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打算離開黃沙鎮的衆武者沒有想到臨走之前還會再次遇到兇險,儘管已經有了警覺和提防但是眼下卻並不是反應過來就可以安然無恙的,沒有相應的實力只能眼睜睜的看着自己被黃沙禁錮然後被吞沒掉。
那種無力感讓人感到絕望。
“救命,誰來救救我。”
“可惡,我不甘心,我怎麼能就這樣死在這裡。”
一位位濱海郡的武者呼叫,嘶吼着,在生死麪前他們失去了常態,當然還有不少武者自認是沒有辦法逃生了一臉死灰的看着自己被黃沙吞噬。
身爲搬山境武者的謝東想要試圖救下附近幾位武者,然而他那足以搬動山峰的勁氣宣泄而去卻沒有辦法將一位武者從黃沙之中抓起,不是他的力量不夠強大,而是這黃沙很是古怪似乎能吸收武者的勁氣,讓人十成的力道落到上面只剩下了一成不到,最後一成的力道還要受到黃沙的阻礙。
“力量不夠,要想救出一人至少需要搬山境中期的力量,也就是十山之力。”謝東一臉遺憾的收回了手,放棄了救助其他武者的想法。
他現在剩下的唯有自保了。
“白兄,這些武者都是與我一道來自濱海郡,其中某些人與我還有一些淵源,不知道白兄能否出手救助一番,在下感激不盡。”自認爲實力不足的謝東頗爲誠懇的希望白風能出手相救。
當然他也知道白風的實力也只是搬山境初期,可是他身邊的那位老者卻展現出了顯化境強者的力量。
這份力量如果肯發揮出來的話救走這些人並不困難。
白風目光微動掃看四周道:“這裡的黃沙放眼望去看不到邊際,我現在能救他們可是也不一定能將他們全部都救出去,到時候出了什麼事情你可得替我解決。”
“這個自然。”謝東也明白他所指的是什麼意思,眼下危機纔剛剛出現就怕這一次出手救順利,這些武者都會指望白風,到時候弄的恩大反成仇了。
聽這麼一說白風也就不在推遲了,突破到了搬山境之後他還是很樂意結結善緣的,這是一種爲人處世之道,一味的恃強凌弱只會四處招惹仇家,最後落個無法善終的下場。
已經顯露了傀儡,他便不再藏藏掖掖了。
勁氣運起,站在旁邊一動不動的傀儡陡然衝了出去,那可怕的力量從身軀之中涌出,化作一道肉眼可見的漣漪向着四面八方擴散而去。
這道漣漪是已經化作實質一般的勁氣,這勁氣的強大絕非那些搬山境級別的武者所能抗衡的,縱然是白風面對這樣的力量也得退避三舍,不敢與之硬碰,這傀儡的力量雖然和真正的顯化境強者相差甚大,但是在這些人面前卻是無法抗衡的存在。
勁氣擴散出去,地上那如生命一般蠕動的黃沙陡然一震,隨後卻又驀地靜止了,一動不動,似乎黃沙之中蘊藏着的力量已經被強行給驅散了。
漣漪所過,那些被陷入黃沙之中的武者立刻感覺到了自己的力量開始起了作用,稍微一掙扎身體便從黃沙之中衝了出來,再次落到黃沙之上後卻沒有再下沉過去。
頓時所有人大喜。
“嗖!嗖!嗖!”一位位武者破沙而出,爭先恐後的離開腳下的黃沙飛奔到了不遠處的屋頂之上。
“太好了,得救了,再晚片刻我就要被埋進黃沙之中出不來了。”
“白公子仗義,鄙人感激不盡。”
“大恩不言謝。”
這些脫困的武者皆向着白風拱手稱謝。
白風揮了揮手並沒有太放在心上:“別高興的太早,危險還沒有過去,我只能展示讓這些沙子失去力量,馬上這些沙子又都會從新復活,而眼下我們的立足之地不過丈許,若是任由這黃沙匯聚的話到時候依然逃不過被活埋的下場。”
他的話還沒有說話附近那停止蠕動的黃沙再次翻滾忌憚起來,那滿地的黃沙宛如大浪一般咆哮,激盪,吞沒着沿途所有的東西,而且隨着時間的過去這些黃沙的厚度越來越高了,只怕用不了多久這屋頂就會被吞沒。
見到這樣的一幕剛剛逃出生天的武者們皆是臉色一白,照這樣下去的話只怕依然還是逃不了一死。
而且不止是他們,就算是搬山境武者恐也危險了。
搬山境武者再怎麼強可問題是不會飛,一旦落入了那黃沙之中又能掙扎多久?
“怎麼辦,怎麼辦?”所有人的腦海之中皆是這個聲音響起。
眼下的他們就好像是困在大海之中的孤舟,隨時都有可能船毀人亡,可是身爲武者的他們自然不會向着坐以待斃,只要有機會他們就會奮力掙扎尋求生機。
“白兄,不好辦了,照這樣下去的話所有人都會被埋在這裡。”謝東頗爲急迫的說道。
白風倒是並不太畏懼,他擁有這具顯化境級別的傀儡,一旦情況不對便可控制着傀儡騰空而去,遠離這個黃沙鎮,只是他現在並沒有這樣做,哪有武者遇到一丁點的危險立刻就轉身逃走的,那樣未免顯得太過懦弱了。
“我也想不出什麼好辦法,到時候諸位就只有自求多福了,這種情況之下我也幫不了諸位太多。”
他可以控制着傀儡離開但是卻不想帶着幾十位武者一起離開,不爲別的,就怕這些武者拖累了自己。
傀儡的實力是強,可是這黃沙甚是古怪,不知道什麼時候一眼看去望不到邊了,他多帶一個人就得多消耗一份,說不定最後他自己也沒辦法活着離開。
說到底這些人與自己並無關係,能救一次已經是仁至義盡了。
謝東也非常理解,當即嘆了一聲,只能是眼睜睜的看着那黃沙襲來無可奈何。
看着下面的黃沙迅速的堆積起來,翻滾,涌動,只怕用不了片刻的時間自己就會被吞沒,這些武者或許已經接受了這個結局皆站在屋頂之上一言不發,等待着自己命運的到來。
“追風,看來我們該走了。”白風控制着傀儡神和坐騎緩緩的騰空而起。
這裡唯一能逃生的估計就只有他一個人了,不,再算上一頭妖狼坐騎。
謝東身爲搬山境武者也有可能埋在這裡,他看了白風一眼卻沒有開口求救,因爲他知道白風既然沒有出手幫忙就意味着之前就已經想好了置身事外,不光是自己,在這裡存活下來的武者之中沒有一個能將其說服。
畢竟大家互不相識。
“這裡到底有什麼秘密,是什麼東西操控着這片黃沙,竟然這般狠辣,不打算放走一個武者。”白風騰空之際腦海之中又沉思了起來。
從之前的種種跡象可以看的出來,黃沙鎮這片兇險地方是通過雪山冰魄的半真半假的消失吸引各地的武者前來,然後再利用此地的兇險將這些武者全部都埋葬在這裡,如此一來自然是不能讓這裡的武者活着離開,否則消息泄露出去只怕沒有武者再錢來了。
“與其是怕武者前來此地,倒不如說是怕這裡的武者知道一些什麼東西。”白風目光閃動,他覺得這裡肯定隱藏着什麼秘密,只是被自己給忽略了。
黃沙依然在上漲,這時候已經沒過了屋頂開始再次向着武者撲涌而去,照這樣下去的話用不了多久就會再次將他們給吞噬,而這一次卻沒有人再去救他們了。
白風收回目光,不再去看,他已經不是當初那個勝負血海深仇的青年了,如今的他對於生死卻是看的很淡,既然不願去救這些人那他就不會動手。
“雖說不救,可若能阻止這片黃沙的話日後不知道能讓多少武者免去一死。”
他心中又有一個想法冒了出來。
死幾十個武者不算什麼,可是他想到以後這裡會死幾千,幾萬位武者心中卻難免一顫,這樣多的武者死在同一個地方只怕會孕育出什麼可怕的東西來,若不阻止,他日這裡發生什麼異變那可就不妙了。
說到底這黃沙鎮還在三川郡的領土之內,若是孕育出了什麼危險首當其衝的便是三川郡遭難,就和當初那條作亂巴蛇一樣。
“看看再走也不遲。”白風打消了直接離開的想法,而是圍繞着黃沙鎮飛行着,看看能不能發現一些端倪。
忽的,一件古老的事物在黃沙之中起伏若現。
這東西引起了他的注意,因爲這黃沙已經足以摸過屋頂了卻依然沒有把那件東西給吞沒,覆蓋,好像有一股力量阻止着黃沙這樣做。
那是一塊破舊古老的大碑。
碑上只刻着三個大字“黃沙鎮”
“有古怪。”白風盯着那石碑看,驀地,他試探性的隔空伸手一抓。
勁氣如鋼索纏繞在大碑之上,陡然一用力大碑劇烈的震動了起來,可是卻並沒有被他給抓起,但是一個非常奇特的情況出現了,隨着這塊大碑震動附近的黃沙彷彿遇到了剋星立刻就平息了下來,不再翻滾,不再洶涌,大碑就如同黃沙之中的定海神針能剋制這黃沙的力量。
“區區一塊石碑重不過數千斤,我力能挪山卻不信挪不動這塊石碑。”白風目光微動,剛纔發生的情況已經可以看出這塊大碑並不尋常。
勁氣再次增加,這一次他動用了足足一山之力,這樣的力道已經相當於之前那位叫謝東的搬山境武者全力一擊了。
可是這樣的力量試出來卻依然沒有撼動那塊石碑。
但是這石碑震動的幅度卻越發的大了,而且每次震動都有一種奇異的力量傳出來,以至於附近的黃沙都好像是霧水遇到烈日一般迅速的退散而去。
“力量還不夠,獅子搏兔尚盡全力,看來我不能保留了。”白風第三次出手,這一次他直接動用了十山之力。
這樣的力量已經達到搬山境中期的地步了,這也是他的最強實力。
“轟隆隆......”
強大的力量之下使得周圍的地面齊齊裂開,震耳欲聾的聲響源源不斷的從地下傳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