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
周衍道：“隨便問的，那如果她讓...整個青州消失，併成功應驗了。”
太古魔物道：“那她的因果就會蔓延，除了她自己要死之外，她所見過的人也得死，死的方式依舊不同。”
“因果，顧名思義，因與果是大致對應的。”
“幾十萬條命的代價，你想也想得到。”
“不過...以她現在的力量，根本不可能應驗。”
周衍這才鬆了口氣，道：“那看來，這次污染的危險，主要是來源於她的話應驗之後，所產生的因果。”
“只要她說話注意，應該就不會出事。”
太古魔物笑道：“銀色魔紋的存在，就會迫使她說關於消亡的話，她無論怎麼小心，也躲不開的。”
周衍道：“讓她陷入沉睡呢？”
太古魔物道：“銀色魔紋會助她甦醒。”
周衍道：“殺了她呢？”
太古魔物這才道：“那算是解決了。”
而周衍卻是搖了搖頭，這算什麼解決了，如果真要以這種方式解決，還問那麼多幹什麼，一刀宰了不就行了。
太古魔物沉默了片刻，才忽然道：“我告訴你一個很關鍵的信息，針對所有的污染和禁忌。”
周衍知道重要的東西來了，連忙道：“你說。”
太古魔物道：“任何的污染，任何的禁忌，總有原因和目的，而不是隨便亂來的。”
“因爲污染和禁忌，這些力量往往都不是低級力量，往往都有思想和基本的規律。”
“就像之前青霞古礦那個未知的存在，它污染的目的是爲了復甦。”
周衍疑惑道：“你是說，我妹子這個，也有原因。”
“必然。”
太古魔物道：“銀色魔紋會賦予她應驗消亡的規則和力量，同時因果會反噬給她，但如果僅僅如此，污染存在的意義是什麼？僅僅是讓世界多一些不可控因素嗎？當然不是。”
“按照我的猜測，這個污染的意義，是無限擴大因果，使宿主最終無力承擔因果，甚至宿主自身其他因果，也無力支付話語應驗的因果...”
周衍震驚道：“那麼...因果最終會降臨到規則身上...”
“不錯！”
太古魔物道：“當宿主，也就是你妹妹，在傾盡所有的情況下，都無法支付因果，那因果就會降臨到規則本身。”
“因果是屬於什麼？”
周衍道：“世界的規則。”
“那你妹妹的規則本身，屬於誰？”
周衍道：“那位存在。”
太古魔物道：“所以...當出現這種情況的時候，那位存在是不是就和世界規則產生了關係？”
周衍駭然道：“這纔是污染的原因和目的！它要和世界產生關係，準確的說，它想要找到世界。”
“我是否可以理解爲，它處於某個特殊的狀態，比如處於世界之外的一個牢籠，比如處於沉睡狀態，甚至已經死亡。”
“但它污染不散，便可以通過污染達到最終的目的——回到這個世界！”
太古魔物道：“不錯，這也是我說銀色魔紋會驅使你妹妹不停嘗試說話的原因，這是避不開的，除非化解這種污染。”
“但坦白講，甚至連我都不知道這種級別的污染該怎麼化解，當然...這也有可能是我現在的狀態不健全的原因，或許我完整狀態的時候，應該知道化解之法。”
周衍深深吸了口氣，無奈道：“我突然覺得，這個世界挺可怕的。”
“呵！”
太古魔物不屑一笑，道：“這個世界挺可怕的？你根本還沒有接觸到這個世界的可怕，甚至...你都不知道這個世界的模樣，你纔去多少地方？”
“你知道邪惡之海怎麼誕生的嗎？你知道光明大陸的盡頭在哪裡嗎？你知道天上的紫紅雙月是什麼嗎？”
“你什麼都不知道，你只是一個...很普通的人。”
周衍無法反駁。
但他抓住了關鍵詞彙——紫紅雙月。
於是他連忙道：“明月的情況你也知道，我該怎麼救她？”
太古魔物沉默了片刻，才道：“如果一個古老的神祇復甦，要吞噬整個世界，你該怎麼拯救世界？”
周衍瞪眼道：“關我屁事，這種情況我除了等死之外能幹什麼？”
“所以說嘛，你這麼弱，憑什麼救一個和雙月有關係的人？還不如趕緊處理一下你自己的問題吧。”
聽到此話，周衍愣道：“我？我怎麼了？”
太古魔物道：“剛纔無意間我們猜出了銀色魔紋...就是那個存在的污染的目的，冥冥之中的意志，給了你一定的反饋。”
“現在你的身體好像開始腐爛了。”
周衍頓時瞪大了眼，騰地站了起來，大叫道：“臥槽！”
和太古魔物聊開了，他都不知道自己發生了什麼事，恍然大悟之下，纔看到自己的皮膚開始皺了起來，起殼，並漸漸脫落。
草，知道了不該知道的事，就這麼恐怖嗎？
周衍連忙道：“傀儡娃娃，快，該吃東西了，把冥冥中損毀我的身體的東西吃掉，我知道你喜歡這個。”
傀儡娃娃表示已經在吃了。
周衍嚇得不輕，擡頭一看，卻看到十幾丈外，陳三葉舉着劍正要殺過來。
周衍連忙道：“你幹什麼！”
陳三葉道：“少廢話！跟那兒一會兒瞪眼一會兒搖頭的，必然是受污染了，老子先殺了你，免得你禍害百姓。”
周衍道：“你說什麼呢，老子好好的。”
“好個屁！你臉都皺了，頭髮都白了，安心去死吧。”
陳三葉誇張大叫道：“你必然受污染了。”
“別！傀儡娃娃在吃這股污染，我馬上好。”
周衍連忙止住他，低頭一看，垂在胸前的頭髮果然從白色漸漸轉青，污染確實要被吃下去了。
他不禁在心中問道：“傀儡娃娃不是怕它嗎？爲什麼還能吃？”
太古魔物道：“狗還怕捱打呢，不也天天翻垃圾桶？”
靠，這比喻太尼瑪生動了，只是傀儡娃娃聽了怕是要生氣。
周衍到底是鬆了口氣，還好傀儡娃娃的特性就是喜歡吃這些東西，不然這一次天知道要出什麼事。
“別拿傀儡娃娃去幫你妹子化解污染，她的污染，和你剛剛的反噬，根本不是一個級別的。”
“有銀色魔紋在，傀儡娃娃吃不了，也不敢吃。”
太古魔物的聲音抹滅了周衍剛剛興起的念頭，令他無奈一嘆。
看來要化解這個污染，是一個長期的事。
想到這裡，又看到前邊拿着劍的陳三葉，一股怒火生起。
“別拿着那玩意兒唬人了，趕緊拿點酒來，爺要喝酒。”
周衍喊了一句。
陳三葉連忙跑了過來，從儲物戒中把美酒好菜都擺上了桌子，然後諂媚的給周衍倒酒，道：“大哥你喝，小弟陪你。”
周衍瞥了他一眼，不禁笑道：“老東西，就知道你是個小人，知道傀儡娃娃在我身上，臉色就變了。”
陳三葉大笑道：“咱這叫活得真實，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