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利民存着什麼樣的心思。
不止是她,君墨霆也應該心知肚明的。
修長的手指搭在方向盤上輕點着。
薄脣輕勾着,君墨霆驀地笑了。
眼角半垂着,他的笑意裡似是帶着譏諷。
“剛纔夏利民是什麼態度,我想你也看到了吧?”目光似笑非笑的斜向了夏星,君墨霆輕挑着眉,“如果我不說你是我的未婚妻,你認爲夏利民會將你放在眼裡嗎?”
有錢有勢還真是可以讓人爲所欲爲。
心裡涌起了一股抗拒的情緒,夏星用力抿住了脣。
餘光一轉,君墨霆似是看穿了她的心思。
“夏星,其實假扮我的未婚妻對我們來說是一件互惠互利的事情。你不是不知道,奶奶一直都想要撮合我們。要是你同意的話,奶奶就不會一直千方百計的撮合我們了。””君墨霆輕描淡寫的聳起了肩,“再說了,小寶也想要撮合我們的,不是嗎?”
互惠互利?
對於君墨霆來說,感情的事情可以成爲籌碼嗎?
夏星咬着脣,心裡的抗拒感更深了。
見夏星沉默了半晌都沒有說話,君墨霆非但沒有步步緊逼,反而主動退後了一步。
“你放心,如果你不同意的話,我也不會強迫你的。”
此時,紅燈已經跳轉成綠燈了。
君墨霆單手轉着方向盤,用一種四平八穩的語調道:“不過夏利民那邊,你不用那麼早澄清我們之間的關係。”
頓了下,君墨霆又補充的解釋了一句,“這一次,我是心甘情願被你利用的。只有等你解決了夏家的事情,我們纔可以坐下來談兩個孩子撫養權的問題,不是嗎?”
聽了君墨霆的話,夏星頓時氣上心頭了。
“心甘情願的被我利用?”似是聽到了什麼好笑的事情,夏星嗤之以鼻的哼笑了起來,“君先生,我是不是應該要感謝你的寬宏大量?”
寬宏大量這四個字,她咬牙切齒的幾乎是從牙縫裡擠出來的。
一轉頭將夏星的樣子看在眼裡,君墨霆不經意的笑了。
“有些事情在心裡默默感激就好了,不用直截了當的說出口。”
她明明是語含譏誚的,可是君墨霆偏偏……
這個男人還真是不要臉。
一時想不到任何話辯駁,夏星直接將頭扭向了窗外,“專心開車吧,我不想出車禍。”
聞言,君墨霆淡淡的挑起了眉……
君墨霆嘴裡說要回公司補簽名,不過還是直接將夏星送回了家。
一進門,大寶和小寶立刻衝了出來。
兩個小傢伙直接撲進了她的懷裡。
輕撫着兩個小傢伙的後腦勺,夏星忍不住輕笑了起來,“你們兩個怎麼了?突然變得這麼熱情。”
小寶會飛撲上來,夏星不覺得奇怪。
不過大寶向來都是面冷心熱的,很多時候,他都將話藏在心裡。
情緒像是這樣外露,說起來還真是難得一見。
兩個小傢伙的腦袋紮在夏星的懷裡。
悶着聲,誰都沒有說話。
見狀,一直坐在沙發裡的伊嫺起身了。
“大清早,你跑到什麼地方去了?”斜着眼睛看向了她,伊嫺忍不住白了她一眼,“我們一起牀,你就不知所蹤了。我們還以爲你被綁架了……”
小寶和大寶雖然早熟,但夏星看得出來,綁架這件事情確實在他們的心裡留下了很深的陰影。
一想到這裡,夏星頓時心疼了起來。
“對不起,媽咪以後不會這樣了。”緩緩的蹲了下來,夏星一把將他們攬進了懷裡,“看在媽咪這是第一次做錯事情的份上,你們原諒媽咪好嗎?”
……
夏星耐心的哄了他們許久,大寶和小寶才各自做自己的事情去了。
夏星喘了一口氣,好不容易纔脫身回了房間。
纔剛坐下,伊嫺就過來敲門了。
不用她說,夏星就已經知道她的意圖了。
“我知道你想要問什麼?”
“真的?”伊嫺睇着她,表情有些奇怪。
伊嫺的眼神和表情讓夏星隱隱有了一種不好的預感。
蹙着眉,她對上伊嫺的眼神逐漸變得謹慎。
對視了半晌,伊嫺頓時有些憋不住了。
“你可別想要瞞着我。”伊嫺輕輕的在夏星的身上點了點,語氣有些八卦兮兮的道:“今天早上你可是跟君墨霆一起不見的。你千萬不要告訴我,你們不是一起出門的。”
這話用來哄小寶,小寶都不會相信。
“是。我們確實是一起出門的。不過事情不是你想象得那樣。”側着頭,夏星雙手抱胸的看着伊嫺,“君墨霆帶我去了夏家。”
“去見你親生父親了?”話鋒一轉,伊嫺瞬間收起了笑意,“怎麼樣?他願意認你嗎?”
跟外面的姘頭一起謀害了自己的髮妻,甚至還眼睜睜的看着姘頭將親生女兒賣掉。
這樣的男人,早就已經沒有良心可言了!
“見到我的時候,他的心裡究竟是怎麼想的,我不知道。”低着頭,夏星嘲諷一笑,“不過他一聽說我是君墨霆的未婚妻之後,立刻說要把我接回來,還說會補償我的。”
“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他這是想要利用你攀上君墨霆。”伊嫺皺着眉,嘖嘖稱奇的道:“這樣沒皮沒臉還不知道愧疚的男人還真是一個奇葩。”
一轉念,伊嫺似是想到了什麼。
輕輕的在夏星的身上撞了下,她隨口問了一句,“君墨霆不是再查小寶被綁架的事情嗎?怎麼樣,事情現在有沒有眉目了?”
“有。”夏星仰起頭對上了她的目光,“根據君墨霆的調查結果,這件事情應該是季新蘭做的。”
季新蘭,那個姘頭?
伊嫺瞠目結舌的張開了嘴。
“我去,這個女人未免也太狠毒了。”雙手插在腰上,她怒不可遏的問道:“星星,你今天去夏家的時候一定找那個女人算賬了吧?”
“沒有。當着夏利民的面前,我一個字都沒有提過。”
“爲什麼?你不會打算就這樣算了吧?”伊嫺死死瞪着她,着急的追問,“星星,小寶雖然沒有什麼大礙,不過受到了很大的驚嚇。這次的事情,你不會打算就這樣算了吧?”
“我是那麼善心的人嗎?”夏星似笑非笑的反問了一句,隨即垂下了眸子,“當年夏利民爲了季新蘭對我媽下了慢性的毒藥。就算我把這件事情告訴他,我想他最多就是呵斥幾句。”
說到這裡,夏星的目光一冷,“這筆賬,我要親自跟她們算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