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玉門關以西,一路黃沙。
五大派之人已經踏上征程。
在空聞大師的主持之下,五大派依次爲前鋒,分擔開路的壓力,這一日走在最前面的是崆峒派。
數派逶迤而行,相距裡許。
一路上雖然平安無事,但是越是如此大家就越是提高警惕。
武當派正在休息,張松溪說道:“我一路行來,就到了這裡遇到明教高手的阻攔。我想如果沒有錯的話,我們很快,就會遇到明教主力了。”
殷梨亭眉頭一皺,說道:“吩咐下去,讓弟子們提高警惕。”
衆人紛紛稱是。話音未落,前方遠遠的炸起一朵煙花。莫聲谷眉頭一皺,他看的分明,是崆峒派遇襲的信號。
各派早就有預案,殷梨亭一聲令下,武當派所有人都放棄了休息、一個個人也不騎馬,用起輕功快步向前奔去。
殷梨亭一邊走一邊說道:“不要太急,要小心。”
翻過幾個沙丘,就看見無數人在廝殺,莫聲谷一看就知道武當派不是來的最早的一派,最少少林與華山,已經到了,走在最後的峨眉派應該在武當後面。
武當派衆人正要衝過去,莫聲谷忽然覺得腳下一動,厲聲喝道:“小心腳下。”
莫聲谷反應雖然很快,但是僅僅他自己而已,莫聲谷這一句提醒,讓武當派衆人紛紛向腳下看去。在他們向腳下看去的同時,無數道銀光從地上飛出,好像地面上一瞬間長成一片鋼鐵叢林一般。瞬息之間將好幾名武當弟子放翻在地,宋青書派來的沙場好手,固然有人反應過來,但是更多的人無論如何也想象不動,第一次攻擊是從地下開始的。
但是事實不會因爲你想不到而偏移,這些人紛紛被放倒。一時間武當派之中居然折了數十人之多。要知道武當派這一次來的總共纔多少人,這一下就折了將近六分之一。
莫聲谷不由勃然大怒,一掌拍在地上,好像一個巨人重重的跺了一腳一樣。在莫聲谷周圍數米之內的地方紛紛下陷了一寸有餘。
不一會有血液從地先滲出來,而且不止一處。其他武當高手各有各的手段,不一會驚清楚了地下的威脅。
但是莫聲谷清楚的很,不要看他這麼大的聲勢,其實沒有殺幾個人。地下的人一擊得手之後。就開始紛紛逃竄。莫聲谷即便是大發神威也不過是打中一個尾巴而已。
不過這不是說這個的時候,莫聲谷陰沉的臉說道:“先去與各派匯合。”
武當派向原本廝殺的地帶衝了過去。
只見無數崆峒,少林,華山弟子正與厚土旗廝殺不已,厚土旗的人都五人爲一隊,在柔軟的沙地之上,簡直是神出鬼沒,他們始終保持有四人與人正面廝殺,而有一個在四人輩後,而這個人的作爲就是挖坑。
不知道厚土旗有什麼神奇的手段。或則早已在這個打鬥的地方埋下了足夠的伏筆。幾乎在戰鬥的同時,厚土旗的人,可以瞬息之間挖好一道地道,這地道不需要多長,不需要多堅固,只需要能瞬間出現在敵人的腳下就可以了。
這種手段,在莫聲谷看來也神奇的很。
厚土旗的人數與三派加起來差不多,而厚土旗裡面也不乏高手,必然正副旗使,也與崆峒五老裡面的兩位打得難解難分。厚土旗的平均武功。雖然弱了諸派弟子一籌,但是厚土旗的互相配合,捨生忘死,視生死如常事。決然之極,再加上近乎土遁的武功,一時間兩派殺的不分高下,不過由於華山少林的高手加入,勝利的天平已經向五派傾斜了。
厚土旗使顏垣雖然在與唐文亮過招之中,他一面過招一邊對場上的局勢洞如觀火。見時局如此。一聲呼哨。厚土旗弟子紛紛拋下了自己的對手,以顏垣爲中心集結在一起了。
此刻武當派的人也趕了上來,與少林,華山,崆峒一起,將厚土旗圍在覈心。關能當前說道:“魔教賊子,今日就讓你喪命當場。崆峒派弟子跟我上。”
關能一馬當先,就要趕盡殺絕。
厚土旗是伏擊了走在最前面的崆峒派,崆峒派的弟子的死傷要比武當派厲害的多,可以這麼說,如果不是少林來的快的話,崆峒派幾乎就已經被厚土旗打成一個光桿司令了,除了崆峒五老幾個高手之外,其他的弟子幾乎都被厚土旗給打傷了。
關能豈能不恨厚土旗。他根本不願意與關能有隻言片語的交談,只想五派一起動手,殺了厚土旗上下。
顏垣冷笑一聲道:“關能老兒,當我怕你不成。”
空聞大師說道:“阿彌陀佛,關施主息怒,這位明教的朋友忽然罷鬥,應當是有話要說,且聽他如此說。再做計較如何?”
空聞大師一路上調兵遣將,行事公允,在五派之中,被人信服,即便是關能是一派之長,此刻也要賣空聞一個面子。
關能向後面一擺手,冷哼一聲,也不說話,算是默許了。
空聞說道:“這位施主,上天有好生之德,你突然罷鬥,是不是想棄暗投明。若真如此實在是善莫大焉。”
顏垣冷笑說道:“我顏某人是明尊座下弟子,本來就是光明正大之極,有什麼需要棄暗投明的。我罷鬥之不過,覺得今日局面不可挽回了。我顏垣即便是死也要死的轟轟烈烈、我顏垣在此,誰願意與我單打獨鬥。”
關能說道:“好極,你要死,我給你。”
關能白髮飄飄,一步跨出數丈之遠,來到顏垣身邊。一掌拍下來。
顏垣天生神力,外家功夫十分了得,從來不懼與人對掌,同樣一掌接下來。
彼此對了一掌,關能直覺一股大力涌來,自己手臂都快要折斷了,顏垣這一掌之上,凝聚了千斤之力,着實了得。
而顏垣直覺一股內力打入自己的體內,在體內橫衝直撞,一時間顏垣覺得一股逆血就要噴出來。
顏垣想道:“我是諸位兄弟的主心骨,我決計不可示弱。”顏垣只做不知道,生生的將這一口逆血給嚥了下去。
顏垣僞裝的甚好,只是莫聲谷精通醫道,眼力高明之極,一眼就看穿了,心中暗暗覺得:“這明教不虧能得天下之人,且不管教中良莠不齊,但從不缺慷慨赴死之輩,實在令人佩服,雖然現在分屬敵對,但是如何漢子卻不能死於我手。”
莫聲谷暗暗覺得,自己即便是動手殺人,也須問心無愧。韋一笑,謝遜之輩,莫聲谷殺之可以,明教下層這些人,莫聲谷卻下不了手。
不管莫聲谷在此如何做響,這顏垣與關能還要繼續打下去。
顏垣說道:“這七傷拳在下佩服,我要動兵刃了。”說話之間就有數人在將顏垣的兵刃遞上去、顏垣的兵刃不過普普通通的厚背大刀而已,不過顏垣把刀一橫,自然有一股凜然氣勢,不徐多看,就讓人知道,顏垣在這刀上下了苦工的。
關能冷冷一笑道:“不是誰拿了個破銅爛鐵,就能成爲高手的。”關能向前一縱,運起崆峒身份,一時間行動詭異之極,顏垣卻不管他如何來的,將大刀用的堂堂正正,來去縱橫之下,自然有一股凜然氣勢。
兩人武功雖然有高下,在莫聲谷看來關能的武功還要在顏垣之上,只是這高下相差不大,一時間兩人殺的異常激烈,難解難分,將所有的人注意力都吸引到這場廝殺之中。
忽然厚土旗裡面有兩人衝了出來,向關能撲了過去。
關能心中暗道:“魔教賊子就是賊子,不守江湖規矩。”關能只能一人一掌打向兩人。關能一兩掌之下,將來人擊斃當場。
卻見又有數人衝過來。崆峒派弟子紛紛大怒上前來,說道:“難道你們魔教有人,我崆峒派就沒有人了嗎?”
顏垣正準備上去,忽然一個厚土旗弟子,拉住了顏垣的手說道:“掌旗使,不要讓兄弟的血白流。”
顏垣忽然渾身一顫,一咬牙一跺腳,向後面跑去了。
這時候幾大派也發現不對了,這一衝突厚土旗的人都衝了上來的,卻只有幾十人而已。根本不是原來的數百人。其他人都哪裡去了。
寧惜秋眼睛一挑,不待空聞發話,就說道:“衝上去。”
華山這麼一動,少林與武當不好不動,一時間四派聯手殺幾十個厚土旗的弟子,就好像是砍菜切瓜一般,不過片刻,厚土旗弟子就只剩下一兩人活下來的。
而這一兩個活下來的人,還是刻意留下的活口。
幾派高手來的厚土旗原來站的地方,一看卻見最中間的地方,有一個深深的洞穴,要有丈餘之深,想下一看,卻不知道通到哪裡,如此時刻,幾派如何還不知道,是被厚土旗給耍了。厚土旗顏垣故作赴死之態,不過是爲了厚土旗撤退爭取時間而已。空聞的臉色更是不好看,他一時的不察,被明教鑽了大空子,可算是丟人之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