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揚和紫衫人各受彼此的攻擊,皆受到不小的傷害,但是風揚的傷害還是更重一些,他畢竟是靠透支身體潛能強行提升上來的實力,而紫衫人則是真正的武神,風揚一旦受到高強度的傷害,對戰鬥力會產生巨大的影響。
風揚身體凌空而立,體內的傷勢讓他不得不將這場戰鬥以最快的速度結束,使用秘法強行提升實力雖然能夠讓實力暴漲,但這卻只是短時間的。
尤其是使用高階武技或承受高強度傷害,這樣會讓強行提升起來的實力以更加驚人的速度退去,而且身體承受的負荷和嚴重透支會讓身體以驚人的速度陷入乏力虛弱的狀態,到時候別說繼續戰鬥了,就連走路都是一個問題。
故而沒有到必要的時刻,風揚不會輕易的使用這種秘法,這完全就是拼着你死我活的打法。
站定之後,風揚毫不猶豫的拿出巨劍,巨劍上鑲嵌的火元珠也在此刻發揮出雄渾的能量,讓巨劍猶如燃燒的火龍。
“乾坤火焚劍訣。”
風揚心中一喝,手中的巨劍已經自發自主的飄飛到他的頭頂上,巨劍橫躺在空中,劍刃直指同樣凌空而立的紫衫人,天地能量劇烈暴動,瘋狂的涌入巨劍之中,讓巨劍在漆黑的夜空顯得異常璀璨。
“射。”風揚手臂猛的朝紫衫人揮去,巨劍上陡然射出一柄火焰形成的劍刃,朝紫衫人飛速射了過去。
紫衫人可以很準確的判斷出這柄火焰劍的威力,手臂再次揚起,如神兵寶刀一樣凌空劈下,手臂恍如化作刀刃,手臂劈下的空間產生劇烈的動盪,空氣化作漣漪波紋盪漾出去,看上去就好像他手臂將空間都劈砍的扭曲起來一般。
轟。
紫衫人手臂幻化成的刀刃輕易的將第一劍給劈斬的爆開,然而第二劍緊隨而至,紫衫人也不慌不忙,手臂迅疾劈砍出數下,每一次都精準的將射過來的火焰劍給劈砍的消散。
直到第六劍的時候,紫衫人臉上終於露出一些驚訝的神色,他清晰的感覺到每一劍的威力竟然成倍的上漲,原本還能夠輕鬆抵擋下來的火焰劍,此時卻會被火焰劍攜帶的衝擊力和罡勁衝擊的身形搖晃,元力暴亂。
直到第十劍時,紫衫人眼前的火焰劍彷彿幻化成一套火龍一般,帶着震懾人心得長吟呼嘯而來,那股威勢真的就好像是狂龍散發出來的無可匹敵讓人膽寒的霸氣一般,紫衫人神色陡然變得凝重起來,雙臂合起在空中疾揮,天地能量瞬間充斥在其雙掌的指尖,旋即合起的雙掌就彷彿鑽子一般朝火焰劍鑽了過去。
十指和火焰劍轟然對撞,其手指爆出的白光和火焰劍的火光在空中交相輝映,讓鄭安城漆黑的夜空突然被照得通亮,就連整條尋夢街以及尋夢街附近百丈範圍內都被這股光芒照得亮如白晝。
刺眼的光芒讓衆人都睜不開眼睛,而濺射下來的罡氣,卻是讓尋夢街的每一個人都口吐鮮血,胸口極度悶痛。
紫衫人的十指將第十劍擋了下來,但是他的十指也迸射出道道血花,身形向後爆退出去。
“吼。”
風揚並不是什麼心慈手軟之輩,他從來不講究什麼點到即止的江湖道義,一不做二不休,第十一劍在紫衫人被震退的時候便已經爆射出去,火焰劍在鄭安城的空中激射,帶起一竄長長的摧殘的紅光,就真的猶如一條巨龍在空中飛射,那股滔天的威勢和彷如龍吟的破風聲,都讓人產生嚴重的錯覺。
“地階武技果然強悍。”紫衫人心中微驚,剛纔的爆炸力讓他的傷勢再次加重,嘴角忍不住流出鮮血,他想將涌上來的鮮血咽回去,但是體內不斷涌上來的鮮血頂着,差點沒把他嗆的咳嗽。
已經被打亂了節奏的紫衫人面對威力更加恐怖的第十一劍,心中已經產生了一些許久未曾出現過的駭然,而且是被一個年輕人逼到這種境地的,這讓他不得不面對如此悲催的現實。
被打的措手不及的紫衫人心中知道勉強抵擋這一劍,必定將再次加重傷勢,而也將受到下一劍的追擊,這樣下去,他不認爲追擊還有翻身的機會。
心念電轉間,紫衫人已經打定了主意,控制天地能量在身前形成一道防禦牆壁,轉身便朝遠處飛奔,不過那道氣牆卻並未支撐多久,氣牆被射爆的那一刻,紫衫人也相當於受到衝擊,身體猛地向前爆射,不過他也算了得,藉着這股衝擊力,以更快的速度向前飛射,逃過了第十二劍的追擊。
“媽的,再不走老子就真的支撐不住了。”風揚現在心裡也有些慶幸,要不是用地階武技唬住了對方,他真的很難有力量再發出火焰劍,就算是勉強發出,也會讓自己選入手無縛雞之力的虛弱狀態,到時候隨便上來一個老頭子一榔頭也能砸死他。
這一戰幾乎被鄭安城所有勢力的大佬親眼目睹了,對於銀面獵頭人的對手紫衫人沒有人認識,或許也只有虎頭幫的老大虎力和紫衫人有過一面之緣。
但是對於銀面獵頭人,鄭安城的各大勢力甚至於各個市民都是耳熟能詳,剛纔的那一戰讓所有人都對銀面獵頭人的強大有了一個全新的認識,也讓所有人都意識到,鄭安城的新一代戰神似乎就在今晚誕生了。
這一戰也是有人歡喜有人憂,聚賢閣的所有人都歡呼雀躍,有這麼一個強者坐鎮,誰還愁聚賢閣沒有發展,仁義傭兵團的人更是對仁義團長的決定覺得無比英明。
而憂的那一夥人自然是鄭安城的各大勢力,尤其是蕭氏傭兵團和凌風門的人,現在都害怕的夜不能眠了,惹上這麼一個對手,他們真的唯有苦笑的餘地,蕭廷尉和滕雄甚至都開始祈禱這個煞星不要太過記仇,否則就真的要有大麻煩了。
仲裁教會的人一羣高手的倒是相當淡定,在仲裁教會掩人耳目的那些平房屋頂上,七星獵頭人晉祿更是一臉得意自豪的看着其他同級別的獵頭人,甚至是在幾名地位和實力都在他之上的八星、九星獵頭人面前,他都可以自豪傲慢的擡頭挺胸。
晉祿視線在身邊幾名一直將他壓得死死的獵頭人身上徘徊了片刻,這些獵頭人都是八星和九星,在仲裁教會的地位高於他,實力也比他強橫,平日裡沒少被他們拿來調侃開涮,甚至於欺壓打擊都不再少數。
現在自己手裡有這麼一名獵頭人,晉祿他也能夠自豪的擡頭挺胸了,笑着道:“恐怕鄭安城除了仲裁教會的幾名教頭,已經沒有人是他的對手了吧。”
“或許吧。”那些八星、九星獵頭人目睹了戰鬥的全過程,對於剛纔的戰鬥,他們也都知道只有武神強者纔可能上演那種程度的戰鬥,看到七星獵頭人晉祿得意的樣子雖然有些不屑,但這銀面獵頭人確實是晉祿帶出來的,讓這些八星、九星的獵頭人也不再敢說什麼了。
所謂一人得道雞犬升天,晉祿現在便是受到這種榮幸,雖然別人的敬畏是來源於銀面獵頭人,但不管怎樣,始終都是敬畏,這種感覺讓他覺得棒極了。
紫衫人很快便逃離出鄭安城,在郊外的一處山頂上,他發現了一道人影如古鬆一般迎風而立,便飛上了那座山的山頂。
山頂上那個男子迎着山風,衣襟飄飛,長長的髮絲也隨風飄蕩着,全身沒有散發出任何氣勢,甚至於一點氣息都沒有流露出來,但是站在山頂之巔的他卻在無形中給予紫衫人無與倫比的威壓,那種不怒而威的氣勢並不是可以僞裝出來的,那是殺伐果斷到一個極致纔可能給人帶來的發自內心的畏懼,是一種絕對實力爲前提的泰然。
“主人,任務已經完成。”紫衫人站在那人的身後,在黑夜中,那人就彷彿和漆黑的夜色融爲一體一般,出塵飄逸,但是無形中散發出來的那種說不清道不明的威壓卻讓真真切切的存在着。
“你受傷了。”被紫衫人喚作主人的男子發出渾厚低沉的聲音,那種聲音帶着無比吸引人的磁性,聲音並不能算有多好聽,但是卻給人一種聽了一次就很難忘記的感覺,那是足以震顫心靈的聲音。
“他的確很強。”紫衫人畢恭畢敬的說道,以他的實力,竟也對這人如此恭敬,足可見這名神秘男子的威望。
那名男子沒有再開口說話,站在山頂之巔的他凝視着鄭安城的方向,頭也不回的輕輕揮了一下手臂,一道柔和的光芒便籠罩着紫衫人的整個身體。
籠罩在紫衫男子身上的光暈看似水流但是卻又和水流有着本質上的區別,而被這股光暈包裹着身體之後,紫衫男子從始至終的冷漠表情上竟是流露出些許享受的神色。
而更讓人驚愕的是,他身上的傷口驚以飛快的速度痊癒着,體內的傷勢也堪比碧水愈靈珠治療的速度,只是片刻時間,原本重傷的紫衫男子竟又重新煥發出神採奕奕的精光,精神狀態達到巔峰。
“多謝主人。”紫衫男子拱手,恭敬的朝那名神秘男子鞠了一躬,紫衫人對這名男子的敬畏是發自內心的,以他武神的級別,但是在這名男子面前,他卻覺得自己猶如螻蟻一般渺小。
在紫衫人心中,這男子就是天,就是神,沒有他辦不成的事,得不到的東西,甚至於對這名男子是一種無條件的忠心,或許也能說是一種愚忠,不管對錯,如果這男子要他去死,他也會毫不猶豫的自斃。
“主人,我不懂,爲什麼您要這麼做?”紫衫人疑惑的看着面前迎風而立的男子,這男子明明就真真實實的站在眼前,但是有種看不清摸不着的錯覺。
“你是在懷疑我的決定嗎?”男子並未回頭,但是傳過來的聲音卻瞬間讓紫衫人汗流浹背,心臟恐懼的一陣劇烈震顫。
紫衫人的身體也在此刻緩緩的飄飛起來,彷彿被一雙無形的大手掐住了咽喉一般,讓他武神強者的本命元力都被壓制的無法動彈分毫,只能如同一個玩偶一般任由那名男子擺佈。
紫衫人的臉色迅速變得通紅,嘴角溢出一絲鮮血,眼球也呈現出一個駭人的弧度凸出,就好像快憋的斷氣了一般。
“主人。。”紫衫人艱難的喊了一句,聲音嘶啞的彷如手指摩擦玻璃的聲音一般,讓人頭皮會忍不住發麻。
這一幕要是讓鄭安城的那些人看到,恐怕會驚訝的目瞪口呆,一個足夠掀翻鄭安城的武神強者,竟然對一個神秘男子如此忌憚敬畏,而且沒有任何動作,卻讓一個武神強者毫無還手之力的身形飄飛起來,連掙扎的餘力都沒有,由此可見,這名男子的強悍似乎已經超過了所有人的思想範疇。
噗通。
紫衫人的身體突然落在地上,方纔在鄭安城馳騁天下所向披靡的武神強者此刻卻蹲在地上毫無形象的大口大口喘着粗氣,大聲的咳嗽,咳的鮮血直噴。
紫衫人急忙雙膝跪地,戰戰兢兢的說:“屬下知醉,主人息怒。”
然而不等他的話音落下,那名神秘男子已然詭異的消失在山頂之巔。