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晏沒有應答,隨後便出去了,並關上了房門。後來外面再沒有動靜。林青薇靠着牀頭不知不覺就睡着了。到了半夜陡然醒了一次,雖然很冷,她也不得不起身換下月事帶,想趁着蕭晏睡着了打了水來洗乾淨。
怎想纔剛一換好,外面就似有響動。像是什麼人進了家門。
林青薇心裡一沉,在這裡定居了這麼久,還不曾出過什麼治安問題。可她打開房門,油黃的燭光從房間裡溢了出來,林青薇堪堪擡頭一看,愣住了。
外頭不知何時開始下起了小雨。那個從外面進來的人不是別人,正是蕭晏。他身上帶着淡淡的溼潤的氣息,呼吸之間團出氤氳熱氣,顯然沒料到林青薇會突然開門,也是愣了一愣。
林青薇看着他手裡的包裹,心裡顫了顫,問:“你到哪兒去了?”
蕭晏這才擡步走上來,道:“不是要吃西華樓的點心麼,我去買來了。”
林青薇啞口無言。她只不過是隨口說來氣蕭晏的,沒想到他竟真的去買了。來回幾十里路,他半夜都在趕路嗎?
遞給林青薇的時候,那包裹裡還殘留着餘溫。帶回來的點心不是即食熱點,可也是溫溫熱熱的。
然而蕭晏站在門邊,他的嗅覺十分靈敏,在片刻不到便動了動鼻子,面色變了變,看着林青薇道:“你流血了?”
林青薇是毫無防備,眼神稍稍一亂,這傢伙是狗鼻子麼?她還來不及阻擋,結果就被蕭晏大刀闊斧地進了屋,然後看見了她準備拿去洗乾淨的月事帶……
蕭晏眼神一滯,好像終於意識到了什麼。
林青薇有些難堪道:“看也看見了,現在可以請你出去了嗎?”
蕭晏高大的身影杵在房裡,回頭看了看她,半晌才指着月事帶問道:“這個要怎麼弄?”
林青薇:“……”
蕭晏又問:“是要丟掉還是要洗掉?”
林青薇徹底呆了,然後就木然地看着蕭晏將裝着月事帶的盆端起就準備出去,並道:“你不說,那我就自行處理了。你去牀上躺着吧,吃點點心。”
“不用,”林青薇道,蕭晏的步子頓了一頓,他轉過頭來看着她,“我不用你這麼做,放着吧,我明早自己會洗乾淨。”
蕭晏聞言放下了盆,卻是走過來一把將林青薇打橫抱起,把她放在牀榻上,用被子裹着,道:“如果我記得不錯的話,在回春堂的那些日子多多少少還是有些瞭解,女子每個月都會有那麼幾天,不易碰生冷,脾氣也暴躁,就像你現在這樣。你現在需要的是休息。”
說完以後,絲毫不給林青薇說話的餘地,轉身就又端着盆出門去了。林青薇睜着眼,毫無睡意,她看了看牀邊放着的點心,好一會兒才探出一隻手來,從裡面拈出一塊放進自己的口中,滿口都是鮮甜。
第二天起,天就開始下雨,一連幾天都是綿綿的陰雨天氣,帶着溼溼的寒冷。這幾天蕭晏把林青薇照顧得無微不至,每天都要去村裡頭買只回來燉給她吃。只是她月事帶需得半天更換,發現洗了的都還沒來得及幹。
蕭晏閒下來了,便站在廊上,看看晾掛着的月事帶還是溼潤潤的,若有所思。林青薇透過窗戶看見他就杵在那裡對着自己的月事帶發呆,整個人都不太好:“你是不是有病?”
蕭晏回過頭來,很認真地問:“這個沒幹可以用火烤乾嗎?烤乾的會不會上火?”
林青薇:“……”
隨後蕭晏將暖爐擡進屋子裡,他坐在暖爐前,修長的雙腿彎曲,膝蓋上掛着月事帶,手裡也拿了兩條,翻來覆去地烤。
她真的很難想象,像蕭晏這種人,居然能夠認認真真地坐在旁邊烤這種女人的貼身之物,那神態就好似在做一件國家大事一樣。
……也難怪林青薇的脾氣會有些暴躁——正常人都不會像他這樣的吧。
蕭晏烤好了一條,送到林青薇手上,還帶着溫暖的熱氣。他背過身,讓林青薇把乾淨的換上。
林青薇弄好以後,重新靠在牀邊,心情還有些鬱悶。看樣子蕭晏完全不把自己當外人,可對於林青薇來說兩人的關係完全還沒有親近到這個程度,遂譏諷道:“不是說男人不能隨便沾女人的污穢之物,會沾上黴氣,恐怕就只有你這麼變態了,就不覺得髒嗎?”
蕭晏理直氣壯道:“我自己的女人我爲何要覺得髒?至於沾上黴氣,就更加好笑了,”說着便側頭深深淺淺地看着林青薇,“現在還有什麼事比我女人不要我更加倒黴的嗎?”
“……”林青薇無言以對,索性懶得再跟他說。
蕭晏將林青薇的貼身之物都整疊起來,然後走到她牀邊,看了看她,又道:“你臉色不太好。”
“你既然知道女人每個月有這麼幾天,那也應該知道這幾天血氣不足臉色不佳也是很正常的。”
“嗯,我還知道容易手腳冰冷腰背痠痛。”林青薇被子裡的身子一縮,怎麼也沒想到蕭晏會這麼動手動腳,一邊說着一邊就探入一隻大手來,無比精準地一下握住了她的腳。
實際上她的腳已經冷得快麻木了。
蕭晏皺了皺眉,“一直沒暖和麼?”
“要你管。”
暖爐裡的炭火仍在繼續燃着,而牀榻上響起了窸窸窣窣的聲音。牀帳輕輕搖擺晃動,夾雜着林青薇的低罵,“你幹什麼……滾,滾下去!”
這古代的月事帶就是麻煩,稍有不慎就會側漏。因而林青薇躺在牀上也不敢大動。可是蕭晏居然偏偏要擠上她的牀,霸佔她的被窩,然後把她揉進懷抱着。
兩人身體相貼,林青薇只着了中衣,動作稍稍大了一點,衣襟微微敞開,便能看見裡面的小衣。蕭晏的手臂又箍得緊得很,林青薇直感覺自己的身體壓在了蕭晏堅硬的胸膛上,感受到他身體散發出來的熱度。
蕭晏一手握着她的腰釦向自己,手掌揉着她的腰,另一手伸到下面去握住她的雙足,亦是一邊輕輕揉着一邊渡入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