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風揚身後,一把燃燒着烈焰的巨刃已然朝風揚劈砍了下來。
赫然就是瀋陽元魂摺扇施展出來的‘元魂技’烈焰刃。
在瀋陽話音落下時,烈焰刃已經劈砍到風揚後背不足兩尺的位置。以烈焰刃劈砍的速度,不管風揚是往哪邊閃躲,都將以失敗告終。
不但是瀋陽這麼想,所有人幾乎都產生了這種想法,心中倒也覺得瀋陽還算有點長進,在風揚提點之下,也有了點弓箭手的心態了。
然而。
當所有人都認爲風揚避無可避的時候,烈焰刃卻詭異的劈空了。風揚沒有閃躲,他的身形只是詭異的從烈焰刃的攻擊範圍中變換到瀋陽的身後去了。
沒有絲毫時間的間隙,就好像風揚原本就是站在瀋陽身後一般。
瀋陽瞳孔陡然收縮成針尖那般大小,烈焰刃明明就要劈砍到風揚身上時,風揚的身體卻詭異的憑空消失了,烈焰刃險些就要劈砍在他自己身上,熱浪席捲的他身體一陣燥熱。
出現在瀋陽身後的那一刻,風揚已然飛出一腿,踹在還處於愣神當中的瀋陽身上,右腿攜帶的狂暴衝擊力,頓時將瀋陽震的朝前飛撲出去,重重的摔在兩丈開外,痛的瀋陽直感覺自己的骨頭都被震碎了一般,身體有種散架了感覺。
“他.竟然會空間武技。。。”瀋陽心中已經完全被驚駭之情佔據着,身爲符技師的他很快便想到了一個可能,又有元魂,又能施展空間武技,那不就是意味着,風揚也是一名符技師。
這個想法此時也在很多人的腦袋裡升起,身爲飛雲門的弟子,其眼力自然不會太差,也有點見識,知道剛纔那種變幻除了速度快到所有人目光都跟不上這種可能性,那就只剩下一種可能空間武技。
剛纔風揚也使用過元魂技,讓所有人都知道了一個事實,風揚也是一名符技師,只是爲人比較低調。
這個想法一經出現,立即引來衆多驚歎的聲音,別人身爲符技師都巴不得全世界的人都知道,他竟然到現在都沒顯露出來,未免有些低調的過頭了。
“真是雕蟲小技,以你施展元魂技的水平也想打中我,太天真了。”風揚不屑的瞪着躺在地上神色猙獰痛苦的瀋陽,冷然說道。
與瀋陽同流合污狼狽爲奸的方立和王潮兩人見狀,兩人相視一眼,便打算悄然退出人羣,此時風揚的視線完全放在瀋陽身上,他的目標似乎也只是瀋陽一人,他們兩人認爲自己沒必要繼續留下來和瀋陽共患難,便悄然朝擁擠的人羣那邊移動。
此時所有人的視線都放在風揚和瀋陽的身上,倒也沒有人關注到方立和王潮兩人的動作。
“早知道風揚也是符技師,老子幹嘛要去幫瀋陽對付他,真他媽背。”方立心中現在那叫一個懊悔,得知一個本身實力強大的符技師,這是多麼愚蠢的行爲啊。現在只能自求多福,希望風揚不要記得自己。
王潮現在也是帶着悔恨的心理,好端端的幹嘛要湊這個熱鬧,幹嘛要出手戲弄那個女孩,這都是瀋陽的事情,自己這不是自作孽嘛,真不該搶這個風頭啊。
帶着這種想法,兩人悄然朝擁擠的人羣移動,眼看走到人羣旁邊,已經可以化身成兩個普通的觀衆,兩人都是暗自鬆了一口氣,忐忑的心情也逐漸平復下來。
“風揚,你終於回來了。”
陡然,一道冷漠卻極具穿透力的聲音猶如平地驚雷一般響起,震盪着所有人的耳鼓。
風揚陡然轉頭看去,這一看,頓時一陣心驚,心中暗道:“這些情況有點不妙了。”
只見一名身高體壯身材健碩的青年緩步走了進來,人羣自發自主的讓出一條通道,讓這人走進來。
赫然就是風雲榜第二名的範僮,隨後走進來的還有王怡、王寒兩兄妹。
瀋陽見到這三人,臉上的恐懼已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欣喜若狂,看向風揚的眼神再次變得高傲起來。
衆人也不禁瞪大了雙眼,好奇的看着這一幕,這陣勢似乎越來越大了,先是風揚轉換來風雲榜前三十的強者羅林助陣,現在瀋陽竟然召喚來風雲榜第二名的範僮前來救駕。這事情的結局似乎已經變得越來越撲朔迷離,越來越讓人難以猜到最後的情況。
看着範僮,瀋陽雖然歸爲一個符技師,但是面對死亡,還是忍不住地下了高傲的頭顱,道:“範大哥,幫我。”
雖然也算是開口求救,但是高傲的性格使然,他還是說不出救命之類的詞彙。
“給我一個理由。”範僮神色漠然的看着瀋陽,道。
“我和範力是兄弟,半年前在斷魂崖之巔他遭風揚擊殺,我爲了幫範力報仇,不惜使用一些卑劣有損身份的手段擊殺風揚爲他報仇。”瀋陽大義凜然的說道。
他顛倒是非扭曲事實的本領倒是不小,自己爲了報仇不折手段的行爲現在竟然披上了義氣的光輝外衣。這樣一來,倒是將他的卑劣行徑掩蓋了許多。
“你這點花花腸子,還要在我這裡糊弄嗎?”範僮的臉色陡然變得陰沉起來,那雙眸子就好似散發着實質性的寒氣,逼得瀋陽不敢直視他的眼睛。
範僮能成爲風雲榜第二的強者,自然不是什麼笨蛋。經過生還者的講述,他怎麼會想不到瀋陽當日的計劃,那完全是瀋陽借風揚的手將範力擊殺的手段。他沒有擊殺瀋陽就已經是因爲他對瀋陽不屑一顧的因故才導致瀋陽能夠活到現在,又有什麼理由去救他。
瀋陽心中又是一沉,剛剛纔飄起來的心緒又陡然跌落到谷底深淵,已經是心如死灰了。
“哥,怎麼辦?”王怡神色擔憂的看着躺在地上身受重傷的瀋陽,旋即眼巴巴的看着她的哥哥王寒。
尖嘴猴腮的王寒看了看風揚,旋即看着王怡,笑道:“放心,有我在,你的小情人不會死。”
“那就靠你了。”王怡現在也不管王寒怎麼取笑自己了,小情人就小情人吧,只有能夠保瀋陽一命,怎麼樣都行。
“瀋陽,現在就是你爲自己的錯誤付出代價的時候了,後悔了嗎?”風揚神色譏諷的打量着瀋陽,一步一步朝瀋陽走了過去,手中的巨劍託在地面上,與地面發生劇烈的摩擦,濺出一竄竄火星。那尖利刺耳的摩擦聲讓所有人都不禁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看着緩緩朝自己靠近過來的風揚,瀋陽眼中已經布上了驚恐和不甘的神色,本以爲範僮趕來,會因爲風揚擊殺範力的事情,將風揚擊殺了。
就算是不爲救自己,爲了幫範力報仇,風揚也是必死無疑,可是現在範僮竟然沒有絲毫出手的打算,完全就和其他人一樣,採取了嚴謹卻鄭重的觀望措施。
不光是瀋陽,就是已經以旁觀者姿態站和觀衆站在一起的方立和王潮以及其他的知情人士也完全不知道範僮葫蘆裡到底賣的什麼狗皮膏藥。殺弟仇人就在眼前胡作非爲,他竟然沒有絲毫表示,這未免太反常了,難道範僮和風揚之間也有可深層爆料的內幕?
走到瀋陽身旁,風揚沉下身捏着瀋陽的臉頰,將瀋陽當成玩偶一樣捏的臉色通紅,神色猙獰。
他張狂的說道:“瀋陽,在招生大會就想置我於死地,我是強姦了你姐姐還是猥瑣了你妹妹,你爲什麼要這麼恨我,三番四次的想要幹掉我。”
“你殺了我弟弟,我找你報仇有什麼錯?”瀋陽冷然哼道,不過被捏着腮幫子,說的話顯得有些沙啞刺耳。
他這話倒也引起不少人的共鳴,是啊,人家只是爲弟弟報仇,用點手段也可以理解。此時此刻,倒也有不少人開始同情瀋陽了。
“你扭曲事實的本領可比你的實力強多了,你心裡應該很清楚,不過是因爲我在魔獸山脈救下吳華讓你們比賽落敗,你就對我懷恨在心,因爲和我的賭約,你讓你弟弟在招生大會上置我於死地,所幸我風揚命大,才逃過一劫。怎麼,你認爲你們是高高在上的權貴,我只是一個普通的鄉下少年,你們殺我就是理所當然,我殺你們就是罪無可赦?”風揚冷笑道。
“招生大會早有規定,生死由命成敗在天,你所謂的報仇,我看不過是爲自己找的一個藉口而已。”吳華站出來說道。
很多一開始不明真相的人光是聽瀋陽的一面之詞,倒還有點同情和佩服瀋陽爲弟弟報仇不惜一切的高尚行爲。但是在風揚和吳華的解釋下,便大概的猜到了這段恩怨的來龍去脈,對瀋陽的同情和敬佩頓時煙消雲散,心想這瀋陽也不過是個小肚雞腸睚眥必報的小人嘛!
這些普通弟子本就沒有多少主見,都是些人云亦云很容易被人主導思想的傢伙,風揚怎麼可能讓瀋陽臨死之前還給他自己披上一件神聖的外衣。
“事情的本質,沒有對與錯之分,成王敗寇,既然你沒有殺死我,那麼現在就是我殺死你。”風揚捏住瀋陽臉頰的手一推,將瀋陽推倒在地上,便直起身,手腕一抖,巨劍已然高高揚起,朝躺在地上的瀋陽斬了下去。
揚起的巨劍沒有絲毫停留,以極快的速度朝瀋陽斬了過去,期間風揚的眉頭都不曾皺一下,心智之堅定,手段之狠辣,令圍觀者無不是一陣心驚膽戰。
“風揚,在這裡還輪不到你撒野,有我在,我倒要看看你怎麼殺他。”陡然,一道身影如鬼魅般出現在風揚身前,那人右腿一樣,在空中劃出一道模糊的殘影,赫然封住了巨劍下落的軌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