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1章 梁氏計劃
朱麗葉認爲提姆只能是憑空消失，但在樑襲看來卻有多種可能，樑襲道：“聽你說明後，我就有三個辦法可以將提姆帶離公寓樓。一個是你所說汽車。”
朱麗葉提醒道：“居民沒有汽車被盜。”
樑襲道：“套牌車。地下停車場卡口監控只是爲了記錄車輛進出，調查在提姆失聯期間所有進出地下停車場的汽車可驗證。”
朱麗葉點頭，問：“第二個辦法呢？”
樑襲道：“提姆沒有離開公寓，他還在公寓樓內。第三個辦法，提姆根本沒有回到公寓。三個辦法都可以驗證。”
朱麗葉擔心問：“我們還有沒有時間？”
樑襲回答：“有，無論提姆是怎麼失聯的，從情況來看我偏向對方挾持與綁架提姆，並非殺死提姆。你應該還要關注提姆有什麼特殊性？爲什麼是提姆失聯？涉及到刀鋒的事，通常都是大事。目前刀鋒最大的事是戴維斯。”
朱麗葉道：“伊莎負責帶領紅河小組看押戴維斯。別說我，就連羅伯特也不清楚他們安全屋的位置。”
樑襲問：“提姆呢？”
朱麗葉回答：“他應該不知道。但是……”
“但是？”
“但是他可能能猜到。”朱麗葉道：“代主管告訴我，提姆在刀鋒初建時負責安全屋選址工作。刀鋒有幾處安全屋或許只有提姆與伊莎知道。壞人綁架提姆目的是要依次搜尋安全屋呢？”
“你這個想法也可以驗證？”
朱麗葉疑問：“怎麼驗證？”
樑襲回答：“安全屋埋伏。”
朱麗葉道：“能綁架提姆的歹徒應該具備很強的信息能力。”
樑襲道：“閒着也是閒着，你聯繫羅伯特給我一個安全屋，我讓反恐辦公室的人去那邊住幾天。”
朱麗葉點頭，拿電話聯繫羅伯特。樑襲撥打劉真電話：“嗨，大美女，忙嗎？”
劉真嫌棄的聲音：“你回來了？”
樑襲笑：“是呀是呀。”
劉真小心問：“約我吃飯嗎？”
樑襲道：“是這樣的。我想佈置一個陷阱……”
樑襲的計劃很粗糙，他請劉真找一個和戴維斯很像的人，然後在夜晚由一隊人押送到某個刀鋒安全屋。本計劃的宗旨是：閒也閒。假設壞人具備很多信息，那可能知道反恐辦公室異動。假設壞人沒有很多信息，他們逼迫提姆說出安全屋位置，就會發現陷阱安全屋有動靜。要什麼備用計劃？要什麼細節？抓一隻兔子，一個籠子就足夠了。
聽起來這麼不靠譜，但是又有點意思。劉真告知一會聯繫樑襲，她要走三個臭皮匠路線，召集本部人馬開會。這時候行動組組長說了一句經典名言：“不在於樑襲靠譜不靠譜，在於樑襲計劃靠譜不靠譜。我們不要去質疑樑襲的懷疑，但一定要質疑樑襲的計劃。”
就說最近的一次，行動組被樑襲約出去查車，扣押了一批務工人員，回頭被樑襲召喚去抓人。樑襲沒錯，樓內確實有壞人，但是壞人的火力險些把反恐辦公室打殘。在大家喝酒討論時，大家總結出一個真理：樑襲推理靠譜，點子不靠譜。
樑襲打電話過來，說明了一個刀鋒的安全屋。接下去的事刀鋒不管，由反恐辦公室接手。
反恐辦公室的人都是獨眼精挑細選出來的干將，很多人具備真實戰鬥的指揮歷史。在得知安全屋的地點後，他們首先派出偵察兵，調查安全屋周邊地形。接着進行電腦沙盤推演，安置暗哨，佈置警報器。簡單來說，他們把自己當作安全屋的守軍來應對可能突如其來的攻擊。
如何保護自己，如何反擊，如何突襲，如何包抄，人員怎麼調配。一套套的下來，半個小時後一個豐滿的作戰計劃出爐。他們的計劃和樑襲的想法有個不同的地方，他們的計劃沒考慮請君入甕，他們計劃是依靠少數武裝人員守住安全屋，等待增援到達。
羅伯特給安全屋是距離倫敦十八公里的一處農場穀倉。這個穀倉的主人是一名中年受傷退休警察，是提姆曾經搭檔。提姆考慮給搭檔增加點收入，同時也能獲得一個優秀的安全屋，於是選中了這裡。
在目前的季節，搭檔不會到收納乾草的穀倉。穀倉內停了一輛拖拉機，看起來空蕩蕩的。實際上在地下還有一層，這層是真正的安全屋。這個安全屋優勢距離泰晤士河河堤不遠，可以通過水路快速撤離。當然本次作戰不考慮撤離，他們要拖住壞人，包抄壞人，幹掉壞人。
歹徒會上當嗎？無所謂了，反恐辦公室最近特別的閒。自從聖旗被歐羅巴各國聯合打擊之後，伊莎重回刀鋒，基本上反恐辦公室變成了擺設。
戴維斯的替身怎麼選擇呢？肯定不能聽樑襲的去監獄找人。劉真左右看看，目光落在一邊什麼事都不管的羅傑主管身上，側頭問自己的一名探員：“你老婆是特效化妝師？”
探員糾正：“前妻。”
劉真：“她的工作能搞定嗎？”
探員迴應道：“我如果知道她的工作細節，也不至於變成前妻。”
劉真思索一會，道：“騙不過對方就當度假和演習。”
羅傑問：“你們爲什麼看我？”
劉真笑：“沒什麼，呵呵。”
……
這兩天，樑襲陪同玉女朱麗葉與金童薩蘭繼續調查提姆失聯案。現場去了，沒看出所以然。搜查令拿到，進入各家尋找提姆仍舊無果。也確定提姆是自己回家。於是樑襲只能開出一個大腦洞：提姆回家被挾持，打暈或者注射暈後被送到二樓，從二樓扔到一樓帶走。
除了這個可能外，樑襲也找不到別的可能。爲什麼是2樓呢？一來是因爲2樓有一套公寓沒有住戶。二來樑襲堅持對方持挾持態度是要活的。只是要殺死提姆的話，肯定會留下提姆的血跡，甚至屍體。
樑襲對自己的大腦洞並不是很滿意。一個原因是腦洞無法驗證。一個原因是對方真的完成2樓扔人綁架的整套行動的話，必然有數人協同，配合默契。同時這夥人全部繞開監控，以至於沒有一個監控拍攝到可疑人員。在操作上具備一定的難度。此外提姆是戰鬥型探員，盤查了提姆出電梯後到自己家這段路，和提姆家中的情況，沒有發現任何的打鬥痕跡。
除非綁架挾持提姆的歹徒戰鬥力極強。
……
深夜，一架無人機盤旋在穀倉上空，其拍攝影像傳輸到十公里外的一輛拖頭貨車拉拽的集裝箱內。兩名戴着口罩的男子操控計算機與遙控無人機，一名年輕女子戴着耳機不時操作面前工作位上的電腦。另外一老一少穿着迷彩服坐在一邊擡頭看懸掛的顯示器，顯示器顯示無人機發回的熱感影像。
年輕人用激光筆指屏幕上方一個人道：“這是暗哨，這裡也是。”將激光筆移動到穀倉最下方。
老者問左邊那個人：“我知道暗哨。他呢？”
“他在吸菸。”年輕人道：“看來地下安全屋排氣效果並不好。根據我們的資料，他們兩批人換班，每班36個小時，每個班次7個人。換班時會自行攜帶食物，他們攜帶的全部是速食食品。餅乾、麪包之類。”
老者問：“水呢？”
年輕人回答：“自己帶。此外他們沒有攜帶手機，攜帶的是加密通訊設備，一共有兩套。另外還有一部未開機的應急衛星電話。最近的警局在十八公里外，開車的話大約20分鐘才能到達。查詢了水路，未發現藏匿人員的船隻。”
老者道：“我仍感覺是陷阱。”
女子放下耳機彙報：“上校，前哨傳來消息，反恐辦公室的四名行動組成員和兩名探員在倫敦酒吧喝酒。”
年輕人道：“我想不到他們還有什麼應急後備力量。”
老者反問：“你不覺得奇怪嗎？一方面是反恐辦公室人員漫不經心，一方面是安全屋的緊張氣氛。兩名暗哨趴在地上兩個小時沒有大的動作，他們攜帶了防干擾的加密通訊設備，配備應急衛星電話。唯一目的是要保障己方的通訊安全。刀鋒那邊有什麼消息？”
女子回答：“伊莎和紅河小組至今沒有消息，刀鋒探員與藍河小組正常換班。”
老者看女子問：“你認爲戴維斯在穀倉，還是在伊莎的安全屋？”
女子道：“反恐辦公室昨天凌晨雷丁附近，連夜趕到穀倉。我們無人機跟隨他們到穀倉，發現他們將疑似戴維斯的人送到穀倉安全屋。不過無法確認此人是不是戴維斯。”
老者歪頭問年輕人：“那你怎麼看？”
年輕人回答：“試探一下，伊莎有兩個孩子，如果有人入室盜竊，警方會想辦法聯繫伊莎。伊莎得知此事後如果立刻趕來，說明伊莎手上沒有戴維斯。如果伊莎遲遲不出現，或者交代別人去探望自己的孩子，說明伊莎手上有戴維斯。那麼穀倉要麼是陷阱，要麼是反恐辦公室的其他工作。”
“很好，去做吧。”老者滿意的點頭。
……
凌晨四點，樑襲被貝克電話吵醒，貝克很着急告訴樑襲，有歹徒潛入伊莎家中觸發警報，伊莎大兒子查看時被歹徒扔過來的水晶球砸傷，歹徒逃遁無蹤。
樑襲疑問：“現在是凌晨四點。”這事情多大？
貝克道：“不，警方聯繫到我，我聯繫羅伯特，羅伯特聯繫伊莎。羅伯特轉告我說伊莎有不能離開的重要事務，讓我幫她處理這件事，同時把事情告訴你，請你來判斷是否與提姆失蹤案有關。”雖然伊莎沒出現，但是伊莎知道樑襲參與調查提姆失蹤案。
樑襲坐好，凝神想了好一會，無比懊惱道：“該死的，我的超級完美計劃被人看穿了。”
貝克疑問：“什麼計劃？”這個計劃不僅貝克不知道，刀鋒的人也不知道，甚至伊莎都不知道。這就是樑襲式計劃。樑襲式計劃特點：未戰先言敗。核心：小成本搏大收益。計劃宗旨：閒也閒。成功當然最好，不成功也沒關係。相對應的錘石計劃是必須成功，每個環節都必須成功。
如果樑襲和伊莎建立溝通，伊莎在得知孩子受傷後連夜趕回倫敦，那樑襲的穀倉陷阱計劃成功率將倍增。現在已經錯過了黃金時間，對方這麼老練，肯定不會再攻擊穀倉。樑襲的想法很好，反恐辦公室的戰術也很好。穀倉安全屋的援軍雖然去喝酒，但都三五成羣，分成三個部分。他們所活動的區域可以在五分鐘之內登上直升飛機。直升飛機自然是金髮俠贊助的產物。作爲一個有錢人，習慣了用錢刷存在感。
好的想法，好的戰術，好的後勤，只可惜缺乏銜接。加上本次對手不是一般人，因此樑襲發起的半球計劃徹底宣告失敗。不過從這裡樑襲推測認爲，對手確實存在，並且非常難纏。要驗證這一點只要去伊莎家看看就知道對方是不是專業人員。不去也行，樑襲不相信巧合，要知道伊莎家所在小區治安非常好，周邊住了很多中高層警官，怎麼會有竊賊去這裡入室盜竊呢？還偏偏選中了刀鋒主管的家？
樑襲聯繫劉真：“姐姐！”
劉真緊張萬分，凌晨來電話，你又想幹什麼？劉真陪着小心問：“怎麼了？”
樑襲道：“穀倉暴露了。我沒想到對方會那麼狡猾，讓人撤吧。”
在劉真詢問下樑襲說明了情況。劉真頗爲懊惱：“魚已經準備咬勾，卻因爲我們沒有和伊莎溝通，結果被對方識破。”
樑襲只能無奈道：“失敗，失敗。”
劉真：“好吧。提姆有消息了嗎？”
樑襲道：“我思考過這問題。如果24小時之內提姆還沒有消息，提姆很可能已經遇害。考慮到對方這麼狡猾，我認爲對方可能不會殺死提姆。”
劉真問：“理由是什麼？”
樑襲道：“不殺死提姆，綁架警官，案件不能算很大，刀鋒可以內部控制案件，不讓警方得知和插手到這件事中。如果提姆死亡，會導致司法系統同仇敵愾，比如上次小羅遇害，直接導致黑山崩盤。”
樑襲道：“除非提姆認出歹徒身份，否則殺死提姆沒有太多價值。狡猾的敵人有一個弱點，他們會盡可能的增加自己取勝的籌碼。”類似精明的人買菜，他們一定會講價，想辦法用最便宜的價格購買到自己想要的商品。狡猾和聰明意思差不多，這類人有時候反而有跡可循。
樑襲補充道：“我直覺這夥人有一定的情報資源。”
劉真問：“深海團？孤老會？或者其他團伙？”
樑襲想了一會，道：“不像。我反倒覺得這夥人有點像是殺害約翰的兇手。現在無法下定論，如果提姆還活着，如果路程不遠的話，可以安排提姆到醫療條件比較優越的瑪利亞醫院。”
劉真笑問：“你和卡琳不是經常約會嗎？”
樑襲回答：“你無法瞭解愛情帶來的牽掛與煩惱。我是真羨慕你們孑然一身，由自自在。”
劉真：“我這就提加特林過來在你腦子上開個大洞，把你煩惱全部取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