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離不知道該怎麼形容這場面。還是玉兮體貼,直接道:“這幾個月確實發生了很多事,我的腿其實一直都是好的,只是爲了逃出北紹國才只好出此下策。那時回國的時候遇上付天出訪,我們關係交好你也知道。是他好心將我救了出來,我便將花容容也帶出來了。”
事情說的通,卻又匪夷所思。玉離一時不知道該從哪問起。玉兮見他這副樣子,便笑笑將他拉到八仙桌旁坐下,倒了杯水慢慢道:“我一直在派書文打聽你,好在皇天不負有心人,終於在東黎國的山下將你找到。”
玉離握住杯子,嘆了口氣道:“我那日帶着幾百人去你說的山谷埋伏,沒想到等了幾日根本沒有人過來。就在我想派人去都城打探消息的時候,突然被一股人馬偷襲,他們來的很奇怪,悄無聲息。穿的是北紹的衣服,但行動卻更像暗殺部隊。”
玉兮垂下眼簾淡淡道:“可能是冷遠的暗殺部隊吧,想要從那裡到都城,卻遇到了你。”
“也許吧。”玉離回憶了一會又道,“他們出手太快,我們幾百人根本抵擋不住,最後只剩下我與幾個將士反抗,被逼到懸崖也沒發覺。我一個不察掉了下去,等醒過來的時候已經在山下的農戶家裡了。本想趕快上山,卻無奈身受重傷根本無法動彈。”
玉兮點點頭,嘴角勾起一絲笑意,但又很快斂去,擡起頭一副原來如此的模樣道:“當時國內太亂,我只能弄具和我相似的屍體糊弄冷遠,先逃出來再說,沒想到,沒想到冷遠卻對東黎國的百姓如此,如此喪心病狂。”
玉兮一臉不忍,不想在說下去。玉離也是一臉悲痛,重重一錘桌子悔恨道:“只怪我無能,你身子羸弱,自身難保,哪裡能顧及的了別人。我明白你心中的痛,我又何嘗不是如此,該是奮勇殺敵的時候,我卻躺在牀上不能動彈,真是,真是。哎!”
玉兮痛苦的
拍了拍玉離握成拳頭的手,勸道:“事已至此多說無用,我們現在只能盡最大的力量爲東黎國的百姓報仇,才能慰藉他們死不瞑目的亡魂。”
“對!”玉離猛地擡起頭,目光堅定,“我如今傷也好了,雖然冷遠已經吞併了三國。但只要我有一口氣在,就一定要和冷遠死鬥到底!”
“砰”花容容失手將門重重一關。玉離這纔想起來問道:“容容,你怎麼會跟玉兮在一起?”
花容容自然聽到了他們的對話,總覺得有哪裡不太對勁。再加上玉兮曾經和書文的對話,怎麼看也不像才找到玉離的樣子。但奇怪歸奇怪,她知道現在亂說話沒有好處,只得故作鎮靜笑着走到玉離面前時,眼淚又忍不住涌了上來,哽咽道:“大王爺,我以爲再也見不到你了。”
玉離的眼眶也微紅起來,縱然是男子漢大丈夫,但經歷過國破家亡,內心也難免會感慨良多。他上前握住花容容的雙肩,上下打量一番,才點點頭道:“看來你還是老樣子,你受的苦太多了,能從那麼大的變故中生存下來也算是大難不死必有後福了。”
花容容含着淚,展開笑顏哽咽道:“大王爺想必也是受了許多苦,你脖子上的那道疤,已經好了嗎?”
玉離鬆了手,摸了摸自己脖子上的傷疤,無所謂的笑道:“這是被偷襲時砍傷的,不過那些人好像並不想下死手,要不然我被砍傷,再從那麼高的地方跌下去,哪還有命站在這裡。不過也算幸運,我怎麼也想不到那荒郊野嶺的地方居然會有農戶。”
花容容臉色未變,心裡卻隱隱生疑,她下意識看了看坐在一邊淡然喝着茶的玉兮,轉頭問道:“大王爺,你這麼重的傷,普通農戶怎麼治得好,那時候兵荒馬亂的,到哪去找大夫?”
玉兮的手握杯子擋住微勾的嘴角,漆黑的雙眸意味深長的凝視着花容容。
玉離一愣
,似乎沒有想過這個問題。愣了一會才道:“我醒來的時候傷口就已經上了藥包紮好了,所以還從來沒想過這個問題。不過現在想想那農戶也就是個獨居的老人家,也許是有什麼絕技的隱士高人吧。”
花容容忍不住嘴角抽搐,隱士高人?是玉離想象力也太豐富了,還是他覺得自己運氣太好了。偷襲的人手下留情,跌下山崖還能遇到隱士高人。
不過想歸想,花容容還是沒有打破砂鍋問到底。萬一問出什麼來了,對誰都沒有好處。於是她笑了笑道:“我只是好奇而已。大王爺能活下來,容容真的太高興了。這一段時間,眼睜睜的看着身邊的人一個個死去,這種感覺真的快要把我逼得崩潰了。”
花容容下意識瞪了一眼玉兮,沒想到玉兮正抱歉的回望着她。嚇得她趕緊移開視線。
玉離看着兩人的互動,這纔想起什麼。皺起眉掃視周圍,狐疑的朝着玉兮道:“花容容都被你帶出來了,那你的王妃孫清雅應該也在這裡吧,那時候你們不是要成親了嗎?”
玉離本不想當着花容容的面問出來,但事情太過詭異。花容容居然住在玉兮這裡,孫清雅能夠容忍這種情形嗎?而且到現在沒有看到她的影子。
花容容沒有說話,也轉頭看着玉兮。悠悠的坐到玉離和玉兮的中間位置,給自己倒了杯茶。幸災樂禍的想看看他怎麼說。
玉兮眨巴着雙眼回望一坐一站的兩人,將無辜的視線定在玉離身上,搖搖頭道:“當時我正在成親,北紹國突然攻打進來。我一時心急就抱着孫清雅往外跑,誰知道抓錯人了,出了城才發現是花容容。”
“噗!”花容容正在喝茶,一口水沒憋住便噴向了玉兮,玉兮離的太近,被噴的一臉都是水。
花容容強忍着咳嗽,拽過玉兮的衣袖便幫他擦臉。玉離詫異的看着兩人。怎麼覺得越來越奇怪。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