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鬥的精疲力盡,利亞的眼睛平靜,黑色濃重。閃亮的眼睛裡飄散的目光看着海洋,雪虹站立在海風中,到黃昏之後的風從海面吹向陸地黑色的發飄向綠色的山峰。雪虹的眼睛向着夕陽的方向,利亞的眼睛向着海洋的方向,所有的事情都似乎平靜了下來。手背上藍光輕輕閃動利亞的腳踩在海面,冰層從腳下延伸出一個雪花狀的平臺。炎風的身子從利亞身邊離開了,這是他的要求,而這所有的要求都是因爲雪虹色一個眼神。
炎風感受到,那個眼神充滿了殺氣,儘管他並不是眼前這個女子的敵人但如果自己有絲毫的可疑的地方在一瞬間就會被毀滅。這種感覺讓炎風感覺心驚肉跳,所以他找了一個藉口離開了利亞的身邊。
直到夜幕落下利亞蕩起了自己的小船,這是海邊的漁夫送給利亞的禮品。小小的白船從這片還下走過,感受着周圍的空氣利亞的心思放的很空。
“爲什麼,不讓諾蘭陪着你呢。”雪虹看着利亞的眼睛柔和的問道。
冥指小小的身影坐在利亞的肩上,敞開腿,冥指晃動着自己的腿骨。海洋的碧藍就像是秋夜裡寧靜的夢一樣,天的碧綠就像是秋葉下流動的露水一般。所有的一切都是那麼簡單寧靜的,一條線把天和海分成兩個空間。
利亞的眼睛看着這樣的海,“不知道,或許我對他們兩個都有一些虧欠,所以心裡不想她們來吧。”
“怎麼,以我們利亞的身份難道不可以娶,兩個妻子麼。”雪虹託着下巴輕聲的問道。
“那麼,還可以有三個,有四個我可不想自己那麼的不公平。”利亞的手掌飄出一片金色撞在平靜的水面上。小船被利亞這樣輕推,自然的向着遠處輕輕的蕩去。雪虹看着利亞沒有說什麼紅色的髮絲飄蕩在天空之下,平靜的天裡點一點活潑的豔,但這女子又寧靜的讓人放鬆。
“我要殺光你們這些蠢人。”——千煞女·悲雪虹
雪虹的衣衫還是那樣的紅色,在海風裡輕咬住自己的嘴脣。“在這裡休息幾天吧,給自已一個好的假期可以麼。”利亞在雪虹的身後說道。
“假期?”雪虹有些不解的看着利亞,隨即雪虹又笑了起來,眼前的這兒小子還真是古靈精怪。
“對呀,我在書上看到過雪虹姐的故事。”利亞說道,“這些年爲了我,雪虹姐一定很累。所以……我想要雪虹姐休息一下。”利亞握着自己的雙手。
“咳,呵我還是第一次聽說殺人很累,也是第一次聽說殺人累了需要休息。”雪虹笑着說道。
“你說你是去找我的,”利亞說道,“極西之地,有着四名人神,是人類實力最爲集中的地區。”利亞說道。
“我聽說你在那裡收到追殺,有十幾次差點丟掉性命。”利亞說道。
“我還從書上看到爲了追捕你而出現的戰役,你的消息從一個國家傳到另一個國家。三大教會的通緝,魔法大陸上除過先天教派,所有的教徒都在通緝你。”利亞接着說道。
“我還知道,你受了四次致命傷害但都奇蹟般的活了過來。而且我知道的,還不止這些。”利亞的眼睛裡閃動着亮光,眼睛盯着雪虹純淨的眼睛說道。
“黑暗法庭、光明聖教、衆神教,這三大聖教的追殺意味着什麼難道我不清楚麼,雪虹姐。”利亞看着雪虹的臉龐接着說道。
“利亞,你是我們的家人。”雪虹輕聲一笑說道。她沒有再說其他的話,所有的一切只這一句便可以解釋清楚。
“又是這句話。”利亞說道,“我,我是算什麼,弱小的家人?不要以爲我什麼都不知道。”利亞站起身體看着遠處的天,青色大的衣衫從白色的小船中飛了起來。海面上蕩起一片圓形的漣漪,利亞的腳掌從天空中落下踩在水面之上。“我不過是個可憐的傻子而已,被你們保護着。卻帶給每個人傷害。”
“沒有人會喜歡你這麼說,利亞。”雪虹的臉色突然有些改變。
“爲什麼,出了悲悲姐,嫣然姐,玲姐你們每個人都掩飾了自己的名字。”利亞說道,“爲了給我一個童年,你們每個人都沒有一個正常的生活。”
“殺手,漂流者,或者像玲姐一樣孤單的在一個地方等候十八年。”利亞看着水面上自己的影子,半邊的臉上覆蓋着金色的龍鱗。
“沒有人這麼認爲,利亞。”雪虹看着利亞背影,感覺有些無奈,“況且這些並不是你造成的,這一切是我們自己的選擇。”
“但我只是一個孤兒。”利亞突然大聲的嚎叫起來。“你們,根本就不是我的親人,根本就是在爲我受毫無意義的罪。”
“我們是你的親人,利亞。”雪虹喝到。
“我沒有親人,我的親人早就全都死掉了。”利亞同樣喝到,身子轉過來半邊金色的臉孔朝向了雪虹。
“看來你今天是來找修理的。”雪虹冷聲說了一句,身影化成一道紅光向着利亞飛了過來。纖纖的玉手抽在利亞的臉上,利亞的身子在半空中旋轉了三圈身子落在了水面上。
“戈恩·利亞,你聽好了。我雪虹不允許你說像剛纔那樣的話。”雪虹喝到,她的眉頭輕輕皺着纖纖細手向後仰着。就算是千萬軍隊在自己的面前或是知道自己今天就要死去,雪虹都沒有這樣難受。
“我只是不明白爲什麼,所有的人都希望我走向更遠的地方,這讓我恐懼雪玲姐。我到底要走去哪裡,未知的責任讓我感覺每時每刻都感到恐懼,雪虹姐。”利亞的臉從水中露出來說道。金色的臉映在水中慘淡的表情,利亞的身子逐漸的站立起來。“我,害怕一個人的遠行。我討厭朋友的遠去,我擔心自己失去了身後的所有依託。我渴望自己的親人永遠陪伴在我的身邊,我希望我的朋友永遠和我站在一起。”,利亞輕聲的說着。
雪虹的嘴巴輕微動了動,想要說什麼卻又不知道該怎麼樣說起。
“雪虹姐,我希望所有人可以陪在我的身邊。可是因爲那種所有人給予我的期待,那種莫名的未知的責任所有的一切,所有的一切都不可能實現。”利亞的臉龐上滴着水,金色的鱗片從利亞的臉龐上還有手臂上逐漸的消失。眼睛裡的黑色依舊閃亮,原本迷人閃亮的顏色變得更有了一種憂鬱的味道。
“你,利亞你太過善良了,可是你的身份去不允許你這樣。”雪虹的眼睛看着利亞潮溼沾滿水痕的臉,眼睛從利亞黑色的頭髮上跳過去看向天空的白雲。
“這一切不是你的錯,利亞,但是你有你自己的使命,必須要完成。這是你母親的期待,也是我們所有人的期待。利亞,它一定會成爲你的夢想。”雪虹又一次輕輕的抱住了利亞的身子。即便利亞已經足夠的壯實和高大,但在雪虹的眼睛裡,利亞依舊是那樣一個需要自己安撫的小孩。
“雪虹姐,告訴我,我的未來可以麼。我想知道。”利亞說道。水面的波紋平靜下來,雪虹的手輕輕轉動。一條紅色的線系在了利亞的手腕上,晶瑩的光亮從利亞的手腕閃動一下,一顆小小的紅色玉珠出現在利亞的手腕上。
“我不能告訴你,你的未來。就連雪玲都不可以,我更不可能有這樣的力量。但是利亞我會告訴你你的過去,你的身世。”雪玲撫摸了下利亞的腦袋說道。
“跟我回去吧利亞,在大家的身邊你或許會好受一些。”雪玲說道,“你手上的玉珠是我煉製的一塊法寶,但願可以讓你平靜一些。就當是姐姐送給你的成年禮物好了。”雪虹的手握在利亞的手腕上。
“雪虹姐,”利亞轉頭看向了雪虹。“我想你們一直陪着我,可以麼。”利亞問道。
雪虹又一次摸了摸利亞的腦袋“這叫什麼話,當然了這次把大家聚在一起之後我們就再也不離開你了利亞。在一不會讓你感覺到無助了。”雪虹的手從利亞的頭髮上拂過在利亞的臉龐上撫了撫扶起了利亞的下巴。
“擁有龍引者的血脈,你應該更自強一點纔好。”雪虹說道。
雪虹的眼睛看着天空,利亞的身子就在她的身旁。“就這麼,讓你陪我兩個月好了。雖然有些自私,利亞我們大家都比你想象的更加愛你。這一點我希望你不要產生任何懷疑可以麼?”雪虹舒了一口氣問道。
所有的時間都在利亞的眼睛裡流動,冬天的南方潮溼寒冷的像是一顆枯寂的樹木。雖然這裡的樹木並不會枯掉,然後像死亡了一樣站立,但這裡的天氣卻像是要枯掉一樣的讓人難受。南方的水流動着自己的涼,這本是北方的冬天,在南方的景象也似是要抖擻自己的嚴寒,來告誡那些沒有做好準備的懶人們。
海邊上游玩的人不是很多了,但仍舊有那麼一兩個爲了生計或者是膽大的捕魚人用自己的的手搖擺着船槳。寒藍的顏色逐漸的降臨,天空就是晴也同樣擋不住樣的寒冷顏色。利亞的手掌拍在海面上身體從海的上方輪轉過去,一隻手把自己的身子輪向空中。還面的藍色冰面延伸着,冰花在利亞的身下一點點的流動出來。美麗的符文像是藝術品一樣的,閃着若有若無的透明光亮。
雙腳空立在海的上空,海邊的山像被風吃了一口一樣,整個山口凹陷出無數的流線。雪虹的身影看着利亞,這時的自由讓雪虹同樣感到自由。天風在雪虹的頭髮上肆意的撩動,雪虹的笑在淺藍轉向深藍的夜幕下流動。利亞唱着自己寫的小歌,所有的一切都像是一場表演。這是利亞爲了自己短暫的自由,而自編自導的一場表演。
所有的時間在利亞的肩上飄過像是煙塵一樣,迷了人的眼睛,有時候回想還會感覺想要流淚。利亞的高聲的唱着歌,儘管利亞知道自己的歌聲並不好聽,儘管他明白自己變出的這些小小的冰人並不好看但這一切可以讓自己放鬆下來。尤其是,在這一片廣闊的海面上。
利亞的身體在天空中飛過,雪虹抿嘴笑着。在這片海上已經玩了幾天,常年的殺戮讓她的心充滿了警惕和兇厲的思想。但現在和利亞站在這裡,看着自己的少爺這樣快樂的玩耍,雪虹的眼睛裡開心的快要流出淚來。
作爲一個僕人,作爲少爺的奴,我願意給他我擁有的一切,一切最好的東西。——雪虹
就讓時光在我的身邊走過,如果能看到少爺他每天都可以這樣開心。那也是一件無比幸福的事情,那樣不才是一個普通的丫頭應該做的事情麼。只可惜我的少爺不是一個普通的少爺,現在的我也不可以做一個普通的丫頭。雪虹的眼睛看着天邊最後的一絲亮光,撥開眼睛邊的一根紅色頭髮,嘴角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