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天,你傻啊,爲何不讓我來使用魔族秘法?”
互擊之後的兩人,羅天毫髮無傷,而對手被羅天打出漏洞規則命中,同樣是毫髮無傷,顯然是因爲羅天所掌握的規則力太弱的緣故,看到這一幕,魔能氣憤的質問道。
“因爲我並沒有想過要他的命。”
羅天的口中說出了這樣一句話,頓時就讓魔能愣住了,但還不待魔能等宿主說出更不屑的言語,羅天自個兒就先愣住了。
是啊,自己爲何會這樣想呢,爲何在出手之時沒打算一擊必殺呢,這分明就不是他的性格啊,對於一個貪生怕死之人來說,能夠越早一步脫離性命的危險,便會對此作出十萬分的努力,之前戰鬥中所遭受的創傷難道還不能讓羅天對死亡的恐懼提升到最頂點嗎?
雖然宿主們沒有說話,但羅天知道這怕就是神性在作祟了,過去神性說羅天的人性缺失的可怕,羅天雖然對此渾不在意,畢竟他壓根就連人性囊括了什麼概念也不太清楚,但今天他的所做作爲分明就是和他過去的行爲背道而馳的,這種“逆人性”的做法完全背離了他的本意。
“羅天,你遲早會害死你自己的。”
最終鬼話嘆息了一聲這樣說道,羅天聞言沉默不語,心中雖然認同,卻又不知道該如何評價,人性換神性的影響正在潛移默化的發生,而他自己卻對此完全沒有任何的掌控力。
而與此同時,擋路者顯然也是被羅天這次看似輕描淡寫的攻擊而震驚到了,要知道他完全沒想過羅天竟然真的能夠破解了他的幻影攻勢,在明顯的實力差距面前,更容易展現出釋道者在釋道方面的領悟程度,但一個如此弱小的羅天竟然能夠突破他的規則封鎖,反而能夠傷及自身,如果不是親身體會,對他而言簡直如同天方夜譚。
“你是如何做到的?”
漏洞之於規則的存在,就相當於是人的命門所在,戰鬥中哪怕一次的失誤都極有可能會葬送自己的性命,來人的實力比羅天強,所經歷過的戰鬥自然也比羅天多的多,不說別的,能夠從垂死掙扎中一步步走到今天,至少從戰鬥本能這方面他必然就強過羅天數倍。
來人此時的殺氣全無,內心有的只是震驚而已,對強者而言,戰鬥中從來不會心存僥倖,從來也都是以百分百的實力應戰,所以他此時心中更是不會對一次的死裡逃生而歸咎於好運的緣故。
“幻影同影子一樣,都是一種陰影理論,光照必須要光差,形成不同的陰影層面而會產生出生出影子。”
羅天的話一出口,對方頓時就是一愣,但很快他就平靜了下來,既然他所擁有的是類似幻影這樣的規則,那他自然應該很清楚這個原理。
“眼下是大白天,且我兩身處之地又是毫無遮擋的平原,在這個地方光線無論如何照射都不可能會形成陰影面積,因此唯一的可能就只有一個,那便是我兩的身體。”
羅天的話說到這裡的時候,對方蹙眉的神態漸漸的消失了,換來的是一份另類的敬佩,他們是敵人,不管是因爲什麼緣故成爲的敵人,交手過程中的兩人之間唯有生死而不存敬意,但在這個時候,對方的殺氣已然消失,戰鬥雖然還並未結束,但這份悟道的心情卻也能夠影響甚至是透射出彼此相似的經歷,人只要能夠在經歷中找尋到共通點,這便是能夠換來成爲話題的前提。
“小子果然悟性非凡,能夠想到這一層,不錯,我的幻影只能藉由光照所產生的陰影而存在,在這個地方唯有我兩的身體所覆蓋的光照面積才能夠產生陰影,這是優勢也是劣勢,好處在於陰影覆蓋面積小,除非攻勢出現在你的身體範圍之內纔會被你察覺,但壞處自然就在於,倘若你看不到這一束光的存在,那幻影自然也就不存在了。”
羅天的釋道,對方也在釋道,兩相對照之下,漸漸的將之前發生的一切給勾勒了出來,聽到對方這樣說,羅天微微一笑。
是的,看不到就是影子的漏洞,雖然聽上去很匪夷所思,畢竟影子並不是你看不到就不存在的,但還是那句話,漏洞之於規則而言,並不需要用漏洞去證明規則本身的錯誤,而只需要找出必然存在的漏洞,藉由漏洞來作爲規則存在破綻的反證。
“你走吧,不過我雖然放過你,但其他人卻未必肯如我一般放過你,另外,你帶着這個曲家的女娃兒一同跑路,對你而言可是如同累贅一般,要不……”
對方此時已經無心戀戰,同時也出於一種愛惜良才的心思而願意放羅天走,不過當他的話鋒轉到曲念怡的時候,羅天的眉頭卻皺了起來,而對方顯然也察覺到了羅天再度升起的殺意。
“好吧,既然你不願意,那我也不勉強,但我告訴你也無妨,曲家的人下了血本一定要找到這個女娃兒,而且你別以爲能夠在未來面臨真正威脅的時候以她作爲賭注和擋箭牌,因爲曲家留下的話是生要見人死要見屍。”
羅天聽到這句話的瞬間整個人就無法淡定了,但反觀一旁的曲念怡卻好似早就已經料到了這個結果一般,完全一副無動於衷的表情。
生要見人死要見屍,倘若這話是從朋友關係的人口中說出,羅天還不覺得有什麼,但是從血濃於水的親情口中說出,卻難以讓羅天理解。
曲家難道真的不在意曲念怡的性命嗎?
“多謝你,我明白了。”
羅天沒有再去思索其他,念怡曾說那是一個冰冷的牢籠,當初羅天對此的感覺並不強烈,畢竟也只是他人口中的片面之詞而已,即便這個他人是曲念怡,對羅天而言也差不多。
但如今羅天卻也感受到了一種同樣的冰冷,究竟是什麼東西阻擋在了親情血脈的中間,是曲家的榮辱嗎,是曲家畏懼命天教的影響力和權勢做出的退讓嗎,又或者這個家庭當真就是如此的冷血,羅天不知道,卻也不想再知道了。
羅天和曲念怡走後不久,此時在距離平原不遠處的另外一個地方憑空出現了兩個人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