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看,蘇子衿的應對方式簡直神了。”
“我的天,還可以這麼演戲,一個臺詞都沒有說,但是將內心的猶豫都寫在了臉上。
這一個表情的威力比任何臺詞都要厲害啊!”
“確實,如果說張譯的演繹是成系統的,一板一眼都是能看見其中很深厚的演技功底,蘇子衿就是神來之筆,完全看不清套路。”
場外圍觀的演員,瞪大了眼睛屏住呼吸靜靜看蘇子衿這出演繹。
而林超賢在小房子裡,盯着監控器,全神貫注不肯放過任何一個細節。
如果說張譯全場的演繹都能打八分的話,是屬於極其穩定的演員,那蘇子衿的演繹完全就是大起大落。
剛剛的幾個眼神來說,蘇子衿在氣場上還略輸一籌,被張譯長期演繹功底壓制住。
但隨着蘇子衿逐漸熟悉了他套路,開始穩定情緒進入在場景當中,爆發出來的能量是無限的。
……
場內。
蘇子衿的手剛要拉住張譯,但又縮了回去,靜靜看着身後的僑胞,眼神中的不捨和隔絕都在其中流露出來。
手拉住張譯,是作爲一名軍人的職責,而回首看清僑胞,是對於心中的不忍。
外面槍炮聲連綿不絕,而房間中蘇子衿的眼睛裡不捨混爲一體。
本來這裡的臺詞,應該是蘇子衿跟張譯說僑胞的責任和軍人的職責,還有標註了果斷兩個字。
但是蘇子衿卻拋卻了那些臺詞,採取真情實感的方式去拍攝這一幕,讓人物在這個細節當中,展現的淋漓盡致。
蘇子衿握着鋼槍的手逐漸鬆開,用極其輕微的方式,暗暗嘆了一口氣。
“唉!”
隨着這口氣的出完,彷彿把所有的猶豫都拋出。
蘇子衿的腰板筆直,眼神中耿耿星河,握着鋼槍的手格外有力。
右腳朝着左腳一靠,發出嘭的一聲脆響,刷的一下,朝着張譯敬了一個軍禮,堅定的聲音響起。
“蛟龍支隊狙擊手顧順請求完成撤僑任務,之後進行拯救計劃,請求隊長批准。”
……
“給我特寫,這個鏡頭給我拉進,我要特寫。”
林超賢看到這個鏡頭,朝着對講機中聲嘶力竭的大喊。
“三號機位拉進鏡頭,從近之遠,最終給我一個全景。”
“四號機位將鏡頭切換,將外面的場景給我切到外景。”
“打光師,光影的構造準備拉長。”
隨着林超賢的一系列指揮下,蘇子衿的這個鏡頭被不斷的拉長,從監控器上顯現出來的就是。
破敗的小屋當中,鏡頭從蘇子衿那堅定的臉上,逐漸變遠,展現出挺拔的身姿,而背後一束光線打來,從破碎的窗戶投射下來,照出一道影子。
鏡頭拉長,蘇子衿的腳下的影子延綿到屋子盡頭,忽然鏡頭給出另外的場景。
外面的城市的破敗成爲陰暗調的底色,而蘇子衿身後那束光照亮了魁梧的身軀。
旁邊的張譯眼神似乎有些變化,感受到洶涌的氣場澎湃而出,壓在自己身上。
厲害!
張譯在內心讚歎一聲,之後停在門上的手,停頓了一下,打開門。
外面的光線照亮在他的身上,右腳爲軸整個身子轉了過來,另一隻腳靠上來發出脆響,刷的一下敬了一個軍禮。
“蛟龍支隊隊長楊銳,準備完成撤僑任務。
軍人以完成任務爲天職!”
兩個人目光堅定而從容,同樣的挺拔,在目光交匯處,是兩方相互的妥協和內心的堅持。
……
“咔!”
林超賢摘下耳麥,從導演室起身,眼睛笑的魚尾紋都暴露無疑,走出門外。
“好的,這條可以過了!”
這一聲宛如天籟一般,蘇子衿和張譯馬上癱了下去,兩個人剛剛都用盡自己的所有辦法來換取最佳的演繹效果。
俗稱入戲,但是入戲過深的危害就是,剛導演這一聲咔說出來,兩個演員心中的那根弦就會立刻的崩斷,導致一種近乎於脫殼和入戲之間的狀態。
就會產生一種虛幻感。
“你好厲害啊。”
張譯笑呵呵的拍着蘇子衿的肩膀,看着稚嫩的臉龐。
很難想象就是這樣的年輕人竟然和自己打的有來有和,不可開交。
這樣的演繹功底簡直是老天爺賞飯吃。
完成這幕的蘇子衿,很難描繪心中的喜悅,隨着不斷的成長,蘇子衿現在的演技已經能和國內的天花板演員打的有來有往,雖然在基本功上不如張譯。
但是在人物塑造上,蘇子衿現在的能力可以說是一流的演員。
雖然自己在很多地方運用了一些取巧的方式進行演繹。
但是誰都不能說,自己這樣做是錯誤的。
按照老演員的話來說,蘇子衿此刻的實力,距離國內三大電影節影帝之間,就只差一部好的作品。
而周圍,旁邊的演員徹底的驚呆了,宛如石化一般,靜靜看着場中的兩個演員。
他們無法想像,蘇子衿剛剛入行幾年,就能和業界天花板打成平手。
“處理的好細膩,真情實感,完全不造作。”
某個老演員感嘆着。
“雖然通過這齣戲,能看出蘇子衿對於臺詞、人物等等硬實力上和張譯還有一些差距,但是對於人物內心的情感和細節上,已經達到了巔峰水準。
喜怒哀樂都能通過那一雙眼睛透露出來,蘇子衿擁有一雙會說話的眼睛!”
……
因爲蘇子衿和張譯的超常發揮,直接就導致今天的拍攝任務量驟減。
本來準備拍攝一天的戲份,竟然在短短几個小時就已經拍攝結束。
林超賢也沒有增加任務量,所以天色還沒有暗下去,蘇子衿就已經回到酒店。
在這面也住了幾個月,蘇子衿對於這面的酒店,也算適應。
雖然蘇子衿居住的這樣曼多拉酒店,據說已經是這裡最好的三星級酒店,但實際上也就和國內的普通酒店差不多。
甚至還不如一些一線城市的普通酒店。
裝潢上宛如上個世紀的風格,而居住的設施已經環境上更是完全沒有比較性。
在加上各地風土人情的差異化,就導致蘇子衿對於這面有些感到奇怪。
剛回酒店,蘇子衿就迫不及待的洗了個冷水澡,將身上一天下來的酷暑清洗掉。
這個地方的氣溫着實太過炎熱,有時候蘇子衿的衣服上經常能聞道一股被太陽熾烤的味道。
無論怎麼清洗都洗不下去,而長期的太陽照射,讓蘇子衿的皮膚稍稍有一點過敏,手背上張滿一個個小泡泡,瘙癢難耐。
痛痛快快洗了一個涼水澡之後,蘇子衿裹着毛巾,穿着一個大褲衩子,隨手給自己套上一個黑短袖。
準備悠哉的休息一會,電話聲突然響起。
蘇子衿剛剛接過,那邊傳來一聲。
“子衿,我們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