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容容罵的正歡,無意間瞄到冷遠探究的眼神,心裡“咯噔”一下,嘴巴也停了下來。
三個人各懷心思,一時間都沉默不語。
終於冷遠看了看玉離道:“既然花小姐這麼討厭你,不如孤王現在就把她解決了吧。”
花容容心臟一緊,他怎麼可以把一條人命說的那麼容易。
玉離看了看冷遠,又看了看花容容,隨意道:“這樣未免氣量太小,我和她以前有些交情,她也是太過生氣纔會破口大罵的。算了吧。”
冷遠點點頭,爲難的看着花容容,絲毫沒有把她當成一個人一般打量道:“不殺也不放,就算她投奔我這也沒有多大用處。阿略,你可真是會給孤王找麻煩。”
“喂,”花容容氣憤了,雖然她確實沒有大用處,但她好好的在自己牀上睡覺了,莫名其妙的被擄到這個地方來,現在弄的好像成她的錯了,她翻身下牀插着腰道,“本姑娘還沒怪你莫名其妙的把我弄到這個鬼地方來,你倒開始嫌我麻煩了。反正我也沒有用,爲什麼不把我送回去?”
“不,擄來的人怎麼可能再送回去。”這話居然是從玉兮嘴裡說了出來。花容容瞪大眼睛不敢相信的看着他,難道他要讓她留在這個危險的地方嗎?
玉兮頂着玉離的臉,讓花容容彆扭極了,撇開不想再看那張誠懇的臉上露出狡詐的表情。
玉兮笑的很溫和,緩緩道:“聽說付天很喜歡她,如果把她留在這裡,也許關鍵時候能派上用場。”
冷遠點了點頭,像是想起了什麼道:“那一次付天來跟我和談,硬是說花容容是他的妃子,還差點動怒。看來還真是很在意她。”
玉兮聞言,臉色微僵,眈了花容容一眼,朝着冷遠問道:“就是東黎國偷襲的那次?”
“就是陳武被殺的那次。”冷遠的視線冰冷,移向玉兮,玉離跟陳武同爲將領,感情頗好。他不信玉離聽到這個還能淡定的起來。
玉離果然沒有出他所料,隱忍的握緊雙拳,但臉已經憋得通紅。怒目直視冷遠,連嘴脣都氣的微微顫抖。彷彿只剩下一絲的理智。
花容容震驚的看着眼前的玉離,若不是知道他是玉兮,還真的以爲他在壓抑自己的憤怒。這演技堪稱奧斯卡啊。
花容容想象不出換成玉兮的臉會是什麼模樣,她還從來沒有見過玉兮有第二種表情。
冷遠忽然“哈哈”一笑,拍了拍玉離的肩膀道:“以前的事情不提了。打仗自然會有犧牲,何況是你們偷襲我。東黎國的兵我已經撤了,等殺了付天,收了西彩國後,我們就是天下唯一的兩個君王了。”
冷遠顯然沒有把花容容當成威脅,絲毫不避諱的大談特談。花容容尷尬的穿着玉兮的外衣站在那裡。玉兮望了望她,顯然也不希望看到她這個樣子站在冷遠面前。
於是朝房門伸了伸手道:“不如我們去書房詳談吧。”
花容容趕緊攔住他道:“那我呢?”
玉兮給她一個安心的眼神,溫柔道:“你暫時在這裡住着,不會有事的。”
他看了看冷遠,冷遠瞭然的點點頭。他雖然弒殺,但這樣無所謂的人留着或者殺了他還沒有那麼在意。能夠牽制付天最好,如果牽制不了付天,再殺也不遲。
他們就這樣走了,花容容跌坐在牀上長長的舒了口氣,無力的倒了下去,真是躺着也中槍。花容容覺得自己有點暈,好像迷藥的後勁還沒有過去。就這樣迷迷糊糊又墮入了黑暗。
再一睜眼,天已經黑了。微弱的月光將窗戶映在了地上。花容容頭昏腦漲的坐起身來,卻被牀前的白影嚇了一跳。
纖長的手指在她要驚叫出聲的時候捂了上來。玉兮的聲音在耳邊響起:“不要叫,我是玉兮。”
雖然離得很近,但花容容還是看不清他的臉。於是點了點頭表示明白。
玉兮鬆開手指,坐到了牀邊,手掌鬆開她的嘴巴握住了她的手,心疼道:“讓你受苦了。我沒想到他們會找到你。”
花容容搖了搖頭,眼前的臉是玉兮的臉,他大概是不想用別人的臉對着她說話吧。
“我這是第三次落到冷遠手上了。不過還好你在這裡。”
花容容的話莫名的讓玉兮心情舒暢了起來。他握緊花容容
的手低聲道:“其實我有辦法讓你回西彩國,只是如果讓你回去了,我怕又會出現這種情況。我不在你身邊,總歸是放心不下。而且萬一你真的跑了怎麼辦。所以還不如讓你待在我的身邊,雖然冷遠很危險,但我不會讓他動你一下的。”
花容容知道他在暗暗責怪玉離。明明把她的安全交給了玉離。玉離卻連她被擄走都不知道。
花容容無所謂的笑了笑道:“還好玉離沒有被發現,要不然你就功虧一簣了。”如果玉離出現了,只怕後果就不是她被擄走那麼簡單了。
玉兮搖了搖頭,眼裡有花容容看不懂的情緒,他喃喃道:“是我沒有把事情交待好,纔出了這種紕漏。”
他擡手摸了摸她的頭髮溫柔道:“你儘量避開冷遠,他應該沒空管你。等過一段時間事情結束了,我們就可以回家了。”
“回家?”花容容的聲音極輕,飄飄忽忽的讓玉兮幾乎聽不清,“你把家都毀了,我們要回到哪裡去?西彩國終究不是我們的家。不,東黎國也不是。”
花容容的視線越來越迷茫、空洞。她透過玉兮彷彿看到了很遠的地方。東黎國不是她的家,她的家再也回不去了。
玉兮看見她的眼神,心裡害怕起來。雙手握住花容容手趕緊道:“沒關係,我會爲你建一個你想要的家,等我收復了四國,你想住哪我們就把都城安在哪,普天之下都是我們的家。”
花容容聞言定定的望着他,狐疑道:“收復四國?都城?你真的要殺付天嗎?”
“沒有,我沒有要殺他。”玉兮微微一愣,趕緊辯解。
花容容卻不相信道:“付天是西彩國的皇帝,你不是殺他怎麼收復四國?你不殺他,怎麼可能在他的土地上建都城?”
玉兮笑了笑,眼裡卻完全沒有笑意,只有滿滿的緊張。他試探道:“其實他可以自己退位,然後找個山清水秀的地方隱居起來。”
“他爲什麼要退位?”花容容幾乎明白了他的意思,他要逼付天退位,但付天好歹也是個皇帝,怎麼可能自己退位把國家供述讓人。只怕這番說辭也是玉兮編來騙她的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