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這一會時間,已經爲武當七俠奪取很多的先機。俞蓮舟已經來了。
之所以莫聲谷與殷梨亭先來是有原因的。雖然衆人不說,但都已心知肚明,莫聲谷已經是武當派裡面武功最高之人,而殷梨亭劍鋒最爲犀利,先上臺攻勢爲先這才讓殷梨亭出手。殷梨亭也不負衆望爲莫聲谷爭取了一絲機會。
而宋遠橋要維持這白綢,還要爲幾個人斷後,其餘的人正是以俞蓮舟的武功爲最高強。自然是俞蓮舟先上。
俞蓮舟一來手上就殺招不斷,一柄長劍將武當派的險惡路數都使出來,每一招每一式,都殺機暗藏,沒有一點餘地,如此緊要關頭,誰還敢手下軟上半分。
秦老太監還是一隻手捏着蘭花指,手上變化萬端,優雅的恍如女子,在輕描淡寫之間,就將俞蓮舟的殺機化爲無形。幾招之後,秦老太監輕輕一嘆說道:“張三丰的弟子,就如此功夫嗎?今日故人絕後,實在是讓人惆悵啊。”
武當派衆人不知道秦老太監與張三丰之間的關係,一聽此言心中暗道:“莫非是師傅同輩的高手嗎?”此念一生,立即泠然,心中汗毛豎起。
由不得武當七俠不小心,與張三丰同輩之人能活到現在都是一羣老不死的,這些老不死的定然有驚人的手段,豈能不小心。
秦老太監在張三丰手下,從來是要扁就扁,要圓就圓,張三丰破碎虛空之後,在才抖起來了,自負張三丰之外,不做第二人想。只是這威風使不得張三丰的身上,只好將氣灑到了張三丰弟子身上。
要不是秦老太監心存此念,如何會讓莫聲谷登上高臺。
只是秦老太監話音爲落,莫聲谷從左而來,殷梨亭從右而來,劍法相互交織,恍如一張大網從天而降,將秦老太監圍住了。
秦老太監不由的心中一動,兩隻手如穿花蝴蝶一般,左右一擊,幻化出重重的幻影。這纔將三人的攻勢抵消於無形之中。
秦老太監心暗道:“這是什麼武功,三人一起出手,威力居然這麼大?”
秦老太監分別於莫聲谷,殷梨亭,俞蓮舟三人交手,都是一隻手負在身後,一隻手動手,整個身渾身上下一動不動。而此刻三人一同出手,立即讓秦老太監用上了兩隻手。
還能有別的武功嗎?當然是真武七截陣。
真武七截陣在圍殺仁欽之時,看似沒有起什麼作用,其實不然,沒有真武七截陣的話,武當七俠與仁欽動手,就好像現在與秦老太監動手一樣。被人再輕描淡寫之間打敗,有了真武七截陣雙方纔有平等一決的可能。
以秦老太監的眼力,不可能看不出來,只是有些不相信而已。
很多時候沒有試過,就不會相信,越是自負的人越是如此,雖然見別人吃虧,心中卻道自己決計不會如此。秦老太監就是如此。
秦老太監此時暗道失策了。
原本秦老太監覺得即便是武當七俠上了高臺,也不過如此。他自然能一一打發掉,而此刻秦老太監才發現,似乎估計的有一點問題。這問題就是這裡與元帝離得太近了,如果一瞬間有不趁手,漏過一個人傷了皇帝,就大大不妙了。
秦老太監耳朵一動,隨即放下心來。
原來元帝已經開始帶着手下跑路了。元帝可以稱得上元跑跑,跑路的功夫着實了得,在幾個高手之下,跑得如此輕鬆寫意,也是一個人才。
莫聲谷,俞蓮舟,殷梨亭三人現在腦門見汗,他們與秦老太監的交手,就好像是貓和老鼠的決鬥,不過秦老太監是貓,而莫聲谷三人是老鼠。他們三個人覺得自己每一分每一秒都在生死之間遊蕩,不知道下一秒自己還能不能活着。
來大都就報着必死之心,如此危險沒有讓他們害怕,反而刺激了三人,一時間三人奇招妙法不斷,居然生生的將秦老太監抵擋住了。
後面四人來得也快,不過眨眼之間,已經來到高臺之上。
高臺之上面積雖然說寬廣,也是和誰說的,要是一般的人來說已經夠了,但是秦老太監與武當七俠來說,就有一點狹隘了。而且不結實,不一會就在厚厚的原木地板之上,打出一個個大洞。
武當七俠現如今的汗都沒有止過。
秦老太監雖然一生被張三丰壓制,但是一輩子也就佩服張三丰一個而已。在秦老太監看來,天下英雄,只有張三丰與自己,其他人碌碌之輩不足爲道也。
秦老太監如果殺他們人,自然早早的下殺手了,但是對張三丰的弟子,卻留了一番情面,不過這情面不是給武當七俠的,而是對武當七俠的武功的。
說來慚愧,秦老太監雖然與張三丰交手多次,但是對張三丰的武功底細如何,卻一點也看不透。特別是張三丰破碎虛空之後,秦老太監對張三丰武功豈能沒有一點想法嗎?秦老太監想與武當七俠多過幾招,自然是想通過武當七俠來揣摩幾分張三丰的武功精義。
不過着一交手,就覺得的雙方趕上了。
秦老太監一招快過一招,漸漸的快的不見身影,只能憑藉自己的意識去判斷秦老太監的蹤影。武當七俠甚至不知道自己一招一式都擋住對手了沒有,外人看去就好像武當七俠在獨自舞劍一般,只是是不是傳出一聲長鳴之聲,才知道還有一個人。
這長鳴正是秦老太監曲指彈在長劍上的聲音。
張松溪的腦袋轉的最快,此時他忽然想起一件事情,張三丰紫霄宮講道之時,專門說過如何對付那些速度特別快的敵人。
張三丰說道:“敵以快,我以慢,後發制人。”
張松溪當時不理解問道:“高手交鋒,就在電光火石之間,他若慢上一分,首級都不能保全,如何以慢制快?”
張三丰說道:“天下之事,不過是陰陽之間而已,有長必有短,有高必有低,快與慢都不是絕對,只看你們如何去轉化了。”
這一番話張松溪滿頭霧水,不知道其所以然,張松溪就牢牢的記在心中,時時揣摩。想如何以慢制動。太極劍雖然是以慢制快的劍法,但武當弟子大多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對他的瞭解遠遠比不上真武七截陣。太極劍易學難精的名字卻不是隨便說說的。其中陰陽轉化之道,深合易理,其實一般凡俗之輩能夠隨隨便便的領悟的。
此時不知道怎麼張松溪忽然心中一動,大放光明,一時間通透無比。忽然想起一道功法,立即說道:“大師兄,金蟾功。”
金蟾功是一種象形功法,歐陽鋒的蛤蟆功,嚴格來說就是金蟾功的一種變種,這武功在南全真裡面最爲盛行,當年張三丰與南全真有一番交際,就學到了這武功,並示以弟子,讓弟子揣摩其中精要。而武當七俠都有過這樣的經歷,特別是最後張三丰要破碎虛空之際,也說過着功法。
南北全真之事,後文也有一番交代。
武當七俠都細細揣摩過,雖說這金蟾功不虧爲一流功法,但是卻不知道有和精妙之處。但與武當派的武功也有些差距,卻不知道張三丰要弟子們揣摩些什麼。
此刻張松溪這三個說出來,武當七俠心中一亮,立即悟出了其中奧妙所在。武當七俠其他人心中不由的想到難得師傅預料到外面會遇見如此高手,提前留下了破解之法。心中對張三丰更加崇拜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