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以爲自己掌握了玉兮不知道的事情,會反客爲主。沒想到他居然毫不在意,於是忍不住問道:“這對我來說並沒有損失,我沒有理由不同意。但你真的不在乎花容容瞞着你的事情嗎?”
玉兮勾脣一笑,不以爲意道:“我與她還有一輩子的時間相處,有的是時間來說,用不着一個外人來告訴我。不過你如果敢動她一下,我一定會讓你生不如死。”
趙又時沒有懷疑玉兮的話,他被救出來並戴上生死鎖時,書文並沒有告訴他鎖孔和毒藥已經改變。在他自信滿滿準備開鎖和吃解藥時才發現不對勁。惶恐、緊張,巨大的心理落差幾乎讓他崩潰。
第一次毒發之時,更是沒有給他解藥,硬是讓他痛不欲生,渾身潰爛,直到快要斷氣的一刻纔給瞭解藥。他知道玉兮是在給他下馬威。如今似乎還要加上一條,他在給花容容報仇。
冷遠的手段是殘暴的,直接的。而玉兮則是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身心俱殘。
他那個時候才明白,這個世界上真正危險的人不是冷遠,而是玉兮。
告訴他花容容還活着,又何嘗不是爲了讓他看着想殺的人卻不能下手。他是堂堂國師,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何時受過這種委屈,但更可恨的是,他居然只能這麼受着,無法反抗絲毫。
趙又時冷冷的盯着玉兮,他連憤怒都不敢表現出來。半晌才道:“我答應你不會動花容容。但你助我登上帝位只是爲了讓給我不要向她下手嗎?若是如此,還有許多辦法,根本不用這麼大手筆。”
玉兮笑了笑,彷彿趙又時在他面前就是個彆扭的孩子,任他擺弄也不敢做聲。
“我幫你自然是有道理的,不過這就不是你該管的事了。反正你也不吃虧,不是嗎?”
趙又時小心翼翼的觀察着玉兮的表情,卻看不出任何端倪。想要說幾句威脅的話,卻發現自己的命從頭到尾都在他的手上。他根本沒有立場威脅。於是只好憤
憤離開。
花容容在玉兮說出那番類似告白的話時就驚呆了。心臟猛烈的跳動,頭腦一片空白,連身體都微微顫抖。理智告訴她這是假的,一定是假的。他是想讓趙又時發現她然後殺了她嗎?
可後來的威脅,讓她發現,玉兮告訴趙又時,不是因爲要殺她。而是真的不怕,那種自信和霸氣,建立在強大的實力之上。
他說她是他的女人?是她聽錯了嗎?玉兮雖然對她舉止曖昧,可從來不曾這麼大膽的表白過。這話與其說是說給趙又時聽的,不如說是說給她聽的。
這一次是真的嗎?她可以再次不顧一切的信任他,交出自己的心嗎?
“你在想什麼?”溫柔而有磁性的聲音近在咫尺。
花容容嚇了一跳,擡頭才發現玉兮不知何時已經坐到了她的牀邊與她對視。
她的臉“刷”的紅了,眼神下意識閃躲不敢看他。剛剛纔說了那麼霸道的表白,現在叫她怎麼面對他?
玉兮卻沒有什麼變化,依舊含情脈脈,右手溫柔的撫上花容容的發,笑道:“日上三竿了,還不起牀嗎?你現在不用怕了,趙又時不敢傷害你的。”
花容容嗔怪的瞪了玉兮一眼,他現在是明目張膽的吃豆腐了。他是表白了,可她還沒答應呢。那次躲在樹後偷聽到的話,是花容容心中永遠的痛。她又怎能因爲一次表白就忘記。
想到這,花容容伸手隔開玉兮不老實的手,坐起身來悶悶道:“既然我不用害怕趙又時了,是不是就可以搬走了?”
玉兮臉色一變,右手懸在半空。好一會才緩緩放下,僵硬道:“你還是要走?”
花容容不敢看他,弱弱的點點頭。
玉兮冷着臉,斜眼看向花容容道:“趙又時是匹隨時會脫繮的野馬,你如果離開我,我也不敢保證他看到你,會不會一時氣憤把你殺了。”
“畢竟,”他又道,“是你害的他被冷遠抓住,雖然我對他下
了手。但如果他順利逃出北紹國,回到南未,根本就不會有今天。一切,都是因爲你。”
花容容瞬間臉色慘白。玉兮說的不無道理。只是他表白了,她就要答應嗎?一點選擇的餘地都沒有。這樣未免太過霸道了。她現在有些明白趙又時的感覺了。
花容容不服氣,明明是他告白的,可身爲被告白的人居然一點矯情的自由都沒有。別人談戀愛根本不是這樣的。而且她爲了追他,丟臉丟了那麼多年,都不給個機會彌補一下嗎?
她賭氣不理玉兮,弓起雙腿抱住,將頭轉向牀內。
玉兮向來心如明鏡,這一次卻茫然不解,女人果然是最難懂的。他都說成這樣了,她到底在氣什麼?不喜歡他嗎?不可能啊,他玉兮還不至於連花容容喜不喜歡他都看不出來。
只是,隱隱覺得這其中有什麼問題。難道是趙又時所說的事情?
玉兮皺眉,狐疑的望着花容容亂糟糟的頭髮,溫柔道:“你是不是有什麼事情瞞着我?剛纔趙又時說的,到底是什麼事?”
花容容還是不理他,心中卻是一緊。玉兮告白的是花容容,可她不是花容容,她是來自現代的一縷遊魂,她叫左曉寧。如果玉兮知道了會是什麼反應?
玉兮剛纔還沒有在意,現在卻覺得趙又時可能真的知道什麼重要的事情。於是靠近花容容又道:“你是要我對趙又時嚴刑拷打,讓他更恨你幾分嗎?”
“你!”花容容猛地轉頭,還未說話卻撞上了什麼柔軟的東西,那是,那是玉兮的脣?
意外的驚喜玉兮豈會放過,剛想靠近些,花容容卻嚇得連連後移,移到了牀尾,看玉兮一臉色狼的樣子,趕緊道:“我我,我其實偷聽到你和付天的談話,你說故意讓大家以爲我是你心愛的女子,然後再讓冷遠擄走我。”
後面的話已經不需要多說。玉兮的計劃,最清楚的只有他本人了。果然,他收起輕佻的眼神,心漸漸慌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