樑襲知道廚房可能發生了一些事,見卡琳身體阻擋自己進入廚房,心中暗笑回客廳。坐下拿起卡琳喝的茶水一飲而盡,靠在沙發上想了一會,樑襲撥通羅伯特電話。羅伯特聽聞樑襲問尼裡的事,很抱歉說明不能說。但還是透露了一些,莎莎脫離生命危險, 莎莎認識歹徒,鑑於被捕歹徒死硬頑抗,刀鋒實際主管地中海希望借尼裡撬開莎莎的嘴。
樑襲疑問:“你們代主管不是胖警官嗎?”
羅伯特很無奈:“地中海是影子主管。”
這時候電話傳來地中海聲音:“樑襲,不要多管閒事。”地中海竟然插入了電話交談,這讓樑襲非常吃驚。。他監控了羅伯特的手機,並且絲毫不擔心羅伯特發覺。這就是情報管制嗎?
講道理作爲平民確實有些多管閒事,但樑襲不是嚇大的,道:“地中海,尼裡是我和波比答應保護的人, 你非要打我們臉我們也沒辦法,你別落在我們手上。”掛斷電話,惱火的一扔手機。沒剋制住怒氣,說了一些場面廢話。
卡琳聽聞動靜出來詢問。樑襲將昨晚的事告訴卡琳。卡琳對於地中海出任刀鋒影子主管有些吃驚。她告訴樑襲,地中海是有真本事的人,平時看起來非常和善與好欺負,遇見事情時候他手段兇狠乃至殘忍。十年前的mi6三傑有各自標籤:伊莎冷靜,獨眼狡詐,地中海兇殘。
卡琳寬慰:“尼裡應該不會有太大問題,事後應該會給她一個難民或者其他身份,讓她暫時留在倫敦,到時候你們再進行操作。既然尼裡是撬開莎莎嘴的武器,地中海就不會放過尼裡。反過來想,莎莎是不是沒有配合刀鋒?也就是說莎莎在本案中未必只是受害者。”
樑襲和卡琳說明時的推測是, 歹徒綁架了莎莎和孩子,逼迫莎莎丈夫麥尼在自動販賣機安裝彈炸。樑襲不明白爲什麼莎莎要對刀鋒有所隱瞞。
卡琳:“我們信息太少, 或許地中海是對的呢?或許他讓你別管閒事是爲了保護你呢?”
有道理!樑襲問:“我好像聞到什麼香味?”
卡琳想了想:“我突然覺得地中海態度還是有問題的。”
樑襲笑哈哈被卡琳一頓盤,心情好了很多。不管怎樣, 尼裡的事暫時放下。玩到深處,樑襲隱約感覺有戲,卡琳對持續進展持選擇性失明,但臉蛋紅暈出賣了她。
千算萬算,忘記了關機,電話響起。樑襲拿起電話回頭看卡琳,卡琳已經在綁頭髮,樑襲沒好氣對電話道:“說話。”
卡琳驚了一秒,反應過來的她手拿靠枕蓋臉笑的不能自我。
劉真也被嚇着:“吃火藥了?”
樑襲用漢語道:“馬上吃到天鵝肉,你就不能晚一點打電話?”
劉真問:“兩分鐘夠不夠?”
樑襲無語:“你很閒嗎?”
“當然,休假。要命了這兩天。”劉真:“吃飯了嗎?”
“沒。”
劉真:“朋友從國外帶來了最地道的火鍋料,搞一個?”
樑襲:“除了火鍋料呢?”
劉真笑:“羅伯特讓我探望你,說你火氣很大。”
樑襲:“行,不過我這邊食材不多。”
劉真:“沒事,我來收拾,沒吃過幾次正宗火鍋吧?”
樑襲:“正宗倫敦火鍋吃過幾次。”
劉真道:“我大概一個小時後到,你可以的話就把天鵝肉先吃掉。”
樑襲笑:“一個小時?兩個小時未必夠。可惜天鵝已經飛走,下次再找機會。”
樑襲掛斷電話,卡琳好奇問:“你們在聊什麼?”
樑襲道:“劉真說她有一批上等的火鍋底料,買食材過來與我們分享。”
卡琳疑問:“上等?”
樑襲道:“事先說明,可能不太符合你的口味。這種火鍋油大,以麻辣爲主,口味重,我童年時候經常吃。當時幾個叔叔最喜歡就是麻辣火鍋。”
卡琳不介意:“可以嘗試一下。”
樑襲道:“我的電話打完。麻煩你回到來電話之前的位置。”
卡琳露齒大笑,擁抱和親吻了樑襲,轉而去收拾被她糟蹋的廚房。
……
火鍋是樑襲想的那種火鍋,鍋底燒開後味道就開始蔓延。樑襲提前將火鍋地點放到了小天台。在鍋內加入第一批食材,開飲料,閒聊已夠,劉真進入正題:“刀鋒是從我們手上接的案子,羅傑和他們吹了一會牛皮,我們派遣了兩名探員協同辦案,案件的進展我們很清楚。原本推測是歹徒挾持莎莎一家,利用莎莎和丈夫麥尼的工作,給公共場所的販賣機安裝彈炸,製造混亂,殺傷人員。”
劉真道:“歹徒中有一名男子,四五六十歲……先等我說完。這人昨晚不在,莎莎在做筆錄時沒有告知還有這麼一個人。莎莎的孩子今年四歲,她說有一個鬍子伯伯,給她買了玩具。莎莎說孩子搞錯了,沒有這個人,被捕的歹徒也否認有這個人。孩子歲數太小,她甚至無法判斷年齡,說不出此人長相特徵。”
劉真道:“根據醫生和法醫的鑑定,莎莎是腿部中槍,看起來像是被歹徒所擊中。但他們發現傷口位置有皮肉燒傷,代表是近距離開槍,槍火導致皮膚燒傷。第三點,莎莎腿部的那枚子彈由一把手槍射出,這把手槍就扔在房間地上,距離莎莎四米左右,距離死者麥尼一米左右。重點來了,麥尼是背部中槍,射殺他的正是那把手槍,手槍上有莎莎的指紋。”
卡琳幫忙拼圖:“有一名歹徒進入房間,麥尼背對歹徒。歹徒射殺麥尼後,走到莎莎面前蹲下來,用槍口抵住莎莎的大腿開槍。離開房間時把手槍放在地上。”
顯然這樣的說法很怪異。
樑襲道:“外面動靜很大,麥尼面對房門緊張戒備,莎莎對其後背開槍,然後坐倒在地上,對着自己大腿開槍,接着把手槍扔出去。”
劉真點頭:“這是普遍認識。”
樑襲問:“槍身有摩擦痕跡嗎?扔出去的?還是推出去的?如果是扔出去的,槍有沒有打開保險?”
劉真:“沒有這方面的報告,我回頭通知探員們注意細節。從刀鋒態度來看,他們認爲莎莎有所隱瞞。在目前這麼嚴重的情況下莎莎還有所隱瞞,隱瞞的肯定是大事。”
樑襲道:“我的態度和刀鋒相反。從尼裡描述的姐姐形象來看,莎莎在內心將恐份當成仇人。爲什麼會有大鬍子伯伯我不清楚,不過我不會採納一個四歲小孩的證詞。你說他們要安裝彈炸,那彈炸呢?安裝了嗎?”
劉真搖頭:“沒有,上午拆除了幾十臺販賣機,都沒有發現藥炸。”
卡琳問:“莎莎是怎麼說明這件事?”
劉真道:“莎莎說,前幾天小孩突然走失,她找小孩時看見一個男子和自己孩子在社區小公園盪鞦韆。這名男子是他的表哥,昨晚被打死。莎莎知道表哥是恐份,非常緊張。表哥說給她找了一個新住所。莎莎問表哥要什麼,表哥就說,要借用一下你們的工作,事成之後你們一點事都不會有。”
表哥說明,莎莎因生病向柯林公司請假,表哥將以臨時工身份和麥尼一起工作幾天。事情結束後,表哥就會離開,不會過問莎莎的事情。因爲孩子的原因莎莎只能同意,退房搬入了07號樓。
劉真道:“莎莎描述,昨晚槍戰開始他們就被嚇壞了,她抱着孩子躲在牀和牆壁之間,自己的丈夫麥尼用身體擋住門。門被推開,一個人走進來,視線被阻,莎莎沒看清楚過程。聽見槍聲和丈夫倒地聲音的她坐起來。歹徒發現了她,人在牀上一滾,翻過牀鋪滾到另外一邊,一手掐莎莎的脖子,一手舉槍。莎莎拼命的用雙手抓住對方持槍的手。”
劉真:“催淚瓦斯瀰漫進入房間,莎莎稱當時不知道自己中槍。在歹徒放開掐自己脖子的手後,莎莎就緊緊抱住孩子,直到警察到來。她說不清楚歹徒怎麼開槍,怎麼離開。”
樑襲道:“從邏輯上說得通。”
劉真支吾:“這……”
卡琳更清楚:“按照法律來說,莎莎沒有問題,因爲沒有證據證明她隱瞞。從反恐角度來說,莎莎很有問題,因爲她無法證明她沒有隱瞞。我想最關鍵是鬍子伯伯,其他歹徒不承認不否認,孩子說明有個鬍子伯伯,這就讓莎莎有了嫌疑。十日危機的情況下,特殊時間會使用特殊手段。諸如戰略特勤局那樣。”
電影戰略特勤局說的是逮捕了一名恐份,恐份在美國三個地方安裝了核彈,審訊師通過折磨其家人,一個個殺死其家人來逼供。最終恐份說出了三枚核彈的位置。但是審訊師認爲恐份算到自己會用其家人威脅他,恐份應該安裝了四枚核彈。他要繼續殺死恐份家人。這時聯調局女警終於忍不住,動用法律和武器阻止了他。電影似乎歌頌了女警的勇敢和無懼,說明了人性還有善良。可是在電影的結尾,第四枚核彈進入倒計時。
看這部電影時候樑襲就擔心存在第四枚,如果存在第四枚,這部電影過於扭曲,偏偏這種扭曲又符合邏輯,貼近事實。如果沒有第四枚,審訊師是個混蛋,是個人渣,是個畜生。有第四枚,審訊師變成了一個悲情英雄,他本來可以拯救一個城市,卻因爲女警的聖母心氾濫而導致數百萬人喪生。
作爲一個理性的人,無法繞開結果論。樑襲不喜歡結果論,但他不得不承認結果非常重要。過程不能證明你是落水狗還是英雄,只有結果能。
劉真道:“除了以上因素外,莎莎能提供的資訊太少,而且很不配合。”
樑襲道:“然後刀鋒就把所有注意力放在莎莎身上了?劉真,我需要詳細的物證和現場勘察信息,還有這夥人的身份。”
“有想法?”
樑襲道:“本案有很多疑點。第一個疑點:至今還沒有實質性的行動情況下,爲什麼提前綁架莎莎一家人?第二個疑點:爲什麼莎莎要退房,莎莎完全可以去07號樓住一段時間。第三個疑點:莎莎爲什麼是腿部中槍?第四個疑點:爲什麼歹徒配備ak,國內基本上搞不到ak,而且ak的作用沒有那麼大。當你需要和警察正面交火時,拿ak和拿鉛筆刀的下場是一樣的。選擇手槍或者微衝這類武器不僅容易搞到手,而且容易隱藏。”
樑襲補充:“最奇葩是人手一把ak,似乎就想告訴你,這裡是恐份大本營,裝備精良,火力十足。第五個疑點,從你描述來看,兩名被捕的恐份對自己面臨的情況有預期,在他們身上沒有找到相關證件,他們面對兇狠的突審具備沉默的能力。”
樑襲道:“我猜測這夥人應該是三無人員,他們在英國在倫敦住了好長一段時間,甚至有可能就是社區的人。”
劉真很爲難:“羅伯特告訴我,地中海要求對本案持完全保密態度。如果我主動去拿資料報告……我倒不太擔心自己,我擔心你多管閒事會被他們找個藉口暫時拘押。”
卡琳點頭:“他們除了自己人誰都不信,更何況你和尼裡有一定關係。你是一位平民。”
算了,累!希望刀鋒能妥善處理十日危機。
樑襲道:“劉真,尼裡的事你幫我看着。這姑娘是我和波比吹牛皮要幫的人,既然牛皮吹破,多少要點面子。”
劉真點頭:“我讓羅傑處理。”
樑襲道:“實在不行,我只能請內務局的米利特關照。”米利特是內務局的實權人物。內務局權限很大,諸如警署警局都有警監這個職務,內務局就是警監的直屬部門。內務局絕對不會放任情報人員控制刀鋒。你說緊急情況就是緊急情況?緊急情況當然可以,但你要拿出文件給我。第一證明有大臣或者大法官批准將事件列爲緊急情況。第二,你必須是文件上的人。第三,內務局全程介入監督記錄,不會阻撓你任何行爲。
一旦內務局攪進去,對刀鋒的工作來說不是好事,甚至可能耽誤正事。是大家都不想看見的局面。
樑襲提出第二個條件,看向卡琳:“請假,拿上護照,我們去國外玩幾天。”
卡琳沒問題,於是就這麼定了。兩個條件換來樑襲不管閒事。劉真和卡琳是爲樑襲好,因爲樑襲多管閒事的話,地中海真的會把樑襲暫時羈押控制起來,因爲樑襲有能力成爲變量因素。
卡琳對應提出自己條件:“去國外我要吃這個火鍋。”這火鍋特別來勁,卡琳的味蕾難得體驗到火鍋帶來的爆炸感,一邊喝飲料解辣,一邊消滅菜餚。
劉真和樑襲說,回頭讓家鄉人郵寄一些過來。
但卡琳很快停手:“這是不對的。”
“爲什麼?”樑襲不理解:“喜歡就吃。”
卡琳道:“辣不是味覺,而是痛覺。”
“然後呢?”
卡琳道:“辣椒會殺死大量的腸道有益細菌,長期吃辣容易得各種腸道疾病和長痔瘡。”
“所以?”
卡琳道:“所以偶爾吃一吃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