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現在的武道境界絕對沒有顯化境,若不然絕對不會有如此慘狀。”白風打量着遺童,多少看出了一點東西。
“不可能,這世上認識我遺童的人都死了,都死了......你救我,救救我,我不能死,不能就這樣輕易的死掉。”遺童彷彿絕境之中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掙扎的向着白風爬去。
白風說道:“我憑什麼救你?以你的傷勢顯然是被搬山境武者給廢了身體,禁閉了修爲,此刻的你全靠自身的氣血和意志吊着,想要把你救回來得付出相當大的代價,你我又不是朋友,平白無故我不會花那麼大的代價救你的,這其中的理由你應該也非常瞭解。”
“我有讓你救的價值,我曾經是一位搬山境武者,你如果救了我我就效忠你。”遺童找到了自己唯一一點可以說服白風的理由。
“搬山境武者!”白風目光一閃,他早就有所預料了,這個遺童前世有着顯化境的武道修爲,如今雖說沒有前世那般的武道境界但是搬山境的實力還是有的。
而且很有可能是一位搬山境中期,或者後期的武道高手,若是能真得到這樣的人效忠那簡直就是賺大了。
但是白風很猶豫,因爲在他印象之中這個遺童可是心狠手辣,殺人盈野的狠人,這樣的人不知道能不能控制的了。
一旦無法控制,那麼修爲恢復之後不殺了自己就算好的了,還想讓他效忠,做夢吧。
不過一位搬山境武者的效忠,不,是未來一位顯化境強者的效忠,這份誘惑力太大了,大到白風都沒有辦法一口拒絕,想想看,若是此人真的原意效忠自己那麼以後自己還擔心什麼慕容青,擔心什麼白家。
不出十年這個遺童就會突破到顯化境,到時候坐鎮白家那白家簡直就是真正的一帆風順,無人可擋。
所以這好處有,壞處也非常的明顯。
前世白風也沒有多瞭解此人,不好判斷此人到底是不是那種重承諾之人。
“我知道你在擔心什麼,你救了我,我這條命就是你的了,我發誓絕對效忠你。”遺童迫切的說道,他已經走投無路了,連乞討都乞討不到一丁點的資源,再這樣下去的話真的餓死在街邊。
白風心中暗道:“我今日若是不救這個遺童的話便只有將他殺了,不然以後此人脫困絕對會找我麻煩,今日他落到了這步田地日後也能崛起,此人心中的執念簡直就是可怕。”
但是比起滅口,他更想試一試把這個遺童救回來。
冒着生命危險得到一個收服搬山境高手的機會,可以說風險與機遇並存,而白風一向是願意冒險的人,在他看來只要機會一半開都值得一試。
“如果你以你母親的名義起誓效忠我,我便出手救你,讓你恢復修爲,並且提供丹藥讓你修行。”白風沉吟許久,然後開口道。
他對這遺童不瞭解,但是卻知道此人最在乎自己的母親。
遺童聽到這句話頓了頓,似乎在思考着,隨後他咬了咬牙道:“好,我以我母親的名義發誓,只要你能救我,並且他提供丹藥讓我修行我便終生終世的效忠你。”
“張嘴。”白風屈指一彈,一枚綠色的丹藥飛了出去。
這枚丹藥可不簡單,是之前在巴蛇肚腹之中由蓉妃將無數生命之氣煉製而成的生命丹,不但可以延長壽命對武者的傷勢亦是有着驚人的恢復力,遺童受了如此重的傷想要在短時間內恢復實力就必須用掉這枚生命丹。
不是有句話說的好麼,捨不得孩子套不住狼,白風眼下可以孩子舍了,就看這匹狼套不套的住了。
遺童一張嘴便感覺一枚奇特的丹藥入肚,隨後他臉上露出了難以置信的神色,似乎被這丹藥的藥效給震住了。
太厲害了,僅僅只是敢吞下去他就感覺自己渾身的傷勢在以一個驚人的速度康復着,體內破碎的臟腑迅速癒合,碎骨再次重新長合了,那不斷禁錮自己身體的勁氣也在這丹藥的藥力之下化的乾乾淨淨,只是幾個呼吸的時間他就感覺到了四肢再次有了動靜。
十個呼吸的時間過去,遺童就能都起手腳自己坐起來了。
三十個呼吸時間過去,生命丹藥的藥力徹底發揮完了,此刻的他已經精神奕奕的站了起來,只是他的雙腳還是一粗一細,失去的雙目顯然也不會再長回來,依然還是處於失明狀態,但是對搬山境武者而言只要修爲還在眼睛有沒有都一樣。
勁氣覆蓋之下週圍的環境一清二楚,根本不需要眼睛去看。
“不可思議,太不可思議了這麼短的時間之內我體內的傷勢便已經復原了,這到底是什麼丹藥,竟如此的神奇。”遺童還沉浸在這丹藥驚人的藥效之中。
別說是他,白風當初吸收這生命之氣的時候也是震驚了許久,壓根沒有想到過這世上還有如此神奇的東西。
“爲了救你我可是下的血本,遺童,你莫要讓我失望。”白風盯着他,眼中的警惕之色不減,只要這人有一點其他心思他立刻就會拔出斬龍刀將其斬殺。
眼下遺童還只是恢復了傷勢,並沒有恢復修爲,他要殺了這個遺童並不難做到。
遺童回過神來,認真的說道:“我遺童說話算數,既然答應過的事情就不會出爾反爾,從今日開始我這條命就是你的了。”
“很好,這裡是一些丹藥拿去恢復氣血吧。”白風隨手將十枚血石丹丟了過去:“雖然我只是一位神力境武者,但是你只要肯效忠我是不會虧待你的,以你的修爲我也不敢虧待你,但是話我只說一次,若是你以後出爾反爾背信忘義,我是不會放過你的。”
遺童毫不客氣的接過丹藥然後一口吞下,隨着丹藥劃開氣血充溢體內的勁氣開始源源不斷的涌出,實力正在迅速的恢復。
“我今後什麼事情都可以聽你的,但是唯獨有一件事情你須應了我。”他說道。
“是你事?”白風這時候的警惕之色更加明顯了,因爲現在的遺童恢復了一些修爲,可以算是猛虎出籠。
遺童說道:“我在找一個人,而且今後還會一直找下去,所以我不可能一直跟在你身邊做你的隨從,有什麼事情你吩咐我就行了,我會替你辦成,你不能約束我的行爲。”
“是找你母親對麼。”白風平靜道。
遺童臉上露出驚色;“你怎麼知道我在找我的母親。”
“我知道的事情比你想象中的要多,不過對於你尋找自己母親的事情我可以答應你,不干涉你的行爲,但是現在我有一件事情需要你去做。”白風說道。
“什麼事。”遺童感覺這個陌生的男人很是神秘,不但認識自己而且還知道自己一直掩藏在心中的事情。
“殺一人,一個女人,修爲只有搬山境初期,你殺不殺得掉。”白風說道。
“再給我十枚血石丹我便殺得掉。”遺童說道,剛纔十枚血石丹還沒有徹底的恢復實力,若是要和搬山境武者交手的話只要將其斬殺還是有點難度的。
白風當即給了二十枚丹藥過去:“剩下的丹藥你自己換身衣服,洗個澡吧,有必要的話去青樓放鬆一下。”
他不敢給太多丹藥,因爲怕把這個遺童的胃口養大,再說了二十枚血石丹已經不少了,用來這幾日消耗足夠了。
“不用,只需公子報上那仇人姓名,在哪,三日之內我必定將其人頭拿來。”遺童說道。
白風也不強求,直接道:“三川郡神武門附近慕容府家主,慕容青,不光殺她,其府上的所有女子都殺了。”
“男的呢?”
“若是阻你一併殺了,若是逃跑任由他們逃走。”白風說道,他之所以這樣安排是怕這個遺童把韓遂也給殺了,畢竟這個韓遂也是爲了替自己辦事纔到慕容府跑了一圈,自己不能做那過河拆橋的事情。
“知道了。”遺童說完,身子一晃便迅速的消失了原地。
“倒是讓我沒有想到此人還真願意信守承諾。”白風看着他離開有些異色道。
若非真願意替自己辦事剛纔恢復修爲之後早就跑了,豈會問這麼多,絕大多數武者向來都直來直去,不會浪費太多口舌。
“可惜了,此人雖然是替自己辦事,卻還沒能忠心於我。”白風旋即又有一些不滿足的想到,他現在白家迫切需要一位搬山境武者坐鎮,這個遺童雖然是信守承諾,可是自己卻管不住他,還得放任其自由。
但饒是如此,這筆買賣也賺了,能隨時吩咐一位搬山境武者這樣的好事可不多。
“早知道如此就不用讓韓遂走一圈了,有這遺童出馬事情十有八九能成,嘿,這個慕容青只怕你做夢都沒有想到把,一直想殺我結果卻被我先下手爲強,派人去對付你,如果你知道自己當初的那個舉動會招惹到搬山境的殺手不知道會不會後悔終生。”
白風騎着追風心情頗好離開了城西,他打算去那個慕容府附近看看,看看這個遺童到底打算怎麼對付這個慕容青。
不過說起這個已通過他也是有點了解的,當初聽人說起過他的來歷,此人來歷不明沒有朋友沒有父母,聽說是一個遺棄的嬰兒,當時身上了無一物,只有腳上的一個銀環,而長大成人之後擁有了一身不錯的修爲,開始天涯海角的找尋自己的母親。
他之所以有一隻腳萎縮,瘦弱,那是他故意如此,因爲他捨不得將那銀環取下,所以修爲有成之後就控制着自己的那隻腳不讓其生長,因爲腳一旦粗之後銀環便帶不下了。
銀環是唯一證明他身份的東西,也是尋找到自己父母的最後希望,所以他一直戴在腳上,希望有一天別人在嘲笑他那隻縮小的殘腳之時有人能認出來腳上的銀環。
可惜遺童爲了尋母一尋就是幾十年,到現在都已經成爲了搬山境的武道高手都沒有找到自己的父母。
不過那銀環始終沒有取下,所以白風纔會說此人的執念強大到了可怕的地步,不下於當初他那份血海深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