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風想明白了,雖然立刻就和這個江小鶴翻臉,借用白家的力量將其擊斃可以解決心腹大患,但是他卻有一層顧忌,那就是擔心打蛇不死,被這江小鶴給跑了,還有就是不甘心一位顯化境高手的傳承落到他的身上,因爲這個時候陰宅的傳承早就被這個江小鶴給取走了,藏到了別處,留在金吾城內的只是一座廢宅。
江小鶴一死,傳承就斷了,顯化境高手留下的東西同時也成爲一個謎。
“現在父親還沒有被害,他依然是一位神力境中期的高手,若是讓他幫忙拿下這個江小鶴逼他說出顯化境高手的傳承呢?”
“此計不可行,江小鶴雖是一個小廝,但是卻極有能耐力,這份傳承當初被他視作比生命還要珍貴的東西,他只怕是死也不會輕易的說出來,在我看來最好的辦法就是趁他不備,徐徐圖之,現在的江小鶴並不是三十年後的他,沒有我想象中的那麼難對付。”
白風雖然現在沒有修爲,但是他有着三十年亡命修行的經驗,只要重新走上修煉之路他自信自己的修爲將會突飛猛進,區區一個江小鶴算什麼。
縱然是三十年後,江小鶴也不敢和他硬碰硬,所以請了十位高手伏擊他,並且在自己突破到了顯化境纔敢現身動手,靠着境界的優勢擊敗了自己。
所以一直以來白風給他的評價就是:謹慎由於,魄力不足,難成大事。
可是偏偏就是這樣一個人卻因爲那份傳承成爲了萬人敬仰的強者,當真是時也,命也。
而且白家當初被滅除了江小鶴這個異類之外,實際上還有一個問題就是當時的白家處於一個青黃不接的時候,老一輩的高手在這短短一年之中走了足足兩位,就只剩下了身爲家主的白世雄,也就是白風的父親苦苦支撐。
若是那兩位沒走,白家根本不會有任何滅門的危急。
“說到白家的兩位高手,我想起來了一件事,那就是在我醉酒之後的第二天,白家的第二位高手,白岐山重傷斃命了。”
白岐山按照輩分來算是白風的二伯,雖然此人的性格白風多有不喜,可是爲人不壞,當初帶着白家幾名子弟入千重山脈採集修煉資源不慎遇到了妖獸冥蛇,拼殺之際不慎被咬了一口,蛇毒入體,最後返回白家修養十餘日,可是最終依然是扛不住這劇毒,一命嗚呼。
“若能救下白岐山,那麼白家的運勢將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對金吾城附近的修煉之人來說一位神力境的高手太重要了,幾乎能決定一族榮華。”
想到這裡,白風再也坐不住了,將華麗的錦袍一批,大步的推門離去。
“少爺去哪?等等小的。”江小鶴還是和跟屁蟲一樣跟在後面。
可是剛走出房門,一個甜甜糯糯的聲音便響了起來:“白公子,這麼一大清早就走,難不成是奴家有什麼地方招待不週麼?”
一位穿着粉色衣裙,看起來楚楚動人的妙齡女子俏臉帶着一絲幽怨說道。
白風回想起來了,這個女子是宜春樓的頭牌,憐彩兒,之前他待的那房間就是這個憐彩兒的閨房,不過之所以重生之後他還記得這個女子的名字那是因爲但是白家被滅之後所有人都對自己避之不及的時候唯獨這個蓮彩兒偷偷派了一個小廝送來了一些銀兩接濟了自己一次。
雖然僅僅只有一次,但是這恩情卻一直記得,可是當幾年之後自己想要報答的時候這個憐彩兒已經被王家的一位嫡系納作小妾了,而且她被納做小妾三個月後就聽說因爲受不了虐待懸樑自盡了,以至於這份恩情一直沒有還上。
“你,還好吧。”半響,不知道說些什麼的白風只得答非所問。
“若是白公子肯體諒一下奴家,那奴家便再好不過了。”憐彩兒幽幽的說道。
白風有些沉默了,因爲年輕時候的他對這些青樓女子一直有成見,認爲青樓女子愛財無義,所以一直態度不太好,縱然是在宜春樓裡喝花酒,也只是消遣娛樂,絕不和這些女子鬼混,當然也正是因爲潔身自好,白家纔會默許自己這般行爲。
不過就算是這樣,許多青樓女子都趨之若附,願意自薦牀枕。
無他,因爲他白家少主的身份。
可是後來他才知道憐彩兒之所以千方百計的接近自己只是想贖身,脫離青樓,並非和其他女子一樣圖謀錢財。
但那時候的白風並沒有洞察這點,所以和拒絕其他青樓女子一樣拒絕了她。
想到這裡,白風開口道:“我還有事需要回白家一趟,不過等我事情完了之後再回來看你。”
說完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憐彩兒聞言頓時美眸閃爍,一絲喜悅浮上心頭:“今兒個這個白家少爺怎麼突然對我有了興趣,難不成是年紀到了,興致起來了嗎,不過無論如何有他這句話我便再也不用擔心出閣之事了,被這個白家少爺看上總比那些接客的姐妹來的強吧。”
“少爺,老爺吩咐過不可與青樓女子有染,而且前幾日老爺和王家家族正在商議聯姻的事情,要是這要是傳到老爺耳中,只怕會不太好吧。”路上,江小鶴小心翼翼的提醒道。
王家二小姐?
白風心中又是一股戾氣冒了出來,當初自己父親被害死就是遭了這個王家二小姐的算計。
可以想到現在一切事情都還沒有發生他心中的這股戾氣又壓了下來。
“這事情我自有分寸,到時候我會和父親你說的,你別管那麼多。”白風平靜的說道。
剛出宜春樓就有兩個下人牽着兩匹駿馬恭恭敬敬的走上前來。
其中一匹駿馬渾身披着鱗片,體型修長,宛如一條水中蛟龍。
這是一頭被馴服的妖獸,魚鱗馬,能日行千里,泅水翻山,是前期武者最好的代步工具。
“駕!”
翻身上馬,白風雙腿一夾,坐下的魚鱗馬一聲嘶鳴便如箭矢一般飛射而出,速度極快,幾個呼吸的時間就已經將騎着普通馬的江小鶴甩在身後。
看着鮮衣怒馬的白風,身後的江小鶴心中不甘想到:“真是不公平,白風他什麼都不做就能擁有一切,而我江小鶴累死累活這麼多年卻還只是一個一無所有的小廝,老天爺這是何等的不公平,不過快了,等我修煉再突破一個境界我也將擁有這樣的生活,我要讓整個金吾城的人都知道我江小鶴的名頭,駕!”
魚鱗馬不愧是一匹妖馬,縱然是在大街上奔馳也絕對不會踩踏任何一個過往的行人,在速度不減的情況之下它能越過各種障礙,正是因爲知道這點不管是以前還是現在的白風纔會顯得這般肆無忌憚,所以雖然別人看上去雖然覺得他囂張跋扈,但是隻要在金吾城呆過一段時間的人都知道白家大少爺爲人還不錯。
很快一座雄偉氣派的府邸出現在了眼前。
這座府邸宛若前世的故宮,兩三朱漆大門足足三丈,門上的鍍金銅釘堪比成人的拳頭,另外門上又刻畫猛虎下山,豹嘯山林,顯得氣勢非凡,而在大門兩座丈高黑色石獅旁聳立着兩位身材高大,虎背熊腰的壯漢。
這兩位壯漢渾身肌肉虯結,在眼光的照射下顯現出古銅色,像是一塊塊鼓起的金屬,普通人哪怕僅僅只是看一眼都能感覺到這兩人身上蘊含着何等的力氣。
但是在白風看來也只是賣相好而已,力氣雖然不小,可比起真正修煉的人來說卻根本不值一提。
“守門力士快開府門,我是白風。”白風騎馬而來,大聲喝道。
兩位力士拱手道;“遵命,少爺!”
白府的大門每扇大門重達一千兩百斤,縱然是由熟練的工匠建造,但是力氣沒有五百斤以上的人是無法推開,所以白家專門派了兩個力士負責開關府門。
“嘎!嘎!”
沉重的大門剛剛推開一條小路寬的口子,白風就已經縱馬奔入。
白岐山雖然是明天才死,但是那時候的他已經是病入膏肓沒得救了,想要治冥蛇之毒必須越早越好,他甚至都不能肯定今天施救能將白岐山給救回來。
所以能節省一點時間是一點時間。
進了府邸白風沒有下馬,而是直奔白岐山所在的院落。
“少爺,此處是後院,禁止騎馬,還請下馬步行。”一位守衛拱手道。
白風說道;“我有急事,勿要阻擋,有什麼事情我一人承擔。”
“可是......”
白風懶得多說什麼了,直接騎馬越過院牆。
“白風,你好大的膽子,敢在後院策馬,你可知道此處是我父親靜修之地,如今我父親重傷修養,你若驚擾了擔當得起麼?”忽的,一聲暴喝響起,一個人影如同飛燕一般急速掠至,而後一個虎躍一掌落在了魚鱗馬的身上。
看似軟綿無力的一掌,可是魚鱗馬卻哀鳴一聲陡然栽倒在地上。
“糟糕!”白風一個翻滾,憑藉着多年的修煉經驗勉強在墜馬之際站穩了腳。
“勁走經絡,明勁化陰,白茂,看來你已經成爲一位通脈境的武者了,不過我現在沒有時間和你糾纏,速速帶我去白岐山的修養之所,我有要事找他。”
一位約莫二十左右的年輕男子,冷着臉從一旁走來:“見我父親?你難道不知道我父親已經中毒受傷了麼。”
白風說道;“就是因爲知道所以纔來找他。”
“哼,這裡你歡迎你,你識相的就趕緊離去,別人怕你是白家大少爺,我可不怕,要是再敢打擾我父親修養,當心我動手教訓你。”白茂冷冷的說道。
“你父親中了冥蛇之毒,現在蛇毒已經在身體之中走了十幾天,如果再不醫治的話只怕明晚一到就要撒手離去。”白風說道。
白茂聞言大怒:“你敢詛我父親死。”
聲音剛一落下,他便雙腿一跺整個人飛奔而至,一掌化爪向着白風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