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罷午飯,土賢藏豐並不着急帶着火小邪四處遊覽,而是要宮本千雅陪着火小邪先去休息。火小邪感覺自己喝的面紅耳赤,也不好一身酒氣的到處逛,便由宮本千雅領着去了另一側的臥室。
火小邪不見有牀,正覺得奇怪,宮本千雅已經從大櫃中取出了被臥,鋪於地上,請火小邪休息。
火小邪呵呵一樂,心想這樣倒也方便,就要往上躺。宮本千雅將火小邪拉住,輕聲道:“火小邪大人,請你脫下外套,這樣睡舒服一點。”
火小邪心頭一樂,故意伸開雙手,想試一試宮本千雅,說道:“好,那你幫我脫吧。”
宮本千雅唸了聲嗨,微微一笑,近身上前,爲火小邪寬衣解帶。
火小邪低頭看着宮本千雅的眉眼,聞着她身上淡淡的香味,感受着她體貼入微的服務,心中一熱,雙手一攏,將宮本千雅擁入懷中。宮本千雅嬌聲輕喘,順從的貼上了火小邪的身子。
火小邪並不造次,他只是輕輕的抱着宮本千雅,低聲說道:“雅子,我從來沒有想過我能擁有你這樣的女人……可事到如今,我卻有些害怕。”
宮本千雅低聲道:“你爲什麼會害怕?”
火小邪將宮本千雅支開幾分,看着她的眼睛,誠懇的說道:“我怕這一切都不是真的,你不是喜歡我,你只是服從我,甚至你的服從,也不是真的。”
宮本千雅凝望着火小邪,說道:“可這都是真的。我喜歡你,真心真意的喜歡你,火小邪大人,從伊潤大人告訴我你的消息,我就喜歡上了你。而當我第一眼見到你的時候,我就知道,我可以隨時爲你死去。”
火小邪說道:“雅子,我相信你,但你說的太自然了,好像你認識我很久很久了,一點都沒有羞於啓齒的表情。”
宮本千雅低下了頭,說道:“我很想象個普通的中國女人那樣對你,可我一出生就是個忍者……我不知道怎麼樣才能做到你的要求,請你原諒我,火小邪大人。雅子真的很想做到你要求的一切,我一定會努力的。”宮本千雅說着,頭微微側向了一旁,晶瑩的淚花在她眼中翻滾着。
宮本千雅的淚光,將火小邪的心揪的劇痛,火小邪一把將宮本千雅抱在懷中,撫**着她的背脊,說道:“雅子,對不起,是我不瞭解你們,你不要哭,我剛纔不是故意的。我是怕突然有一天,你會告訴我,你是騙我的,然後離開我。我真的很害怕,真的。”
宮本千雅閉上了眼睛,兩行清淚劃過臉頰,手臂一緊,投入的擁抱着火小邪,說道:“火小邪大人,雅子永遠不會辜負你的,永遠不會。”
火小邪的眼淚,再也控制不住的流出,火小邪又是哭又是笑的說道:“謝謝你,雅子!謝謝你!我很高興能遇見你。”
宮本雅子同樣又哭又笑的呼喚着:“火小邪大人!火小邪大人!”
連火小邪都沒有想到,他本以爲自己已經足夠的堅強,卻會在雅子說出“我永遠不會辜負你”的時候,感情如此快的決堤,所有的辛酸、屈辱、鬱悶、苦惱控制不住的隨着淚水奔流而出,一發而不可收拾。火小邪第一次覺得,懷中的這個叫宮本千雅的女人如此的真實,而且自己也如此的真實,他甚至強烈的害怕起來,如果他不是伊潤廣義的兒子,會不會再次變成**粱一夢。
兩人就這樣緊緊的擁抱着,再也沒有說話,盡情的流淌着眼淚,感到無比的幸福。
在這片院落的地下,一間明亮的木質大屋中,伊潤廣義一個人靜靜的坐在正中靠牆的軟塌上,緊閉着雙眼,紋絲不動,似乎沒有任何事情能夠驚擾他。他的身後,是一個二人多高,巨大的“忍”字。
腳步聲傳來,有人不急不亂的走到伊潤廣義面前,盤膝坐下。正是土賢藏豐。
伊潤廣義慢慢睜開眼睛,向土賢藏豐微微一鞠躬,說道:“土賢老師。”
土賢藏豐並不還禮,淡淡的說道:“伊潤大人,雅子做的很出色,她已經得到了火小邪的認可。”
伊潤廣義說道:“那太好了。”
土賢藏豐說道:“火小邪不僅得到了一個完美的女人,而且得到了一個強力的助手,以雅子的**格,她一旦認定了火小邪,就會萬難回頭,與火小邪同生共死。伊潤大人,你不擔心火小邪知道真相以後,會背叛你嗎?”
“是土賢老師猶豫了嗎?”
“我老了,不再象以前那麼果斷了。”
“土賢老師,你是在擔心我。”
“伊潤大人,雖然我是你幼年的老師,但你現在已經遠遠的超過了我。我的任何擔心,你都不要放在心上,完全的按照你的意願去做吧。”
“土賢老師,請你認真的輔導火小邪,就象你教我一樣。”
“我會的。”
“我晚上就會見他。今天下午不要打擾他們兩個,讓他們多相處一會。你下去吧。”
“哈依。”土賢藏豐微微一點頭,站起身來,向外走去。
土賢藏豐走了許久,伊潤廣義才又慢慢的閉上眼睛,輕念道:“珍麗……對不起……請你原諒我……”
諾大卻空洞洞的房間中,只有伊潤廣義一個人,形單影隻的枯坐着。原本明亮的火燭漸漸熄滅,將伊潤廣義沒入到濃濃的黑暗中,好像世界上,他根本就不曾存在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