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言爲定。”付天糾結的臉終於展開,笑眯眯的朝付靈珠伸出右手。也不知是在爲自己高興還是在爲妹妹高興。
付靈珠擡起手和付天的手交握在一起,哭的紅腫的大眼睛,此刻卻閃爍着莫名的光芒。
花容容昨夜被鬧得睡眠很差,本想睡個懶覺卻不知爲何被一陣“悉悉索索”的聲音吵醒。眼睛比意識先一步清醒,她茫然的望着滿屋子忙活的宮女,不明白今日是什麼大日子,平時明明只有一個宮女來伺候她洗漱的。
她發了好一會呆,纔有一個宮女發現花容容已經清醒,於是上前恭敬的行了個禮道:“娘娘,吉時快到了,請娘娘起身吧。”
“哦。”花容容的腦子昏昏沉沉,眼睛裡也都是紅紅的血絲。木然的接過漱口水,木然的被伺候着穿好衣服才猛然發現,這一身衣服怎麼跟平時不大一樣,如此華麗,好像,好像後宮的嬪妃一樣。
“這是怎麼回事?什麼吉時?”直到此刻她才後知後覺的發現不對勁。
宮女們只當她是羞澀,於是將她伺候着坐到梳妝檯前,一邊梳妝打扮一邊安撫道:“恭喜娘娘,今日皇上便要在大殿上冊封您爲容妃了。”
“皇上?付天?”花容容喃喃自語,還是一頭霧水,在她看來付天怎麼可能會突然封她爲妃,八竿子都打不着的事情啊。
宮女們見花容容直呼皇上名諱,個個臉色僵硬,也不便說什麼,只好默不作聲不再答話。
花容容終於在最後一支金釵戴上發尖後反應了過來,一把推開宮女,雙手提起沉重華麗的裙子跑出寢宮,直奔大殿。她要找付天,要找他問個清楚。這難道又是玉兮的計劃嗎?
可悲劇的是,她迷路了。來到皇宮這麼久,只有上次兔子跑出大門的時候出去過,她哪裡知道大殿在哪個方向。
花容容氣喘吁吁的停在寬大的巷子中間,到處都是深紅的宮牆,連個人影都沒有,一眼望不到頭。她抹了抹頭上的汗,卻不知該往哪裡走。
她不知道自己頭上的金釵有多
響,特別是跑起來的時候。更不知道一抹白色的身影站在拐角看了她多時了。
玉兮站在拐角,他本不必躲起來。但今日的花容容似乎很不一樣。一身華麗的衣裙,奼紫嫣紅,豔麗而不庸俗。頭髮被挽起,梳成後宮裡慣有的髮型,上面的朱釵、金釵搭配的恰到好處,整個人少了平日裡的清純,卻多了幾分溫婉嫵媚,光彩奪目讓人移不開眼睛。
她是很適合這種打扮的。只不過,玉兮暗暗腹誹,她怎麼可以在別人的宮裡如此打扮。
“該死的玉兮,”花容容氣急敗壞,跺了跺腳大罵道,“居然又暗算老孃,你把老孃帶出來就是爲了給付天當妃子嗎?老孃是禮物嗎?活該你一輩子娶不到老婆。”
玉兮終於躲不住了,花容容罵的正歡,就見一抹白色的身影如仙似幻的來到她的面前,依舊如此聖潔,卻少了幾分風輕雲淡。
玉兮難得的一臉冰冷,眯起眼睛直視花容容,連聲音都多了幾分少有的嚴肅:“你說什麼,你要給誰當妃子?”
“玉兮?”花容容沒想到罵着罵着,被罵的人就出現了,心虛的閃躲着眼神不敢看他。
玉兮擡起雙手握住花容容的雙臂,急急道:“付天要封你爲妃?”
這話一問,花容容的心虛一下子就沒有了,怒氣衝衝擡起頭瞪着玉兮喝道:“你裝什麼傻,不是你叫他封的,他怎麼會封?你搞你的陰謀陽謀我不管,可你爲什麼總是算計我?”
“我沒有。”玉兮下意識解釋道,隨即又住了口,聰明如他,在知道這件事後便明白了付天的心思,他是看上花容容了。
玉兮擡眼望向大殿的方向,冰冷如利劍,連花容容都忍不住打了個寒顫,還未定下神來,便看見玉兮一手將自己攔住,她掙扎一下發現紋絲不動,掙扎間已經被連拖帶抱進了旁邊的一個大門裡。花容容一看便明白了,自己是跑到玉兮住的地方來了。
這裡跟她住的地方一樣,花容容並未覺得陌生,只是除了牀邊擺了許多書籍,大廳的圓桌上擺了一副棋盤外
便再無其他不一樣的地方了。
玉兮將她帶到裡屋,花容容心生警覺,掙扎道:“你要幹什麼?”
誰知沒動幾下,玉兮便鬆開了手,轉身握住花容容的雙臂,凝視着她認真道:“你聽着,這件事我真的不知道。你先待在這裡,這裡沒有人敢進來。我現在去找付天,你等我回來。”
說罷也不等花容容迴應,便一個閃身不見了。
“喂,你。”花容容揚起的手尷尬的舉在半空,整個屋內又剩下了她一個人。只是不知爲何,原本氣急敗壞的心情因爲玉兮幾句解釋竟平靜了下來。她氣的難道只是玉兮要將她嫁給別人嗎?
花容容搖了搖頭,不想再想下去。不過心情大好,便饒有興趣的在屋子裡亂轉起來,時不時還惡趣味的翻亂玉兮擺放整齊的書籍和東西。彷彿這樣,纔可以稍稍減輕一些她心頭的埋怨。
午時便是吉時,時間越近,付天越是忐忑。這件事玉兮是不知道的,若是知道了會怎麼樣他不敢去想。只能僥倖期待其實玉兮也沒有多在意花容容。也許和他聯手打天下才是最重要的。
忐忑的心還未定下來,思緒一轉便又幻想起花容容一身盛裝出現在他面前的樣子。那般古靈精怪的女子,不知嫁做人婦後會如何?想起以後她就要冠上容妃的稱號,成爲他付天的妃子,付天覺得自己的血都沸騰起來了。
“皇上看起來真是意氣風發啊,這等大喜的事情怎麼都不通知在下呢?皇上是覺得玉兮根本無需通知嗎?”
熱血剛剛沸騰,便被一盆冷水澆熄。這聲音,一如既往的幽靜淡然,卻讓付天連裡衫都被冷汗溼透。
南書房內,玉兮不知從哪裡突然冒了出來,淡淡的站在付天的對面,一雙黑眸平靜甚至帶着笑意。
付天爲了避免人多口雜,再加上時間緊迫,所以並沒有大肆宣揚,連操辦此事的太監宮女都只有那幾十個親信,大家忙的不可開交。連龍袍都是他在南書房內一個人穿戴的,就怕傳到玉兮耳中,沒想到還是被他給知道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