駱高陽一愣,眼中現出了一絲希冀的光,可下一刻,駱簡的話便將他打入了無底深淵。
“我一向聽孃親的話,可這件事我不會聽,因爲我就是要恨你們,我要讓你們死!”駱簡言語中的刻骨恨意簡直要滿溢出來了。
駱高陽,駱其峰,還要衆多駱家衆人剛想說話。
薛安一揮手,神念便將他們的聲音給封印起來。
“稍等一會再殺他們!”薛安淡淡道。
“是,大人!”駱簡無比恭敬的言道。
駱高陽等人的眼中終於浮現出無限的驚恐之色。
死亡的恐懼,第一次降臨於他們的頭頂。
只有真的面對死亡,你纔會明白它的可怕。
而就在駱簡跟駱家正式決裂的時候。
任天琪這邊也遇到了類似的情況。
開始的時候,這位任家家主任雄還滿心的歡喜,認爲自己這下算是生還有望了,不禁大大咧咧的喊道:“老二啊,快將咱們的人給放開!”
任天琪不爲所動,只是垂着頭,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任雄微微一皺眉,正想發作,但旋即又想起了什麼,便用更加溫柔的語調說道:“天琪啊!快放開爲父!”
“爲父?呵呵!”任天琪忽然發出了一陣冷笑,然後擡起頭來,用刻滿仇恨的目光盯着任雄。
“你有什麼資格,配做我的父親?”
“你!”任雄被問的張口結舌。
但任家的其他人,在此刻卻紛紛怒吼起來。
“任天琪,你瘋了嗎?居然敢跟家主這麼說話?”
“沒錯!你快放了家主和我等,這件事就算既往不咎了!”
這些喊聲之中,任天琪臉上的笑意越發的瘋狂,突然大吼一聲。
“夠了!”
正在聒噪的任家衆人瞬間安靜下來。
而後任天琪用冰冷無比的聲音緩緩言道:“我任天琪在你們眼中,是不是還不如一條狗?呼之即來揮之即去?”
任家衆人的臉色逐漸蒼白起來。
任雄的眼中也露出了一絲惶恐之色,但旋即便強笑道:“琪兒啊,之前我們對您確實有所忽略,但父親保證,以後一定改!”
“改?呵呵,不用了!太晚了!”
“不晚不晚,我……。”
任天琪擺了擺手,不耐煩的打斷了任雄的話,饒有興致的說道:“你知道嗎,從我記事到現在,你們所有人對我所做過的種種,我全都記得一清二楚!”
“而這些屈辱,你覺得是一句輕描淡寫的改就能彌補的麼?”
任天琪的話讓任雄的臉色越發蒼白起來。
與此同時。
任天琪轉過身來,畢恭畢敬的衝着薛安說道:“大人,多謝您能給我這個機會,我現在死而無憾!”
薛安微笑不語,“決定了嗎?”
任天琪毫不猶豫的點了點頭,“是,決定了!”
“那就好!現在動手嗎?”
“是!”
這些言語讓任家衆人齊齊嚎叫起來。
任雄更是歇斯底里的怒吼道:“任天琪,你這個背叛家族的敗類!你等着,等我兒任天韻回來後,絕對不會放過你的!”
任天琪滿臉冷笑,毫不爲之所動。
倒是薛安微微一怔,然後輕笑道:“你們不說我都忘了,前段時間我在邊緣鬼界殺了兩個人,一個叫任天韻一個叫譚斐雯!好像正是你們的人吧!所以你們也不用再等這個任天韻回來了!”
“因爲他已經死了!”
這席話讓本來正在瘋狂叫囂的任雄瞬間安靜,但很快,他便桀桀怪笑起來。
“小子,你實力確實強大,但你以爲就憑這麼幾句話便能騙到我麼?我兒任天韻的氣息明明……。”
正當他想說,在他的血脈感知之中,任天韻並沒有死去的時候。
薛安擡手打了一個響指。
啪的一聲脆響。
任雄便是一愣,而後面色便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蒼白下去。
因爲他無比驚恐的發現,在薛安的這一個響指之後,自己兒子的血脈氣息突然不見了。
“這……這是怎麼回事?我兒呢?”任雄怒吼道。
薛安淡淡一笑,“我不是都告訴你了麼?你兒子已經死了啊!只不過之前我怕你們傷心,所以一直在用秘術遮掩罷了!怎麼樣,是不是應該感謝我一下?”
“不……不可能!”任雄發出了震天的慘嚎。
可事實就是如此,根本不以人力所改變。
而薛安顯然也已經厭煩了這個大呼小叫的任雄,所以扭過頭來衝着韋昊蒼微微一笑。
“昊蒼老弟,現在放煙花吧!”
韋昊蒼嘿嘿傻笑着,然後擡手衝着任雄等人喊了一聲。
“嘭!”
與此同時,薛安目光一閃,頂在任家衆人咽喉之前的劍芒便齊化流光,直穿而過。
撲通撲通!
死屍紛紛栽落於地。
濃重的血腥氣瀰漫全場。
人們全都看傻了。
唯有任天琪一臉的快意。
可就在這時,人羣之中突然有一道倩影衝了出來,然後直接跪在了任天琪的面前。
“夫君救我!”
跪在任天琪面前的,不是別人,正是譚家二女譚曦瑤。
只見此刻的譚曦瑤,面白如紙,跪在地面之上瑟瑟發抖,真有一種我見猶憐的楚楚姿態。
而剛剛那句夫君,則更是叫的情真意切。
任天琪卻好似料到她肯定會出現一樣,抱着胳膊冷笑着看着她。
“夫君?誰是你夫君?”
見到任天琪臉上的冷笑,譚曦瑤的心漸漸涼到了腳後跟。
她本以爲自己這樣做,肯定會打動這個任天琪,卻沒想到他連正眼看都沒看自己一眼。
可她又不能退縮。
因爲就在剛剛,她十分清晰的聽到了譚家家主的低聲驚呼。
因爲在薛安的那一個響指,解開封鎖之後,譚家的人自然也感受到了譚斐雯的消失。
這個事實告訴譚曦瑤,如果她能夠平安度過這個關口,那麼以後的譚家將真的成爲她的天下。
更何況爲了活命,她也必須要這麼做。
所以當聽到任天琪的話後,譚曦瑤仰起臉來,滿臉諂笑的說道:“當然是您了,夫君您忘了,我們之間不是有婚約……。”
最後一個約字剛剛出口,一個鞋影便在譚曦瑤的眼眸之中逐漸放大。
然後在譚曦瑤驚愕的目光注視下,任天琪的腳重重踩在了她那張狐媚的臉上。
嘭!
這一腳踢的極狠,差一點就將譚曦瑤的眼睛給踢爆了。
譚曦瑤慘呼一聲,便被生生踢飛出去,落地之後一側臉便吐出了一大口鮮血,其中還混雜着各種牙齒的碎片。
再看譚曦瑤現在的模樣,真可謂悽慘至極,本來高挺的鼻子也塌陷了,臉龐更是被整個踢的面目全非。
這下,全場盡皆悚然。
因爲這一腳實在太過驚人了。
就連譚曦瑤都努力的睜着腫脹的眼睛,茫然的看着任天琪,不明白到底怎麼回事。
這時任天琪緩緩收回腳來,冷聲道:“我從來不打女人,但你是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