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小孩

時間一點一點的過去,我待在第二層的時間遠遠沒有第一層待的多,把所有的書看完後,我感覺有點消化不良,於是想出去走走。

不知不覺來到這裡一兩個星期了,而我卻連紫向閣有多大都不知道,看着無人栽培卻長得依舊繁陰的樹木,我想起了春水爺爺種的那一片胭脂雪,想着春水的爺爺肯定有很多苦澀的故事,所以纔會幾十年如一日的種植胭脂雪。

向山下走去,來到了一個練武場,我在側面走過,練武場裡整整齊齊站着的紫向閣弟子看着我,紛紛議論,其中的李軒轅衝我打了聲招呼,我也笑着回了一個招呼。

“難道他就是隴前輩的弟子?”

“看着也不怎麼樣啊”

練武場的前面還站着一個弟子,看來是帶武的,看到我看他後,他笑着衝我點了點頭。走過練武場,下面幽靜的樹林中有一個涼亭,裡面坐着一個身穿紫衣的女子,女子拿着摺扇,喝着茶,看到我後,招呼我過去。

我並不認識這個女子,也不知道叫我過去幹嘛。走過去後,女子問道:“有沒有見過我的弟子?”,我搖搖頭說道:“我一直在紫氣閣裡,並沒有看到任何人”

女子驚訝的說道:“你沒有去第三層嗎?”,我答道:“一直在一二層看書,今天晚上應該會去第三層”

女子說道:“那你記得告訴她,明天讓她回家”,我問道:“可我並不認識你徒弟”

女子嬌笑道:“第三層就她一個人,很容易就能找到的”

我腹誹着你爲什麼不去叫,爲什麼讓我一個外人去叫,但我表面依舊冷靜的行了一個禮才離開。

再往下走,就來到了山腳,依舊是熟悉的大門,我打開大門往外走,發現一個小孩正直勾勾的看着我,我想着,只是一面之緣,不至於連累到他吧,於是走過去蹲到小孩前面問道:“你怎麼了?”

小孩撲通跪到我前面說道:“道長,求您救救我母親”,我把小孩扶起來說道:“你母親怎麼了?”,小孩哭道:“我母親種地的時候被毒蛇咬了,現在已經動不了了,道長救救我母親吧”,邊說小孩用袖子捂着眼睛哭了起來。

我抱起小孩說道:“先別哭了,我跟你一塊去看看”,小孩這才停止了哭泣,指着方向去他家,之後我才發現,這山腳下居然還有村莊。

來到小孩的家裡,一個婦人正躺在牀上,一動不動,臉色發黑,看樣子確實是中了毒,而且是很強的毒,我伸出一條白色的線把住婦人的脈,婦人的脈搏很微弱,彷彿隨時都可以斷掉,然後我又打開婦人的嘴看了一下,用細線把少婦的舌頭引出來,發現婦人的舌頭根部發黑,然後又把少婦的眼皮打開,少婦的眼仁已經發散了。

我問小孩說道:“你母親中毒多久了”,小孩扒住我的衣服說道:“早上才中的蛇毒”,然後又嗚嗚的哭了起來,我皺眉道:“你怎麼不早點叫人?”,小孩嗚咽道:“村子裡的醫生都說治不好,我只好去求仙人,但是一天都沒有仙人下來,嗚嗚嗚”

我柔聲安慰道:“別哭了,我可以治好你的母親”,小孩擦擦眼淚說道:“真的嗎,可是我···我付不起錢”,我說道:“不收錢,下次再出現這種事的話,你直接進去叫人就可以了,沒人會怪你的”

然後我看着婦人,捋起婦人的袖子,看到手腕上方三處處有兩個黑的的痕跡,越發確定是黑尾蛇乾的,黑尾蛇的記載在紫氣閣第一層的《獸記》裡記載的很明確,但是我有一點很疑惑,黑尾蛇明明居住在森林深處,怎麼會在這裡咬傷這個婦人呢?

我食指和中指並立,手裡發出柔和的光線,一絲一絲的從婦人受傷的地方進入,不一會,少婦嘴角就溢出了黑色的血液,我拿起小盆,扶起少婦,並拍着少婦的後背,不一會少婦就吐出了一大塊瘀血,我又從兜裡拿出在山上灌得水喂進少婦的口中,少婦又吐了一些殘餘,臉色也變成了正常,但還是在熟睡。

我把手裡的水送給小孩,並對小孩說道:“每天飯前讓你母親喝一口,喝完,你母親也就差不多完全恢復了”

其實不用這個水就可以,我已經把少婦治好了,用這個水,更主要的是補充元氣,因爲我發現紫氣閣的露水充滿了靈氣,所以每日看日出的時候就順便採集了不少。

小孩接過水就要跪下,我趕緊把他扶住說道:“男兒膝下有黃金,等你長大有作爲了,就是對我最大的回報”

我萬萬沒想到的是,我這一句無心的話,竟在我困難無比的時候得到了最大的幫助,從而走出了困境,逆轉戰局,當然這已經是很往後的故事了。

我走了很遠,小孩還在大聲的喊着:“恩人,記住我叫黃天”

我頭也不回的擺擺手,示意知道了,這個小孩的名字有意思,黃天,皇天,蒼天。

再次從山腳走到紫氣閣的時候,已經是繁星密佈了,隔老遠我就聞到了一股特別香的飯菜味,走到二樓,已經有三個人坐在桌子上了,歐陽雛鳳在我不意外,意外的是一個不認識的少女和隴前輩也在。

歐陽雛鳳和少女大眼瞪小眼的坐在桌子的兩側,隴前輩則繼續扇着蒲葵扇。

我走到桌子最後一側坐下,沒注意到桌子上的詭異氣氛,問道:“什麼東西這麼香”

隴前輩笑道:“歐陽家特產,饕餮主食”,然後把蒲葵扇放下,一副迫不及待的樣子,我問道:“師傅,有那麼誇張嗎”,隴前輩笑笑,說道:“這可是有錢也買不到的東西啊,歐陽家每年只做十次,這次託了你的福能一飽口福”

歐陽雛鳳打開中間罩住的大盤子,夾住最中間的一個東西放到了我的碗裡,然後怒視拿起筷子正準備搶的二人,隴前輩訕訕收回了筷子,夾了下面一個東西笑了笑,我對面的少女則是不甘心的看着我。

歐陽雛鳳瞪着少女說道:“這是我專門給若曦的,你搶什麼”,隴前輩坐在旁邊嘿嘿笑了一下,然後歐陽雛鳳教訓道:“還有你,你知不知要愛護弟子”

我坐在旁邊啞然失笑,沒想到連德高望重的隴前輩,一直很神秘的師傅,居然都把持不住了,我禁不住問道:“這到底是什麼啊?”

歐陽雛鳳驕傲的介紹道:“這可是我們歐陽世家最最最出名的菜,饕餮主食,快嚐嚐”

我心想這不是和隴前輩說的一樣嗎,於是夾住碗裡的想雞頭一樣的東西說道:“這怎麼吃啊?”

歐陽雛鳳說道:“直接放嘴裡”,我於是整個放嘴裡嚼了一下,第一下沒什麼感覺,我又嚼了一下,彷彿這不是肉,而是一種很像骨頭的東西,但是卻沒有骨頭,一種液體流到我的舌尖上,瞬間整個世界變得繽紛了,我在其中感受到了無盡星空,所有的事物,無數人在夜裡辛勤勞動,無數動植物在酣睡,彷彿世間百態盡在其中。

我感覺無盡大道纏住我,無視道果在我身邊,只等我去品嚐。

這是人間無法形容的味道,得不到的苦澀,成功的喜悅,和睦的幸福···酸甜苦辣盡在其中。

怪不得這道菜叫饕餮主食,我睜開眼睛,一道紫意閃過,我放下碗筷說道:“你今天給我吃這個,那讓我以後怎麼吃飯”

這句話證明了這菜的美味,彷彿此生只爲此菜而活,吃過這個菜後,以後的菜肯定味同嚼蠟,根本就是雲與泥,天與地的差別。

歐陽雛鳳笑嘻嘻的說道:“別急,以後你去我家了,我讓廚師每天都給你做我們家出名的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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