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俊發功利心重了些,能跟他玩到一起去的人,當然都是些有錢人家的公子哥、掌上明珠。
他和名爲宋翊、張合道的二人,同屬於一個名爲“SSR”的超跑俱樂部,就跟張胖子告訴範連城的那樣,無非也只是吃吃喝喝,四處找樂子罷了。
假如有些頭腦,彼此間的關係也能互相利用,進而藉助這個平臺爲家裡、或者爲自己謀取些收入。
就拿張胖子來說,他老子是一家鍊鋼廠的股東,因此在小圈子裡和葛俊發走得更近些。
張合道需要低焦炭,數量十分可觀,而葛大少剛巧在這方面有資源,往往一單生意,兩人就能從中掙到高達七位數的純收入。
這樣的例子比比皆是,人脈關係的重要性就體現出來了。
雖說這幫傢伙們花起錢來大手大腳,不過自己也有些小精明,在家裡不缺錢的前提下,他們也就沒覺得應該存住多少錢,自己過得舒坦就可以,反正後路一直都在,大不了回家繼承唄。
吳安韻親自去挑了瓶酒,比不上範連城剛剛喝的那杯,卻也是價值數萬一瓶的陳年威士忌,同樣出自於麥卡倫酒廠。
她還特意囑咐說:“這瓶酒免費送,你們三位算是沾了小范總的光,他今天剛剛接手了一筆龍城集團的股份,成了龍城集團的二股東,消息很快就會出來,另外也有不少其他資產。過不了多久,你們還有可能從富豪榜雜誌上看見小范總的名字,獨生子嘛,老範總寵得很,就這麼一位寶貝兒子。”
覺得三人值得結交一下,也能通過他們幫範連城融入頂尖小圈子裡,吳安韻這纔多此一舉。
這種話範連城自己說,意思就變掉了,容易讓人因爲妒忌而覺得他囂張,而吳安韻身爲東郊會所的老闆,說出這種話並不會讓人覺得有哪裡不對。
包括葛俊發在內,只是詫異於範連城這麼年輕,竟然就有機會參與進家族資產當中,他們可沒這種待遇,無非是多拿些零花錢罷了,長輩們都還很不放心。
二十多歲的宋翊,語氣驚奇,脫口而出:“那豈不是跟南邊鵬城的那個女人一樣了,我聽說姓張的姑娘一下次繼承好幾百億,而且越來越有錢,比去年首富的身價都高出好幾百億!龍城集團也快上市了對吧,上次在網上看見過新聞。”
“......啥也別說了,小范總,今晚必須請我們喝頓酒,改天我再擺一桌,慶祝你登上富豪榜,另外再安排個派對,當是慶祝SSR加入新會員,就你這種牛掰的大佬,哪怕只會騎自行車,那也是開布加迪威龍的氣勢,我看誰敢反對讓你加進來。”
葛俊發語氣無力。
主要是原先覺得範連城跟自己相差不大,都是在家人手底下討要點零花錢過日子而已,沒想到年紀比自己還小,卻已經名正言順當上公司二股東,而且還是龍城集團這種規模的地產公司。
別忘記,大股東可就是範連城他老子!
憑藉這種資源,別說在魔都這邊了,哪怕是去北邊,也能混得很開了。
畢竟範連城性格沉穩,一點都不像喜歡惹是生非的樣子,只要別把人往死裡得罪,涉及到重大的利益之爭,誰會沒事幹冒然招惹一位年紀輕輕的大富豪?
範連城苦笑不已,看了眼吳安韻。
她偷偷眨了兩下眼睛,嘴角帶笑,另外也補充句:“小范總的戶籍隨他母親,在南邊的賭城,雖然小時候就住在這,但是很早就去英國唸書。
他爸忙得很,最近交代我要幫着適應,你們如果沒事,多給他打打電話,亂七八糟的就別玩了,其他的可以叫上他。”
張胖子心思活絡,瞬間把範連城劃爲十分值得結交的那類人,地位比剛剛拔高了兩三層,頓時來句:“等到龍城集團上市,二股東的股份怎麼也值個一兩百億吧,現在不是我們招待他,而是小范總願不願意跟我們這些窮光蛋玩。”
再次苦笑,範連城回答說:
“我不是什麼小范總,叫我連城、或者小范都行,錢不錢的無所謂,我交朋友從來都不看這些,前幾年我上大學,一直都是自己在咖啡店裡打工掙生活費,一個月開銷也就一千多英鎊,最落魄的時候還靠幫同學寫論文掙零花錢。
大家相處隨意些,這頓酒我請了,來,敬大家一杯......”
打過工又怎麼樣。
身價擺在這,現在範連城說自己普通、自己打工,更讓三人覺得沉穩,而不是落魄。
吳安韻的目的達到,這時笑着告辭。
瞧她臉上神色,頗有些計謀得逞後的自豪感。
忽然記起老範跟她說過的一番話,說自家兒子確實不錯,但就是悶蛋一個,處事不夠圓滑,她覺得多跟這幫二世祖們接觸接觸,自然而然就能適應內地的氛圍環境,於是順勢而爲地推了一把,好讓更多人關注起範連城。
離開前,她讓小柔姑娘幫忙盯着些,別讓範連城喝醉了,另外再送些果盤零食之類,自己則先去招待其他客人,免得因爲自己,妨礙那幫小夥子們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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範連城最後還是喝得有點多。
不得不承認幾萬一瓶的威士忌酒兌紅茶後,確實更容易入口,純酒即使加冰塊,還是太刺鼻了些。
劉助理一直在等待着。
將近十一點鐘把範連城送回家,範父還沒睡覺,獨自泡茶獨飲。
見到兒子走路有些飄,範父樂呵道:“過來喝點茶醒醒酒?朋友送的普洱,一杯一杯泡着喝,滋味也蠻不錯。”
範連城聞言,來到自家老頭對面坐下,問道:“你怎麼還不睡。”
“這不是等你回來呢,我跟吳總打過電話,之前她說你就要結束了,認識些新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