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浦清的心思全部集中到了耳朵上,密室裡傳出的那個聲音很是高亢,“眼下,徐州城裡,真是熱鬧的很啊,夠日本人忙活的了。八路那邊派來兩股小分隊,其中一股昨天將鬼子的秘密工廠給炸了。聽說有個叫山木貴二的鬼子少佐將一箱子的細菌成品提前提了出來,八路摸到了消息,都集中到了這徐州城裡,發誓要搞到那個箱子。軍統這邊也派出高手過來,也要搞那個箱子。我們呢,也不能讓日本人閒着,想辦法也搞他一下子。”
“會長,這八路和軍統的人來徐州這事您怎麼知道?可靠嗎?”周浦清聽兒子問這麼一句,心裡也是一驚,是啊,這八路也好,軍統也好,不都是神秘莫測的人物?你怎麼會知道?兒子乾的可是掉腦袋的事情,周浦清雖然名義上和兒子斷絕了父子關係,但是對兒子所從事的抗日事業,他還是暗中大加支持的。同時也爲兒子的種種事情擔心,他怕兒子哪一天暴露了,被日本人拉去砍了頭,或者死在八路軍統人的手裡,但是一想到兒子爲了徐州的百姓們出過氣,報過仇,他的心裡就暗自得意:我們周家世代忠孝傳家,到了兒子這一代,也算是個英雄人物了。
“嘿嘿……”那會長一陣大笑,“兄弟,你放心。八路和軍統的人的確是都來了,而且還都是高手。八路這邊一個叫楊的,聽說是個師長呢,親自帶人來的,是爲了泰安那事報仇來的,炸鬼子司令部和秘密工廠。就是他們乾的。他們前來徐州,還是我撒地風呢。這山木鬼子今天要坐專車走人,就是他們的人將火車路給炸了,讓這小鬼子走不了了。軍統那邊也是我露的風,聽說來了個高手叫胡楊木的,是個少校,應該算是軍統裡一個很傳奇的人物了。眼下,軍統的人盯上了蓮花寺,八路的人盯上了憲兵隊,我們呢。今天晚上要搞鬼子司令部!”
“什麼?!搞鬼子司令部?”密室裡頓時傳來一陣騷亂,開始有人竊竊私語。
“不錯。司令部!”會長的聲音很冷靜,“我估計山木貴二的細菌箱子根本就沒有弄到蓮花寺,也沒有在憲兵隊,而是在司令部。今天上午,山木到達火車站後,田野傳來消息,說是鐵路線在早晨被炸,田野木村司令官和山木貴二兩人密謀了很長時間,才從火車上下來,然後山木貴二到憲兵隊,而田野木村司令官回到司令部,在他的坐車裡,有人看到衛兵們弄出一個箱子,送進了田野木村司令官地臥室。你們說,那個箱子到底是什麼?”
“您的意思是那個箱子就是我們要的?”一個聲音問。
“不錯,就是。”會長的聲音很是自信,“山木貴二和小元別兩人跑到蓮花寺去。純屬是放煙幕彈,你們想他們怎麼可能將這麼重要的箱子放到那個地方?!蓮花寺是不可能佈置大量兵力護衛的。”
“不會留在憲兵隊?”周海森輕聲問。
“不會。”會長很肯定的說,“不要說憲兵隊,就是司令部,只要那個楊認準了,一樣可以再次搞個雞犬不寧,鬼子丟不起這個人。他們絕不會將東西放在憲兵隊地!那裡是第一目標!”
“那您剛纔說八路盯上了憲兵隊,是爲什麼?”周海森又問。
“爲什麼?”會長沉吟一陣,沒有言語。
“爲什麼?”楊看着問出同樣問題的李保國等人,緩緩的說。“我的要是山木貴二這個人,不是那個箱子!”
“您要的是人?不是箱子?”老黑也驚訝地問,“我們的目標不是那些細菌麼?”
“有了母雞。還怕沒有雞蛋?現在那個箱子在什麼地方?誰都不知道!除了那個山木貴二。”楊笑了,“今夜我們就是要幫助山木貴二做個夢,一個很有意思的夢!”
幫助別人做夢?在別人聽來似乎很不可思議,但是李保國幾人一聽,就明白楊的意思了,不由得驚呼一聲,“楊隊,你不是急糊塗了吧?!你是說我們要去鬼子憲兵隊裡秘密弄出那個山木貴二來,再將他弄回去?”
“不是。弄出來,而是我們進去幫助他做夢。”楊看了李影一眼,“你沒問題吧?”
李影搖搖頭,“沒事。還能行,不過不能做太劇烈的運動。催眠地時候,恐怕要有些累。”
“我們用別的
行麼?影子姐可是……”南爲仁輕聲地說。他們可不到什麼傷害,雖然李影“迫害”他們到了殘酷的地步,但是沒有李影,楊的恐怖更讓人難以接受。在特勤隊裡,李影就是他們對付楊地保護傘,楊的脾氣大起來,真的很嚇人!他年紀不大,但是對於特種作戰的理解和執行比誰都狠,懲罰起來,只有兩個字——恐怖。李影常常就是他們的救星。
當然也包括楊的一點小小的陰謀,讓李影收服這些刺兒頭!李保國他們在特勤隊,可是天不怕地不怕的主兒,只有一個怕就是解散特勤隊,如果沒有楊的強力鎮壓,恐怕沒有誰能維持住這些狂妄的特勤隊員。真是一物降一物,楊看上去文文靜靜地樣子,仍是讓這些在各部隊出了名的刺兒頭們畏之如虎,規規矩矩,服服帖帖的。
“沒事。我沒有那麼嬌慣。”李影伸手攔住南爲仁地話語,“你們還是考慮怎麼進到憲兵隊吧?那個山木貴二的具體位置搞清楚了嗎?憲兵隊裡面的佈局及火力警戒的情況呢?”
“這個我知道!”老黑忙說,“我們都搞清楚了,你們說的幫鬼子做夢是怎麼回事?”
“沒什麼。”楊輕聲地說,但是李保國卻給老黑輕聲地解釋了一番。
“沒什麼?”胡楊木看了一眼許文昌,眼睛裡滿是懷疑,“你說蓮花寺裡沒什麼?!不可能!”
“真的,蓮花寺裡真的沒有什麼,一點異常情況都沒有。”許文昌點頭說,“我的一個弟兄和寺裡的一個小和尚是……”許文昌沉吟了一下,還是說了出來,“我的這個弟兄和那個小和尚是睡一個女人,兩人彼此熟悉的很,有時候還在一起喝酒。是那個小和尚說的。”
“這麼大的事情,你怎麼就能信這樣一個人的話?!”胡楊木瞪着眼睛說,“這不是誤事麼?!”
“您甭着急,聽我說,我也不放心,親自帶着小三他們偷偷的進到寺裡去看了看,”許文昌看着胡楊木的臉色有些緩解,“除了發現了一個秘密之外,寺裡真的沒有任何的異常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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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秘密?什麼秘密?”胡楊木心裡冷哼一聲,心說,“你們還能發現秘密?”
“蓮花寺裡有女人!還是日本女人!”許文昌並沒有在意胡楊木的態度,而是有些得意地說出了這個秘密。
“有女人?還是日本女人?!”胡楊木不由得摸了摸他的下巴,心裡就是咯噔一下子,“說說你們是如何發現這個秘密的。”
許文昌呵呵呵一笑,“我和三兒我們是從後門偷偷地進去的,後門原來是個老和尚看門,後來不知爲什麼,換成了一個老頭。我們趁着老頭還沒有關門的時候,就溜進去了。後院裡那塊是個花園菜地,老頭正在那裡挑大糞,也沒有看到我們。我們就從後面往前走,裝做迷路的香客,一路走,凡是隱秘的地方,我們都看了。就在我們走到西邊廊子的時候,聽到了西月亮門那裡有女人唱歌,聲音很輕,但是絕對是女人,而且是日本女人在唱歌。三兒給我把風,我從磚空子裡往裡瞧,你猜,我看到了什麼?”
胡楊木看了他一眼,許文昌才明白這是在彙報情況,尷尬地微微吞嚥了一口唾沫,接着說:“我看到了一個日本丫鬟正端着一大盆的熱水往屋子裡送,歌子就是從那房子裡傳來的。很清亮。”許文昌微一陳頓,眼睛裡亮光一閃,似乎又在回憶看到的情景。
“我看丫鬟進去,就悄悄地來到那房子前,弄溼了了窗紙往裡一看,我的天啊,那娘們太俊了,真是天上少有,地上絕無的極品啊!”他還要說,被胡楊木攔住了。
“那女人是不是發現了你?然後你就逃出來了?”胡楊木冷笑着說。
“不是。是有個和尚過來,三兒叫我離開的。”許文昌點點頭,似乎還在回憶那女人。
“真的不是那女人的事?!”胡楊木看着許文昌,“你要老實說,這可關係重大啊!”
“不是。”小三也在旁邊說,“的確就是老和尚要到那女人的房子裡去,我才拉着老許走的。”
“老和尚要到洗澡的女人的房子裡去?”胡楊木問了一句。小三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