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4章 法海證道
妖庭。
中央帝宮。
轟！
沖天火光，將剛剛建好的宮殿，燒成了灰燼。。
短短半月時間，已經是第三次重建，湯谷尚未升入天界，尋常建築承受不了妖神怒火。
“龍族，當誅！一羣賊禿，當誅！”
妖帝雙目燃燒太陽真火，恐怖氣勢籠罩整個妖庭，縱使妖神也心生敬畏。
自從宣佈登基妖帝，匯聚妖族氣運於一身，金烏妖神的修爲突飛猛進，一舉一動帶有攝人心魄的威嚴。
一道遁光飛來，落在妖帝身前，躬身施禮。
“陛下息怒，臣推演天機，尋到了那件事的幕後主使。”
如今雪凰、敖霄已經成了妖庭禁忌，決不能在妖帝面前提起，原本是真的不在意，然而通傳天下之後，丟盡了妖帝臉面。
“妖師無需多禮。”
妖帝說道：“是不是與人族有關？”
雪凰深陷算計中不知情，但是事後將整件事串聯起來，當即明悟有人幕後操控。
鳳母將此事上報妖庭，妖帝命白澤卜算幕後主使。
“陛下料事如神！”
白澤說道：“主使此事的不是別人，正是妖庭之敵，多寶兇人。”
“世上有此膽魄的，除了他還能有誰？”
妖帝冷哼一聲：“可尋得誅殺那妖人神通？”
“此事由鯤鵬妖帥負責，它傳承久遠，定能尋得上古咒殺秘術。”
白澤連忙撇清關係，它已經有了妖師之職，地位崇高，又無稱帝野心，何必摻和如此兇險之事。
鯤鵬吞噬應龍妖神化形，龍族告上天庭欲與鯤鵬鬥法廝殺，妖帝袒護調解才得以平息，所以才接下了這件棘手之事。
“這件事暫且放在一邊。”
妖帝說道：“昨日佛門世尊遣門人傳訊，要與本皇議論逆五行之道，如此狂徒必須嚴懲，近日佛門可有什麼動作？”
“佛門如今分爲兩派，大乘佛教願爲妖庭驅使，小乘佛教一心抵制妖族。”
白澤稟報道：“近些日有傳聞，小乘佛主將證菩提。”
妖帝思索片刻，傳令道。
“既不尊妖庭，豈有資格證道，就在證道大典上，將此獠誅殺當場，以彰妖庭威嚴！”
白澤提醒道：“陛下，小乘佛主與那兇人因果不淺。”
妖帝點頭道：“那更好，將算計妖后之仇，一起報了！”
白澤聞言面露驚訝之色，疑惑道：“陛下，出了這種事，妖后之位難道不該換換？”
“妖后之位，可聯盟鳳凰一族，如此方能掌控妖庭大半勢力。”
妖帝緩緩說道：“朕的榮辱，與妖庭安穩比起來，就不算什麼了！”
“陛下英明！”
白澤心生憂慮，妖皇一族與龍族之間的矛盾，已經無可調解。
以後每次見到妖后，妖帝都會心生憤恨，直至將龍族滅絕，方能釋懷。
……
八月十五。
月圓人安，諸事皆宜。
陳府張燈結綵，喜氣洋洋，一片熱鬧情景。
今天是陳英與劍聖千金大喜的日子，前些日晉升武道宗師，如今洞房花燭，可謂雙喜臨門。
“道經一卷，周指揮使爲新人賀！”
“明珠一顆，崔家主爲新人賀！”
迎賓唱名聲響起，引得許多人注目，斬妖司一系的官吏連忙過來見禮。
周易任職指揮使一年有餘，沒有改變什麼規矩律法，只是將蛀蟲剔除，將功臣升官，就贏得了斬妖司上下官吏尊敬。
“無需多禮，今天的主角是陳英，我是以他春風樓好友的身份前來。”
頓時笑聲一片，洛京誰人不知春風樓張先生與周先生。
侍女前面帶路穿過兩道院門，來到宴廳，將周易與崔元請上貴賓席位。
席間有大儒，是陳尚書方面的關係，有軍中將領，是陳英結交的好友，亦有江湖高人，是通天劍派請來的貴客。
“咱是魯洪，江湖粗人一個，久仰周先生大名！”
“周先生所煉靈丹，有幸得到一顆，爲上上品！”
“聽聞周先生喜好飲酒，不如來天心宗，定好生招待。”
“這靈茶從域外採得，請周先生品鑑……”
諸多上三品的高人，見到周易到來，連忙套近乎搭話，與平日裡小輩弟子拍自己馬屁，一般無二。
如今誰人不知周易背景深厚，陽神境界指日可待，成仙做祖也未嘗不可。
現在拉些交情，將來或能救命！
周易一一回應，毫無傲氣，引得諸多高人心生好感。
煉神高人聚在一起，也是如同村頭老婦一樣八卦閒聊，只是所說之事更加玄奇。落在凡俗人耳中，這不是八卦，而是仙神傳說。
“你們可曾聽聞，南海龍君做了件大事！”
說話的是稷下學宮大儒，此時擠眉弄眼，嘿嘿怪笑，完全沒了平日的夫子威嚴。
儒家門人遍佈大乾，類似於鬆散的宗門，勢力龐大，消息來源比在座其他人廣的多。
立刻有人問道：“關乎真龍，必然是仙佛秘聞，究竟做了什麼事？”
大儒打了個男人都知道的手勢，嘿嘿笑道：“南海龍君與天上那位的夫人……”
“此事貧道略有耳聞，聽祖師說……”
周易饒有興趣的參與進去，添油加醋的講述，當即引起一片驚呼聲。
下方宴席賓客不禁猜測，高人又在談論什麼神通道法。
陳英聽聞周易與崔元來了，連忙舍下手中事務，過來說話。一張嘴就是訴苦，說什麼以後再去不得春風樓，不能與周先生、元哥兒共進退。
“周先生說過，婚姻是墳墓，原本不理解，現在知道了！”
陳英面色悲苦道：“早知如此，就不該靈物外景，再浪些年就好了。”
崔元表面同情，實則幸災樂禍，再也沒人與他爭春風樓小姐姐了。
“一切以家庭爲重！”
周易嚴肅斥責道：“你可不要偷着去啊，更不要要想着變化模樣，再煉成分身在家，貧道沒有這種不要麪皮的好友！”
這時。
迎賓聲音傳來：“玉器一對，白大人攜夫人爲新人賀！”
周易聽到聲音，對桌上其他人拱手道。
“貧道有事，暫且失陪！”
說完起身離座，循着聲音向外走去，很快遇上白玉堂與白夫人。
白玉堂少了當年瀟灑，多了沉穩，見到周易當即拱手：“見過周先生！”
白夫人躬身道：“見過周先生”
“無需多禮。”
周易笑道：“這倆小傢伙，還怕生。”
一對少男少女，躲在白玉堂身後，伸出小腦袋偷看周易。
白玉堂說道：“玉兒，霖兒，還不拜見周先生。”
“拜見周先生。”
少女膽子竟然大一些，拉着弟弟躬身施禮。
“不錯不錯，靈光衝頂，將來必是俊傑！”
周易手掐法訣，兩道靈光落在兄妹額頭，又取出兩件玉墜法器，也不知是斬殺哪個妖魔所得獎勵，親手掛在少年少女頸間。
“貧道既是長輩，日後若有難處，可去斬妖司尋我。”
少女見玉墜生的好看，脆生生道：“謝謝周伯伯。”
白玉堂與白夫人見多識廣，當然知曉上品法器珍貴，不過想到周易身份與兒女安危，沒有拒絕理由，只能連聲道謝。
周易與白玉堂說着話，一起來到上席，對他近些年狀況有了瞭解。
數年前白玉堂已經離開六扇門，調去刑部，任督捕司主事，不必在一線破案抓人。
如此一來，武道修行難免落下了，仍然是煉氣境界，將來宗師無望。
經歷遠不如張誠崔元、陳英李洵等人精彩，然而平平淡淡無驚無險，未嘗不是一件好事。
周易特意去見白玉堂，並非無緣無故，不久將來或有禍患降臨，源頭並非凡俗官場或者家族仇殺之類，而是聞名天下的真神張誠。
白玉堂是張誠弟子！
享受了張誠弟子的方便，自會承其因果，一飲一啄皆有定數。
“陛下駕到！”
一道尖銳聲音傳來，宴中所有人連忙起身，躬身侍候。
“朕今日參加好友喜宴，是以賓客身份，無需多禮。”
隆慶帝穿着明黃便服，見到一名老者躬身，連忙上前攙扶道：“九叔爺，您這麼大歲數了，以後見了朕，可不要施禮了。”
“陛下仁慈！”
老者姓李，也是皇族支脈。
隆慶帝每走幾步，就認出一名親戚，說上兩句話，或關心或勉勵，轉眼間收穫了大批忠臣。
如此親近姿態，讓賓客們鬆了口氣，又恢復了熱鬧。
不出一日，街面上必然會流傳，當朝陛下仁厚禮賢！
隆慶帝走了許久纔到上席，周易領先起身，率諸多高人施禮。
“見過陛下！”
“周先生折煞朕了。”
隆慶帝連忙上前幾步，說道：“若非周先生教導指點，朕現在還是小吏。”
“陛下過獎了。”
周易雙目靈光，看向隆慶帝頭頂，磅礴紫氣昭示帝運昌隆。
紫氣中有三道金光，表示有三位貴人扶持，可逢凶化吉，驅邪避難。紫氣深處，有一縷血痕，若隱若現，即使金光閃耀也難以驅逐。
氣運生血痕，預示有血光之災，生死難料。
周易對此並不意外，如今大乾是妖庭眼中釘，早晚派遣高手實施斬首行動。
隆慶帝親臨，而且並非居高臨下姿態，讓所有人見識了什麼叫簡在帝心。
陳尚書歷經三朝之後，將來定然能入閣拜相。
現在內閣有杜思、崔永年，是陛下的鐵桿支持者，再加上陳尚書，大乾權柄盡數落入隆慶帝手中。
“神珠一串，張家主爲新人賀！”
迎賓聲音落下，宴廳中寂靜一瞬，隨後嘈雜聲沸反盈天。
隆慶帝以前洛京有許多張家，如今只有一個張家，從凡俗二流家族一躍成爲真神後裔。
張喻進來後，一路上人上前招呼，認識的敘舊，不認識的遞上名帖。
身爲真神後裔族長，張喻沒有絲毫傲氣。
老祖封神後，回到家中一趟，再三叮囑張喻洛京藏龍臥虎，區區真神根本鎮不住場子，誰敢拿真神名號囂張，親手送其入輪迴！
張喻入了上席，對周易躬身施禮。
“見過周祖！”
“嗯。”
周易嘴角一翹，說道：“小張啊，崔元與貧道同輩，理應稱崔祖！”
張喻面露無奈，吞吞吐吐道：“見過崔祖！”
崔元忍不住笑道：“小張啊，你看這是什麼？”
一道光幕閃爍，上面正有宮裝美貌女子，爲賓客斟酒，時不時偷看俊俏賓客，似乎心有所屬。
“咳咳咳！”
張喻劇烈咳嗽幾聲，捂着肚子說道：“昨日練功岔了氣，先行告退。”
說完化作遁光，轉瞬消失不見。
“哈哈哈！”
周易與崔元相視而笑，張誠這廝果真麪皮甚厚，竟然化作後輩來參加喜宴。
……
日暮時分。
喜宴結束，周易駕雲離去。
本尊擔任斬妖司指揮使，將清風小築從洞天移出，免得麾下官吏拜訪，尋不到住處。
初任指揮使，周易只當是一件有趣俗事，如今卻另有目的。
斬妖司公文的多少、輕重，清晰反應大乾境內狀態，掌控其中變化波動，也是防範域外妖族的手段之一。
妖族試圖覆滅大乾，不止是從頂層力量，基層也在不斷潛入破壞。
周易回到家中，見到院中有兩道身影，洛黎與貓九正在招待。
身形乾瘦的是妙善，身形肥碩的是朱康。
周易手指掐算，隨後落下雲頭，說道：“禪師是來送信的吧？”
“拜見仙長！”
妙善雙手合十，躬身道：“仙長神機妙算，法海大師將證菩提，晚輩奉命送請帖。”
周易接過請帖，仔細感應上面氣息，笑道。
“禪師見過世尊了？”
“晚輩有幸聽佛祖講道。”
妙善面色悲苦，神態恭謹，不敢多說一句話。
蓋因周易徹底斬殺白蓮邪佛，與墨子聯手鬥法世尊，已經聽師尊無戒羅漢講過，實在駭人聽聞。
朱康眼珠一轉，說道：“仙長，俺也聽佛祖講道了。”
周易問道：“講的如何？”
“講得太好，可惜俺學不來。”
朱康不理會妙善使眼色，說道：“佛祖再三論述，萬事須順天而行，逆則爲魔。俺是妖族出身，順天而行，豈不是投靠妖庭？”
周易微微頷首：“妖庭乃天地大勢，去投靠也不錯。”
朱康搖頭道：“區區豬妖懂什麼大勢，仙長之尊都斬妖除魔，俺不懂其中道理，不過跟着學定然無錯！”
“日後佛法學的枯燥了，可攜此令牌去地府散心。”
周易遞給朱康一枚青銅令牌，持此可召喚鬼門關，進入陰界。已經與世尊鬥法廝殺，自然沒了顧忌，直接挖佛門牆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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