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蓉捧着紙張,滿心盡是屈辱。本小說手機移動端首發地址:【..】
耿直說坐下來畫的穩,高蓉只能跪在他面前,雙手高舉紙張,這姿勢實在太羞辱人了!
於今本想要搬張桌子過來,卻給耿直瞪了一眼,問他是不是也想跪着伺候筆墨,便不敢再作聲了。
方纔他們還打算看耿直的熱鬧,現在耿直會不會有熱鬧看不知道,至少他們兩個人已經先熱鬧了一回。
趙如慧呆呆的看着耿直盡情的用毛筆在紙上畫着,儘管那些線條依然慘不忍睹,可她從一旁的神符宗師和大師們的表情就看得出來,耿直畫出的每一道醜陋不堪的線條都是令人驚歎的正確答案。
耿直轉瞬間就完成了第二盞燈的謎面,眼中露出譏笑的神色道:“第二題水平不怎麼樣,根本沒給我發揮的餘地。喏,兩個答案,看吧!”
一個大師站出來,冷冷說道:“說我水平不怎麼樣,你倒是大言不慚,讓我看看你能答出什麼來!”
擡手接過耿直拋來的答案,那大師左看一眼,右看一眼,臉上不屑的神色漸漸的化爲烏有,取而代之是深深的凝重。更令人驚訝的是,他額頭上不知不覺滲出大顆大顆的汗水,看起來十分緊張。
三位宗師面色陰沉的走過去問道:“怎麼了?”
那大師呆呆擡起頭來,一臉茫然道:“這……這……他畫出來的第二個答案,我看不懂……”
“看不懂?”三位宗師疑惑的看了一眼,立刻不可思議的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看到彼此眼中的驚訝。
“居然是陰宗八法?這可是宗師才能學到的神符秘辛,難怪你看不懂。”李宗師對那大師道。
“陰宗八法?”一衆大師都是一臉迷茫,以他們的境界還不曾接觸過這種神符秘辛。
“此人竟然懂得陰宗八法……他小小年紀難道就已經是個神符宗師了?”魏宗師喃喃道。
龔宗師看着耿直已經站在第三盞燈下,森然說道:“陰宗八法在上古時代也不算什麼秘密,或許他也是在那本雜書上看到的!”
“就算是在雜書上看到的,他能用陰宗八法來解題,這種水平已經超越一般的大師了!”李宗師慨嘆道。
“或許真如他所說,他是一個生而知之的天生奇才?”魏宗師苦笑道。
沒有人作聲,因爲耿直已經開始解答第三盞燈的謎面了。本小說手機移動端首發地址:
“往前點,跪穩了,不然答錯題目全都怪你!”耿直指點着臉色難看之極的高蓉,一手隨意的抓着毛筆,在於今捧着的石硯中蘸了一下,就往紙上畫落。
一邊落筆,耿直口中還說個不停。
“我說我書上學來的,是怕你們知道天底下有生而知之的人而自卑。你們既然不理解我的良苦用心,我也只好用實際行動告訴你們,什麼叫天才。”
“這可不是我高調啊,其實我很謙虛的,都是你們逼的!”
龔宗師聽了,冷笑道:“生而知之?天底下怎麼可能有這種人,可笑,可笑!”
“你沒見過怎知沒有?子非魚,焉知魚之樂?”耿直看也不看龔宗師一眼,戲謔的說道。
耿直被這羣神符師氣着了,打定了主意好好挫挫他們的銳氣。
你們不是神符宗師嗎?你們不是神符大師嗎?我就用神符之道把你們一個個的踩在腳底下,叫你們再驕狂再任性再欺負人!
今兒個,不把事情鬧大,我就不叫耿直!
一邊想着怎樣才能將對方的臉打疼,耿直也完成了第三盞燈的解題。
把紙張一推,耿直起身朝着第四盞燈走去,邊走邊笑道:“這些燈之間恰好都是十步。今日我就要十步解一題,千里不留行!”
“狂妄!”
“放肆!”
“自大!”
“不知天高地厚!”
四周響起一陣譏諷聲,儘管耿直連續解開了好幾道題目,解題的思路也令人驚詫,很多人依然譏諷不絕。
與其說是他們不相信耿直,倒不如說是看不慣耿直的狂態。
狂就狂,人不癲狂枉少年!耿直知道他們怎麼想,卻一點也不在乎。
人活在世,不是爲了別人爲自己的看法而活的,可如果他們的看法是錯的,絕對有必要糾正過來!如果他們不肯糾正的話,那就用耳光扇,扇到他們願意糾正爲止。
這就是耿直的道,這就是耿直的性情!
那邊出題的大師正在查看答案,耿直已經一步步的走到第四盞燈下,只看了一眼就讓高蓉捧紙於今潤筆。
“……垂直結構,平行結構,嘖嘖,這道題需要六個結構組合,倒是有點難度,可惜爲了追求難度而失去了實用性。你們說這種題出來有什麼用,除了浪費神符師們的計算時間,真的會讓他們的能力有提升嗎?”耿直邊說邊落筆,竟然沒有半點的思考。
片刻之後,出第三盞燈題目的大師才滿頭流汗的看完答案,剛來得及說上一句“正確”,耿直已經完成了第四盞燈的答案。
一衆神符師默然,一衆圍觀者默然,四下一片死寂,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耿直的身上,這麼多人都成了他的陪襯,這麼多人都成了他的觀衆,看他表演,看他旁若無人,看他鶴立雞羣!
耿直正在用一種最爲粗暴的方式來破解他們的嘲諷,摧毀他們的信心。此刻的耿直正在塑造着一個絕頂天才的形象,無論這個天才握筆的姿勢有多麼的古怪,無論這個天才下筆的力道有多麼亂七八糟,他卻總是能答對所有的題目!
這就是實力!
你嘲諷我,我就用實力幹倒你,乾的你哭爹喊娘,乾的你心服口服,乾的你死去活來,乾的你無話可說!
在絕對的實力面前,一切陰謀和算計都是無用功,一切質疑都是紙老虎。
一道又一道,只不過是轉眼之間,最外圍二十四盞燈的所有謎面全都被解開了。
果然是十步一題,沒有絲毫的停頓。
耿直就像是不用思考一樣,他的速度快到高蓉剛剛跪下就得站起來,快到於今潤筆都來不及,快到出題的大師們跟在他的屁股後面覈對答案。
更可怕的是,每一道題目他都能給出令人意想不到的答案,偏偏又都能證明是正確的。
這些答案或者劍走偏鋒,或者妙想天開,或渾然天成,或別出心裁,給人一種於無聲處聽驚雷的震撼之感!
“此子在神符之道上的水準,遠勝大師。”李宗師一張張答案看過,面色微凜的冒出這麼一句來。
魏宗師默然片刻,也道:“我在他這個年紀,對神符之道的瞭解不及他。縱然是現在,他的奇思妙想也非我所及。莫非世界上真的有生而知之之人?”
龔宗師的神情也發生了微妙的變化,之前他自信,他冷傲,他威嚴十足。可現在他的自信正被摧毀,他的冷傲正被融解,他的威嚴正受到嚴酷的挑戰。
甚至一旁看熱鬧的圍觀羣衆們,也都在低聲的議論起來。
解答出一題,可以說是偶然;解答出兩題,可以說是碰巧;解答出三題,可以說是瞎貓碰上死耗子;可是一連解答了二十四道題,每一道題都寫出了全部答案甚至是出題者都意想不到的答案,這總不能說蒙的吧?
就算是最信賴龔宗師的人,也有些忐忑了。
看書能看到這種程度?那看的得是什麼書啊?
若不是看書學的,此人必定是跟哪一位宗師學習過神符之道,可他那握筆的姿勢,那運筆的姿態,那落筆的力道……天底下真的會有這麼不負責任的宗師嗎?
不是看書學的,又不是跟宗師學的,莫非……莫非天下真有生而知之的人?
以風雲大陸的想象力,是想不出有武道之書這種奇妙之物存在的,於是耿直在他們的眼中就越發神秘起來。
神秘的耿直解答完了外圍的二十四題,略停了片刻,舒緩了一下微酸的手腕,回望了一下呆若木雞的神符宗師和大師們,心情很好。
耿直的好心情是建立在神符宗師和大師們不好的心情基礎上的,看到他們的心情不好,耿直決定往火上再澆一點油。
他走向中圈的燈前,繼續答題。
外圍的二十四盞燈的謎面難度已經不小,至少得在神符之道浸淫三五年功夫,才能略懂一二。若是想要全部解開,非得下過十年以上苦功,還得有過人的天賦不可。
中圈十二盞燈的謎面比起外圍來,難度又高了一籌,全都是十二位神符大師精心設計出來的。
之前外圍二十四盞燈中有十一盞燈的謎面已經被人解開,而中圈十二盞燈的謎面卻無人能解,難度可見一斑。
當耿直走向中圈的時候,許多人的瞳孔微縮,莫名的緊張起來。
十步一題解答出外圍二十四盞燈的謎面的確了不起,但如果拋去年齡因素,拋開耿直那門外漢般的姿勢,拋掉那些出人意表的答案,在場這些神符宗師都能做到,甚至有幾位神符大師也勉強能夠做到,最多隻能說是視覺上給人極大的震撼,不能算是什麼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的壯舉。
可如果耿直能依樣畫葫蘆的將中圈的十二道題也一一解開的話……衆位神符師的表情變得嚴肅起來,嚴肅之中還帶着幾分的緊張。
儘管他們完全不相信有人能夠做到這種事,卻依然被耿直那霸氣十足狂妄無比的態度給震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