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陳三葉帶來的兩個女人安置在隔壁之後，蘇紅雪很快就跑了回來，死死盯着陳三葉，目的不言而喻。
陳三葉裝傻充楞很有一套，也不管蘇紅雪的目光，一直吩咐着小青幫忙收拾房間。
周衍看不過去了，直接擺手道：“行了行了，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還有什麼好隱瞞的，趕緊給她說了吧。”
蘇紅雪咬着牙不說話，但眼眶卻已經紅了。
莫名的污染幾乎害了她一生，她本該是一個天才的，現在卻連搖光神都都不想待，就是因爲身邊的同齡人，沒有比自己更弱的。
在那裡待着，丟人而已。
陳三葉道：“那個...污染嘛，我也忘記了。”
蘇紅雪頓時臉色一變，道：“你耍我？”
陳三葉連忙擺手道：“話不能亂說，我至少知道一些信息。”
他嘆了口氣，道：“怪就怪我年輕時候不學好，浪費了許多光陰，很多看過的書都已經忘記了。”
“北斗天國的藏書閣，裡邊有很多古籍，我曾經在裡邊學習過，這個周衍也知道。”
周衍點頭，關於小青污染來源的信息，也是從裡邊查到的。
陳三葉道：“我記得看過一本書，上邊就記載了這樣的污染，那個神秘的存在會偷竊宿主的東西，非實物的東西。”
“其中包含卻不限於天賦、智慧、修爲、知識、記憶等等。”
“污染的終極目的，也相當可怕。”
周衍都來了興趣，皺眉道：“也是爲了復甦？”
“不！”
陳三葉搖頭道：“這位存在的稱號和名字已經無人知曉，只知道它並不是隕落了，也並不是被封印了，而是自殺了。”
“自殺？”
周衍和蘇紅雪都懵了。
陳三葉道：“爲了達到一個目的，一個修行的目的。那時候沒有人知道它到了什麼境界了，似乎它爲了追求更高的境界，才自殺的。”
“而留下的污染，自然就是實現那個更高境界的唯一路途。”
“它收集一切智慧、修爲、天賦、知識、記憶，是爲了成爲一個全知全能的偉大存在。”
說到這裡，他笑了笑，道：“換句話說，成爲與天並立的存在。”
周衍倒吸了一口涼氣，不禁道：“我們聽到這個...不會有事吧？”
陳三葉愣了一下，瞪眼道：“靠，我忘了這茬兒了，不知道啊。”
他吞了吞口水，道：“蘇姑娘反正已經被污染了，倒是不存在，但你...”
“媽的別偷我東西啊！”
周衍嚇了一大跳，連忙叫傀儡娃娃乾飯了。
傀儡娃娃果然不辱使命，表示自己已經在吃了。
周衍鬆了口氣，瞪了陳三葉一眼，道：“你孃的，老子差點被污染，還好有傀儡娃娃。”
陳三葉擦了擦汗水，無奈道：“我們怎麼總是碰到這種惹不起的存在啊，走，出去巡邏一波，欺負一下那些小雜毛。”
“完全同意。”
周衍重重點頭。
但是...他當然沒帶陳三葉和小青，神門的工作和他們無關。
於是便拖着蘇紅雪和上官正匯合，直接朝外走去。
上官正已經領到了具體的任務，需要巡邏的算是壓力比較小的區域，太學宮附近的幾條街道。
比較太學宮在，也沒什麼人敢在周圍造次。
“關於你污染的來源，暫時不要告訴任何人。”
周衍低聲囑咐道：“一方面是防止污染蔓延，一方面是現在並沒有一個好的辦法去解決。”
蘇紅雪擡頭看了他一眼，道：“如果你能幫我和父親祛除污染，哪怕你是暗黑鬼徒，我爺爺估計也會答應你娶我。”
可我沒說要娶你啊妹子，雖然挺饞的，但我暫時還沒有光明正大當渣男的底氣啊。
......
郭凝霜有些愁。
剛來這裡幾天，就被抓來上公開課，而且這個公開課還是在大街上，面對來來回回的人講課。
美其名曰，宣傳劍城太學宮，吸納一波天才。
畢竟最近劍城太熱鬧了，來了太多外來人，自然要抓住這個集會擴大影響力。
這些她都理解，但她不理解的是，自己講的東西爲什麼不被劍城太學宮的同僚們接受。
從老師到教授，然後到高層，甚至連陳括掌尊，都說自己講得太離譜了。
可...自己只是貼合實際講的啊，路人們反而聽得懂。
現在好了，不讓自己講倒也罷了，還拉到這個地方來站着。
按照同事的話來說，你站在這裡，這裡就有人聽。
那是來聽課的嗎？我都不好意思點破他們。
分明就是來看我的。
郭凝霜嘟着嘴，生着悶氣。
而此刻，圍觀者之中，一個大約十六七歲的青年長得俊美無比，眉眼間已經有了淡淡的氣勢，可以看出他出身不凡。
他一直盯着郭凝霜，眯着眼，忽然走了上來。
於是，他身旁的兩人頓時跟了上去。
“這位姑娘。”
聽到聲音，郭凝霜下意識看去，然後輕輕點頭道：“嗯...你是？”
青年笑道：“本人張凌志，壯志凌雲那個凌志，希望和姑娘交個朋友。”
郭凝霜有些愣，張了張嘴，一時間竟然不知道說什麼。
張凌志看了看天，緩緩道：“晌午剛過，我想姑娘還未用膳吧，我把天鳳樓包下來，請姑娘吃飯。”
“啊...”
郭凝霜這才反應過來，連忙擺手道：“不用了不用了，別這麼客氣，我還忙着呢，就不去了。”
張凌志依舊笑着，繼續道：“這裡不忙，就算忙也沒關係，我會跟陳括打招呼的。”
“走吧，跟我吃飯去。”
他伸出手朝郭凝霜拉去。
郭凝霜下意識避開，瞪眼道：“這位公子，請你自重。”
張凌志毫不在意，只是淡淡笑了笑，道：“陪我幾天，我保你一生榮華富貴，如何？”
郭凝霜臉色沉了下來，冷冷道：“你給我走。”
張凌志眉頭微微一皺，道：“你這是拒絕？”
郭凝霜咬牙道：“不要臉。”
“出什麼事了？”
旁邊的太學宮老師已經走了過來，看了張凌志一眼，隨即笑道：“凝霜，誰惹你生氣了嗎？”
郭凝霜不禁重重嘆了口氣，無奈道：“羅雲老師，我已經說過多少次了，你可以叫我郭老師，也可以叫我郭姑娘，我都不介意。”
“但請你不要叫我凝霜。”
羅雲搓了搓手，尷尬一笑，道：“對不起，是我孟浪了，郭老師，你...”
“聒噪得很，趕走他啊，你們是瞎子嗎？”
張凌志直接打斷了羅雲的話。
衆人還沒反應過來，張凌志身後的一個人已然出手，一掌輕輕拍在了羅雲的胸口。
羅雲頓時倒飛而出，砸在三丈遠的地上，一口鮮血噴了出來。
這下四周衆人終於發現了不對，紛紛驚呼了起來。
“打太學宮的人？我沒看錯吧？”
“那小子是誰啊，我之前還以爲是郭老師的朋友呢。”
“看樣子像是來搗亂的！”
郭凝霜臉色蒼白，連忙跑過去把羅雲扶起來，一道聖氣治療其傷勢。
她小聲道：“羅雲老師，你怎麼樣？”
羅雲咬着牙，艱難站了起來。
他看向張凌志，大聲道：“你敢打太學宮的老師！”
張凌志冷笑道：“我勸你別說話，活着不好嗎？就算殺了你，陳括也只能忍着你信不信？”
羅雲張了張嘴，沒發出聲音。
張凌志看到他生動的表情，不禁狂笑出聲。
然後他大步朝郭凝霜走去，笑道：“現在，總可以跟我走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