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鬼子士兵顫抖着說道:“南面山上有一個炮兵陣地,可以覆蓋整個抱犢。北面和西面山上有一個大隊的兵力待命,構建了很嚴密的堡壘防禦,聽說司令長官要在這裡長期駐守一陣子。東面山口附近修有暗堡,把守着整個的山谷入口。村子的四角上都有高射炮,聽說游擊隊八路軍有大鳥飛機,很可怕的。”
楊愣了一會兒,扭頭問道:“山頭上有高射炮嗎?村民還有活着的嗎?”
那鬼子似乎笑了笑,又似乎並沒有笑,說道:村民當然都活着了,他們是司令部的保障呢,要是你們偷襲什麼的,這就是人質!”楊看鬼子有異,反手一把卡在鬼子的脖子上,陰森森地冷笑說:“你猜出來了?”
鬼子終於笑了出來,哈哈哈笑着說:“我猜出來了,你就是楊司令!”
“好。我就撕了你看看,你說沒說老實話!”說着楊雙手呈利爪狀,往鬼子胸膛前一按,力道透出,似乎真的有利爪從指甲中長出一般,鬼子感到前胸一陣劇痛,忍不住尖叫起來。楊嘿嘿陰森笑着,張嘴就向鬼子的胸脯咬去,一口咬住鬼子心口處,鬼子嗷地一聲,狂烈地掙扎着推開楊,往裡躲去。
鬼子一掙扎,楊口裡一緊,硬生生地從鬼子的胸脯上撕下一塊肉皮,疼地鬼子慘叫不止。楊哈哈哈一笑,“你以爲我嚇唬你?哈哈哈,告訴你,老子吃人你不是第一個!再不說實話,嘿嘿……”楊伸舌頭舔了一下嘴脣。見嘴角邊弄地血淋淋的,在微弱的蠟燭光下顯得如同惡鬼般恐怖。
楊雙手作爪狀,又向鬼子抓來,那鬼子嗷嗷幾聲尖叫,聲音猛然停頓,頭一歪,身子挺在地上,一動不動了。楊伸手一摸鬼子鼻息,笑了,這鬼子竟然給嚇死了!
楊轉身出來。“情況不妙。你們來參謀參謀。”楊將鬼子的話又重複一遍,看着三個人,“你們說,有多少可信的?”
“口令不可信。”南爲仁先說話,“至少我們不能當成真地。另外鬼子在火力佈防,我們也應該先偵察一下,看看是否真的有他說的那麼嚴密。這裡又不是什麼重要的地方,鬼子爲什麼要在這裡作長期駐紮的打算?”
“要是真的像他說的那樣,我看我們只有取消行動了。”高峻平搖搖頭。
“我們先去南面山上看看。不過怎麼過去呢?”楊說着看看洞外,猛然從山坡上飛過一個雪球,砸在楊的視線之內。接着一個粗粗的聲音喝問:“嘿!小子,有情況嗎?”
楊急忙出到洞外,在山坡上一排鬼子訓練隊正停在那裡,最前面的一個正對着這邊喊話呢。
楊模仿着剛纔那鬼子回答了一聲:“一切正常。”
鬼子巡邏隊向右轉,沿着一條小路向南邊走去。楊帶着三人悄悄地跟了下去。沿途有三個哨卡,都被前面地鬼子巡邏隊喊破,楊他們很輕鬆的躲了過去。積雪上被踩出的羊腸小道蜿蜒曲折在蒼山之上,在幽藍的夜空之下。景物幻化地明淨而清麗,楊感嘆此時之境與盟軍敢死隊遊戲中竟然那麼相似,偶爾有枝丫殘斷的聲音傳來,更加增添了夜的寂靜。
到了南邊山上,楊帶着三個人悄悄地離開鬼子訓練隊的線路,潛入上山頭。積雪厚地地方竟至沒膝,楊走到一半的時候,不敢再走了,這麼響的聲音,就算鬼子睡着了。也有可能被吵醒!必須想個辦法,無聲無息地上到山頭才行!
楊指指腳下,示意南爲仁高峻平聲音太響。南爲仁點點頭,輕輕地從身後揹包裡取出一個百鍊鋼抓,抖手將鋼爪拋向一顆松樹,拉住鋼爪的繩子,慢慢地上了樹。又從揹包裡取出一個拋繩器,對着前面開闊地面上的一個松樹射了出去,拋繩器一聲輕微的嘩啦聲,噹的一聲釘在樹上,裡面的倒鉤展開,死死地咬住松樹杆。南爲仁向楊他們做了一個掩護的動作,自己掛上吊鉤,向前滑去。很快就到了前面地樹上,高峻平跟着上去,然後是陶陽,最後楊到了前面,從這裡看去,幾乎可以看到山頭了,南爲仁趴在松樹上,用狙擊步槍上的瞄準器仔細地觀察着前面山頭上的暗影,良久才說,“石頭後面應該有東西,要是我看的不錯地話,剛纔露出的應該是一個鬼子的鋼盔。你看看。”他把瞄準器遞給楊,瞄準器裡很清晰地現出前面石頭後面隱隱地有人影活動,而且還不在少數。
“我們這裡不是敵人的主陣地,只能算是側面,防守就這麼嚴密,看來真的要有點麻煩了。”楊輕聲說着,將瞄準
高峻平。
高峻平看罷多時,才緩緩地說,“也不是沒有可能。就看我們敢不敢賭一把了。”
“賭一把?賭什麼?”南爲仁扭頭問他。
“賭這山頭後是個炮兵陣地,賭這個陣地上沒有防空設備。”高峻平看着楊,“你拿主意,賭李保國的命。”
陶陽看着三個人,心忍不住砰砰地狂跳不止。四個人還在樹上呢,還沒有看到敵人的什麼具體情況,而賭地卻是另外一個人帶領小隊的性命,而他們竟然如此地輕率?
“賭了!”楊一把拍在樹杆上,“陶陽,給李保國發報,命令他帶隊佔領這個山頭。給他說,這裡可能有高射炮或者其他的防空設備,而且後面的陣地可能有很多地鬼子駐守。但是命令他必須拿下這個陣地,不必偷襲,硬來就是了。”
陶陽看了一眼楊,猛然從楊的眼裡看出了一種破釜沉舟的殺氣,心裡忽然莫名其妙地膽氣一壯,敏捷地從身後取下箱子,打開,不到幾分鐘就將電臺安裝完畢,將電線遞給南爲仁,自己就着箱子開始發報。
很快,南邊天空傳來隆隆地飛機聲,聽聲音就知道李保國帶來地是全部,三個特戰連,所有的飛機全部參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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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架飛機,150特戰連戰士,直撲抱犢南山。李保國在飛機上,藉着望遠鏡很快就找到了陶陽所指示的方位,命令道:“加快速度,一線直撲過去,7號8號9號機滯空掩護,其他的佔領陣地。”
飛臨到山頭上空,距離山頭不到幾米的地方,山坡上的情況一覽無餘,果然整整齊齊地密密地排列着十幾門大炮,炮口直昂,飛機的隆隆聲吸引了鬼子們紛紛地出來觀看,一出山頭雪線,飛機頭一壓,機頭上的六管機槍狂吼着叫起來,槍口延展的火焰足有一尺多長。站在空地上觀看的鬼子瞬間被攔腰掃斷,血霧噴濺,肉飛骨折,慘叫連連。
十三架飛機略作盤旋,簡單地清理了地面的鬼子,飛機兩側懸下繩索,開始有戰士下滑。更有飛機,慢慢地降低高度,戰士們在距離地面一米左右的高度上紛紛地跳下飛機,在雪地裡一滾,手裡的機槍衝鋒槍等火器跟着就開火了。半懸着的飛機門邊上安裝着的重機槍和機頭下懸掛的機槍,更是毫不留情地狂烈地壓制着前面的鬼子,不給鬼子留下任何反抗的機會,掩護飛機上的戰士們迅速地跳下去。飛機在原地一頓,慢慢地拔起,向陣地的縱深撲去。按照事先分工,三個特戰連向三個方向上開始了進攻。炮兵陣地上的鬼子,猝遇這麼猛烈的進攻,一時慌了手腳,紛紛向後退去。上面的直升機追着鬼子人羣掃射,逼迫地鬼子只得四散逃跑,也有想翻身還擊的,無奈面對那麼多的潑雨一般的子彈,還能平心靜氣瞄準的,還真的找不到。更不用說地面上還有跟着進攻的特種隊戰士了。
李保國看三路戰士進攻地很是迅速,笑呵呵地從飛機上下來,還沒有站穩,猛然嗖地一聲,李保國身子一踉蹌,向前面的雪地一撲,栽倒在地上。他旁邊的戰士跟着機靈地往旁邊的一滾,果然跟着一梭子子彈掃了過來,打在飛機上,叮噹作響。飛機駕駛員猛地一拉機杆,飛機轟鳴着往高處一拔,晃晃地掉過頭,對着隱蔽在山頭處的一個暗堡瘋狂地潑下彈雨。
那個戰士滾着到了李保國的身邊,在李保國的脖子右邊,從後到前,滑出一道血槽,血汨汨地流了出來。看來開槍的鬼子必是個行家裡手,知道要是槍彈擊中脖子主動脈,根本就沒有搶救的機會。幸好李保國當時晃了一下,子彈僅僅擦出一道血槽。戰士往旁邊一滾,將李保國摟在懷裡,從身後掏出急救包,旁邊的人過來幫助死死地給他綁住,壓制着血流。
“沒事。”李保國笑了笑,“老子是幹什麼的,傷到什麼程度還不清楚?你們倆去,把那個東西端了!狗日的,打老子黑槍,給我炸了他夠日的。”
兩個戰士回頭看看,暗堡被飛機封住,沒有機會往外打槍。一個戰士掏出一個炸包,拉開導火索,猛地向前跑了幾步,在地上滾了滾兩滾,飛機上的人稍一停頓,這戰士就將炸包丟了進去。抱着頭滾了下來,身後轟地一聲,將看似是山頭的碉堡掀了蓋,裡面死屍跟着破碎的山石迸濺開去,飛起在空中。李保國看看炸飛的鬼子屍體,才扭頭對另一個戰士說,“老徐,招呼人開炮!給鬼子提前過個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