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文柏氣得臉色鐵青,胸口不斷的起伏着。
這些年,艾文柏的身體一直不好。
上一次體檢的時候,艾文柏的心臟出了點小問題。
看到他氣成這樣,龔培蘭的心裡不免有些擔憂了。
輕輕的走上前,她的手搭在艾文柏的後背上順着氣,“你別這麼生氣,現在不是還有我們在星星的身邊嗎?不管之前星星受了什麼委屈,我們當舅舅和舅母的一定會替她討回公道的。”
龔培蘭這麼說,艾文柏的氣稍稍順了。
他輕輕的點了點頭,不過胸口起伏的弧度還是很大。
躺在病牀的艾潤澤默默的端了一杯水遞上來,“爸,我想君墨霆的手裡應該有不少線索的,你們還是儘快過去找他談一談吧。”
“你說得對,我們一定要找君墨霆談談。”話音未落,龔培蘭已經急不可耐的轉身了。
似是想到了什麼,艾文柏轉身的動作頓了下。
輕側着頭,他的目光有些閃爍的看向了艾潤澤,“潤澤,你一個人留在醫院裡可以嗎?”
聞言,輕揚着脣的艾潤澤頓時笑了。
“爸,你放心吧,我好着呢。”手指輕輕的在額角上輕扶了下,他慢條斯理的掀了掀脣,“都是皮外傷而已,醫生也是爲了安全起見才叫我留院的。”
此時,艾文柏一心想要弄清楚當年的事情。
看着他有些坐立難安的樣子,龔培蘭忍不住在心裡嘆息了一聲。
“潤澤,待會我讓林媽過來照顧你。”
“好。”艾潤澤沒有異議的點了點頭,“爸媽,我這裡沒有問題的,你們先過去看看星星吧。”
……
席家。
夏小寶躺在席老太太的懷裡,哭得一雙眼睛都腫了。
看着小寶啜泣的樣子,席老太太的一顆心都擰成了一團。
她前不久還跟夏星保證過會好好照顧着小寶的。
這纔多久,小寶又遇上事情了。
心裡越是想着,席老太太就越是覺得懊惱。
當夏星氣喘吁吁的從外面衝進來的時候,抱着大寶坐在獨立沙發椅裡的伊嫺頓時起身了。
“星星,你回來了。”
跑得有些着急了,夏星的喉嚨裡乾澀不已。
輕輕的咳嗽了一聲,淡淡的血腥味頓時在口腔裡蔓開了。
輕輕的將手在胸口上壓了壓,她連氣都沒有喘勻就急急忙忙的開口了,“小嫺,小寶出什麼事情了?”
剛纔伊嫺打電話過來的時候只說小寶出事了。
至於究竟出了什麼事情,伊嫺根本就沒有說。
此時看着席老太太低頭啜泣的樣子,她的一顆心頓時揪了起來。
耳邊嗡嗡作響着,她的腦袋裡隱隱有些空白了。
“星星……”輕掀着脣,伊嫺剛想要開口說話。
只是她的話還沒有說出口,席老太太就出聲打斷了她。
“我來跟星星解釋這件事情吧。”
讓小寶平躺着沙發上,席老太太緩緩的起身了。
輕垂着眸子,她似是有些不知道應該要怎麼面對夏星。
深吸了一口氣,她的脣有些抑制不住的顫了顫,“星星,小寶剛纔在花園裡被蛇咬了。”
蛇?
一聽到這個字眼的時候,夏星猛地倒吸了一口冷氣。
倏地瞠圓了眼睛,她微張着嘴,緊張而又有些語無倫次的問道:“小寶,現在怎麼……不是,那條蛇是毒蛇嗎?”
“不是。”席老太太輕搖着頭,語氣裡帶着鼻音的道:“那只是一條無毒蛇。”
說到這裡的時候,她忍不住嘆息了一聲。
輕垂着眸子,她忍不住擡起手在小寶的後腦勺上撫了下,這才道:“家庭醫生已經過來給小寶看過了,傷口沒有什麼大問題。不過……小寶真的是被嚇壞了。”
聞言,夏星鬆了一口氣。
手輕輕的在胸口上輕撫了下,她似是喃喃自語一般的道:“沒事就好,沒事就好了。”
看着夏星心有餘悸的樣子,席老太太耷拉着眉眼,隱隱露出愧色了。
“星星……”深深的嘆息了一聲,席老太太似是不知道應該要怎麼說下去了。
見狀,站在一旁的伊嫺輕抿着脣咳嗽了一聲。
將摟在懷裡的大寶放了下來,她輕俯着身子,小聲的叮囑着道:“大寶,小寶應該累了,你跟奶奶一起帶小寶回房間裡休息,好嗎?”
背對着席老太太的時候,伊嫺使了一個眼色。
大寶心領神會的點了點頭,脆生生的答應了下來,“好。”
順勢,伊嫺輕輕在他的後背上推了下。
大寶邁着小短腿走到了席老太太的面前。
他輕輕踮起了腳尖,攥着席老太太的衣角輕晃着,“奶奶,我們先帶小寶回房間休息吧。”
哪怕是住到了席家。
大寶還是經常躲在書房裡。
這段時間裡,席老太太能夠跟大寶接觸的時間根本就不多。
她倒是有心跟大寶親近,不過大寶根本就不給她機會。
此時,看着酷似君墨霆的小臉,席老太太的心早就已經軟了下來。
“好好好。”她一迭聲的道。
席老太太的年紀大了,她從沙發上將小寶抱起來的時候,管家立刻在旁邊託了一把。
當他們的腳步聲消失在樓梯盡頭的時候,夏星輕輕的背起了雙手。
緩緩的走到伊嫺的面前站定,她輕輕的扯着脣問道:“怎麼了?是不是有事情要跟我說?”
伊嫺笑了笑,既沒有承認也沒有否認。
扭頭朝着落地窗外看了一眼,她輕挑着眉詢問道:“怎麼樣?你現在還有心情跟我出去走一走嗎?”
“去哪裡?”夏星輕擰下眉,語氣裡帶着試探的問道:“花園?”
伊嫺的手輕搭在她的肩上拍了下,隨即朝着外面努了努嘴,“走吧。”
花園裡的幾盆花已經被推倒了,頗爲狼藉。
看着眼前的這一幕,夏星可以想象到當時慌亂的場面。
凝眸望着一個方向,她輕咬着脣,似是陷入了沉思之中。
她想事情想得太過入神了,就連伊嫺走到了身邊都快沒有發現。
“剛纔小寶就是在這裡被咬的。”伊嫺的聲音在她的耳畔響了起來,“趁着醫生給小寶包紮的時間,我已經問過這裡的傭人了,他們說這裡從來都沒有過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