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小靈不是之前沒吃過豬肉的馬小靈了，她甚至已經到了和羅剎女同吃一塊豬肉的高度，所以對沈皓峰的話，她只是思索了一下，就明白了其中曖昧的意思。
“他是真的腦子裡只有那種事啊，完全不分場合。”這話，馬小靈只敢在心底吐槽，萬不敢說出來的。
一是對沈皓峰的害怕，二是她其實早就發現，自己對那種事的抵抗力，越來越低了。低也就算了，偶爾還會想。
每每到這種時候，馬小靈心裡就會感覺無比的後怕和無助。
她的心思沈皓峰不知道，但如果知道了，也不會大驚小怪就是了。因爲這是人之常情，有些事不接觸就算了，一旦接觸了，說就此將其忘了，是不可能的。
和她們說完，說是要去見個老朋友的沈皓峰，邁步朝觀音殿後頭的佛塔走。
都到這兒了，他口中的老朋友，自然是素未蒙面的奇俠。
和電影裡，又或者剛剛的四眼明他們，爲了救人，所以想要進佛塔要先徵得奇俠的允許不同，沈皓峰大搖大擺的沿着臺階走了上去。
門沒有開。
沈皓峰將其推開了。
從平臺一路到佛塔門口，臺階足夠兩三百階，九層的佛塔，在這些臺階面前，顯得有點微不足道。
因此作爲不速之客的沈皓峰，沒花什麼時間，就到了塔頂。
也看到了正趴在地上寫字的奇俠。
他的名字雖然叫奇俠，身上卻沒有什麼絕世高人的氣質，沈皓峰在看到他的臉的之後，甚至想到了《五福星》之類的電影。
“年輕人，你就這麼闖進，無論有什麼緊要的事，只怕都很難如願。”
這裡沒有旁人，這麼對沈皓峰說話的，顯然就是奇俠。
眼前這層佛塔裡面，擺滿了各種字畫，地上不夠放了，很多用繩子吊着，從屋頂垂了下來。這麼多字畫吊在半空，倒也形成了一道獨特的風景線。
只是沈皓峰的關注點，完全不在這些字畫上。
他有些好奇的打量着奇俠。
沒有懼怕同其對視。
不過在此之前，他默默的開啓了妖閉空間。
也因爲這樣，他在奇俠的錯愕中問道：“你用的什麼手段，催眠、迷魂術？”
奇俠震驚的看着他。
他有些不敢置信，沈皓峰竟然能逃過他製造的幻象。
“你的驚訝對我沒什麼意義。”說了一句，沈皓峰淡淡開口，“我也沒什麼事需要求你，所以…動手吧，如果你再藏拙，是會死的。”
很明顯，沈皓峰打算以打鬥的方式，從他身上將【金鐘罩】、【電光獨龍鑽】之類的碎片撿齊。
其中【金鐘罩】應該是補充版，在《鹿鼎記》裡，他是在鰲拜身上撿到過碎片的，還因此學會了縮*入腹。
他時常用這樣的手段調戲合作伙伴。
一眼看過去什麼都沒有，在合作伙伴詫異的時候，25+拔地而起，氣勢駭人。
這一手，不管是吃過豬肉的、沒吃過豬肉的甚至是吃過外國豬肉的，都震驚的不行，不同規模的良心，全都怦怦亂跳。
沈皓峰的話音一落，身周就出現了數柄以真氣凝結成了的利劍，鎖定站在對面的奇俠。
看到這一幕，奇俠當即逃竄，躲到了一個放滿字畫的畫缸後面，神色和動作，都堪稱狼狽。躲在畫缸背後的奇俠不敢冒頭，聲音裡滿是焦急，“我不會武功…”
恩？
這樣的結果，出乎了沈皓峰預料。
但想想，似乎又在情理之中。
他懂幻術，還懂醫術，又有一些武功珍藏，藏在深山之中，年紀也到了，有一個奇俠的名頭，合情合理。
可再是合理，他不會的話，沈皓峰說不失望，肯定是假話。
這意味着，沈皓峰要麼拿着秘籍，讓羅剎女去學，要麼就自己學。至於判斷出奇俠懂幻術，是因爲他用了類似的手段，沈皓峰卻沒有在他身上看到碎片的光芒。
唯一的可能，就是他用的幻術，而所用幻術的等級，沒有比沈皓峰從《*蒲團》裡撿到的更強。
聽他說不會武功，沈皓峰就撤了身周的利劍，但身上恐怖的氣息，卻仍然還在。他看向躲在畫缸後面的奇俠，“聽說你珍藏了許多武功秘籍的孤本？”
像是終於明白沈皓峰的目的，奇俠臉上閃過一絲肉疼，頭從畫缸後面露出了一些，“沒…錯，有些是來求醫的人送的，是不是孤本我也不清楚。你喜歡的話，我都拿給你。”
“拿來吧。”沈皓峰沒有多說廢話。
“哎，好。”
奇俠不敢耽擱，忙爬起來，在畫缸後頭的桌案，以及不遠處的書架上翻找起來。
十多本古籍，一一放到了沈皓峰面前。
《**拳》、《**腿》等等，《電光獨龍鑽》也在裡面，讓沈皓峰沒想到的是，秘籍還混了本金*梅精裝本，他不動聲色的和那些秘籍都放到了一起。
裡面沒有《金鐘罩》。
沈皓峰沒有懷疑奇俠藏私，他提醒道：“再找找看，看有沒有遺漏什麼。”
“啊？”奇俠的表情明顯有些意外，他確實沒有耍心眼，這些秘籍他要了沒用，又不是什麼了不得的功夫，加上他對武功興趣不大，全都拿了出來。
不過他不敢反駁，活到他這個份上，十分清楚，先前沈皓峰身上的殺意，一點不摻假。“好，我再找找，有時候我看完隨手丟在一邊，說不定真有漏的。”
他開始找，但一無所獲，偶爾偷瞥沈皓峰，見其神色平靜，心底打定注意，再花十分鐘仔細再找一遍，如果還是沒有，就開口說真的沒有遺漏了。
就在這時，他忽然發現墊着桌腿的，似乎是本書。
他忙走過去，將其抽了出來，只見上面寫着《金鐘罩》三個字。這桌子他原本打算過兩天就換掉的，到時這本蒙塵的《金鐘罩》，就會得以重見天日。
在電影裡，時間線要比現在晚上幾天，所以這本《金鐘罩》，又被奇俠拿來教導石黑龍。
奇俠和天龍裡的王語嫣有些像，這些秘籍他都看過，對各種功夫，都有自己的理解，但因爲上了年紀，就算練也難以有什麼成就，所以從沒練過。
不過教導完全沒接觸過金鐘罩、電光獨龍鑽的石黑龍和王小虎，還是綽綽有餘的。
吹乾淨上面的灰塵，奇俠走到沈皓峰身邊，小心翼翼道：“這還有一本。”
看到是金鐘罩，又將奇俠先前翻箱倒櫃的樣子看在眼裡，沈皓峰點點頭，伸手接過，將它和之前的十多本秘籍，放到一起。
“這些我都拿走了，我給你個地址，以我的閱讀速度，半年時間差不多了。”沈皓峰掃了奇俠一眼，“你如果想將它們拿回去，半年後去找我。”
拿回去？
這奇俠哪裡敢答應，連忙擺手，“不用了，這些秘籍在我手裡，也只是落灰而已，還是放在有用的人手裡，能發揮出更大的作用。”
如果讓四眼明他們看到，他們恐怕怎麼都不敢相信，眼前這個“謙遜”的老人，是之前拒絕替他們醫治石黑龍的奇俠。
所以說，原則又或者底線這個東西，對勘破人性的人來說，都是很靈活的。
“你說的也有道理。”沈皓峰像是認同了他的觀點，拎着手裡袋子，瞬間消失在了原地。
奇俠：“？？？”
對沈皓峰用上妖閉空間，無比犯規的【閃現】，奇俠揉了揉眼睛，又扇了自己一巴掌，恩，沒太用力。
閃現的距離沒那麼遠，脫離了奇俠的視線後，一道黑影延伸到塔下，沈皓峰的人也瞬間到了佛塔門口。
幸好那些香客上山，爲的都是去前面的觀音殿，不然怕不是這個突然出現的年輕人嚇到。
沈皓峰低頭瞥了眼手裡的袋子，“又要開始學些了啊。”
他居高臨下，看到下面的平臺上，暫時還沒有出現羅剎女和馬小靈的身影，看樣子還沒從觀音殿出來。
這樣的話…
略微猶豫，他將裝在袋子裡的一本古籍拿了出來，雖說磨刀不誤砍柴工，找個舒適又僻靜的地方，可能更利於學習，效率也更高。
但作爲一個常在手機上看新聞和公衆號推送知識點的年輕人，這種碎片化閱讀的方式，早已大大影響了他獨立思考的能力和習慣。
他翻開了古籍，想着以碎片時間，能學一點是一點，這和他是不是時間刺客，習慣珍惜又或者恨不能將一秒掰成兩秒來用，一點關係沒有，恩。
主要吧，沈皓峰也覺得，即便是用碎片時間，學起來也不會有太大的影響。
只是讓沈皓峰沒想到的是，他剛讀完一頁，就在書籍上看到了碎片，真的有碎片可以撿？
他之前雖然抱着學習的態度，但這是因爲他骨子裡帶着的謙遜，從事實出發，其實他掌握的招式，比書籍裡只多不少。
“撿取【*工具製作精通】碎片*1（1/2），碎片數量未集齊，無法激活。”
咦？
果然不是招式。
工具的話…算是意外之喜。
沈皓峰有一雙魔術手，還因爲從畫家身上撿到的畫技，手極其穩定，掌握了技巧後，製作這些工具，完全不在話下。
說這碎片讓他在製作工具上，如虎添翼，一點不誇張。
沈皓峰甚至可以肯定，在他的魔術手下，誕生的工具必定會沾上栩栩如生四個字。
往後只要他想，勢必會從一些合作伙伴口中，聽到諸如“天哪，簡直和真的一模一樣”、“你怎麼會想到做這個，還做出來了，實在太厲害了”之類的誇讚。
很少有人不喜歡被誇獎。
因此沈皓峰沒有急着下臺階，讓羅剎女她們等一會兒，問題不會太大。
他認真翻閱起了手裡的古籍。
對待知識，他素來如飢似渴。
“撿取【*工具製作精通】碎片*1（2/2），碎片數量已集齊，可以激活。”
激活。
書還沒有看完，最後一塊碎片就出現了，沈皓峰倒是沒覺得有哪裡不對，因爲書看到三分之二，所有有靈氣的工具，都出現過了，後面只是在重複，又或者幾樣同時使用而已。
說到底，人類幾百萬年的歷史，發明創造出的技巧、招數、工具等等，雖然不勝枚舉，但很多大同小異，原理上往往也共通的。
不然也不會有化繁爲簡，只憑手速就令人印象深刻的加師傅了。
合上古籍的沈皓峰，揉了揉略顯酸澀的眼睛，又運起【F中術】裡的心法，令靈臺清明，心思平靜。
越撅越高的屁股，終於可以收回來了。
與此同時，他也看到了山下兩道熟悉的身影，將手裡的古籍放進了空間。想了想，他又將袋子全都放進了空間。
他一開始想着，拎着這個，也好讓羅剎女她們知道，他剛剛確實去見了位故人，對方還送了他一點土特產。
但念頭一閃而過，他發現他又習慣以及渣男…不是，是以博愛之人的視角思考問題了，他現在的身份，就是個殺人如麻的反派，哪用考慮羅剎女她們的感受。
收回心思的沈皓峰，開始沿着臺階下山。
下一本，他打算學【電光獨龍鑽】。
不知道王小龍哪天上門，他應當還有些時間可以用來學習。
這門功夫，也不知道是不是隻是腿功，不過沈皓峰總覺得，不會這麼狹隘。應該是王小虎打小練的就是腿功，所以用腿施展。
用手施展會比較靈活，但相對，撕開的口子，肯定沒腳大，破壞力也沒腳強，一般的合作伙伴…不是，一般的敵人，是扛不住的。
不止手腳，功夫練到極致，渾身每個部位都可以武器，這是沈皓峰這種高手的基本素養。一如他的以指作劍，以舌作槍。
“你的事情辦完了？”一看到他，羅剎女就開口問道。
沈皓峰點點頭，“走吧，回去的路上，就試試菩薩靈不靈驗。”
羅剎女/馬小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