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關係，我也很長時間不看了！”北堂司聲音儒雅，“現在看看也不晚！”說完，隨手拿出一本關於考研類的書籍遞過去。
“我想，我已經晚了！”殷小沫露出一抹苦澀的笑容，遲遲沒有去接。
“沫沫，不晚。”北堂司手遞着書，凝視着她的臉說道。
什麼事情不晚？是書還是他們之間的感情？
兩個人都知道，雙方的話已經變了質。
殷小沫仍是苦笑。
她現在已經不是當初的殷小沫了……
“好了，反正你現在空下來，可以讀研或者去學習導演課程，不過可能會吃緊一些。”北堂司揚了揚手裡的書，“讀研是最枯燥的。”
“……”乏味不乏味的她不懂，但她知道以她的這種程度……一定很難，就她的知識水平根本就沒法讀研，而且最重要的是，現在她連工作都沒有，還上什麼學？
現在她主要要解決的是，生計問題。
“我可以陪你。”北堂司堅定的說道。
“好不好？”討好的意味十足。
殷小沫勉強的笑了笑，從他手中拿過書，兩人往商場的收銀區走去，北堂司低頭靜靜的注視着她的臉，突然問道，“沫沫，我們現在是不是重歸於好了？”
殷小沫猛的停住腳步，整個人呆住了。
“沫沫，我現在又是你男朋友了，是嗎？”北堂司又問了一次。
昨天她和鳳炎鳴站在路邊的場景讓他一晚上沒有睡……
有些答案不明確，他就會越來越不安，總是感覺要失去什麼最重要的東西。
他們雖然錯過了兩年，但是他們最終不是還是重新在一起了麼……
“阿司，我們好好談一談，還麼？”殷小沫輕聲的說道。
她在北堂司面前逃避不了任何事情，她總要面對的。
談什麼？
談她心情還沒有收拾好？亦或是她的選擇已經變成鳳炎鳴了？
“我們還有好多東西沒有買，走吧。”北堂司忽然不再持續這個話題，抱着幾本書走進電梯，腳步有些倉惶……
小心翼翼的樣子讓她心口隱隱地泛疼。
她不想看到北堂司因爲他變成現在這樣戰戰兢兢……
他是那麼美好的一個男人，十幾年裡一直把她當成公主一樣寵着、疼着，是她配不上他……
“阿司，我們去餐廳吃點東西吧。”
殷小沫跟着走進電梯。
“餓了？”
“阿司……”殷小沫遲疑着還是說出口，“我想告訴你，在你離開的這兩年我的生活。”
北堂司驚訝的看着她，很久都沒有說話，只是注視着她。
她這兩年的生活？
北堂司點了點頭，聲輕如風，“好。”
這個時間還不是吃中飯的時間按，餐廳裡很安靜，
北堂司同殷小沫靠窗而坐。
誰都沒有開口說話。
直到服務員端着兩杯水過來，殷小沫咬了咬脣，盯着桌上的杯子，終於鼓起勇氣擡起頭，“其實北堂伯伯說的很對，我們之間存在的差距很大……就像你剛剛在我
家看到我是的意外……”
“我剛剛只是……”北堂司想要解釋什麼，卻解釋不出來，他的確被她下廚的樣子驚到，兩年前的她並不是這個樣子的……
“兩年的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也不短。”殷小沫不知道該怎麼說，“兩年裡，我從不下廚的女孩子變成天天爲柴米油鹽打算的居家女人，我每天的工作不再是覺得好玩，而是爲了生活，我每天下班從車接車送變成每天要坐3個小時的公車上下班。”
“沫沫……”
“我文化程度低，在雜誌社一直都是因爲你的關係而得到特殊待遇，可是你的離開讓我一下子明白我自己的斤兩，這些話我並不是想要埋怨你才說的……”殷小沫幾乎說不下去，“這兩年我從後勤工作變成職業狗仔人，我挖人家隱私掙錢，素質低……甚至，事實上……”殷小沫不敢看他的眼睛，“我雖然不是鳳炎鳴的情婦，但是卻的確是他的女人。”
她把自己最不想說的秘密說出來。
她沒有必要隱瞞這件事，如果欺騙他，她會更愧疚。
可她不知道這樣說出來是好還是壞，他會接受嗎？
他曾經一直捧在手心的寶，她曾經最想留給他的那層膜，給了別人，他能接受嗎？
“你又在氣我是不是？”北堂司仍就難以置信的扯了扯嘴角，卻沒有半絲笑容，“沫沫，你怎麼還是這麼調皮，嚇唬我。”
她怎麼還用這種事情氣自己？
“我雖然不是鳳炎鳴的情婦，但是我們卻每天住在一起，他管吃管住，還給我新聞讓我當上副主編。”殷小沫的臉已經一片蒼白，繼續說道，“他沒有強迫我，一切都是我自願的。”
眼眶泛着溼意，每一個字，殷小沫都覺得是在自己抽自己嘴巴。
“我做着不是情婦，卻勝似情婦的事情……每天陪他……”
“不可能……沫沫，別說了，想吃什麼？這裡的鵝肝很好。”北堂司眼神有些呆滯地看着她，語氣僵硬地轉移話題，拿起菜單點單。
“我只道你當初離開的原因，我知道你爲了我上賭船搏命，我知道你爲我建了一個dieamhouse……你知道我是什麼感受嗎？”殷小沫擡起眸看向他。
北堂司的臉上沒有鄙夷，沒有氣憤，只有濃濃的震驚和不可置信，看着她沉默。
“我跟自己說，殷小沫，你這個大笨蛋！你竟然誤會了這麼好的一個男人！你竟然不相信你們之間的十幾年？你不配，你不配北堂司對你這麼好。”
眼淚掉落下來，殷小沫哽咽的用手抹掉眼淚。
“爲什麼要說？”北堂司問道。
她可以不說的。
他就算是知道他們之間不可能什麼都不發生，但是他也不希望這件事情是由她親口告訴自己。
他的沫沫，一直捧在手心，想要珍藏想要好好珍惜的沫沫，竟然被別的男人捷足先登~這種感覺讓給北堂司感覺胸口有股熱氣上涌，嘴間有股血腥味兒。
“因爲，過去和你在一起的殷小沫已經死了，你爲我做的越多我就覺得自己越虛僞，承受不起。“話落，殷小沫站起來，硬是在有着淚痕的臉上扯出一抹笑容，“對不起，阿司。”
哽咽的說完，殷小沫從餐桌前站起來離開……
步子虛浮的踩在地上。
她其實並沒有想把這件事情說出來……她並不想把這件事情捅破，她自私的想在北堂司心裡留下最美好的回憶，最美好的形象……
可是，沒有辦法，他沒變，她變了，變的配不上他了……
還沒走出餐廳，殷小沫被人從身後緊緊的抱住。
餐廳裡爲數不多的客人和服務員們都集體張望過來……
“你說這些是想讓我放手嗎？”北堂司從身後牢牢的抱住她，低下頭靠在她的肩上，溫潤無暇的聲音很動聽，帶着一抹偏執，“我不管是過去還是現在，更或者是在將來，我只要你殷小沫，你殷小沫就是我唯一愛的人，唯一要的人！”
他的聲音很醉人……
“你需要時間好好想想。”殷小沫想鬆開他的手。
“沫沫，我們認識十六年了，我想了十六年了。”北堂司轉過她的身子，與她對視，眼裡執着，“我只要你。”
“可是我……”
“你變了還是殷小沫，在這個世界上，我找不到第二個殷小沫去愛，我也沒辦法在用另一個十六年去等待。”北堂司認真而專注的說道，眼裡有着深情。
“……”
殷小沫呆呆的看着他，忘掉擦眼淚。
說不感動是假的，她把自己最不願意說的事情說出來，他甚至想都不想的就接受她的一切……
他執着的是她殷小沫，是她這個人！
“沫沫，你不愛他，對嗎？”北堂司雙手小心翼翼的捧起她的臉，指尖即是溫柔的拂去她的眼淚。
他？
鳳炎鳴嗎？
是，她不愛他，沒有人會愛上一個強暴自己的男人……哪怕她現在會時不時的想到他……
但那只是慣性，就像當初北堂司剛剛離開自己的時候，不也是心理面明明恨的要死，卻還是會時不時的想起他。
“如果你只是覺得自己配不上我了，那就是多餘的。”北堂司深情的註釋着她，“從前的北堂司和現在的北堂司沒有任何改變，如果變了，也只是變的更加愛你了，別去想這些，別去想那麼多，把這件事情通通忘記，好不好？”
他身上的薄荷香氣圍繞在她的鼻尖，令人有種舒心的味道……
北堂司眼裡的就愛叮嚀執着讓她莫名的感動。
“好。”
下定決心，殷小沫主動的投進北堂司的懷抱裡。
從現在開始，她不會再去想那幾個月的陰影，她會好好的去愛北堂司，回到當初那個只愛着北堂司的人……
北堂司開心的擁住她。
“啪啪啪——”
餐廳裡想起一陣祝福的掌聲，小提琴手還特意走過來在他們面前演奏，“結婚進行曲。”
北堂司和殷小沫相視而笑，牽着手走出餐廳……
……
“少主，北堂司和殷小沫在商場餐廳擁抱後便繼續購物，比之前開心不少，一路上都是十指相扣，後來回到市區的房子，那社區嚴密監控，我們暫時沒辦法公然進去拍攝……”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