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廳之中供奉着關二爺的雕像,裡面已經坐滿了人,楊婉瑜環顧了四周一眼,居然還看到光頭強和開始來接他們的那個男人,齊焰的步伐很快,楊婉瑜甚至有些跟不上,衆人的眼光像火燒一般的撲向楊婉瑜,楊婉瑜昂起頭,心中知道自己此刻的態度絲毫不能夠示弱,否則就是被全盤的否定,她想要保護她的女兒,想到秦樂,所有的膽怯都在瞬間被丟棄。
她昂着頭,一步步的跟隨在齊焰的身後,猶如一個驕傲的女王一般,氣勢凌人。
齊焰看向她的目光之中帶着讚賞,這才緩緩的走到最中央最上面的位置。
楊婉瑜也沒有說話直接走到左邊空出來的第一個位置坐下,當時好多人的眼中都露出驚訝,卻又帶着困惑的看向最上面的齊焰,齊焰沒有開口,不少的人甚至站起來打算質問楊婉瑜卻又在齊焰那似笑非笑的神色之中慢慢的坐下。
片刻之後,大門的地方走進來一個老者,老者帶着眼罩,一雙眼睛早已經看不見,柱着柺杖,他神態有些囂張,身後跟着好幾個人。
動作很蹣跚緩慢,一步步的走進大廳,他的眼神凌厲的射向坐在位置上的楊婉瑜。
“你是什麼人,這個位置也是你做的嗎?”老者的聲音很冰冷,縱然是在娛樂圈沉寂多年,楊婉瑜也幾乎被老者的目光冰冷到。
楊婉瑜甚至感覺到呼吸瞬間的收緊。她擡起頭看了一眼齊焰,齊焰臉上依舊是那副似笑非笑的神情,似乎並沒有打算爲她說話。
楊婉瑜咬緊了下脣,她知道眼前這些人都是殺人不眨眼的,混跡在這個環境,這些人的手中恐怕沾滿了血腥,但是如果要平安的回去,這是唯一的辦法,她平穩了呼吸,然後笑靨如花的偏側了頭,朗聲說道:“我是齊焰的女人,你說我有資格坐在這個位置上沒有。”
這句話無疑掀起了滔天巨浪,齊焰這麼多年身邊的女人多如過江之卿,卻沒有一個女人敢這樣大聲的說出來,齊震喜怒無常,而且烈火堂從來不是一個女人可以撒野的地方。不少的人已經將目光轉向齊焰,剛剛的老者是烈火堂第二把交椅,當年和齊震的義父一起打天下的慶叔,慶叔算得上是烈火堂的元老人物,一開始就跟着聶朗,聶朗死了之後,他一度認爲聶朗是被齊焰害死的,苦於沒有證據,但是事事上面都和齊焰對着幹,對於齊焰成爲烈火堂的老大也十分的不滿意。
平日開會也是故意來晚,想要殺殺齊焰的面子,可是這一次沒有想到齊焰會弄個女人來佔了他的位置。
他不怒反笑,然後對着楊婉瑜冷冷說道:“烈火堂憑的是實力,別說你是齊焰的女人,你就是齊焰他媽,在這個地方都沒有你立足的地方,給我起來。”
慶叔說這句話的時候甚至沒有看向齊焰,齊焰微微的眯起一雙湛藍的眼睛,這個老傢伙不爽他已經很久了,在很多公開場合都掃他的面子,倒是真把自己當回事情了,至於楊婉瑜,他倒是沒有想到她有這個膽量坐在這裡。
他略帶興致的將目光掃向楊婉瑜,楊婉瑜臉上沒有絲毫的膽怯,反倒是從容淡定的緩緩說道:“這位怎麼稱呼?”
“別人都稱呼我一聲慶叔。”慶叔眯起了眼睛,他在道上混跡了幾十年,平常小姑娘家看到他的目光都會嚇得哭,齊焰這小子人不怎那樣,找女人的眼光倒還是不錯。
他手中的柺杖不住的敲打在地板上,發出叮咚的聲音。
楊婉瑜努力讓自己的笑容自信而舒服,她輕笑一聲,“慶叔要這個位置,我自然是不敢佔的,但是聽聞烈火堂的規矩就是尊卑有序,齊焰作爲烈火堂的老大,而我作爲他的女人,我是不是同樣可以站立在這個位置,慶叔您覺得呢?”
慶叔眯起眼睛掃視了楊婉瑜一眼,楊婉瑜說話的語態不快不慢,反倒是從容冷靜,他心裡也忍不住暗自稱讚了一聲,臉上卻是冷哼一聲,然後徐徐說道:“你是什麼東西,烈火堂創建幾十年從來沒有女人能夠坐在這裡的,你是頭一個,你真的很有膽量,我很欣賞你,丫頭。”
慶叔雖然並不喜歡齊焰,但是心裡卻是不得不服齊焰這幾年將烈火堂打理非常好,而且這丫頭的性格和處事他都很欣賞,到也不想刻意爲難她。
楊婉瑜聽到這句話,心裡知道這位慶叔心裡怒火已經消除了,現在也不過是裝裝面子。
倒是堂上不少的人將目光轉向楊婉瑜,眼中帶着驚訝,慶叔脾氣粗暴,向來很少對人溫和的。
楊婉瑜心底鬆了一口氣,將目光看向齊焰,齊焰的眼神之中也閃過一絲的讚賞,楊婉瑜知道,自己距離成功又近了一步。
畢竟能夠得到齊焰的認可,得到烈火堂的認可,她才能夠安然的走出這個地方,爲了秦樂,她什麼都能夠做,任何人想要動秦樂,就必須從她的屍體上踏過。
“她叫楊婉瑜,還有個名字,大家或許會熟悉一點,奧斯卡影后凱莉。”吩咐人加了一張椅子,慶叔氣呼呼的坐下,倒是沒有再說什麼,只是眼神之中若有所思,反倒是齊焰慢條斯理的指着楊婉瑜說道。
楊婉瑜的臉色剎那之間有一瞬間的蒼白,她不明白齊焰到底是什麼意思,畢竟如今這個情況,將她的家底扯出來,讓這烈火堂更多的人知道,她就更加的脫不了身。
楊婉瑜冷凝着一張臉,將目光看向齊焰,齊焰半眯的眼睛掃過大廳之中的人,不在乎此起彼落的驚歎聲,反倒是慢悠悠的說道:“不過這都是過去了,以後你們只要記得,她就是我的女人,你們打大嫂。”
這句話輕描淡寫,但是沒有人敢忽略其中傳達的意思,其中好幾個分堂的老大面面相覷,彼此交換着目光,楊婉瑜自然知道自己是被齊焰推出來當了棋子,但是話是她自己放下的,當中反悔絕對不可能。
楊婉瑜淡淡一笑,承受來自每個人的目光。
而此刻另外的一邊,遠在歐洲的洛宇文始終打不通楊婉瑜的電話,最終忍不住將電話撥向黎昆寧。
“黎昆寧,你知道婉瑜去哪裡了嗎?”
黎昆寧接到電話的時候眉頭一皺,心裡咯噔一下,隱約有些不好的感覺,冷靜的說道:“昨天之後我就沒看到她,她今天沒有廣告,我打電話問問她助理。”
莊雯雯接到電話的時候心裡有些激動,畢竟大BOSS的電話可不是隨便人都能夠聽到的。
“楊婉瑜去哪裡了?”
黎昆寧的聲音透着冰冷,莊雯雯有些迷糊,迷糊之後反倒是立刻回答,“楊小姐今天上午拍完廣告之後,下午有試鏡,當時我說陪她一起,她說獨自一個人開車去了,然後下午楊小姐一直沒來,我還以爲她有事情或者不舒服,打了半天電話也沒人接,我還打算去她家裡。”
黎昆寧聽了之後心中已經有了定奪,快速的說道:“你也別去她家裡了,立刻趕到公司的後勤部門將電梯的記錄吊出來。”
冷靜的吩咐完整之後,掛掉電話,黎昆寧的臉色冷凝得幾乎是冰一樣,他手掌握成拳頭直接砸在桌子上,大理石的桌子只是微微的顫抖了幾下,黎昆寧的手卻是紅了一片。
推開門進來的莫瑞希被嚇了一跳,結結巴巴的說道:“你,你怎麼了?”
黎昆寧只是回頭看了她一眼什麼都沒說,然後坐到椅子上,就像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般。
莫瑞希小心翼翼的靠近他,其實說句實在話,她真的有點害怕眼前這個男人,畢竟人對未知的東西都有一種畏懼的心態,她根本猜不透眼前的男人心底到底想的什麼?
是他說要跟她訂婚,是他說他會好好的對待自己,是他說……
好像一切都是他在安排,可是她這個未婚妻幾乎一個月都很難的能夠看見黎昆寧一眼。
聽聞黎昆寧的父親一直臥病在牀,她一直想要去探望,但是面對她三番五次的暗示,黎昆寧直接冷冷的拒絕了。
莫瑞希甚至不知道這個男人心底到底裝着誰,到底是有着什麼樣的想法,他似乎總是把心藏在太深的地方,不願意讓人觸摸。
可是上一次她曾經看到黎昆寧和楊婉瑜一起,那個DF著名的影后,聽八卦娛樂好像她還有個女兒,但是就是這樣一個女人,她居然看到了黎昆寧對着她笑,那個笑容是自心底發出的笑容,根本和平時不一樣,幾乎讓她不知所措,這個人居然有這樣的笑容。
“阿寧,阿寧,你有什麼事情給我說啊,我是你的未婚妻,你不要總是把我當作陌生人一樣。”莫瑞希站立在辦公桌的面前,雙手將黎昆寧面前的文件全部的遮擋住,然後有些急促的說道。
黎昆寧擡起頭,眼神清冽,只是淡淡的掃了莫瑞希一眼,莫瑞希心底所有的勇氣全部的退怯,她咬住脣,什麼都不敢再說,只是最後忍不住說了一句“爺爺讓你今天到我們家吃飯。”
“沒空”
黎昆寧的眼神始終看着文件,甚至沒有擡起頭看莫瑞希一眼,冷冷說道,莫瑞希鼻子有些癢癢的感覺,她甚至忍不住哭泣起來,然後推門就跑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