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
趙琮大咧咧地推開了楚恨離虛掩着的房門,看到楚恨離正盤坐着運行源法,抱怨道:“楚兄弟可真勤快啊,這麼早的就爬起來修煉,真不給我們這些普通人活路。”
聞聲,楚恨離也停下修行,睜開雙眼,深深的吐了一口氣,“趙琮大哥說笑了。”
運轉了一夜的源法,楚恨離又扭了扭僵硬的身軀,問道:“對了,趙琮大哥,不知可否再去趙氏部落藏書閣借閱一二?關於這御靈之法我還是有不少困惑。”
“這個自然是沒問題,過會我就帶你去。”趙琮點點頭,又從他的儲物靈器裡拿出一身長袍和一塊銀白令牌。
這長袍腰金衣紫,甚是氣派,左胸口處同樣用金絲繡着一座城堡;而銀白令牌上有兩道炫目的紫金色條紋。趙琮將這二者遞給楚恨離,解釋道:“這是皇城對你二階御靈師身份的認證。酋長大人讓我順便給你帶來。”
楚恨離接過衣服與令牌,順手把衣服放在身前比劃了兩下,輕嘆道:“這皇城給的東西果真氣派非凡。可惜了,在這荒漠叢生的漠北,屬實不耐穿。”又在長袍上嗅到一股清新的香氣,楚恨離覺得精神都振奮了幾分,應該也是這衣服的特殊功效之一。
“確實,這御靈師長袍也只有在一些皇城舉辦的大型活動時派得上用場,用於區分御靈師與常人。”趙琮也打量着那件長袍,解釋着,“但楚兄弟,你可別小瞧了這御靈師長袍,它可是表明身份的最佳途徑之一,尋常人看到御靈師都得恭恭敬敬的。如果需要去一些地方,穿着它也能給自己消除許多不必要的麻煩。”
楚恨離點點頭,將御靈師長袍與銀白令牌收進儲物戒指,又問道:“趙大哥,這次御靈師大賽除了我以外,楚氏部落還有其他人到場了嗎?”
此番御靈師資格賽弄得滿城風雨,不少人都聽到了他的名字,這對楚恨離來說有些不利。畢竟他越是顯眼,藏在暗處的敵人就越容易針對他。
“楚氏部落除了你之外,並沒有其他來客。”趙琮搖了搖頭,又道,“我是負責記錄外族來客的,這次御靈師大賽燕氏部落同樣沒有來客。畢竟御靈師屬於稀有職業,並不是所有部落會專門培養。楚兄弟是和族人有約嗎?”
“沒有,沒有。”楚恨離笑着搖搖頭,“說出來不怕趙大哥笑話,我也是偷偷溜出來的,這不是怕被部落裡的長輩發現了嗎。”
“那這麼說,楚兄弟的御靈之法也是一個人鑽研的嗎?我還以爲你是楚氏的重點培養對象呢。”趙琮聽到這話確實有些被震撼到,可只要一想到楚恨離戰勝了葉公子,彷彿這些都算不上什麼了。
“算不得重點培養,部落裡的一名閒人罷了。”楚恨離擺擺手,否定了趙琮的猜測,“趙大哥吃了嗎?若是沒有,我們一起下去吃一些,正好接下來幾天我也不想再因爲這些事離開藏書閣了。”
趙琮也聽出楚恨離與楚氏部落有些隔閡的意味,可畢竟是別人的家事,他也不好過問。“那我就陪楚兄弟一起吃些東西,至於在藏書閣待幾天,我就算了吧。我怕自己憋死在那裡面。”趙琮苦笑,對於楚恨離認真的性子,他是打心底的佩服。
這一餐足足花了有一枚銀幣,楚恨離請趙琮大哥好好的吃了一頓,然後就鑽進了趙氏部落的藏書閣。雖說他已經是二階御靈師,但御靈方面的經驗不足,仍然是楚恨離最大的問題之一。趙氏部落的藏書閣裡可不僅僅只有靈藥的生長案,還記錄了不少前人的御靈經驗,對此他也是頗感興趣。
進入藏書閣後沒多久,趙琮就待不住了,招呼一聲後便離開。而楚恨離則是迅速進入了忘我的境界,生長案、御靈經驗、甚至是一些關於御靈方面的坊間傳說,他都沒有放過。疲乏了便用運轉源法替代睡眠,如此反覆,這一呆就是三天的光景。
雖然楚恨離很想繼續泡在這藏書閣裡,可想到自己與齊氏部落約定交貨的時間快到了,他也不想爽約,便和趙高酋長提出離開的念頭。
一番交談,趙高酋長倒是想繼續留他在部落住幾日,可楚恨離卻去意已決。挽留不住,趙高酋長也就只好提出送他一程。一旁的趙柔嚷嚷着楚恨離是救命恩人,也拖着姐姐趙芷一起跟在後面。途中一行人依依分別,很快就走出了趙氏部落的居住區。
面前浩瀚無垠,人煙罕至,楚恨離停下腳步,轉身說道:“就到這裡吧,諸位。山水總相逢,以後還會再見的。”
趙高一行也出言道別,一陣寒暄後楚恨離隻身投入荒漠,孤零零地身影漸行漸遠。“唉…”趙柔看着他走遠不禁嘆了口氣,恨鐵不成鋼地說道,“這麼好的機會,姐姐你也不把握住,白費我一片苦心,跟着一起走了這麼遠。”
“說什麼呢,死丫頭,是不是當姐姐的太久沒教育你,長能耐了?”趙芷伸手就要打,趙柔見惹惱姐姐,連忙往家裡跑去。二人的嬉鬧也緩和了大夥感傷的情緒。
獨自上路的楚恨離又恢復了之前那般折磨自己的趕路方式,正好儲物戒裡的蘊靈果、蘊神果都還有存餘,能支持他大量揮霍源氣疾馳而去。途中偶爾有人看到這道身影,也是紛紛避猶不及,甚至會誤把他當做兇獸遷徙。
白日裡,楚恨離靠着靈果提供源氣瘋狂趕路,夜間便點一攤篝火,運轉源法。逐漸入冬,寒夜裡,楚恨離也不由得裹緊斗篷。
盤坐在篝火旁,楚恨離不由得盤算着,“這趟回到部落,應該就快要開始準備‘辭歲禮’了吧?這次一定會是我這一分支最熱鬧的一次!”
“辭歲禮”是這原始世界特有的節日,很是隆重,就像楚恨離前世的“春節”一般。這“辭歲禮”不僅僅是闔家團聚的日子,同樣是原始部落舉行祭祀儀式,乞求來年風調雨順的重要場合。想到這裡,楚恨離歸鄉之心更是急切許多。
一連趕路四天,楚恨離終於在黃昏時分看到了秦氏部落的界碑,只不過那塊巨大的石碑附近竟然聚集着接近十人。“攔路的沒好狗。”楚恨離心裡不由得蹦出了這麼一個想法。可這處界碑卻是進入秦氏部落領土的必經之地,縱使他楚恨離千百般不願,但還得走過那裡。
披着斗篷外套的楚恨離挪動步子靠近秦氏界碑。剛要經過那些人,耳旁卻傳來一道厲喝:“站住!什麼人?”夜幕緩緩降臨,他們也看不清半張臉都藏在斗篷下的楚恨離,所以不由分說地將他攔住。
“過路人。”楚恨離低着頭,小聲地回了一句。餘光瞥到他們穿着眼熟,看到胸口處刺繡着的“秦”字,他纔回憶起這是秦氏部落的官服。
爲首那人不依不饒道:“什麼狗屁過路人,帽子摘下來,讓大爺看看你到底是誰。”
雖然對方態度惡劣,可念及他們應該是秦氏部落安排的人手,楚恨離也不想直接撕破臉皮,便依照他們的吩咐,掀開帽子,露出面貌。
楚恨離剛摘下帽子,爲首的那人大喝一聲,“給我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