樑襲問里斯通:“我的問題是:你們收買了羅密歐的哪位下屬。”監控視頻錄像掌握在警方手上,你里斯通怎麼會有錄像呢?聯繫到羅密歐說自己有組員出賣機密,樑襲本着試不孕的態度訛里斯通一手。換了羅密歐,他內心即使有想法,也不會問出來。即使問出問題,不見得里斯通會回答。
里斯通抓狂:“你這樣不好吧?我們業內是有賄行信譽的。伱這麼搞,下次誰敢收我們的錢?再說這件事和案件無關。”
樑襲道:“但這是一次失敗的賄行,已經被看穿了。”
“怎麼說呢?”里斯通想了一會:“我很少和女性溝通,也不喜歡和年紀大的人聊天,又討厭四眼田雞,於是只能找符合我標準的人聊一聊。”
羅密歐刑偵小組四個人,排除了三人,只剩下一個。
考斯特道:“羅密歐警官,樑襲先生,我想知道最快什麼時候可以召開案件通報會?”
羅密歐道:“對不起,本案很難取得證據。想要有突破的證據還需要寄希望於摩洛哥方面,希望他們能抓獲黑月歹徒。”
考斯特問:“非官方呢?”
羅密歐道:“這個問題我正在與樑襲討論,我會說服他不要出具非官方的報告,否則可能會害死別人。”
考斯特道:“羅密歐警官,我本人非常尊敬你。但是如果有需要,我相信別人一定會讓你開口。”
樑襲接話道:“我需要與幾位長老私下會面,以完善我們的報告。”
考斯特道:“很好,我等你們消息。對了,羅密歐警官,如果有興趣年薪百萬的話,可以私下和我聯繫,我這裡特別需要你這樣的人才。”
樑襲疑問:“給我多少?”
里斯通低聲對考斯特道:“我說了他很劍吧?”
“什麼?”樑襲沒聽清楚。
考斯特道:“我倒是很想邀請樑先生你,不過在得知你的收入後,我發現自己請不起你。”
樑襲道:“你能開一百一十萬嗎?
考斯特驚喜道:“當然可以。”這麼好收買嗎?人才這麼不值錢嗎?年百萬,月也就十萬,這類稀缺特殊人才絕對值這個價。”
“我就是隨便問問,看是不是能比羅密歐貴上一點。”
此言一出,三人皆黑臉,考斯特道:“等你們消息。”掛斷電話,對里斯通點下頭,你說的沒錯。
……
樑襲所說的拜訪長老不是無的放矢,他們首先聯繫了被挾持三長老之一。不過他們碰壁了,作爲受害者,作爲有身份的人,長老的助理告訴羅密歐,長老正在休假療養,吩咐過不許無關人氏隨意打擾他。筆錄已經做了,傷情已經鑑定,如果警方還有需要,請警方直接和律師聯繫。
氣的羅密歐問樑襲,能不能讓這個長老背鍋?
樑襲覺得操作難度有點大,畢竟人家是人質,是受害者。但也不是不行,他是唯一一位被劫持後倖存的長老。好在羅密歐只是說氣話,趕緊打斷樑襲的想象力。
第二個拜訪的對象是漢娜,漢娜人還在倫敦,禮尚往來,樑襲請漢娜吃飯,羅密歐作陪。樑襲聯繫了漢娜,確定今晚還是去蔻蔻的私房菜餐廳。剛掛斷電話,波比搭乘了直升機到達了血月城堡。
波比在樓頂下來,戴了一幅新潮墨鏡,邊走邊舉手和兩人打招呼:“嗨,夥計們好。”
羅密歐靠近樑襲低聲:“他黑眼圈。”
樑襲補充:“下樓有些不穩,昨晚玩脫了。”
羅密歐:“大腿背面有挫傷。”
樑襲:“也許就是遲到的原因。”
“說什麼呢?”波比走過來坐下問。
樑襲:“沒什麼。”
羅密歐有些看不下去,道:“波比,你這麼年輕,細水長流,不要把自己玩廢了。”
波比一怔,有些尷尬:“玩什麼?沒玩什麼。”
“你站到茶几上。”
波比莫名其妙站上去,羅密歐道:“兩腿略微分開微蹲,站立不動超過15秒算你贏。”
“這有什麼?”波比照做,然後感覺腿在抖,很難維持住不動的姿勢。
樑襲道:“別丟人了,下來吧。”
波比悻悻下來坐下。
樑襲側頭道:“你記得在遺囑內加上我和卡琳的結婚禮物。”
“我很好,你閉嘴。”波比怒,心中知道昨天玩過頭了,但死鴨子嘴要硬。波比立刻轉移話題:“有調查結果了嗎?”
“還要和漢娜與血月管家會面,約好今晚和漢娜吃飯,明天中午拜訪血月管家。”樑襲道:“基本沒事了,我們可以回倫敦。”
波比牙疼:“我才從倫敦來,現在再回倫敦?”
樑襲於心不忍,看羅密歐:“能給他找點節目嗎?”
“比如?”
“掃個地什麼的,讓他有點參與感。”
“你閉嘴。”波比就知道樑襲狗嘴吐不出象牙:“我倒是聽說了一個和血月有關的小道消息。”
樑襲問:“什麼消息?”
波比道:“我們家族和法國一個名叫亨利的大家族有百年的家族友誼,目前在商業上也有不少合作項目。亨利家族的族長在老亨利在昨天徹底交權,繼一年前把生意交給小亨利後,昨天把家族交給了小亨利,攜帶25歲的沒有結婚證的嬌妻進行一次環球旅行,第一站就是倫敦。”
樑襲和羅密歐面面相覷,樑襲問:“請問這是個故事背景,還是故事?”
“故事啊。”
樑襲問:“故事在哪?”
波比:“老亨利,托裡斯。”
樑襲還懵圈,羅密歐恍然大悟:“托裡斯不就是托裡斯,爲什麼是老亨利?”
波比道:“他娶了亨利家族族長的女兒,他不姓亨利,但大家都叫他老亨利。”
“誰呀?”樑襲疑問。
羅密歐解釋道:“就是倖存長老……環球旅行?血月這邊一直在等警方的報告和說明,隨時會召開新的會議。現在血月長老圈一片混亂,他作爲剩餘的三長老之一,他去環球旅行?”
“所以和血月有關。”波比道:“他說有人花錢買了他的長老繼承權,上次死裡逃生後,他認爲人生苦短,不想再經歷風風雨雨。畢竟他很有錢,身體很好,還有一位美豔嬌妻。”老亨利肯定知道嬌妻不會是衝自己老年斑來的。但無所謂,因爲嬌妻深愛你和深愛你的錢沒有太多區別,或許唯一的區別就是幾百萬,幾千萬歐元而已。
樑襲驚訝道:“他把長老給賣了?賣了多少錢?”
波比道:“很便宜,十萬歐元。”
“我特?”
波比道:“他就是不想幹了,也不想自己子孫成爲血月長老。我認爲血月遇襲,特別是他被歹徒挾持,兩名長老身死導致他有了其他的想法。”
樑襲問:“他賣給誰了?”
波比道:“我不知道。”
樑襲想了一會:“小白,預定午餐,通知兄弟們收隊,我們回布萊頓吃飯。”
小白拿了對講機呼叫說明,劉真疑問:“今天不打槍嗎?”和樑襲出任務不開幾槍就收隊,似乎有瀆職嫌疑。
樑襲黑臉:“走吧,我們也走吧。”
……
樑襲四人走出客廳後看見保鏢車隊恰巧到達,他們站立在臺階等待,被皮特當坦克用的防彈車開到了臺階邊。因爲是轎車,只有五個座位,所以小白乘坐反恐辦公室的車輛。
樑襲看車:“車身上還有彈孔。”汽車左側有十幾個洞。
“不僅是彈孔。”波比彎腰用手指扣:“子彈還在裡面。”
樑襲疑問:“你破產了?”噴個漆能要你幾塊錢?
“這叫勳章,身經百戰的勳章。”波比招呼:“大家上車。”
樑襲上車,道:“你不如開那輛車頭都給炸沒的汽車?”
“你以爲我沒想過?”波比道:“開不動。其實我沒那麼招搖,我的新車還沒到。家族不是準備在封地建城堡嗎?大家都覺得把這輛車放在城堡中,雖然不是這輛車讓家族重新獲得貴族身份,但可以說明爲什麼克萊門特家族能重新獲得爵位。”
波比道:“是勇敢,是堅強,是信心,是意志……”
樑襲打斷:“不就是錢嗎?”
波比想了一會:“錢只是基礎嘛。”
今天的波比昨天體力透支,沒有戰鬥欲,樑襲多次挑釁無果。主要也是因爲羅密歐坐在中間,兩人掐不起來。
車隊離開私人領地,沿着海堤公路朝布萊頓而去。行駛了一段時間,頭車反恐辦公室的一名探員彙報:“頭,偵測到有無線信號,懷疑附近有無人機,似乎一直在跟隨我們。”
劉真戴着飛行員墨鏡,懷中抱槍大喇喇坐在副駕駛位上:“怎麼,誰想和我們開戰嗎?”今天連機槍都帶上了。
“不會有壞人那麼想不開。不過信號一直跟着我們。”
劉真撥打樑襲電話準備提醒,然後看見右側支路一百多米外,一輛貨車疾馳而來。電話一接通,劉真大喊:“有人要把你們撞到海里。”可能撞任何一輛車,但只有樑襲這輛車有價值。
無人機監測,貨車控制速度和時間,沒有意外的話防彈車在巨大沖擊力撞擊下會翻出公路,滾入大海。海堤下面要麼是礁石區,要麼是十多米深的大海。以防彈車的技術,外面人很難拯救車內的人。
劉真聲音很大,坐在副駕駛位置的保鏢長看見了前面的支路。雖然因爲綠化樹的原因還沒有看見貨車,但保鏢長果斷人朝駕駛位一撲,安全帶拉住保鏢長的身體同時,保鏢長強行將方向盤朝右邊猛打。汽車一頭開下公路,撞擊在一棵樹上,瞬間車內炸開無數氣囊。與此同時,一輛貨車從汽車面前呼嘯而出,完全沒有踩剎車的意圖。下一秒貨車猛然撞開防護欄飛向大海。
劉真罵了一句:“9號戰術。”千防萬防,還是險些被人得手,真是一點都不能鬆懈。
反恐辦公室探員從汽車內魚貫而出朝防彈車去。一輛汽車運載狙擊手飛速前往附近高點。同時一名探員拉開轎車後備箱,和同伴擡出一個小型雷達。還有一名探員放飛無人機,對附近進行空中偵察。
“怎麼樣?”
到達防彈車的探員展開戰術保護,五個人依靠掩體,背對汽車,單膝跪地端槍警戒。一名探員上前查看:“有人受傷,問題應該不大。”
車內人不急離開,羅密歐額頭鮮血直流:“只要除掉我們,其他人說的話就沒人信。我竟然忘記了我們還有被殺的價值。”
樑襲沒流血。因爲汽車撞樹上,樑襲身體撞擊在副駕駛位後座,額頭被後座劇烈摩擦,左額頭的皮連帶頭髮被捲走一塊,手一觸碰傷口,傷口處疼痛不已。樑襲一邊吸冷氣一邊道:“不排除是波比的仇家。”
波比右手骨折:“你們一會再推理好嗎。”
副駕駛位的保鏢長轉頭問:“情況怎樣?”
“我們沒事,你們呢?”波比倒是挺堅強。
“輕微撞傷。”保鏢長掃視了一眼司機皮特,拿出緊急通訊器呼叫自己的下屬:“把主戰場讓給反恐辦公室,叫直升機盯住海里的人。從周邊再調派直升機,給我跟住附近每一艘船,直到找到襲擊者的屍體。”
波比補充:“讓黛西從倫敦派直升機過來,以免附近船隻太多看不過來。”
“明白。”保鏢長撥打電話。
樑襲問:“不是自殺襲擊嗎?”
保鏢長道:“或許是,或許不是。”
如果車門關閉,汽車落水之後,車門很難打開,只有等水淹沒汽車內部,內外水壓接近後才能推開車門。沒有外界幫助,汽車落在深水情況下,如果司乘沒有第一時間自救,他們生還機會並不大。對於專業人氏來說不是問題。貨車落海之後,破窗或者開車門或者準備好氧氣筒,然後使用貨車內的水下推進器和船隻定位,可從容通過海底逃之夭夭。
將汽車推入海,也許是唯一一個破防彈汽車的辦法。不過人家未必是因爲防彈汽車才使用貨車撞擊戰術,樑襲身前身後跟着一支彪悍的戰鬥隊伍,一擊致命纔是王道。一擊必須殺兩個,漏了羅密歐或者是樑襲,襲擊就沒有任何意義。
在蛙人確認貨車司機不在車內後,搜索規模越來越大,不僅布萊頓警方出動海空力量,血月也在第一時間聯繫了周邊幾個城市的安保公司協同搜查,並且開出了百萬懸賞。這片海域的天空上盤旋着十幾架直升機,還有幾十架無人機來回搜索。搜索工作一直持續到晚上七點太陽落山,始終沒有找到貨車司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