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河澤是被小胡莊村口的那棵千年古槐吸引過來的,高俊挺拔,在很遠的地方就可以看到,上面落光了葉子的枝丫,一個個地如同大寫意地中國畫,書寫濃抹在明朗的天空背景上。七元河澤遠遠地看到這寒冬裡竟然有這麼一副美麗動人的景象,心裡高興,順着斜出的小路走進了村子。
吵鬧聲和廝打聲以及劉二孃的撒潑的聲音一下子將七元河澤安靜平穩的心攪亂了,“八嘎!過去看看。”
七元河澤帶頭向西邊村口走去,不大的村子,閒散的冬天,天明氣朗,正是閒下來的農人們遊手的日子。村子西頭,一個不大的小院子裡,籬笆牆早已被踩倒,二十幾個家丁正吆喝着要毒打劉二孃一家,鄉鄰們有的過來勸架,有的在旁邊笑嘻嘻地看熱鬧。而唐獲海正氣呼呼地看着劉二孃的女兒,那是一個很標誌的小姑娘。
“打!你們幾個,要是再不動手,老子餓死你們!快,一個不放過,都給我打!”唐獲海身着錦繡皮祅,戴着禮帽,手裡拿着文明棍,一副中不中洋不洋的打扮,正在那裡叫喊呢。
七元河澤在遠處看了一會兒,心裡盤算着:“這應該就是他們所說的地主欺負老百姓了吧?這八路喜歡管閒事收買人心。我……,嘿嘿……”
七元河澤對着身後的士兵施了一個眼色,向前走去。正好一個粗壯的黑大漢家丁,一把拎起劉二孃的前胸衣襟,擡手就是兩個耳光,劉二孃的臉頓時腫脹起來,口角流血。眼也有些被打的睜不開了。旁邊地鄉鄰一看這些人是真的往死裡打,也不敢插手了,連勸架的都躲得遠遠的,沒有人再過去了。七元河澤見那家丁還要打,知道要是再打,劉二孃可能真的要被打死的。從旁邊一步竄了過去,擡手抓住那家丁的手腕子,手上用力往外一擰,那家丁吃痛不已,手上不由得將劉二孃鬆開。劉二孃掉在地上,嚇得動彈不得。
七元河澤不等那家丁說話,上面用手一晃,下面擡腿一腳,踹在家丁的小肚子上,一腳將那家丁踢飛,摔在地上。久久不能動彈。唐獲海從七元一出現就發現勢頭不妙,七元河澤的人雖然都是便衣,但是多年的軍旅生活,自然塑造出一種氣質,舉手投足之間流露無疑。唐獲海可是人精,好漢不吃眼前虧,當然看出這些人是不好惹地,將文明棍一丟,雙手抱拳。滿臉賠笑向七元一拱手,“請問壯士,您老是……”
“我們是八路軍共產黨。你好大膽,竟然敢在光天化日之下欺負老百姓。不想活了?”七元也不知道共產黨該這麼說話,只得這麼胡亂地編排一痛。
唐獲海一聽共產黨八路軍,嚇得臉都綠了,他可是知道的,八路可是要共產共妻的,最恨富人欺負窮人。一聽七元河澤說自己是八路,唐獲海嚇得撲嗵一聲跪在地上,“八路爺爺,您老可要明查啊,是劉二孃這騷貨……”他一說劉二孃這騷貨馬上明白自己說錯話了。忙用手輕輕地打了一下自己的臉,“不是,是劉二孃她害了我的兒子啊!”
七元河澤根本就沒有聽他說什麼。而是擡手啪啪地扇了唐獲海兩個耳光,這兩個耳光,打得唐獲海在地上滾了兩個滾,才停下來。唐獲海的臉都成了豬臉,嘴角留血。“八——”他剛要說八嘎,猛然醒悟,順勢喝道:“八路是不講情理的,你是地主,就不能欺負百姓。”
七元河澤不敢再說什麼,對着手下一揮手,手下地士兵一擁而上,將唐獲海和他的手下打得滿地亂滾,逃又逃不走,打又打不過,只得抱頭求饒。唐獲海帶頭拼命的喊:“八路爺爺,饒了我們吧,八路爺爺,饒了我們吧。”
七元河澤看打得差不多了,手一揮,命令手下停止。對着唐獲海一聲呼喝:“滾!要是再來惹事,別怪我們不客氣。”
劉二孃連滾帶爬地到了七元河澤的面前,磕頭謝恩:“謝謝八路爺爺,你們是恩人啊!”
劉二孃可不是一般的女人,她多年行走江湖,自然是見什麼人說什麼話的主兒,而且她心裡也很納悶,“平日裡這區裡的人見了我恨不得要吃我幾口,怎麼今天這八路還救我呢?難道不是一樣的八路?”
劉二孃請七元河澤坐下,讓自己男人拿來家裡的瓜果鮮貨伺候着,賠笑問到:
爺爺,你們這是要到哪裡去呢?”
“我們是八路軍正規軍地小分隊,要去找楊司令,送一份緊急命令,可是我們找不到楊司令的指揮部了。真是急人。大娘可知道一點消息?”
“楊司令?”劉二孃嘴裡唸叨着,仰頭看看天,想了半天,才說,“恩人啊,我可以帶你們去找一找,那裡我有一個親戚,他應該知道一點消息。”
七元一聽這話,高興地大叫一聲“夭——”他想說夭息,那個息沒有說出來,馬上明白過來,改口說到:“要——的。很好,謝謝您大娘。我們必須抓緊時間通知到他。”
“好。我就跟你們走一趟,我好久沒有去那裡了!”劉二孃笑着說,進屋收拾了一陣子,挎了一個籃子就出來了,“走,我帶你們去找八路。”
經過了六天的長途奔波,劉二孃終於帶着七元河澤他們到了菊花山腳下地河溝村,一個二憨狗剩的家裡,劉二孃曾經用偏方給狗剩的老婆治過病。一見二憨,七元河澤就緊張地問:“狗剩啊,您到底知道不知道楊司令的駐地?我們有緊急任務傳達呢!”
二憨看看七元河澤,扭頭對劉二孃說:“二孃姐,您老實告訴我,這些人是幹什麼的?”
劉二孃從頭到尾地給二憨講了一遍經歷,最後說:“這些可真是好人,這一路上淨是做好事了。沒有一點不是。”
二憨點點頭,看看七元河澤,點頭說道:“知道。就在距離這裡不遠的柳子屯。不過……”二憨沒有說完,七元河澤呵呵呵一陣大笑,終於忍不住大笑着喊了一聲:“夭息,楊,我終於找到你了!哈哈哈哈!”
七元河澤一笑,二憨立刻覺察出他的不對,低着頭,沒有言語,倒是他的兒子大寶在門外面喊了一聲:“鬼子,你們是鬼子!打鬼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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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憨心裡一涼,耳邊跟着就傳來孩子的一聲慘叫,很低很短卻很清晰。二憨猛然抄起地上的一把斧子,猛地向還在洋洋得意地七元河澤劈去。七元河澤雖然沒有在意二憨地動作,但是多年的行軍經驗使他變得機敏無比,一感到不對,馬上躲在一邊,伸手將二憨的斧子把抓住,擡腿將二憨踢了出去,順勢將斧子弄了過來,將正要逃出門口地二憨媳婦一斧子砸在門口,外面的鬼子士兵聽到動靜,撲了過來,對着二憨媳婦的後心噗地一槍刺,二憨媳婦一聲慘叫,掙扎着向門邊的孩子屍體爬去。幾個鬼子連着幾槍刺將二憨媳婦刺死了。
二憨擺出一副和七元河澤拼命的姿勢,七元河澤哈哈一笑,伸手對着二憨勾了勾,“來啊,來啊!哈哈哈!”
二憨一聽,咬牙往前一撲,“老子跟你拼了。”
二憨往前一進身,一拳打在七元河澤的前胸上。七元河澤向前一挺胸,硬硬地接下二憨的拳頭,哈哈哈大笑着說:“來吧,打啊,往這裡打!哈哈哈,”七元河澤任憑二憨的拳頭打在他的身上,看着二憨的扭曲的臉,笑道:“小子,你不行。”伸手將二憨的手腕子攥住,往外一抖,同時左手嘭地一聲將二憨的脖子卡住,用力一擰,二憨的脖子卡嚓一聲,歪在一邊,身體癱軟死在地上。
七元河澤扭頭看看被嚇在地上的劉二孃,地上已經出現了一片尿跡,呵呵呵笑着一步步地逼近劉二孃,“你很好,哈哈哈,你很好!”
“死貨!你……,你騙我!……”劉二孃眼裡畏懼地說,“我,我,你就放過我吧……嗚嗚……”
“放過你,好,我放過你!不過,嘿嘿,你還蠻風騷的啊……這樣吧,騷貨,你好好地伺候一下各位八路爺爺,我就放過你。脫!”七元河澤呵呵呵淫笑着,猛然蹲下趴近劉二孃的臉,伸手拍拍劉二孃風騷的臉,粉子輕輕飛散起來,香撲撲散在空中。
“脫,脫什麼?”劉二孃嚇得往後躲了又躲,“你們要……”
“哈哈哈,騷貨,你不會連伺候男人都不知道嗎?”七元河澤一把拉起劉二孃的頭髮,伸手摸進劉二孃的胸膛,呵呵呵笑着,揉捏着她的乳房,對着外面喊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