機靈勁，很像他小的時候。
“這……”少年人略作猶豫，就立馬改口：“小弟見過張大哥。”
“這就對了，吃肉吧。”張諶道。
少年人拿着兔子頭啃了起來，一雙眼睛小心的看着張諶：“張大哥，您是從哪裡來啊？您出身哪個部落？”
“我的部落在極其遙遠之地，名字嘛……喚作：軒轅。”張諶一時間不知如何作答，此時想起了自己老家時代的部落，身爲軒轅黃帝血脈的後裔，腦子裡直接蹦躂出軒轅的字眼。
“軒轅是什麼？”少年人一愣，有些不解的道。
“軒轅是一種車架。”張諶爲少年‘地’解釋了車架的構造，聽得少年‘地’眼神中滿是驚歎：“竟有如此精巧的機關，真是不可思議的發明，大哥的部落一定是有着九階神明坐鎮的大部落。”
“自然是大部落。”張諶道。
“得有十萬人。”少年人憧憬的道。
“錯了，是十三億！”
張諶回憶着自己的故鄉，開口糾正少年人的話語。
“億？那是什麼計量單位？”少年人不解，在這原始部落中，尚且沒有關於‘億’的記載。
張諶聞言對少年‘地’耐心的解釋，待到對方明白了億的計量單位時，不由得一陣驚呼：“如此多的人口，只怕整個天南數千部落加起來都沒有那麼多。”
“天南嗎？”張諶若有所思，一雙眼睛看向少年：“能和我說說天南的事情嗎？我從遠處而來，對於天南的事情兩眼一抹黑，正需要了解一下此地的情況。”
少年‘地’聞言笑着道：“大哥想要聽，且聽小弟爲您道來，管教您徹底瞭解天南的一切。”
“此界有無名大山接天連地，以無名大山爲劃分標記，共計東南西北中五域。外有神秘大地、四海八荒不知其名，從未有人走出過。我們所處之地爲天南域，也有人稱之爲南山。在南山地域大小三十八山，每座大山周圍都有大小無數部落。咱們所在的地界就是招搖山上的一個小部落。”
“招搖山？”張諶一愣，這名字好生的熟悉，居然和山海經中的招搖山同名。
“我所在的部落，就是招搖山的一個小部落，男女老少三千人，青壯不足五百。”少年‘地’娓娓道來，不斷爲張諶解釋，甚至於說起了自己的過往。
他本來是‘猿’部落首領的兒子，可是遭人陷害，導致成人禮失敗，於是離開了部落在外流浪，妥妥的廢物主角模板。
“這麼說來，你以後就只能在外流浪了？”張諶詢問了句。
少年人指了指自己的胸膛：“我的肋骨斷了，根本就無法再進行狩獵牙齒獸，無法利用牙齒獸的血液洗禮，就無法激活氣血。除非給我緩過氣的時間，等我養好了傷勢，然後狩獵到猛獸後，利用猛獸的血液沐浴，激活氣血，纔可以重新返回部落內。”
說到這裡少年人的目光中露出一抹悲愴：“我是部落的少族長，也是唯一的獨苗，我要是死在外面，部落的繼承權必定旁落，會被那該死的傢伙奪去。”
“我死則死矣，但我決不能將部落的未來，交給一個卑鄙之人的手中！”少年‘地’的眼睛裡有淚光在閃爍，聲音中是壓抑不住的憤怒和怒火。
張諶聞言不置可否，繼續的吃着烤肉：“你怎麼會出現在沙漠中？”張諶詢問了句。
“我……我不能給父親丟臉，我要是死在沙漠中，父親見不到我的屍體，還能有幾分期盼。我要是死在叢林中，父親看到我的屍體後，會傷心的。”少年‘地’壓低了嗓音。
聽聞這話張諶沉默了下來，吃東西的動作遲緩了幾分，卻也沒有說什麼。
夕陽西下月華如水，張諶看着那十幾層樓大的月亮，此時雖然是黑夜，但和白日並無區別。最後一口兔子肉嚥下，張諶看了一眼少年人，慢慢的站起身：“你繼續吃吧，我要走了。”
每個人有每個人的命運，他和少年人本來就萍水相逢，他也只是一個短暫路過的過客，幫不了少年什麼。
張諶說完話邁步向叢林深處走去，如今天色微涼，他正好化作吸血蝙蝠吸納月華，順便探索一番這個世界。
只是張諶走了百米後，腳步頓住扭頭望去，卻見少年人扛着尚未吃完的兔子肉，呲牙咧嘴的跟在自己三十米的後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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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光下他能清晰的看到，少年人因爲肋骨斷裂疼得呲牙咧嘴，但是卻沒有發出任何響動。
張諶看着少年，少年也看着張諶，對張諶露出靦腆一笑，諾諾的道：“我只是想要跟在你身後，絕不會影響到你的。我知道自己是個累贅，但是能跟多遠就跟多遠。您不必考慮我，就當我是空氣不存在吧。”
說到這裡少年人聲音中滿是哀求：“求求您了，我不想死！”
白天烈日炎炎，生靈全部都躲起來休息，夜晚纔是野獸覓食的最佳時機。
少年人知道，自己一個人在黑暗中行走，只怕是撐不過今晚。
張諶看着少年人，對少年人招了招手，他看着少年人的面孔總覺得有些眼熟，好似在哪裡看到過一樣，但具體在哪裡看到過，他細回想卻沒有任何的記憶。
腦子裡回憶過自己見到過的所有人，都不曾和這張面孔相似。
“您叫我可是有什麼吩咐？”
少年人看到張諶招手，連忙湊上前來討好的詢問了句。
“我不是說了嗎？讓你叫我大哥，你既然想要跟着我，直接和我說就是了，何必這般？”張諶摸了摸少年人的腦袋，將其肩頭的兔子肉拿下來扔在地上：“只剩下骨頭架子了，拿着又有什麼用？”
“跟我走吧，咱們一起在叢林中轉轉。”張諶道。
“大哥您肯收留我？不嫌棄我是累贅？”少年‘地’的眼神中充滿了不敢置信，眸子裡有淚光流淌而下。
疼痛不曾叫他流淚，被拋棄也不曾叫他流淚，但此時他是真的繃不住了，眼淚嘩啦啦啦的流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