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集市的一個不起眼的旮旯的地方蹲着一個頭戴氈帽的老人,他的前面的展布上堆放着各種瓶瓶罐罐,這些瓶瓶罐罐一看便知不是當今之物,看到這些立刻讓吳迪想起了那次在工地外面的古玩市場中,一個小小的罐子居然價值20萬元,從那時起吳迪便開始有意無意的留意着這些東西,今天真是巧合,在這樣的農村大集裡能夠看到這樣的東東,老天真是眷顧呀!
吳迪的心理立刻像着了火一樣的無法忍受,他急忙忙的來到展布前也蹲下身子,隨手翻看着這些“寶貝”。可是這種東西着實難辨真僞,憑着記憶,他拿起一個和那天幾乎一樣的小瓶,從上到下從左到右的看個遍,最後在小瓶的底部他發現了六個藍瓦瓦的篆書,“大清道光年?”吳迪最後一個字不認得。
他擡起頭看了看對面的攤主,問:“老人家,這個回家給我爸燙酒正合適,多少錢?”
“燙酒?”老者堆滿皺紋的臉上旋起浮雲,深陷的眼窩中帶着神馬,“小夥子,這個可是大清道光年制的東西,可不是隨便張嘴要價的!”
吳迪裝作一副飽經事故的樣子,他沒有那種特製的手電,但是他將小瓶對着太陽的方向,似乎能看出此中門道一般,看了一會,吳迪將小瓶輕輕的放在展布之上,站起身就要離開。
“小夥子,你要是存心想買,咱們的價格好商量。”老者看樣子已經在這裡好長時間沒有開張,吳迪斜着眼睛悄悄的看了他一眼,他發現老者的眼神中透露着焦急,在焦急之中卻帶着萬分的誠懇,看樣子這個東西是個真的,吳迪想罷轉身回來,他依舊蹲在老者的面前,聲音並不大的問:“這個小瓶多少錢?我想聽聽。”
老者伸出一個手指頭在他的面前晃了晃。
“一百元?”吳迪張嘴便說。
老者苦笑了一下,然後長長的打了一個唉聲,“小夥子,你看中央臺的鑑寶節目嗎?”
“當然,每期必看!”吳迪簡直是瞪着眼睛胡說,其實,他連鑑寶節目在哪個臺都不知道,但是他也的的確確的非常喜歡這個瓶子,因爲這個瓶子上面畫着五色花卉,無論是牡丹還是翠鳥都栩栩如生,無論真假他都想將它買進,當然20萬元是不可想象的!
老者看吳迪這番的認真,便小聲的說:“一千元如何?”
“他怎麼知道我的衣兜裡有一千塊錢呢,真是神了。”原來吳迪這兩個月的工資錢幾乎都在衣兜裡,除了吃飯和零花還剩了將近兩千元錢,他下意思的摸了摸裡懷,覺得錢還在裡面便放下心來。
幾塊袁大頭忽然呈現在吳迪的眼前,別的東西他不認得,但是袁大頭可是能認的準準的,因爲他小的時候家裡就存着幾塊,可惜的是後來這幾塊袁大頭不知何時消失了,爲此,家裡人還時常的念道。
“小瓶外加那幾塊袁大頭一千咋樣?”吳迪靜靜的說,“我也不管你真的假的了,反正這個小瓶我也喜歡。”
老者一咧嘴顯得極不情願,吳迪也不管他是不是做戲,反正自己的腦子裡的那件小瓶和這件幾乎是一模一樣,那個小瓶20萬元這個能假到哪去?他現在也學得和麥佳琪一樣了,既然看好了想好了就當機立斷,愛咋咋地!
“你在幹什麼呢!”父親這時從遠處走了過來,吳迪連忙站起來緊走幾步說道:“我在這看看東西,你自己先走,我去追你!”
老父親點點頭繼續尋找他想要的東西,這次吳迪回來直接從裡懷裡掏出一千元錢遞了過去,然後將幾塊袁大頭收入衣兜之中,再拿起那個小瓶,老者連連的擺手,吳迪不解的問:“怎麼?不賣了?”
“不是、不是,我給你找個盒子!”老者說着從後面的一個包中拿出一個破舊的小盒,將小盒打開,裡面露出一層厚厚的好像小號棉被一樣的墊布,他顫巍巍的將小瓶放入其中關好盒蓋,才遞給吳迪。
“謝謝你!”吳迪知道理解錯了,便衝着老者笑了笑,然後將小盒小心翼翼的放入自己的包包之中,這才快速的向着父親的方向追去。
集市很大但是時間很短,只有一上午的時間,父子倆從東走到西買了不少的東西,在最西邊就是一個類似勞動力市場的一個幹零活的地方,好多的人拿着各種工具蹲在那裡等着找活的人上門。
兩個人來到近前看着這些人,看看有沒有蓋大棚的,果然在一角有幾個人舉着一塊牌子,上面寫着:蓋大棚、包工包料。
父子倆互相看了看便走了過去,沒等他們說話,一個憨憨的大漢首先衝着他們發話:“哎,老頭,你們是找蓋大棚的吧,我們包工包料,價錢好說!”
就這個架勢想找也不敢找了,這不是找事嗎?吳迪並不怕事,可是自己今晚就得離開,家中只有父母和奶奶,找個不可靠的人實在是不成,所以他沒等老爸說話便搶着說:“不找,我們隨便看看!”
也許是農閒的時候,幹零活的人並不少,他們並沒費多大力氣就找到了一個蓋大棚的人,這也是幾個人合夥的,領頭的是一個年約5旬的人,跟班的都是一些三十左右歲的漢子,他們一張嘴就知道都是本鄉本土的人,父子倆聽高興便問起價格,價格並不算貴,一番討價還價之後,最終以6500元包工包料成交,吳迪說明地址之後便和父親一起往回走,離開大集跨上自行車,隨着一陣“咣啷咣啷”的破車的聲音,爺倆很快的就回到家中。
回到家中的吳迪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把小瓶和幾塊袁大頭放進炕上的櫃子裡,然後鎖好,做好一切之後才從自己的屋子裡出來,因爲下午就要走,母親急迫的做着飯菜,利用這個時候爺倆來到自己的大田裡,他們認真的一番研究之後便計算好了大棚的位置,這才重新回家。飯菜已經做得,父親照例喝上二兩,吳迪一口酒沒喝,他只是將肚皮填飽就算完事。
下午兩點來鐘的時候,吳迪才背上一個裝滿蘑菇的包包從家中出來,沒用上太長的時間便來到村外的土道上,他站在路口等着往市裡去的班車,反正並不着急索性的就耐着性子多等一會,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眼看着半個多小時的時間已經過去,吳迪的心中也漸漸的起急,難道現在沒有車了嗎?如果是那樣的話可要壞事,他左顧右盼的焦急的等待,好不容易纔來一輛進城的班車,吳迪擠上車,因爲車裡滿滿的都是人,吳迪只好擠在一角默默的忍受,他靠在車邊眯上眼睛回想着那隻一千元買來的小瓶,也不知道真的假的,要是真的道光小瓶,那可是要價值不菲了,他想着想着不覺得露出一絲的笑容。
突然,憑藉着多年習武的敏銳性,吳迪非常清楚的感覺到自己衣兜在動、在不停的動,好像有人在行竊,他將眯縫的眼睛悄悄的睜開一點,果然見一隻手在向着他的衣兜裡遊動,吳迪心中暗笑:你小子今天可是算倒黴了!
吳迪的右手也跟着悄悄的靠近,感覺離得近了便伸出三指,一指在上二指在下死死的扣住在那人的太淵穴,這是一個極爲要命的穴位,只要被扣住就會產生痛脹之極半身不遂。
“媽呀!”那人一聲慘叫蹲在車中,吳迪照例閉上眼睛狠狠的扣着他的太淵穴並不曾分開半分、力道也不曾減少半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