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殷小沫痛得低叫一聲，他一攥她的手臂，她的手臂更加痠痛，無法忍住。
痛叫的聲音不自覺的就喊了出來……
鳳炎鳴明白過來，眼底立刻變得深邃擔憂，“你的H1BV12發作？！”
……
實在瞞不住了，殷小沫只好點頭，弱弱地道，“嗯，手沒力了……”
“很痛？”這個毒素的後期的症狀就是全身痠痛……
“一點點而已，忍一忍就過去了。”殷小沫艱難地扯出一抹笑容。
鳳炎鳴皺了皺眉，一把將她從椅子上橫抱起來往外走。
總裁室的臥房裡，鳳炎鳴把她放到牀~上，拿紙巾替她擦了擦汗，伸手將她攬進懷裡，“回家裡休息？”
“電影拍攝就剩下一小半的行程了，我不想半途而廢。”殷小沫說道，微笑着說道，“而且這是偶爾纔會發作一次，沒什麼大不了的。”
鳳炎鳴沒有說話，伸手擁過她的肩，一手橫在她的肩上，虛摟着她，沒去碰她的手，“吊幾袋營養液增強一下體力，我安排醫生。”
“福嫂天天給我燉補品，體力特別好，補得我都胖兩圈了。”殷小沫靠在他懷裡說道，說着說着話，似乎對疼痛的感知也分散了……
她吃補品都吃到膩了，不用再掛輸液。
“還疼嗎？”鳳炎鳴低沉地問道，動作小心翼翼的，沒有去碰她的手。
“不疼。”
殷小沫搖頭，靠在他懷裡，原來，有鳳炎鳴陪在身邊，毒素髮作起來並不是那麼疼……她幾乎感覺不到了。
有他在身邊，真好！
…………
上午，殷小沫帶着鳳炎鳴安排的隱衛帶去他指定的地方，在那安排了幾個人質，簡單的和北堂司視了一個頻，時間並不長，也就1個小時左右。
過程中，殷小沫沒有和北堂司過多的交流，只是拿着電話讓北堂司親自詢問。
鳳炎鳴這邊整整等了一個小時，都沒有任何的動靜……
結束視頻，殷小沫回到一個乾淨整潔的小木屋裡，保鏢們面無表情地站着，氣氛凝固着。
殷小沫走進來，直接坐在桌前，百無聊賴地跟鳳炎鳴手機視訊，“鳳炎鳴，我可不可以回片場了，我今天有戲要拍。”
北堂司沒來，中央或者軍方的人也沒過來……
視頻已經結束了，她還要在這裡呆多久……
鳳炎鳴在車上坐着正寫着什麼，聞言擡起眸來看向手機屏幕上她的臉，指尖轉動着筆，“耐心一點。”
……
她還要回去拍戲的呀，讓一整個團隊就等她一個人……像話麼。
視頻已經結束了，北堂司該問的都已經問完了！現在，都已經沒事了，如果北堂司是幕後黑手，就算他剛剛一直監視着她，現在應該也按捺不住出現了……不可能還沒有動靜。
“你在做什麼？”殷小沫無聊地問他，早知道要在這裡呆這麼久，她就帶劇本來琢磨琢磨了，現在她就剩下一隻手機，叫充電寶都沒有帶！
“做事。”鳳炎鳴又低下頭去寫着什麼，頭微微低垂。
手機屏幕中，殷小沫能清楚地看到鳳炎鳴極長的眼睫毛，像簾子一樣，很是帥氣。
他最近很忙，一直說要去眉角傷痕的修復手術，到現在也沒去，眉角便一直留着一道傷疤，破壞了整張臉的英俊。
“你在做什麼事？”殷小沫又問道。
等了等，鳳炎鳴還是沒有回答她。
“很重要嗎？有多重要？！”殷小沫繼續追問。
……
這女人有這麼無聊麼？
鳳炎鳴擡起眸看向她，“乖乖等着，晚上給你做菜。”
“真的？！”殷小沫的眼睛立刻亮了起來，“我要吃黑胡椒牛排，咖喱雞。”
“……”鳳炎鳴用看外星人的目光看向她，“牛排和咖喱雞？！”
都是肉食，沒有一點素！
她現在飲食習慣越來越不好了……
懷孕的女人口味都是這麼奇怪嗎？
“嗯。”殷小沫點頭，正想再說些什麼，驀地聽到鳳炎鳴車裡有人開腔，“少主，有一部黑色轎車兩次從小木屋前的路上經過了。”
黑色轎車？
殷小沫的心緊張地提了起來，只聽鳳炎鳴眸色沉了沉，冷聲發話，“逮！”
“是！”
……
這裡的小木屋很偏僻，一般不可能有車在這麼短的時間內來回開……這一點，殷小沫也懂……
不一會兒，幾個保鏢押着一箇中年男人走到小木屋裡來，是一個殷小沫沒見過的男人。
殷小沫將桌上的手機換了個方向，讓攝像頭對準那個中年男人。
不是北堂司，也不像是軍方的人。
“誰讓你來的？！”鳳炎鳴冷冷地問道。
那中年男人顯然是被這架勢嚇到了，雙腿不停發抖，支支吾吾地說不出個所以然來，最後在保鏢們的威嚇下，那男人才把哆哆嗦嗦地把話說完整，“我是開黑車的……有人讓我、讓我來這裡接他，可我怎麼找都找不到那地址……”
“號碼！”
鳳炎鳴又道，一個保鏢立刻向前將男人身上的手機拿出來，男人指了指最近的一個電話，撥過去已經是一個空號了。
“滾！”
鳳炎鳴冷哼一聲，待那男人被押走後，鳳炎鳴又冷冷地發佈命令，“跟蹤他。”
“是。”
殷小沫把手機轉到自己這一邊，眨了眨眼睛，“我現在可以走了嗎？”
“你現在知道北堂司有問題了？”鳳炎鳴盯着屏幕上的她說道。
“……”
抓到一個開黑車的司機而已，這也算是指證北堂司的證據嗎？
不想和鳳炎鳴爭執起來，殷小沫索性選擇沉默。
“你不信我說的？！”鳳炎鳴眉頭微微一蹙，眸色極深。
“我是覺得不可能那麼巧，那開黑車的接到的電話這麼快變成了空號……肯定是有人暗中一直監視着我們。”殷小沫默了默，“不管是誰，你以後做事都要格外小心一些。”
她覺得是軍方的人在監視的可能性更大……
一旦被掌握到某種證據，鳳炎鳴都會萬劫不復。
“……”鳳炎鳴冷漠地看着她，從頭到尾她都不提北堂司半個字。
很好。
他會拿到證據的。
“你現在可以送我去片場了嗎？”
殷小沫又焦急地問了一次，她不習慣把一堆人都留在那等她……
“那還不過來。”
鳳炎鳴冷哼一聲，眼裡有着思慮。
北堂司越是不露任何痕跡，就越可疑……每一步，北堂司都在聰明地算計着。
他不會看錯，北堂司幾次見他時眼裡的恨意和挑釁……
北堂司……
鳳炎鳴的眼裡掠過一抹殺意。
殷小沫走出小木屋，上了隱藏在某處的鳳炎鳴的車，把安排守在這裡的保鏢，“你們要繼續打聽北堂景雲的下落，看看有沒有人看見過他！”
她的確認爲有人跟蹤他們，但那人不是北堂司，是軍方或者中央的。
她是他鳳炎鳴的女人，之前那麼高調在新聞發佈會上，鳳炎鳴又高調地宣佈了她是他的女朋友，現在軍方肯定也將她監控了。
這個地方她不能老來，所以只能安排人繼續打聽。
鳳炎鳴皺了皺眉，對於殷小沫對北堂景雲的關心很不滿。
對待自己的殺父仇人還這麼關心，只有一種可能，那就是，她還關心北堂司。
將殷小沫送走後，鳳炎鳴接到一個電話，對方只說了一句話。
“少主，川島佳人看樣子快不行了。”
……
鳳炎鳴的手猛地握緊了拳，對着電話道，“把川島佳人弄到隔壁餐廳裡。”
“是，少主。”
軍方的人一直在暗中盯着他，爲了以防萬一，鳳炎鳴還沒親自去見過人質。
但如果川島現在死了，解毒劑就徹底沒有了下落……
車子開到一家餐廳前，鳳炎鳴走進一間包廂，留下幾個保鏢和跟着的軍人留在外面。
這間包廂的隔音效果很好，外面的人即使貼着門，也聽不到裡邊一點動靜。
鳳炎鳴走進包廂坐到沙發上，包廂屏風後就見到兩個保鏢將一個全身裹着被子的人丟出來。
“啊……”
被子裡的人痛嚎一聲，被子被打了開來，鳳炎鳴看到了人不人、鬼不鬼的川島佳人。
她的臉有被特地打理乾淨，但蒼白得沒有血色，形容枯槁。
鳳炎鳴見慣了血腥的東西，但乍一見川島佳人還是有些震憾，她躺在被子上，痛苦地掙扎着，身體不自覺地顫抖，嘴角淌出口水，眼睛裡已經空洞得什麼都不剩了……
看起來已經完全不像個人。
第一次見的時候，鳳炎鳴還從她臉上看到了殷小沫的清純，現在……就只是個鬼魅而已。
“她怎麼了？”鳳炎鳴沉聲問道。
“H1BV12發作，加上剛剛給她注射過毒品。”保鏢對她這種行爲已經習爲常。
“H1BV12發作？”
“是，她H1BV12發作的次數不算頻繁，但每一次都疼痛難忍，是她唯一無法正常抵抗的。”保鏢回道。
但每一次都疼痛難忍，是她唯一無法正常抵抗的。
……
鳳炎鳴坐在沙發上，身影如剪……
倒在被子上掙扎的川島佳人驀地看向他，臉上汗如雨下，眼裡多了些什麼……
四目對視。
包廂的氣氛壓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