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羣芳從痛苦回憶中驚醒時,才紅着臉的發現,她正被姜桓抱在懷中。
雙眼泛紅的她,趕緊從姜桓懷裡鑽出來:“對不起,王爺,我失態了。”
姜桓憐惜的搖了搖頭:“都過去了,洛姑娘……”
洛羣芳朝她笑了笑:“叫我依依吧,這是我從前的名字。”
姜桓這才知道,洛羣芳,不過是她進了彩雲樓之後的花名。
依依,他輕輕咀嚼了一下:“昔我往矣,楊柳依依,好名字。”
姜桓知道她此時的心情很複雜,也就沒多說什麼,說了句早些休息,就退出了房間。
他還沒走出洛依依的小院,身後又響起了悽婉低沉的琴聲。
出於擔心,轉過天來,姜桓沒去西城,而是跟着洛依依去了火鍋店。
路上洛依依有說有笑的樣子,讓他明白這個堅強的女人,又一次將傷感埋在了心底。
午間時分。
正忙着結賬的時候,門外一個夥計打扮的年輕人,突然鼻青臉腫的衝了進來。
他像只受了驚的兔子:“王爺,不好了。”
姜桓倒很平靜:“你是哪的夥計,臉上這怎麼搞的,慢慢說,出什麼事了?”
夥計大口大口呼着氣:“小人是涮串店的夥計,那邊有人鬧事。”
姜桓皺了皺眉頭,自打蘇文輝殘了,已經很久沒人敢在他店裡鬧事了。
他也沒耽擱,直接朝正看着他的洛依依道:“依依,這交給你了。”
“本王去看看,誰這麼大的膽子,敢砸本王的生意?”
說着,他帶着氣還沒喘勻的小夥計,和十名護衛,就踏上了去西城的路。
縱馬奔馳間,姜桓迎着轉暖的北風問道:“怎麼回事?”
小夥計明顯第一次經歷這種事,神情凝重:“是一夥混混。”
混混,姜桓挑了挑眉頭:“混混也敢到本王店裡鬧事,你們沒提本王的名頭?”
夥計的臉更加苦澀:“西城因爲比較窮,治安一直不太好。”
“不少混混總仗着人多,以欺凌商家百姓爲樂,那些人就是其中之一。”
“今日他們上來就找關掌櫃要免費的酒,掌櫃說活動結束了,但這些人卻不依不饒。”
“見關掌櫃還是不動,他們就將客人都轟了出去,還掀了桌子。”
他嘆了口氣:“關掌櫃知道這是鬧事的,當即報出王爺的名號。”
“可他們非但不怕,還出言辱罵,揚言若不給酒,就天天來鬧,直到我們離開西城。”
“眼下關掌櫃正在跟他們糾纏,小人才有機會偷跑出來報信。”
姜桓大怒:“如此囂張,分明是沒將本王放在眼裡,這些人什麼來路?”
是不是沉寂許久的幕後黑手,又要動手了,這是他最先想到的。
夥計一臉茫然:“小人急着報信,其他的也不清楚,到了西城您一看便知。”
京都西城,涮串店。
捱了一拳的關心遠,眼角發青,此時他正一臉凝重的看着面前囂張的男人。
此人腦袋碩大、顴骨很高,一雙昏黃的眼睛,好像掉進糞坑裡的彈珠。
見關心無還直愣愣的看着他,此人冷冷一笑:“你**看什麼看,是不是揍得太輕了?”
“許爺找你要酒是給你臉,可誰想到你個小畜生還敢不兜着。”
“不給酒也就算了,還拿姜桓的名頭嚇唬爺,逍遙王,好大的名頭,爺我真的好怕啊。”
他拍着胸口大笑之餘,手下的七個更小的混混,也急不可耐的跟着開了口。
“那是這小畜生還不知道咱許爺是何許人?”
“王爺怎麼滴,真以爲強龍就能壓住我們這些地頭蛇?”
“他真來了,我們也不怕,往城裡這麼一藏,到時候大海撈針,讓他找去吧。”
“……”
許爺哈哈大笑:“得罪了許爺,爺不光天天來找你們的晦氣,還要把你們拖垮。”
“等到姜桓跪在爺面前認慫了,說不定爺一高興,還能放過他。”
“若是你們不識擡舉,那就準備滾出西城吧,不信就耗着,看誰玩得過誰?”
他朝的小混混揮了揮手:“弟兄們,挑貴的拿,接着吃。”
隨即他又朝關心遠冷冷一哼:“還不滾去拿酒?”
“你不是真以爲姜桓能掐會算,我們爺們這邊剛進門,他就來了吧?”
“再不識擡舉,爺今天就弄死你,姜桓就算來了,也只能給你收屍。”
說話間,腰間的短刀,也被他砰的扔到了關心遠面前的桌面上。
不料關心遠根本沒慫:“我勸你們還是趕緊離開,一會兒王爺到了,你們可就走不了了。”
許爺眼珠轉了轉:“你給姜桓報信了?”
關心遠揶揄:“才明白過來,是不是太晚了?”
原打算趁姜桓不在,打個時間差的許爺,不禁有些慌亂。
若姜桓堵上門來,他根本沒有出去藏身的機會,但在西城混這麼久,他也不是吃素的。
馬上,猙獰的表情又爬上了他的黑臉:“小崽種,拿爺開涮,你是不想活了。”
“爺先弄死你,再帶兄弟們藏起來,我看他姜桓能怎麼樣?”
說着,他一把抓起桌上的短刀,用刀鋒頂住了關心遠的喉嚨。
刀刃即將在關心遠脖子上劃過的瞬間,清冷的聲音不期而至:“動了他,你們都得死。”
千鈞一髮之際,縱馬狂奔的姜桓,終於趕上了。
看着姜桓身邊十個跨刀帶箭的護衛,許爺面容突變:“你……就是姜桓?”
姜桓笑了笑:“你說呢?”
他語氣輕描淡寫,根本沒將這幾塊料放在眼裡:“再說一遍,放了他,不然你們都要死。”
許爺更加緊張:“你以爲我會相信你的鬼話,把路讓開,不然爺帶他一起上路。”
雖說聲音些顫抖,但他還是死死盯着姜桓的眼睛,手上的關心遠,是他唯一活命的機會。
只要逃出了這家店,他自信有一百種方式,躲過姜桓的追捕。
說話間,他手裡的刀,已將關心遠的脖子,壓出了一道淡淡的血痕:“都給爺滾開。”
姜桓笑容瞬間轉冷:“找死。”
接着,他就以肉眼幾乎看不見的速度,抓起了護衛手中的弓箭。
上箭、開弓、箭出、慘叫,等衆人反應過來,他的箭已經深深釘進了許爺的胸口。
直挺挺倒下的許爺,帶着不可置信的神采,到死他都不知道究竟是怎麼死的?
看着頓時慌成一團的七個小混混,姜桓輕輕的笑了笑:“你們怎麼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