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子就被夏星猜中了心思。
季新蘭的目光閃爍了下,抿着脣說不出話了。
夏利民是她的倚靠。
除了將這件事情告訴夏利民之外,她根本沒有其他辦法。
“我勸你好好想清楚。”夏星的指腹輕輕在她的下顎上摩挲着,慢條斯理的道:“夏夫人,我現在是君墨霆的未婚妻。你說要是夏利民知道當年你把我賣了的真相,他會怎麼做?”
夏利民會怎麼做?
季新蘭真的不知道……
她跟夏利民之間確實是真心相愛的。
只是她很清楚的知道,她在夏利民的心目中始終都排不上第一位。
錢和權勢對於夏利民來說纔是最重要的。
爲了這兩樣東西,夏利民可以捨棄所有的一切。
包括……她和夏熙悅。
喉嚨裡就像是哽上了一團異物,季新蘭被噎得一個字都說不出來了。
將季新蘭的表情看在眼裡,夏星頓時有了一種通體舒暢的感覺。
“夏夫人,我勸你好好想一想我說過的話。”鬆開了掐着她下巴的手,夏星漫不經心的輕彈下手指,“當然了,要是你選擇在夏利民面前自爆的話,我也不會有任何意見。”
似是想到了什麼,她朝着季新蘭攤開雙手,露出了一種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表情,“你放心,等你和夏熙悅被掃地出門之後,我一定會重新回到夏家的。”
掃地出門?
原來夏星的心裡打着這樣的主意?
季新蘭被氣得不輕,一口血生生的憋在了胸口。
她緊緊的抿着脣,濃濃的血腥味在喉嚨裡蔓開了。
似笑非笑的朝季新蘭掃了一眼,夏星轉身揚長而去了……
目不轉睛的看着她纖細的背影,季新蘭咬得嘴脣泛白了……
按照慣例,君墨霆在宴會結束前的半個小時提前退場了。
對於夏星來說,今天晚上可以說狠狠的出了兩口惡氣。
夏星挽着君墨霆的臂彎走向停車場的時候,她的嘴角始終都噙着淺淺的笑。
她的好心情溢於言表,就連君墨霆都已經感受到了。
不遠處的灌木叢突然傳來了一陣窸窣的聲音。
君墨霆一轉頭,餘光捕捉到了一隻長鏡頭。
腳步一頓,他突然用雙手扣住了夏星的肩。
他的動作來得突然,夏星被嚇得怔了怔。
目光直愣愣的望向了君墨霆,她的喉頭有些控制不住的發緊了,“怎……怎麼了?”
聞言,君墨霆沒有說話。
動作緩慢的俯下了身體,他用手在夏星額角的碎髮上輕撥了下,“你的頭髮亂了。還有……那邊有人在偷拍我們。”
偷拍?
上一次在中醫館,幾個記者突然持着長槍短炮衝進來的畫面,夏星依舊是歷歷在目的。
現在一聽到這兩個字,她就有些神經過敏的頭皮發麻了。
君墨霆的呼吸近在咫尺。
溫熱的呼吸拂過,夏星的心跳頓時漏了一拍。
“我們……”忍不住用舌尖在脣上輕舔了下,她輕嚥着口水,連聲的催促着道:“我想我們還是快點走吧。”
“記者已經盯上我們了,要是不讓他們拍幾張照片交差的話,他們恐怕會一直跟着我們的。”君墨霆的雙手扣着她的肩,動作親密的用只有兩個人能聽到的聲音低語着。
“那你……”
夏星仰起頭看向了君墨霆。
話還沒有說出口,君墨霆已經俯身吻上了她的脣。
君墨霆的氣息侵襲而來的時候,夏星倏地瞠圓了眼睛。
腦袋裡一片空白,一時之間,她竟然忘記了反抗……
約莫一兩分鐘之後,君墨霆緩緩的鬆開了她。
將夏星有些懵懵懂懂的樣子看在眼裡,君墨霆輕笑着將她帶上了車。
一直坐上了副駕駛,夏星這纔回過神了。
“君墨霆,你剛纔……”眉頭緊蹙的用紙巾在脣上擦拭着,頓了下,她似是不知道怎麼說下去了。
一手搭在副駕駛的椅背上,君墨霆俯下身子緩緩湊了上來。
“剛纔?”薄脣輕掀着,君墨霆的嘴角勾起了一抹若有似無的笑意。
視線牢牢的鎖定在她的身上,君墨霆揚着眉,絲毫都不給她逃脫的機會,“我剛纔什麼?爲什麼要親你?”
問話的時候,君墨霆步步緊逼。
胸腔微脹,夏星的心裡頓時涌起了一種莫名的情緒。
像是河豚一般的鼓起了腮幫子,她瞪着眼睛,樣子有些氣咻咻的。
不過只是須臾,她的神色一轉,突地笑了。
“君先生。”脣角輕翹着,夏星意味深長的睇着君墨霆,“您不會是突然打算跟我假戲真做吧?”
“假戲真做?”目光一冷,君墨霆轉過頭輕啐了一聲,“夏星,你想得倒是挺美的。你剛纔不是跟夏利民鬧了一個不歡而散嗎?”
頓了下,他輕扯着脣繼續道:“我只是想要幫你下一劑猛藥而已。”
夏利民好不容易拉下了面子,誰知道夏星完全不買賬。
不用說,夏利民的心裡一定是頗有怨言的。
不過要是記者將照片登出去,夏利民一定會再度上門的。
畢竟,要是再不跟夏星搞好關係,他可就什麼好處都撈不到了。
君墨霆所謂的猛藥是針對誰的,夏星自然知曉。
只是……
“要是今天晚上的照片被刊登出來,席老太太也會看到吧?”頓了下,她目光灼灼的看向了君墨霆,“到時候要是席老太太追問起來的話,你打算怎麼解釋?”
“就說我們正在交往。”君墨霆一錘定音的道:“暫時先這樣,等你解決了夏家的事情之後,我會跟奶奶解釋這件事情的。”
聞言,夏星有些心不甘情不願的努了努脣。
“我奶奶究竟有多想撮合我們,你是知道的。現在承認了我們在一起,她至少能夠消停一陣子。”用手掩着脣咳嗽了一聲,君墨霆繼續道:“其實你現在死不承認也沒有用。等你回到夏家之後,我想夏利民也會找奶奶談我們結婚的事情。”
夏星翻了一個白眼,頓時有些無語了。
不用說,她這根本就是上了賊船。
換而言之,在這件事情裡,她已經沒有任何選擇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