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百人大榜賽事之前,白小憐就是這般百無聊賴地閒逛,一張格外招惹桃花的臉,吸引了一幫男男女女的簇擁。沒等比賽上擂臺呢,就打出各種條幅,各種口號。
什麼州州必勝,林郎最棒,賢弟無敵。激情與吶喊都不足以表達衆人對她的狂熱了,開始喜她所喜,惡她所惡。
例如程遠,即便有林胖護着,也沒少被人偷襲。假使有看不慣她的,小聲嘀咕句壞話,立馬被人一頓胖揍。
白小憐享受着這般衆星捧月,還跟書靈大人交流:“這纔是雙修大法真正的威力,以前小心翼翼討好那些大人物,太累心了。”
現在,白小憐有點真正瞭解雙修大法的意義了,通過各種手段,由內而外,全面激發人的魅力,一舉手一投足都是霸氣範。
類似籠中鳥,獻媚於人的嫵媚妖姬,不是白小憐所求。
她要的是肆意灑脫,無拘無束,什麼狗屁喬淵,二逼殭屍王,要他們跪着回來舔她的腳,而不是她費盡心力阿諛他們。
以前是她想左了,真正的雙修大法,不是坐低服小,讓人輕視,只限於牀榻上魅惑男人,而是做女王,讓人仰視,讓人發自內心的尊敬。
如今想來,白小憐就有點不喜喬淵了,真正的平等與尊重,在日常相處中都會感覺到,而喬淵說不上自戀還是因爲她一開始的倒貼行爲,總有股子高高在上的意味。
哼,你自己高去吧,姐不要你了!
至於殭屍王,根本沒什麼好說的,等逮到機會,她一定要他後悔來世間走這一遭。
白小憐的話雖說有幾分道理,但書靈大人並不完全認同,它覺得那些人就是一羣烏合之衆,平日看着激情澎湃,全力支持,若是真遇見點事,立馬逃得無影無蹤,甚至臨陣倒戈短兵相見。
“你說的當然對。”白小憐不以爲然,“譬如頭狼,狼羣們支持它,是因爲它兇猛厲害,滿足狼羣的需要。我不怕衆人倒戈,重點是我自己。”說到這,她語氣突然鄭重起來,眉間卻神采飛揚,“你說的對,我確實應該加倍努力修煉,以前是我太懶散了
。”阿遠爲了她,散盡修爲、魂飛魄散只爲換她一場重生,她有什麼理由不去珍惜,不肆意活一場呢。
聞言,書靈大人眼神鋥亮,連話都結巴了:“你……終於開竅了,哈哈哈,對,奏是要努力,奏是要做女王,到時,後宮三千,美男如雲,多美好!”
白小憐無語,無論何種話題,在書靈大人口中,最後都能扯上後宮。
——
“林郎,謝謝你!”於仙兒滿臉紅暈地跑來,“要不是你,我根本不會贏得這麼順利。”於仙兒雖然很厲害,但是三千六百名修士都是黑沙漠的精英,想要爭取一個名額,並非那麼容易。白小憐小露一手,送她一個增強威力的法陣,撂倒好幾個跟她水平差不多的對手。
本來於仙兒就是看中她的外貌氣質,在她小露一手之後,於仙兒徹底轉變了看法,那是一種發自內心的崇拜,那個星星眼呦。
三百大比結束後,就是百人大榜了。
從外面進來的三百修士,不可能全都活着。白小憐粗略數了一下,來參加百人榜的還不到二百人,也就是說,她只需打一場,就能進入百人榜。而且這不到二百人中,還有很多老弱病殘,修爲纔是築基初期,完全沒難度。
於仙兒興奮地眼神發亮,一遍一遍唸叨:“太好了,太好了,這樣我就能和林郎一塊出黑沙漠了。”
不過事情總有意外,白小憐遇到了最難纏的對手,築基後期大圓滿修爲,天道宗張顯,跟阮修宜一個門派。
她不是運氣爆棚嗎,怎麼遇到了這樣一個對手,白小憐鬱卒,真倒黴。
於仙兒扯她的袖子,一臉擔憂:“可以嗎,林郎。”
白小憐雖然鬱卒,但並不懼怕,嘀咕了幾句,就去閉關做準備了。她被安排在三天後,所以,還有一段時間,用來調整。
百人大榜的擂臺用的是三百大比用過的擂臺,而且還是最次的幾個,白小憐深深覺得這是黑沙漠對她們這些人的看不起。可惜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誰叫形式比人強呢。
白小憐的出場方式十分風騷,青衣嫋嫋,足底無塵,周圍一圈男男女女嘶啞地吶喊,“州州,州州,我們愛你
!”
白小憐足尖輕點,一個飛身跳上擂臺,然後對臺下人招手,衣袂翩翩,君子如玉。
對面的張顯是個陰鷙的小老頭,佝僂着身軀,陰沉的眼,比邪修更像邪修。相比之下,他就不那麼受歡迎了,上場之時一片噓聲。
站在高臺上觀看的紅月公主,嘴角噙着一抹冷笑,她雖然失勢,但也並非一點能量沒有,對付一個外來的小小築基修士,還是能做到的。
她眼裡全是鄙夷與憤怒,林州是吧,讓你張狂,我定讓你有來無回!
紅月公主恨得咬牙切齒,大概柿子都是找軟的捏,她不敢和林胖翻臉,卻一肚子詭譎地對付林州。
“事情辦得怎麼樣了?”紅月聲音陰冷。
身後站着的恭敬侍衛低頭回稟:“公主放心,全都妥當了。”
“呵呵。”紅月冷笑,“林州啊林州,我看你怎麼死!”
白小憐一片簇擁,自在得意,但實則根本沒幾個人將她放在眼裡,覺得她就是一個小白臉,沒什麼能耐。
而且大家都是從外面進來的,誰不知道誰啊,真正的林州就是個小白臉。早先時候,是個仙二代,修爲都是丹藥喂出來的,後來家族失勢,他也隨之完蛋,修爲就停在築基後期,一百年不變。
張顯陰沉着臉,根本看不上白小憐,與這般人交手,都覺得侮辱自己。
所以,張顯二話沒說,直接一道驚心雷,想將她一招劈死。
白小憐可不是真正的林州,修爲十分紮實,雖然不如張顯對敵經驗豐富,但也是實力強橫,兩人鬥了個旗鼓相當。
張顯沒想到這個小白臉林州居然深藏不露,不禁認真了幾分。
這一場戰,打得那是天昏地暗,足足一天,才決出勝負,結果是白小憐險勝。
這一場雖是勝利了,白小憐卻消耗了大量的靈力,體力也有些不支,張顯畢竟是老將,手段層出不窮,弄得她防不勝防,疲於應對
。
而且她現在身體有些異常,似乎正在發生什麼變化,白小憐心裡咯噔一下,不欲與衆人招呼,當即就要跳下擂臺。
然而就在這時,擂臺四面八方突然飛出密密麻麻地劍光,直直衝向白小憐——
高臺上的殭屍王眉頭緊皺,聲音冷凝:“怎麼回事?”
右護法衛安上前,“回大王,是紅月公主設的天羅地網陣。”
提起紅月,殭屍王眼中閃過一絲厭惡,聲音更加不耐煩,“怎麼不阻止她,居然出了這樣的紕漏。”
衛安沒說話,他知道大王就是心情不好,想找人發火而已。這百人大榜本來就是爲了找王后而搞出來的,根本沒人當一回事,誰死誰傷,全都無關緊要。主要是王后到現在還沒出現,大王也越來越焦躁,衛安真擔心,若是到最後王后也沒出現,大王很可能會殺光這二百人出氣。
擂臺上刀光劍影,白小憐越來越吃力,身法、法術施展到極致,若不是有歸元支撐,她很可能就死在劍下。
臺下羣衆都沸騰起來,羣情激奮紛紛抗議,這就是明顯的暗殺啊!
可惜擂臺附近有結界,衆人上不去,否則一定會衝上擂臺。
高臺上,殭屍王不耐煩,正要出手,突然一道柔和的女聲阻止了他,“大王莫慌,且先看着,這男修似乎有些異常。”這聲音輕軟乾淨,彷彿一道春風,殭屍王本來繃緊的身體瞬間鬆弛下來。
旁邊的衛安看見陳嘉,不禁鬆了口氣,悄悄後退,離開高臺。
擂臺上,白小憐疲於應對,身上已經出現好幾處傷口。然更令她擔憂了的是,她的身體似乎出了什麼毛病,丹田內靈力運轉極其緩慢,好幾次因爲出招慢,而被劍光攻擊。
擂臺下的竹青,神情踟躇,雙手幾番鬆握,最終沒有出手。
身體的變化越來越明顯,終於在她體內靈力即將耗空之時,白小憐身體突然靈力四散,散在周圍的靈力形成靈氣壁,將她牢牢護住
。
控制法陣劍光的修士一窒,瞳孔緊縮,猛地噴出一股鮮血,倒地不起。
怎麼回事?紅月大驚,顧不上管倒地的修士,目光牢牢被擂臺上的變故吸住,內心驚濤駭浪,這個林州到底是什麼來頭,居然這般厲害,連金丹修士都被震暈。
震驚過後,就是濃濃的憤恨與不甘,紅月公主目眥欲裂,雙拳狠狠攥住,憑什麼,憑什麼,連這樣一個小小的道修都有這般能耐,而她原本的天之驕女卻跌入谷底!
老天不公,先是愛郎身隕,再是父王重傷,她的地位一落千丈,現在居然連一個築基修士都對付不了!這般算計周全,心願都無法達成,賊老天,你是在和我作對嗎?
紅月公主腥紅着眼,憤恨不甘地盯着擂臺上的那道沖天靈光。
見紅月公主完全不在意金丹修士的死活,忠心的侍衛有些心寒,上前擡起倒地的修士,下了高臺。
這簡直就是奇景,不光是臺下衆人,還有高臺上的殭屍王,甚至竹青都看愣了眼,這般沖天靈光,這般龐大的靈力,便是元嬰修士都未必能在瞬間凝成。
他真的是築基修爲?衆人都泛起了嘀咕。
而就在此時,靈光突然減弱,仿若一道道蓮瓣綻放,中間顯露一位絕代佳人。
殭屍王身子一僵,猛地站起身,往前走了幾步,目不轉睛緊緊盯着擂臺上那道熟悉的倩影。
衆人也似乎被這絕代姿容震失了神,無論男男女女都張大嘴巴,連眼都不敢眨,生怕錯過什麼。
美人姿容絕世,紅脣微張,衆人支棱着耳朵,準備聆聽仙音,之後就聽到:
“臥了個大艹,艹艹艹!”
撲通撲通,衆人倒地幻滅。
作者有話要說:半吊子丹藥,奏是不靠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