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金胖子的帶領下,陳巖到了降頭師所在房間樓層。金胖子一邊走一邊打電話,嘰裡呱啦的,陳巖雖然聽不懂說的什麼,卻能猜出個大體意思,肯定是與降頭師聯絡,有大客戶來了。
來到房間門口,金胖子小心翼翼地敲響了房門。過了半分鐘,房門纔打開了一條縫。陳巖驚奇地看到,開門的竟然是一個年輕的女人,東南亞女人的特徵非常明顯。
陳巖一咧嘴,這個菲律賓降頭師還真夠浪漫的,到西京發財,竟然還帶着小蜜。
年輕女人警覺地打量了陳巖幾眼,用鳥語和金胖子小聲嘀咕了幾句,做了一個請的手勢,把陳巖讓進了房間。
這是一個豪華套間,外面是接待室。陳巖進入房間之後,在房間裡四下觀察了一遍,除了酒店的正常擺設,沒有發現任何降頭師作法的器具。陳巖不動聲色地看了一眼緊閉的套間門,很顯然,一切秘密都在裡面。
不用任何人相讓,陳巖大馬金刀地往沙發上一坐,用手一指那位年輕女人,明知故問地說道:“金大師,這位漂亮女士就是傳說中的降頭師?”
金胖子連連擺手,神秘地說道:“陳先生真會開玩笑,菲律賓降頭師要求非常苛刻,嚴禁女人修煉,清一色都是男人,不像我們華夏有尼姑還有女道士。大師正在房間裡休息,馬上就出來。”
陳巖在沙發上坐了不到兩分鐘,套間門一響,又出現了一位年輕的東南亞女人,女人攙扶着一個身材佝僂的醜八怪男人,一步三搖地從裡面走了出來。
看到醜八怪老男人,陳巖會心一笑,這麼一個弱不禁風的老傢伙,竟然帶着兩個年輕女人,簡直是嫌命長啊。
這兩個年輕女人的年紀都在二十三四歲上下,雖然在陳巖看來姿色平庸,但在東南亞一帶,絕對算得上大美女了。陳巖精通相術,從兩個女人的神色裡,完全能夠看得出來,兩個女人顯然並不是貪戀降頭師的錢財,而是真心喜歡這個老男人。陳巖微微點頭,這個降頭師精通情蠱,看來這兩個可伶的女子早已中了他的法術,現在已經無藥可救,死心塌地追隨着降頭師。
在兩位女子的攙扶下,降頭師坐在了陳巖對面。劇烈地咳嗽了幾聲之後,降頭師擡起眼皮,一雙陰冷的蛇眼上下打量着陳巖,顯得非常的警惕。
就在半個小時之前,降頭師正在套間裡作法,與情蠱進行通靈,突然感覺一陣天旋地轉,險些一頭栽倒。在情蠱沒有完全發揮作用之前,降頭師的命運與蠱蟲生息相關。如果蠱蟲受到高人的法力加持,降頭師自己也有感覺。
不過,降頭師大惑不解,在華夏大陸很少有人瞭解蠱毒,更沒有聽說過還有法力高強的大師,難道林家請來了世外高人,讓自己的蠱蟲處在了危險之中?
降頭師剛剛調整好狀態,金胖子就打來電話,有一個大客戶準備讓他使用金蠶蠱做法,報復自己的仇家。接到這個信息,降頭師眉心猛地一跳,下意識地感覺,此人在這個節骨眼上找上門來,肯定來着不善啊!降頭師慎重考慮了許久,決定親自會會這位大客戶。
看到降頭師登場了,陳巖把金胖子叫到身邊,笑道:“金大師,你給降頭師溝通一下。看看我的這個要求,降頭師能不到完成,需要多少酬金?只要不獅子大張口,我馬上可以支付定金。”
金胖子湊到降頭師身邊,嘰裡呱啦講了幾句,把陳巖的要求原原本本轉述給降頭師。按照金胖子的意思,只要是熟客介紹過來的,當然是來着不拒,哪裡有人給錢過不去。
沒有想到,降頭師堅定地搖了搖頭,表示無能爲力。降頭師掃了陳巖幾眼之後,心中已經有了一個大體印象。此人面相忠厚,眼睛黑白分明,心地坦蕩,不是作奸犯科的小人。這種人提出使用金蠶蠱害人,與本性大不相符啊。降頭師下意識地感覺,這裡面很可能是一個圈套,還是不要伸頭爲好。
一看降頭師拒絕,不願意接這樁大買賣,金胖子雖然感覺可惜,只是自己不懂蠱術,無能爲力,只好無奈地一攤手,說道:“陳先生,不好意思,降頭師說了,我們到西京過來是遊山玩水的,不接任何生意,還是請你另請高明吧。”
降頭師拒絕接生意,剛纔開門的那位菲律賓女人隨即臉色一寒,對着陳巖又做了一個請的手勢。陳巖自己明白女人的意思,他們這是要送客了。
陳巖微微一笑,漫不經心地說道:“金大師,請你告訴降頭師,他可以不接金蠶蠱這樁生意。但是,有一樁生意,降頭師肯定會非常感興趣。”說着,陳巖打開皮包,把蠱毒給拿了出來。
降頭師當然認識自己的寶貝,一看蠱毒竟然在陳巖的手上,也不再裝模作樣地搖頭了,驚恐地嘰裡呱啦吼叫起來。
金胖子自從與這個降頭師狼狽爲奸以來,在港島接了幾十樁生意,每一次都是順風順水,還從來沒有見過降頭師如此失態。金胖子也是常年行走江湖的人物,自然意識到了問題的嚴重性,連忙翻譯道:“陳先生,降頭師問你,這個小包怎麼到了你的手上?”
陳巖哈哈一笑:“華夏有句古話,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爲。就憑你們這點雞鳴狗盜的雕蟲小技,想在西京禍害人,簡直是白日做夢。天外有天,人外有人,降頭師先生還是回老家繼續閉關修煉幾十年,再出來顯擺吧。”
降頭師又嘰裡呱啦叫了一通,金胖子翻譯道:“降頭師說了,他對這樁生意很感興趣,你開個價吧,是十萬還是二十萬?”
陳巖鄙夷地笑道:“靠,菲律賓降頭師真是雞腸小肚,十萬二十也好意思說出口,打發叫花子嗎?既然降頭師沒有誠意,這個小包就先在我手上停留幾天。”
說着,陳巖冷冷地掃了降頭師一眼,隨即悄然開啓天眼,釋放出天眼靈氣對小包進行掃描。一邊掃描,陳巖嘴裡一邊唸唸有詞,故意做出誦唸咒語的姿態。
陳巖把天眼靈氣加大最大,對蠱毒進行連續不停地刺激。僅僅掃描了幾秒鐘,陳巖就感覺到了蠱毒的騷動。蠱毒與降頭師同處一室,蠱毒在天眼靈氣的刺激下,很快就與降頭師開始通靈。
降頭師頓時感覺天旋地轉,猶如萬針穿心,龜縮在沙發上痛苦地嚎叫起來。兩個年輕女人一看降頭師好像中邪一樣,突然變得痛苦難耐,一時手足無措,急的團團轉。
金胖子畢竟在江湖上行走多年,一看陳巖對着小包唸唸有詞,就知道這是在對蠱毒施法,對降頭師進行反制!沒有想到,這個年輕的小夥子,竟然是法力高強的大師。
一看降頭師疼的在沙發上抽搐,金胖子連忙求饒:“陳先生,陳先生,請你先住手,有事好商量……你開個價,我們一定照辦。”
陳巖這次過來的目的,是要拿到解藥,而不是懲罰降頭師。冤有頭債有主,降頭師雖然可惡,畢竟馬鳴纔是真正的元兇。一旦真的把降頭師弄死了,拿不到解藥更麻煩。
在金胖子的哀求下,陳巖借坡下驢,關閉了天眼靈氣,大慈大悲地說道:“看在金大師華人的面子上,我今天就暫且饒過你。把情蠱解藥拿來,我替你去消除孽債。”
陳巖終止了天眼靈氣的掃描,降頭師身上的痛苦也戛然而止。經過一番折騰,降頭師已經疼的渾身大汗淋漓。聽了金胖子的翻譯,知道陳巖所要解藥,連連點頭答應。
半途終止情蠱作法,雖然對降頭師有反噬危險,但如果不拿出解藥,照這樣疼下去,眼看着就要喪命。兩害相較取其輕,降頭師只好怪怪地交出瞭解藥。
陳巖把解藥放好,掂了掂手中的蠱毒小包,掃了金胖子一眼,輕描淡寫地說道:“我現在還不知道解藥的真僞,等我驗證之後,這個小包自然會完璧歸趙。
不過,金先生,你也是吃風水相術這碗飯的,自然明白我們這一行的規矩,拿人錢財,替人消災。我陳某人不能白白爲降頭師消除冤孽,而且出場費自然要高過這個降頭師,你明天拿一百五十萬元人民幣……二十萬美金也可以,還是在酒店咖啡廳來贖走這個小包。
當然,這筆生意完全出於自願,你們可以選擇不要這個小包,也可以選擇報警,就說我訛詐外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