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隱林密處解疑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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雙方凝神準備,司徒堯在這當口,懊地又道:“你絕對不準用挪騰跳躍之法,以閃避我的火彈,知道不知道?”

神差有點不耐煩,道:“知道啦!你儘管出手!”

司徒堯浮出了詭異的笑容,將手一揚,呼嗜一聲,那枚火彈已脫手而出。

神差一見那火彈的來勢,不禁駭出一身冷汗來。

原來司徒堯投彈手法奇特,那枚火彈競非固定而來。

換言之,那校火彈是一面飛馳,一面快速地旋轉滾動,使人看不出火彈機關的所在。

神差心念電轉,登時明白過來。

他想:司徒堯火彈出手之時,不但已算準目標的距離,而且已算好那火彈滾轉的次數。

這就是說,那火彈雖然旋轉不止,但它擊中目標之剎那,它的機關所在,也一定正好是觸及目標的那一面之上。

如此,同樣可以引爆炸開。

神差本以爲那火彈如果直飛而至,他只要看準機關的部位,不要觸動它,同時以手掌快速撈住另外一面,必可安然將它接了下來。

不想此刻那火彈的來勢,競大出神差意料之外,快速地滾動而來。

這一變化有如電光石火,一瞬之間,那火彈已襲到神差面門。

神差答應過司徒堯,自然不敢閃躲挪避。

那麼,他想避免被火彈炸到的話,僅有的方法,就只有接住它,或一掌將它撥開。

然而那火彈滾動之勢,使神差不敢冒然碰它,他深知接住它或是撥開它,都有可能觸動機關。

局面千鈞一髮,神差就在此時靈光一現。

那火彈當胸襲到,神差霍地雙掌由左右一拍而合,正好在離胸口三寸之處,挾住了那枚火彈。

他緩緩將火彈託在掌中,額前也淌下了冷汗。

司徒堯快步走到他的面前,道:“閣下這一手高明之至,可是不免太過僥倖……”

神差已恢復常態,笑道:“我如不挾住火彈的兩例,怎能避免觸動機關?”

司徒堯道:“閣下這個雖然僥倖沒有觸發機關,不過本人深信下次你絕對不會如此幸運了……”

神差道:“爲什麼?難道說你有更厲害的施放手法?”

司徒堯道:“倒不是這個原因……”

神差道:“那是什麼原因?”

司徒堯冷冷道:“你應該清楚火彈在疾速滾動之同時,那機關的部位也隨時在更變。有時在左右,有時轉到前後……”

神差打斷他的話,笑道:“這次我怎會不知道……”

司徒堯道:“那麼你能否認剛纔由左右拍挾火彈之舉,太過冒險嗎?”

神差將手中的火彈舉了起來,道:“你仔細瞧瞧這火彈的機關部位,不正指向我的前胸嗎?”

司徒堯道:”那是當然的,因爲它已接近目標,不如此的話,如何能在一擊之下,引火爆炸?”

神差淺淺一笑,道:“這就是了,你雖然以滾動翻轉之勢,使我摸不清火彈的機關在哪個部位,可是不管火彈如何翻滾,它在擊中目標之剎那,機關部位必然在前,對也不對?”

司徒堯道:“此點我已說過,不如此即使擊中目標,也炸不開來……”

:神差迅即又道:“既是如此、不淪你用何種手法,以混淆我判別火彈機關的眼力,我都可以不必理會……,,他頓了一頓、又道:“因爲橫豎那火彈在擊中我之瞬間,機關一定在前,置我不是可以在這一瞬間,出手挾住它的左右兩側嗎?”

這當然可以,機關既是在前面部位,那麼兩側不是最安全不過的嗎?司徒堯露出凝重的神情,此刻他不能不承認神差眼力之高,決事之能,實非他可以望其項背的。

神差望着他沮喪的表情,道:“本人可以離開了吧?”

司徒堯道:“可以……不過你要將那火彈留下來……”

神差將火彈交還給他,道:“此物對我已構成不了威脅,我留之無用,還給你,哪!拿去!”

他轉身欲走,又道:“別忘了轉告巫老師呀?”

司徒堯道:“君子一言!你放心吧!”

神差終於離他而去,那些竹林院的高手,沒有得到司徒堯的允許,也就沒有人阻擋他。

他走上官道,往回路而行,很快地便回到那乾涸的河牀之前。

神差本以爲杜劍娘和紫娟還在那邊等他,然而一到那裡,卻不見了她們兩人的蹤影。

神差攫眉付道:“奇怪?離酉時三刻還早,小姐和紫娟跑到哪裡去了?”

他開始四下搜尋,但費了很大的工夫,依然不見杜劍娘和紫娟。

他本想沿官道往陳家店追過去,可是因恐與巫漠錯過會見的機會,只好耐心坐在一塊大石之上等下去。

候地,神差瞥見前面碎石河牀,有一灘鮮紅的血跡,神情不禁一震。

他毫不考慮地向前查看。

只見那灘血跡仍未凝固,顯然是流出來不久。

可是神差並未發現有人受傷,或有屍體之類的東西。

他在附近轉了一圈,又被他陸續發現好多處的血跡,偏是連個人形也未見G這情景真叫神差大惑不解。

從那血跡的情形判斷,第一,受傷的人必不止一人而已,第二,受傷的人之中,一定有人傷勢甚重,說不定有人失血而亡。

這就怪了,那麼傷者和死者到底都被搬到什麼地方去了?還有杜劍娘和紫娟,沒有依約等他的原因,是不是跟這些血跡有關?神差-念及此,不禁開始擔心起來。

他突然有不知如何是好的感覺、離開於河牀前去尋找杜劍娘嘛,又餡巫漠應約而來,呆下去又恐杜劍娘有什麼三長兩短。

因此神差遲疑不決,沉吟良久,霍地有入在他背後道:“神差尊者,你還待在這裡幹什麼?”

神差旋身戒備,眼光觸及一名蒙面白衣人。

他躇眉道:“尊駕是誰?”

蒙面白衣人道:“區區蒙面老大!”

神差。哦”了一聲,道:“尊駕知不知道我家小姐的去處?”

蒙面老大道:“杜姑娘沒事……”

神差道:“紫娟呢?”

蒙面老大道:“她也沒事,咱們離開這裡吧……”

神差突冷哼一聲,道:“尊駕真是見首不見尾,你以爲我會相信你的話?”

蒙面老大似乎怔了一怔,道:“你爲什麼不信區區之言……”

神差道:“尊駕率衆跟隨我們左右,一定是你們趁我不在之際,份襲我家小姐她們……”

蒙面老大道:“這是哪裡話……剛纔竹林院殺手在此圍攻杜姑娘,還是本人幫她打走敵人的,閣下怎好如此血口噴人?”

神差徐徐道:“那麼,我家小姐此刻在什麼地方,尊駕一定知道吧?”

蒙面老大領首道:“區區當然知道……”

神差很快地道:“那麼尊駕領我去見她們!”他說完就擺出舉步欲走姿勢。

蒙面老大卻道:“此刻你還不能見她……”

神差冷哼道:“爲什麼?”

蒙面老大道:“你不是約好巫漠在此見面的嗎?”

神差道:“尊駕神通果然廣大,連這事都瞞不了你……”

他語聲才落,突然欺身進掌,直逼蒙面白衣人的中宮、一式“磨牙吞舟”、迎面搗向蒙面白衣人的胸口:蒙面白衣人輕9b一聲,翻腕橫切.迅如閃電、很輕鬆地將神差招式化解開去。

但神差變招更快,他虛實並進,左右兩掌同時發招,威勢駭人之至。

蒙面人被逼退兩步,懊覺神差身形涌起幻影,在他前面左右不斷躍動。

這是秘門絕藝迷幻步伐,蒙面人深知厲害,立刻攝心神,凝立不動,目不轉睛地注視神差的步伐,看來有勿入定的老僧。

神差突然停下來,道:“閣下到底是什麼人?”

蒙面老大哈哈一笑道:“是友非敵,如果尊駕相信的話,就不必查問我的身份……”

神差道:“你能不被本門迷幻步伐所迷惑,顯見定力與見識均非常人可及,所以我敢斷定閣下必非無名之輩!”

蒙面老大道:“名氣不是頂重要的事,要緊的是尊駕如何應付巫漠之約?”

他的語氣好像對這次約會覺得有什麼不妥之處,神差遂道:“閣下認爲巫漠會赴這次約會害我?”

蒙面老大道:“巫漠爲人正直,他豈肯加害同門?”

神差道:“那我就放心了[”

蒙面老大卻道:“不過你要提防的是鬼使……”

他停一下,接着道:“鬼使已心甘情願地受李玉梅驅使,因此什麼事都做得出來,你得小心他的暗算!”

鬼使本性偏激,行事往往走入極端,神差知之甚詳,因此他相當重視蒙面老大的話。神差沉吟一會,道:“閣下似乎知道他們將用什麼方法對付我,何不對我明言?”

蒙面老大道:“抱歉!我僅能給你一個警告而已,實在無法告訴你太多的詳情!”

神差訝道:“爲什麼?”

蒙面老大道:“因爲萬一說出來的話與事實不符,尊駕不就要誤會我有意挑撥貴門兄弟之間的感情嗎?”

神差道:“那麼鬼使師兄將不利於我的事,僅是閣下推測的了?”

蒙面老大道:“是不是推測待會便知,恕我不能明言……”

他抱拳一禮,又道:“杜姑娘此刻安全無慮,尊駕可安心處理巫模之事,我走了:”

蒙面老大說完話,立刻轉身離開。

神差發覺他氣度沉穩,神態湛明,心想:這蒙面老大決計不會是名險詐的小人。

因此他按下焦急的心情,暫時將杜劍孃的行蹤擱在一旁,開始思付應付巫漠之法。

思付之間,他突然有莫大的感觸。

秘門今日的不幸,杜劍孃的蒙難,說來說去都是由李玉梅所引起的。否則他也不必奔波在江湖之上。

李玉梅的興波作浪,不論她的目的何在,既已威脅到秘門的安寧,作爲秘門一份子的神差,當然不能視若無睹。

那麼,將李玉梅一舉除掉,不就是一了百了的方法嗎?神差一有如此念頭,心想再也沒有比儘快除掉李玉梅更重要的事,何必再繞彎勸動巫漠?於是他下定決心,打算潛進李玉梅的住所,先殺了她再說。

當下他作了一番考慮,立刻開始行動。

設在宜家村迎郊的竹林院臨時分舵,規模甚大,不但竹林院的高手雲集,巫漠和鬼使等西南秘門的人,也都在那莊院聽候李玉梅差遣。

這一晚,神差單人匹馬,悄悄掩進了這座高手如雲的莊院,打算擒殺那冒充杜劍孃的李玉梅。

神差藝高膽大,加之他已將生死置之度外,因此很順利地潛進莊院裡,開始尋找那李玉梅的住處。

他費了大半個時辰,才發覺如此搜尋下去,恐怕找到天亮也找不到李玉梅。

當下他決定抓莊丁拷問一下以節省尋找的時間。

那莊院之內徹夜有人把守戒備,神差要找個人拷問並不難,難在如何不驚動莊中的人。

,他考慮良久,心想不冒險一試也不行,於是他伺機而動,伏在一處屋角,:靜靜等侯。

不一會兒,前面出現了兩條身影,執械而行。

神差躍進了兩步,跟在那兩名巡夜莊丁之後,亦步亦趨。

他付度一個適當的地方,懊地欺了過去。

人還未到,神差的指風已發了出去,“卜”的兩聲輕響,那兩人身子一歪,就要倒臥下去。

神差一個箭步趕了過去,一手一人,將那兩人身子拉好,以免倒地引起聲響,驚動了人家。

那兩名被神差點中穴道的莊丁,神情顯得甚是驚惶,無奈全身動彈不得、想大聲喊叫也叫不出口,只有任憑神差拖着走到一棵大樹之下。

神差環顧一下,覺得樹下極爲隱秘,一時半刻或許不會有人撞進來,他沉聲對那兩名莊丁道:“本人有話問你們,你們若據實回答,本人便饒你們一命,知道不知道?”

那兩人全都點了點頭,表示同意神差的話。

神差遂又道:“你們誰願意告訴我,杜劍娘住在哪裡?”

他壹夜抓人拷問杜劍孃的住處,再笨的人也猜測得出他不懷好意。

因此那兩名莊丁面面相觀,一點表情也沒有。

神差耐着性子又道:“誰要告訴我就點個頭,我立刻解開他的穴道……”兩人仍然不理不睬,顯然有點裝蒜。

“哼!你們不想活命了?”

他作勢將手掌舉了起來,突然發現右首那人泛起苦笑,將目光投向左首那人,左首那人神情冷傲,正以嚴峻的眼色盯住他的同伴。

神差登時恍然大悟,敢情右首那人是礙於左首那人在旁,纔不敢啓口,並非不想回答神差的問題。

神差毫不猶豫地一掌劈下,“啪”的一聲,左首那人立即氣絕身亡。

他接着替剩下的那人解開穴道,道:“現在你可以回答我的問題了吧?”

那人活動一下筋骨,道:“公子想知道杜劍娘住處是不是?”

神差額首道:“不錯[你說出來便可活命……”

那人低頭沉吟一會,道:“這個……待我指給你看!”

他將手指向東邊,又道:“由那邊過去,第三棟精舍,有一座花園的便是。”神差依言探首往東而望,只見那邊密密麻麻的,也不知道有多少房舍。

他正想問個清楚,懊覺後腦一縷寒風襲到。

幸虧他反應很快,腳步一滑,立即閃了開去。

當他再度回頭之時,只見那名莊了已撿起一把鋼刀,冷眼瞅着他。

神差道:“好小子!你爲了找機會暗算我,居然不惜犧牲你的同伴,騙我解開你的穴道……”

那人哈哈笑道:“’你自己不先打聽我王承的道行,便想拷問我,該怪誰?”

王承臉色一整,道:“大爺灰狐狸王承原來屬於司徒敬的座下,現在已榮升副總管之職……哈,哈…。你今晚找上大爺不是自尋死路嗎?”神差皺眉道:“你有幾斤能耐,本人早已領教過,不必自鳴得意!”

灰狐狸王承沉聲道:“剛纔我只顧說話,才被你自後偷襲點了穴道,此刻你可沒那麼便宜可撿了!”

神差發覺王承這人有點自大自傲,是個自以爲了不起的小子。

當下故意很慎重地道:“你似乎深具腦心,對也不對?”

王承道:“對付你這類不知天高地厚的年輕小子,可謂十拿九穩,大爺自然信心勃勃!”

神差冷笑道:“不見得吧?也許是因爲你佔了地利人和,有道是:惡狗欺生,所以你膽子特別壯,對不/’王承變險道:“你是說我仗着此地是我的地盤,所以纔敢欺負你這個生g?”

神差道:“難道不是嗎?你只要在勢頭不對之時,大喊一聲救命,便有人來支援你,也怪不得氣焰如此之盛!”

王承道:“好!咱們單獨鬥上百招,我要喊一聲救命,就不算英雄好漢!”

神差道:““你真有此膽量?”

王承像受了極大的侮辱,怒道:“那你就試試看!”

神差怕的是驚動了整個在院的人,如今三言兩語逼住了王承,心下鎮定了許多,他正在思忖該如何以快速的手段殺掉王承,因此沒有回王承的民那王承卻已大感不耐,他一向心高氣做,心眼又小,哪禁受得神差那副冷漠不語的表情。果然,王承將鋼刀一揮,道:“小子!快報名受死片神差道:“秘門神差!”他抑住出手的衝動,重新調整心緒,準備應付激戰。神差一看王承凝重的神情,心知他已發覺自己不是好惹的對手。

他哪容得王承有時間重新調理氣勢,當下雙掌交錯,雙腿一彈,已搶先出手!王承鋼刀一擋,不退反進,當胸改擋爲掃,着着實實地運力掃向神差!但他懊覺眼角黑影一晃,前面左右竟然同時出現了四、五個神差的身影。

那些身影虛實不分,使王承摸不清該將刀勢撞向哪一個。

他楞了一下,晃眼間,前後左右已出現了更多的神差身影,上下交飛,左右遊移,搞得灰狐狸王承眼花絛亂,目不暇接。

這分明是威震武林的秘門迷幻步伐,灰狐狸王承大吃一驚,手提鋼刀,凝注着翻飛的神差,就是不知該砍向哪個方向!但他還是沉得住氣,目光一眨不眨地死盯前面,居然沒有妄自出手!此舉深合以靜制動的武學原則,因此神差不能不出手攻他。

王承只聽輕叫一聲,掌風已自他的左側,襲向他左腹的大橫、食竇兩穴!他快速旋身微撤,鋼刀金光奪目,唆地反擊而出,人同時移向右邊!這一反擊威力不小,足見王承能登上竹林院的副總管高位,深有道理。

他的鋼刀攻了威力十足的一刀,神差的身影立刻滯了一下。

王承見狀大喜,這回他將神差的位置看得一清二楚,當然毫不猶豫地又窺準出刀。

刀光挾着風聲,呼嘯而去,顯得王承內力雄渾。

然而王承一刀纔出,摹覺他的背後又出現了一條黑影,嚇得他收刀回望。

那神差正好含笑望着他,王承駭然道:“你……你何時跑到我背後來的?”

神差雙手一攤,道:“我早在你出刀之前,便已站在你的背後了。”王承有點不信,道:“我明明看清了你的位置才運勢出刀,你別騙我!”

神差道:“我沒有騙你的必要!”

王承想了一想,道:“可是……你爲什麼沒有趁我出刀之際,攻我不備?”他問得甚有道理,假使神差真是早在王承的背後。那麼王承出刀之際,他大可趁那個時候,自後攻他。

神差笑道:“剛纔我是可以自稱背後攻你,可是這麼一來你受傷了一定又不服氣,二來我想跟你多玩幾招!”

王承聽他的語氣充滿輕視的味道,恨不得一刀將他結束掉。

他怒聲道:“好!你失去了一次機會,以後下不要後悔!”

神差道:“後悔?哈哈……等下說不定你會高聲求饒呢!”

王承經不住這一激,道:“求饒喊救的人是王八羔子。”神差縱聲笑道:“那敢情好!

我們看誰是王八羔子。”王承怒吼一聲,猛地撲了過去。

神差一溜腿,黑影一閃,反手打了一掌!這一掌快速如風,“啪”的一聲,正好打中王承的嘴巴,聲音清脆已極。

只覺得金星直冒,一個朗險,王承被打得差點滑倒在地。

他瞪大了一雙眼睛,吭都不吭,又復執刀猛向神差衝了過去。

王承這種怒極攻心的樣子,正是神差求之不得的c神差心裡暗笑,腳踏迷幻步伐,人如落葉飛絮,輕飄飄在王承四周晃。

王承急於報一掌之辱,已顧不得什麼以靜制動,鋼刀霍霍生風,見人就砍,也不管那身影是實是虛。

一陣猛砍猛衝之後,王承已臭汗滿身,氣息休休。

全身涌起疲累之感,王承始才定下心來,心想我何以如此魯莽?他心念才動,立即放緩攻勢,停止猛打疾攻。

神差哪容他有喘息機會,他纔將攻勢緩下來,神差候地奇招迭出不絕,展開了一連串的猛攻……灰狐狸王承只覺得神差的身影四處晃動,他左擋右磕,忙得喘不過氣來。

神差知道時機已到,滴溜溜地轉到王承右側,忽地拍了一掌。

這一掌威力甚大,像是全力出擊。

冷不防神差掌勢卻在這個時候消失得無影無蹤,使王承那一刀頓時落空。

王承駭出一身冷汗,大有不知如何是好之感。

他還在錯楞之際,神差已改由正面攻了過來!王承反應很快,一刀封了過去,正好來得及封住神差第二掌。

可是神差這一掌居然又是虛招,只見他掌勢被封之後,左手五指疾彈,咳咳連響,射出五縷勁風!這五縷勁風分襲王承的五處重穴,所襲部位上至迎香穴,下達衝門穴,幾乎將王承的中上盤,全部罩住。

雙方距離太近,神差隔空打穴所取的部位又是如此之廣,王承顧此失被,僅能護住幾處要穴。

但聽卜一聲輕響,灰狐狸王承曲池被點個正着,右手一陣痠麻,鋼刀叭達落地。

雖是如此,王承雙腳仍迅速交錯搶出,反擊了神差一招,並將他逼退了三、四步,神差掌樁站穩,道:“王承!你該認輸了吧?”

王承笑道:“你想的倒容易……”

他一言未了,神差已大步向前,道:“那就莫怪我手下無情了!”

王承突然發覺神差的臉上浮現駭人的殺機,大有一掌將之擊斃的可能。

他驚得目瞪口呆,不覺後退了兩步,駭然道:“你……你要殺我?”

神差臉上殺機更濃,冷冷道:“我殺你易如反掌,你信也不信?”

王承迅速道:“相信……相信!我承認打不過你。”

神差道:“那麼!你將這莊院佈哨情形及那賤婢的住處老實說出來,我便饒你不死。”

王承猶豫一下,終於一五一十地招了出來。

神差聽他說完,摹地冷哼一聲,欺身過去,十指疾連拂動,連點了王承身上的三處要穴。

王承曲汝穴被制,行動本已不便,此刻又淬然遭到襲擊,根本無從招架,他駭然對神差道:“你……你說過要饒過我,爲什麼要自食其言?”

神差道:“哼!你以爲我會相信你剛纔的一派鬼話?”

王承苦着臉道:“我已依你之言,將本莊崗哨佈置情形及杜姑娘的住處說了出來,你不信又有什麼辦法?”

神差道:“你不老實說也沒關係……要知我剛纔用獨門手法點住了,你心脾兩脈,不出一個時辰,你的手少陰及足太陰兩脈,將因之凝結斷裂……”王承吃了一諒道:“那……那我豈不沒命了嗎?”

神差點頭道:“不錯!而且死狀之慘,將是絕後空前!”

王承臉色漸漸放緩,聽到了神差的話,竟然沒有剛纔的駭伯。

神差皺眉注視他一眼,恍然道:“王承!我這點穴之法無人能解,你別以爲巫老師或鬼使師兄可以替你解開!”

王承聞言嘆了一口氣,錳然跌坐在地,道:“閣下當真厲害得很!”

於是他迅速將莊內的情形,及杜劍孃的住處又說了一遍。

神差聽了很覺得滿意,道:“現在我替你解開穴道……”

他言罷果然動手解開王承的穴道,但同時又點住了王承兩穴。

王承毫無反抗之能力,神差迅速將他拉了起來道:“走吧!你替我帶路王承露出爲難的眼色,神差道:“你穴道被制,休想喊叫出聲,更無法運力逃跑,我不怕你耍花樣。”他用手指抵住王承的腰眼,又道:“快走!否則我一掌斃了你!”

王承只好提步領路,兩人一前一後躲過了幾個哨站,不一會已深入莊院裡邊。

王承駕輕就熟,很快地來到一處疏林之前。

他們正要穿林直入,神差烴覺林中涌出森森的殺氣,顯然那林中有暗樁埋伏!神差趕忙停步、可是前面的王承卻趁這個時候,快步就要走進林內。

神差悟保頓時,心想原來王承想借這個地方逃走,而將自己引入埋伏之中。

他不禁大大反悔解開王承受禁的心脾兩脈,而改點他的啞麻穴。

因爲設非如此,王承即使逃得掉也終將沒命。

這時王承已快走進那片疏林之內,神差若追過去一舉殺他仍然來得及,但他深恐因此受到四下埋伏的偷襲而來不及還手。

神差靈光一現,乾脆高聲叫道:“王承!那林內危機重重,趕快退出來。”

王承聞言頓了-‘頓,突然林內“唉、唉”數聲輕響,只見王承高舉着雙手,身形挫了一下。

他緩緩轉身面對神差,身上一共中了五支竹箭,一臉惶然的表情,倒地身亡。

就在這個時候,林內枝葉微動,六名執弓大漢一躍而出,檢視王承的屍體。

神差已知無法不現身,他徐徐地走了過去,道:“多謝你們替我除了-王承。”那六名大漢顯然深覺意外,爲首的那人道:“你不是王副總管勾引進度的嗎?”

神差道:“要是這樣的話,我何必點住他的穴道?”

那大漢半信半疑地俯身檢視王承的屍體,果然發現王承的吸、麻兩穴被制。

難怪王副總管進林之前,沒有出聲警告我們,那大漢心想:看來是我誤殺了他。

那大漢越想越不是味道,大聲道:“那麼尊駕剛纔爲什麼要出言警告王副總管?”

神差道:“我不那麼叫一聲,你們會對他下手嗎?”

的確不會貿然下手,設非神差出聲警告王承林內有埋伏,那些大漢也不會誤認王承勾結外敵進莊。

事實已擺得很明,王承苦於無法出聲,那些大漢又誤會王承勾引外敵予先,再經神差一聲高叫,終於使王承死得冤枉之至。

那爲首的大漢想通之後,忍不住惱羞成怒,道:“想不到你這小於年紀輕輕的,卻比我還陰險,今晚我要你還副總管的命來!”

神差突然道:“孟海?難道你的才智武功比得上你們的副總管嗎?”

孟海道:“雖比不上他,但我孟海好歹也是舵主之一,收拾你綽綽有餘神差道:“王承只能支持我三招兩式,你呢?怕連-招都支持不下去吧?”

孟海微微變艙,顯然破神差的這句大話唬住:他雖然未必盡信神差的武功有那麼高強,可是王承穴道被制是他親目檢視過的,那麼神差的功力高出王承必是確實的。

孟海心想:假設真是這樣的話,這名敵手委實不能等閒視之。

他目光一擡,只見神差神態湛明,氣度沉穩,凜然屹立在他的面前,不覺升起一股懼意。

他迅即作了一個應敵的決定,將手一揮,六人登時分成兩股,將神差圍住。

神差見狀冷笑道:“孟海!你休想討取援兵!”

孟海楞了一楞,那神差攻勢已然發動。

只見他掌影如彩蝶翻飛,又如雲層萬變,襲向以孟海爲首的第一股三名:敵人。

首當其衝的三人,只有孟海來得及揮弓拒敵,其餘兩人均中掌倒地。

孟海見同伴倒了兩人,自自然然退到第二股另三人之中去。

然而神差如影隨形,緊迫不捨,宛如惡虎撲羊般地衝了過來。

孟海揮弓一掃,大聲道:“老五!快放出求援信號,點子太扎手!”

他一言才罷,突覺寒風逼體,眼簾映處,居然發現神差的臉競已貼近他的面頰!孟海嚇得心膽皆裂,暗叫不好,如何逃走的念頭還未轉過來,左肋已捱了一下,他張嘴結舌,只覺得一口氣喘不過來,兩眼一翻,登時氣絕。

就在這個時候,那名被孟海稱爲老五的人,已射出一支火箭求援。

神差微感心慌,將心一橫,運掌如飛,迅速又將在場的三名莊丁解決掉。

他不敢在原地久留,等解決掉那三人之後,立即衝入林內,越林而去。

可是他一衝入林內,才發覺情形有點不大對勁。

那片樹林雖然巨木聳天,但也不可能遮天蔽日,將頭頂上的微弱星光整個遮住。

神停步打量四周,付道:原來有人在這樹林中設下陣法,以困擾閒人的闖入。

他暗暗好笑,心想在我秘門弟子之前賣弄陣法,豈非班門弄斧?於是他略略觀察陣法擺設的情形,立刻看出那是出自鬼使的手筆。

神差賂一猶豫,即提步往前而行。

片刻之後,果然已毫無阻礙地穿林而出,擡眼處,前面正是一棟精緻典雅的房舍。

四周靜悄悄的,但聞蟲鳴蛙叫,以及習習風聲。

神差眉頭一皺,心想這房舍裡的人,居然未被驚動,未免有點蹊蹺。

當下他伏身掩了過去,發覺右例窗口射出微弱燭光,遂欺進窗邊。

他自窗口凝目窺探,只見那房中原是一間臥室。

此時輕紗垂地,牀上的人也許已人了夢鄉。

但那莊臺前的燭光,卻依然搖曳不定,神差不禁運足目力注意房內的動靜。

他不看猶可,一注意之下,不覺臉色通紅,心中卜卜,差點驚叫出屍。

原來神差看到那輕紗之後,正有一對赤身**的男女全神貫注地在那裡顛蠻倒鳳,行雲布雨。

神差幾時見過那情景,不禁碎了一口,抽身後退。

不料卻驚動了房中之人,有人沉聲道:“誰在窗外?”

接着是一陣沙沙穿衣之聲,神差心知行蹤已露,忙飛身躲在一株大樹上。

他堪堪躲好,房中已衝出了一名男子,舉着雙掌,膛目四下查看神差居高臨下,將那人看得真切。

那人正是西南秘門的左尊者鬼使,只見他正虎視陀吹地目注着神差藏身的那株大樹。

他若有所見地道:“朋友!你有種的就現身一見!”

神差按兵不動,並末被鬼使的話唬住。

果然鬼使出聲喝問之後,一見沒有動靜,正待轉身進屋。

那屋裡卻在此時定出一名豔光四射的女子,她鬃發微亂,人似嬌慷無力,裘然走到鬼使之前,道:“鬼使!看見什麼了沒有?”

鬼使眼光一亮,道:“沒……沒有,小姐!”

那女人長得與杜劍娘一模一樣,神差不禁怒氣上衝,根不得一掌斃了她。

他咬牙切齒地注視着那假冒杜劍孃的李玉梅,耳中傳來她那嬌滴滴的聲音道:“咱們進屋裡去吧!”

鬼使道:“是!”

他們兩人攜手並肩進了屋裡。

在樹上的神差看到這裡情景,忍不住眼中爆出火光,暗罵無恥男女!他想:如果鬼使明知那女子不是杜劍娘,而與她幹那勾當的話,還可原!假使他將那女子當成杜劍娘,卻居然敢如此褻瀆她,那麼鬼使將罪無可赦,難逃秘門的全力清除。

神差雖然恨極鬼使的無恥行徑,但他卻不能不考慮貿然下去找他算賬的後果。

他念頭電轉,用心思付如何尋找機會卞手除掉李玉梅。

正在這個時候,背後突然傳來一陣紛杏的腳步聲,只見巫漠率領三名秘門弟子走了過來。

他站在李玉梅住處的臺階上,朝屋裡道:“小姐在屋裡嗎?”

不一會兒,房門“呀”然而開,李玉梅走了出來,道:“巫老師?你深夜來此有什麼事?”

巫漠欠身道:“聽說莊內有外敵侵入,怕小姐受到驚擾,因此趕來探望李玉梅“哦’’了一聲,道:“不妨事的!我自會提高警覺,你們退下去吧!”

巫漠恭聲道:“是!小姐……”

他率衆轉了出去,那李玉梅又掩門進了屋裡。

神差冷哼一聲,長身躍落地下,兩三個縱落,隨巫漠之後追了過去。

他們穿過剛纔那一片設有陣式的疏林,沿着一道高牆而走。

神差緊跟在後,等到經過一處僻靜無人之處,忙向前一步,叫住插天翁巫模道:“巫老師!請留步!”

插天翁巫漠聞聲止步,回過身來,很驚訝地望着一身夜行裝的神差,道:“右尊者?是你!”

神差作了一個喋聲的手勢,悄聲道:“巫老師!此非談話之所,能不能找個無人之處敘一敘?”

巫漠沉吟一下,對隨行的三人道:“你們回去休息……我和右尊者有事商量,稍後便回……”

那三名秘門弟子答應一聲,分別向巫漠及神差行了一禮,就待離去。

巫漠卻又叫住他們道:“還有……右尊者今晚進莊的事,不准你們隨便亂張揚,知道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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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三人均答應下來,相倍走開。

巫模他們走遠,纔對神差道:“隨我來,有事到前面講!”

神差道:“是!請巫老師領路。”巫模不再多言,當先領路而行。

兩人一前一後越過莊院的高牆,片刻之後,便來到了莊外的一座小丘之上。

他們爬上土丘,站在一塊岩石之旁,巫漠道:“此處隱秘之至,而且居高臨下,有人自莊中過來,很容易就可發現……右尊者,你有什麼話請說吧!”

神差開門見山地道:“巫老師!你可知道那李玉梅假冒杜姑娘的事?”

巫漠露出痛苦的表情道:“知道!老朽早就知道了!”

神差大吃一驚,道:“那……那麼巫老師何以要與他們狼狽爲奸?”

巫漠反問他道:“唉!此事說來話長……右尊者!你可知道本門血壇令失落之事?”

血壇令乃是西南秘門所供奉的祖師神位,它是秘門上下的主神,一旦失落,可是天下大事。

是以神差大吃一驚,惶然道:“真的?本門的血壇令已然失竊?”

巫摸表情凝重地道:“喂!血壇令是本門精神主宰,紫霧仙長因此廢寢忘食,派遣我下山……”

神差道:“血壇令到底是什麼時候失竊的?”

巫摸道:“就在杜姑娘回山之後不久……”

神差插言道:“應該說是李玉梅潛入本門之後……那麼是那賤婢行竊的嫌疑最重了?”

巫摸道:“不錯!是李玉梅指使鬼使竊走血壇令的!”

神差道:“原來如此!方纔我還有點奇怪李玉梅怎可能自紫府中將血壇令竊走,卻是鬼使師兄也有份……”

巫摸道:“這下於,右尊者應該瞭解我爲什麼要留在這裡的原因了吧?”

神差領首道:“可是巫老師既已查出血壇令在李玉梅身上,爲什麼不設法奪取?”

巫漠道:“此事談何容易……”

“一來李玉梅勾結竹林院的竹林隱叟慕白,聲勢浩大,我一人之力絕難強取回來;二來我怕他們毀掉血壇令,那將使紫霧仙長抱怨終生……”

神差訝道:“血壇令上只不過記載十代祖師的名號生卒年月日等事而已,他們將之毀掉,我們可以重做一個,不一樣可以供本門弟子朝夕膜拜嗎?”巫漠道:“我本來也這樣想,其實不然……”

他歇一會又道:“據紫霧仙長透露,血壇令底層記載了本門一種最厲害的陣式叫血壇陣法,如果他們將血壇令拆開就能發現,那時……竹林院將可用這種種陣法縱橫天下了!”

神差道:“血壇陣法?我怎地聽都沒聽到過?”

巫漠道:“我也是第一次聽紫霧仙長提起才知道的……”

神差想了一想道:“這血壇陣法雖然那麼厲害,但紫霧仙長既有破陣之法,即使被竹林院偷學了去也沒什麼嚴重的!”

巫漠神情沮喪地道:“偏偏血壇陣法紫霧仙長破不了喊。”神差“啊”了一聲,道:

“那……那這件事可就嚴重了,萬一讓他們學-會了血壇陣法,可就沒人治得了他們!”

巫摸道:“據紫霧仙長說,昔年能破血壇陣法的人,只有華山慧心和慧意兩人,而且必須兩人聯手才行……”

他噓了口氣道:“可是……慧心、慧意兩位前輩早已羽化成仙,血壇令從此無人能破-.....”

神差道:“如非血壇令落在李玉梅的手中,本門擁有這種無人破得了的厲害陣法,應該是值得高興的事……”

巫摸道:“委實是如此……不過血壇陣法聽說甚是霸道,上代祖師已答應過慧心前輩,不準輕易使用,所以我們直到今日才知道本門有這種陣法:”神差喂然道:“然而不幸血壇令卻落在李玉梅之手,巫老師有什麼計劃奪回來?”

巫漠道:“我忍受李玉梅驅策,就是爲了血壇令之故,總算已叫我打聽到血壇令的下落……”

神差道:“既是如此,我協助巫老師一臂之力,將它奪回。”

巫漠道:“不!此事不可操之過急……”

神差道:“那麼巫老師打算怎麼辦?”

巫模道:“他們這幾天正全力想弄清楚血壇令的所有記載,等他們弄不懂之時,必定會來找我,那時纔是下手的機會!”

神差道:“巫老師說得不錯,一切都得仰仗你了!”

巫漠道:“請你轉凜杜姑娘,再給我三天的時間,如超過三天仍無血壇令的消息,咱們只好發動硬搶了1”

神差道:“就這麼辦!”

於是兩人定下聯絡之法,分手作別。

巫漠猜得不錯,就在與神差見面的第二天下午,那李玉梅果然遣人找他,商討有關血壇陣法之事。

座中有竹林院的慕白、賽諸葛及李玉梅、鬼使等人。

巫模拿着一張發黃的陣圖,故裝不識地道:“這張圖看來是一種陣法……只不知從什麼地方得來的?”

李玉梅含笑道:“不錯!是張陣圖,你看得懂嗎?”

巫摸仔細地看了一遍,道:“似懂非懂,看來這陣法比本門的任何陣式都要厲害!”

李玉梅道:“你何不詳細研究一下……”

巫漠果然依言坐了下來,全神貫注地開始研究。

實際上巫摸早已看出那血壇陣法的奧妙,因此他趁機思度該如何回覆李玉梅的請教。如直言說出血壇陣法的奧妙,一挨竹林院學會了它,將來誰人能破?假使不坦白說了出來,萬一他們看出了端倪,拆穿他的謊言,將來就沒機會奪回血壇令了。

“巫老師!左尊者鬼使已將那陣法看出個大概,你只要證實一下便行,不必花太多腦筋。”巫摸心底一驚,但他裝得極爲平和地道:“既是這樣,可否請左尊者將他的見解說出來?”

鬼使道:“自然可以,還請巫老師指教!”

他接過巫漠手中的陣圖,一一將血壇陣法的奧妙及擺設、催陣之法,全都說了出來。

巫摸聞言,心中大不是滋味,心想:鬼使所說的,雖未將血壇陣的陣法精要全指了出來,但已八九不離十,設若依照鬼使所知道的,將陣式擺了出來,其威力仍將空前絕後,無人能破。

巫摸神色相當凝重,徐徐道:“這陣法如此霸道,小姐是不是有意找人演練?”

李玉梅道:“當然!咱們現在樹敵太多,我打算靠它一網打盡所有對手!”

她眸中露出強烈的殺機,又道:“巫老師!請你幫助左尊者,精選竹林院高手,儘快將陣法演練好。”巫漠欠身道:“是:小姐!”

他奉命站了起來,和鬼使相信離去。

插天翁巫摸一走,賽諸葛道:“李姑娘!這巫摸有點不穩,你看出來沒有?”

李玉梅道:“咽!我亦有同感?”

賽諸葛道:“那麼,姑娘打算如何處置他?”

李玉梅陰沉地一笑,道:“等他幫助鬼使將陣法練好,我……我將一舉將他除掉!”

賽諸葛笑道:“姑娘如能照計劃將秘門的異己除掉,不是可以名正言順地掌握整個西南秘門嗎?”。

李玉梅露出興奮的表情,道:“喂!那時……你們竹林院好處可就多了,對不對?”

一直沒有開口的慕白,突然插言道:“姑娘不要食言就感激不盡。”李玉悔正色道:

“什麼話?老莊主!我雖是女流之輩,但也不會自食其言,答應過你們的條件,一定會遵守……”

竹林隱叟慕白摸胡一笑,道:“好,好,老夫發了財,也絕不會虧待姑娘……”

他們又閒聊了一會,才各自散去。

就在李玉梅決定演練血壇陣法之當天晚上,神差已經接到巫模送來的消息。

可是神差卻依然找不到杜劍娘和紫娟,他一急之下,決定再冒險進莊一探,與巫摸商討對策。

他等到更深入靜之時,依照上次進莊的路徑;掩到了莊院的高牆下。

可是神差才抵達牆下,卻發現那蒙面老大已在那裡等侯他。

蒙面老大的舉動,使神差大傷腦筋,他真弄不明白這蒙面人何以有那麼大的神通,將他的行蹤摸得如此清楚。

是以神差一見面,便顯得沒好氣地道:“閣下老是跟着我是什麼意思?”

蒙面老大朗聲道:“別無他意,只想勸你今晚萬勿再輕易涉險!”

神差道:“這莊院我已出入過一次,何險之有?”

蒙面老大道:“今晚情勢可就不同了。”神差道:“哦?你倒說說看,到底有何不同之處?”

蒙面老大道:“因爲巫漠行蹤已露,他仍正張網以待,準備將稱一併擒了下來。”神差笑道:“閣下倒真會唬人!我今午才接獲巫老師的消息,情勢要是如閣下所言那麼惡劣,巫老師爲什麼沒有警告給我?”

蒙面老大楞了一下,道:“也許是事情突然有所變化,巫漠根本來不及通知你,你還是小心爲是!”

他這話言之成理,但神差卻冷冷地說道:“多謝閣下好意提醒我……告辭。”蒙面老大自他背後道:“你執意進莊去,屆時將後悔莫及。”然而神差依然大步向前,理都不理蒙面老大的出言警告。

蒙面老大見狀搖搖頭,旋即縱身而奔,朝莊南快速而去。

他花了一柱香的光景,到莊南一處農家,叩門走了進去。

只見屋內早坐着豪氣沖霄的莫家玉,他正陪着雅逸秀美的杜劍娘在一起說話。

蒙面老大將蒙巾除下來,來,道:“莫公於:今晚情勢可能有變化:所以才趕來。”莫家玉問道:“譚揚兄!是不是有關巫摸的事?”

他一提起巫漠,杜劍娘忍不住插言道:“巫老師怎麼啦?”

忍書生譚揚道:“巫漠行蹤已露,神差卻又蹈險去會他,恐怕凶多吉少,因此我趕回來請公子設法……”

莫家玉沉吟一會,突然對杜劍娘道:“姑娘!看來今晚非攤牌不可了杜劍娘神情一動,道:“委實是攤牌的時候了,但我不願讓公子插手這件事,公子懂得我的意思吧?”

莫家玉淺淺一笑,道:“姑娘不能答應放過劉賓,在下並不在意……至於消滅竹林院這股勢力的事,卻非在下協助不可……”

杜劍娘美眸微閏,幽幽道:“老實講,莫公子!我欠你的已太多了,不願意再讓你替我操心……”

她緩緩站了起來,又道:“何況!劉賓我志在必殺,決計不會聽你之言,放過他的。”

莫家玉笑道:“那是另外一件事,不能與今晚之事混爲一談……”

杜劍娘搖手止住莫家玉說下去,道:“不!我不認爲如此,總之今晚你大可不必插手!”

她說得斬釘截鐵,堅決已極,使莫家玉一時插不上嘴。只聽杜劍娘又道:“我有巫摸、神差及紫娟相助,說不定荊棘於就會趕來,實力足可與竹林院一拼,公子!你不必擔心我會失手的!”

譚揚忍不住道:“可是,姑娘!竹林院已練成一種厲害無比的陣法,據說無人能破,姑娘千萬不能大意!”

杜劍娘婿然一笑,道:“奇門陣法是我們西南秘門最擅長的技藝,我自然不怕!”

她轉臉朝屋裡叫道:“紫娟!咱們走了!”

紫娟應聲而出,隨杜劍娘向屋中的人施禮作別,推門走了出去。

譚揚望着杜劍娘離去的方向,對莫家玉道:“公於i咱們該如何處置這件事?”

莫家玉道:“杜姑娘既然堅持不要我們插手,我們也不好去管,我深知她的個性,如未經她同意插手秘門之事,會惹起她的反感。”

譚揚憂慮地道:“但竹林院勢大力強,杜姑娘此去勝券不大,卻又如何是好…”

莫家玉道:“因此……我決定暗中潛入莊裡去,見機行事,必要時再助杜姑娘一臂之力!”

譚揚道:“也好!反正我也在莊中,屆時也可暗中助她!”

莫家玉道:“還有:請你通知申老師一聲,請他將主力移到宜家村來,今晚說不定用得着……”

譚揚微感興奮地道:“真的要對竹林院動手了?”

莫家玉道:“喂!竹林院圖謀不軌,竹林院隱叟慕白已投入北人爲鷹犬,留之不得!”

譚揚道:“劉賓呢?”

莫家玉道:“劉賓有薛姑娘纏住他,不怕他飛上了天,暫時可以不管,我們還是以竹林院爲對象,全力消滅他們要緊,否則等他們實力壯大,後患可就無窮。”譚揚道:“說得也是!我這就去安排人手!”

忍書生譚揚作別而去,莫家玉立刻束裝進發,趕往什林院設在宜家村的分鴕。

且說神差第二次侵入什林莊院,打算聯絡巫摸,卻不知竹林院早已張網以待,他沿着上次路徑,越過高牆,進入了莊內。

才越過兩棟房舍,神差忽覺氣氛有點不對,隱隱之間,似乎有人暗中監視他的行動。

他停在一塊菜園之前,四下略一環顧,準備穿過園地,到上次他和巫摸見面的那座高地去。

不料他剛穿園而出,四周突然出現大批莊丁,將他團團圍住。

神差心知行蹤已然敗露,眉頭一皺,不禁想起方纔蒙面老大的警告。

但他並不後悔,心想反正事情總歸要攤牌,逃也逃不掉。

何況神差本就沒有逃走的打算。他心思鎮密,雖在被圍的情形之下,仍然很鎮定地將四下情勢打量清-楚。首先,神差決定不跟這批莊丁糾纏,他要儘快地設法找到那李玉梅。這時那些莊丁已由四面八方擁了過來。

神差冷靜地估量出手的方位,重重地哼了一聲。

但見他人如飛鳥,霍地拔地而起,撲向正面的莊丁。

那些莊丁顯然對神差的舉動感到莫明其妙,立刻紛紛讓開。

就在這個時候,有人輕叫一聲,道:“圍上去!這小子想跑!”

神差根本沒有逃跑的意思,不待那些莊丁再度圍過來,他已雙掌均出,攻向正面的那些莊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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