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少容眼神很奇怪,“老婆,你分得清誰是好人,誰是壞人嗎?”
梅雪融愣了愣,“什麼意思?秋大哥,你。”
秋少容一擡手,阻止她問下去,“老婆,別太天真,事情沒有你想像得那麼簡單,陶鴻遠擺明是要挑撥離間,你要真去查,纔是上了他的當。”
“你也這麼說?”梅雪融相當意外,而且越發覺得詭異,“秋大哥,你是不是知道什麼?陶總他……他是不是對我姐姐做過什麼,你告訴我,好不好?”
爲什麼每個人都好像知道得比她清楚,可當她問起來,他們又都神神秘秘,什麼都不肯說,是存心讓她發瘋嗎。
“我不知道,”秋少容回答得很乾脆,“揚少和陶鴻遠,還有梅雪初之間的事,相信只有他們自己清楚。”
“是嗎?”梅雪融又一次感到意外,“‘斷刺’的勢力不是很大,想調查誰就調查誰,也會有秋大哥你不知道的事?”
認真地盯着她的臉看了一會,確實她不是在諷刺自己,秋少容挑了挑眉,“老婆,這是兩碼事,我們也沒你想得那麼無敵,想查誰就查誰,而且有些事情不如不查得好。”
梅雪融徹底糊塗了,“爲什麼?”
“因爲真相往往很殘忍,”秋少容往四下裡看了看,像是在確定有沒有被跟蹤一樣,“揚少不告訴你真相,是知道你承擔不起,所以寧可被你誤會,也不願意說出來,老婆,你聽話一點,揚少不會害你。”
“是嗎?”梅雪融冷笑,“秋大哥,我知道你們是兄弟,但也用不着一個勁兒替揚少說好話!他不會害我?你是不知道他怎麼對我。”
打住!
她出了一身冷汗,恨不得扇自己一記耳光:那些事,那些被名飛揚肆意凌辱的事,就不要說出來了,不然不是讓自己難堪嗎。
結果秋少容不但不感到吃驚,反而一臉雲淡風清,“那也是因爲你把揚少惹火了。老婆,我跟揚少認識很多年了,我瞭解他,他性格雖然讓人討厭,但心腸絕對不狠,不然,你哪裡還能活得這麼逍遙自在。”
只有你才認爲我逍遙自在。梅雪融白了他一眼,突然覺得很沒有意思。
秋少容跟名飛揚是生死兄弟,當然怎麼看揚少怎麼順眼,又哪裡會站在她的立場上考慮。
不過無所謂了,她也沒有理由硬要秋少容爲了幫她而跟名飛揚翻臉,那不是她會做出來的事。
“我知道了,謝謝秋大哥,我
再想辦法吧。再見。”
“老婆,”秋少容一把拉住她,表情有點無奈,“你是不是要自己去查?”
梅雪融揚眉,不置可否,抽回手來,“放心吧,我不會連累你的。”
“這脾氣,還真跟揚少一樣倔!”秋少容站起身,“好吧,等我消息,別亂來,聽到沒有?”
梅雪融大喜,點了點頭,笑得有點得意:她就知道,秋少容不會放着她不管的。有他幫忙,真好。
走在回名苑別墅的路上,梅雪融接到了陶鴻遠的電話,她猶豫了一下,還是接了起來,“陶總,找我有事?”
陶鴻遠的聲音有點低,看來情緒不好,“問過名總了嗎?”
梅雪融咬脣,不答反問,“陶總,你一再提醒我跟揚少問我姐姐的事,到底有什麼目的?”
別以爲她真的是個笨蛋,任由他們耍着玩兒,有些事情她也知道不對勁,只是還沒有查清楚而已。
陶鴻遠苦笑了一聲,“我能有什麼目的?梅小姐以爲,我會有什麼目的?”
“我不知道,”梅雪融深吸一口氣,“我只是覺得奇怪,陶總和揚少對同一件事情的說法截然不同,我不知道應該相信誰。”
這麼問出來,她絕對是故意的。
既然無法判斷真假,那乾脆試他一試,看他是什麼反應再說。
果然,陶鴻遠沉默了好一會兒,才啞着嗓子開口,“梅小姐這樣說,是選擇相信揚少了?”
“我沒這麼說,”梅雪融心裡有點難受,雖然看不到,但她還是想像得出,陶鴻遠這會兒臉上是什麼表情,“我只是……不想冤枉好人。”
陶鴻遠笑了笑,“我知道梅小姐心地善良,現在又跟名總在一起,就算是看在雪初的面子上,你也不想傷害名總,不過,我……梅小姐,你相信我,我只是不想你步雪初的後塵。”
“別說了!”梅雪融的心“咚”地跳了一下,有點自食惡果的感覺,“我不會跟姐姐一樣,不會!”
陶鴻遠這一說,是狠狠揭開了她的舊傷疤,讓她想起姐姐死得有多慘、多不甘!
而造成這一切後果的人呢,反倒整天擺出一副無辜的樣子來,這算什麼!
“對不起,梅小姐,我不是故意惹你傷心,”陶鴻遠低低地道歉,“我不打擾你了,我想你需要一個人靜一靜,再見。”
話一說完,他就扣了電話,也不聽聽梅雪融要說什麼。
“到底
爲什麼,爲什麼!”梅雪融咬緊牙,那仇恨滿眼的樣子,把路人嚇了個夠嗆。
梅雪融進門的時候,名飛揚正在餐廳吃飯,大概這兩天吃慣了她做的飯菜,面對桌上這幾道出自歐陽正之手的菜,他很不滿意,吃得意興闌珊。
歐陽正表情有點尷尬,畢竟做菜做飯不是他的專長,可誰叫家裡的傭人今天偏偏有事,他只好臨時充當一下廚師的角色。
看到梅雪融進來,他明顯鬆了一口氣,“梅小姐,回來了。”
梅雪融只是點了點頭,沒有說話,表情有點僵硬。
看到她這個樣子,名飛揚就知道有事,心情一下煩躁起來,“怎麼回事?”
梅雪融頭也不擡,“沒事。”說着話就要上樓。
“站住!”名飛揚站起來,幾步過去,瞪着她的臉,“又去見誰了?”
只要梅雪融表現反常,愛搭不理,就一定是被什麼人給蠱惑了,而這個人通常就是陶鴻遠。
梅雪融繞開他就走,“不關你的事。”
也許陶鴻遠說得對,她是對自己的仇人太和顏悅色了,以至於都忘了自己接近名飛揚的目的。
“梅雪融,你又發什麼神經!”名飛揚惱火而莫名其妙,一把扣住她的手腕,“這纔好了幾天,你有病嗎!”
梅雪融掙了幾下掙不脫,怒極反笑,“是,我是有病,我有病纔會跟你這麼糾纏不清,弄到一團亂!我真發神經你才高興是不是!反正你喜歡把人逼死逼瘋,不差我一個!”
啪一聲大響,她臉上着了狠狠的一巴掌,整個身體都趴到樓梯扶手上,好一會兒直不起腰。
名飛揚握緊右手,掌心一片火熱,咬牙道,“你再說一遍!”
嘴裡泛起難聞的血腥味兒,梅雪融急促地喘息幾聲,嘲諷地冷笑,“就算被我說中,你也不用這樣惱羞成怒。”
話沒說完,名飛揚抓住她的肩膀,把她拉了起來,噴火的眸子對上她的眼,表情像是要吃人,“梅雪融,你確定現在要惹火我嗎?”
對這個女人,他已經一忍再忍,可她卻得寸進尺,真以爲他不會把她怎麼樣是怎麼的。
“我沒想惹你,是你一直……纏着我不放,”忍着肩膀上的疼痛,梅雪融用力掙扎,“如果可以,我想離你越遠……越好……”
名飛揚眼裡漾起濃烈的殺氣,卻慢慢地笑開了,“怎麼,反悔了?你簽下的契約還在我這裡,白紙黑字,你忘了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